第二期(下) 《羊群的共识》:往前一步就是同流合污
(公众号:大竹井)
不用琢磨不存在的,世界上就没有不颓废的人。

最近大竹老毛病犯了,又迷上了脱口秀。小时候对这个东西就很感兴趣,我喜欢搞笑,是一个严肃不起来的人,笑点总是在一些普通又微小的事务上,但据我观察,别人对这些现象好像笑不出来,也不是笑不出来,就是他们觉得并不搞笑。导致个什么问题呢?由于我动不动就笑,有人会觉得我在嘲讽他。哈哈,心灵暴击。

为了解决这个沉迷脱口秀难以自拔的问题,大竹决定在看《羊群的共识》的同时,把李诞的《笑场》也看了,对嘛,谁让他掀起了一波脱口秀浪潮。原本有把这本书,当成个周末加餐说一说的想法,但不合规。一来是这本书并不是新书,2016年就出了,公众号想每周推新书。二来是,嗯~这本书不太行。

为啥不太行呢?

其实第一部分还可以,《扯经》的内容很精彩,几个和尚一个寺,故事幽默、有内涵。但后面的内容实在一言难尽,我很怀疑诞总是喝多了写的。我读完《扯经》还觉得奇怪,这本书不赖啊,咋豆瓣评分5.7,本来还打算吐槽一波豆瓣用户,结果翻了翻后面的内容,就理解了。

豆瓣用户还是有水平啊!

诶,玩笑归玩笑。在《扯经》里,诞总给读者设定了一个封闭、安逸的环境,里面有小和尚的情愫、大和尚的浪漫、老和尚的顽皮。他们之间的对话,简简单单,但总是命中读者心里一些隐匿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不得不掩饰的一些诉求,当然这些诉求还不及欲望。

这样的一个寺,在文字之间真的很美,也像诞总说的,“这个世界没什么意义,但有美。”并不是说因为寺和里面的人美,诞总追求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存在的寺,而是文字创造了这样的世界,这个过程和结果本身就是美的。

但不要深陷文字里的寺,因为《扯经》里的故事往往不是来自封闭的寺庙,而是外面的世界——隔壁寺院、山下黎民、远方牧师……

当然客观上也不可能深陷,因为我们终究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来回交织。

于是,面对复杂,肖小跑老师说,“我喜欢文史哲,却干了金融这一行。十年来慢慢发现,用文史哲来解释金融好像更清楚。”

世界是冰冷的,它的存在本来就不是为了满足任何人的欲望。但总有人这么觉得,于是便有了不和谐,有了对立,有了荒谬。

因为有了这些,世界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在金融领域里,肖老师有这样的表述。您可以把全世界资产看成一个蛋糕:蛋糕胚是利率和汇率,奶油是股票,再裱花上另类资产:大宗商品、房地产、比特币。这只美美的蛋糕被摔在地上时,并不会从蛋糕胚、到奶油、再到裱花有序坍塌,而是直接烂成一滩泥。您永远不知道它为什么,什么时候,会从谁手里掉下来。

"世界既不是沒有理性,也不是毫无理性,只是毫无理由而已"。

为此,在金融领域,经济学有过无数假设,之前我会觉得可笑,也正如格兰诺维特所说的那样,错的就是错的,再怎么想方设法做假设,也改变不了初衷就是错误的事实。

而事实,是人类先天不足的认知。

人的"理性",就像中国画中的人物:永远没人形,永远随性而变。如果把社会科学跟数理化看齐,把"人"变成公式,假设之上再假设,理论之上再生理论,那经济学家就越来越不如牙医,央行没那几个点的通胀数字就不会做决定:最后"人"都不见了。

但仍需敬重,经济学终究推动了人类演进,虽然“演进”并不意味着发展,但目前来看,我们的演进趋近于发展。反正人类也只能活出一种可能,何不干脆拿出勇气。

肖老师的勇气是用文史哲去解释它们,因为在文史哲中,能再次看到"人":人的情绪,人的荒诞,人的大举动,小动作。她认为,这是世界最本质的规律。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肖老师会用“羊群的共识”来命名这本书。

一是因为人群本身是羊群,羊会根据对群体的想象做出与多数羊一致的行为。二是因为人群需要共识。

共识是近代以来,无数思想巨人努力求索的话题,既然可能会有很多延展,那咱们今后再聊。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信息无穷无尽。求道,要去繁就简,找到本质。不要妄为。

肖老师自问,人文和金融有关系吗?

她觉得并没有。因为金融宏观就是人文,两个不能分。

“金融宏观”似乎是个谁说都有理的领域。大家有不同的解释体系和角度,好像谁都能说出一二,还都挺有道理。

市面上有很多“野生”经济学家,其实有的表现还不错。用他们的“野生逻辑”来解释当下的现象,有时反而更清晰,更容易看到本质。

然而,世界确实可以有更多的解释,但我们仍然期望愈加精确,避免模糊。

最后,回到本书结尾。

在这个大厕所般的世界里,活着的时候,只要活着就赢了(just being alive was a victory);死了之后,让人在自己的墓碑刻上“Don't try”,也就结束了。想做自在人,就要承认,人性光辉里也包括搅屎。

和光同尘,往前一步就是同流合污。

所有影响历史的人,其实都可以用“理想”“现实”“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这四个词来归类:

(1)有理想的现实主义
(2)讲现实的理想主义
(3)只有理想的理想主义
(4)只讲现实的现实主义

其中有的人会把历史往前推,有的人会把历史往后拉扯,分别是哪两种人呢?

无论选择哪个,他们一定是“有爱”的,“有爱”的人,偏执、迷信,而且积极行动。但也别忘了,“爱给人折磨,就像在地狱中洗炼”。

最后送一首诗,我们今天的讨论,就此结束吧。

如果你有能耐去爱
首先爱自己
但始终要意识到一败涂地的
可能
无论失败是什么原因
正确或错误——
早早尝到死亡的滋味不一定是
坏事。
置身教堂、酒吧和博物馆之外
像蜘蛛那样
忍耐——
时间是每个人的十字架
——查尔斯•布考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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