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1

奶奶的故事
傍晚的黄昏，夕阳映照得整个天边红彤彤一片，连空气都被披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小山脚的大柳树下，一个老人在凝望着远方，让人担心她那爬满皱纹的小眼睛是否能看见这满天的红火。
咦，奶奶应该又在想她年轻时候的事儿吧。我走过去依偎在她的脚边，摸着奶奶微凉畸形的手指，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奶奶是中国农村典型的小脚老人，小时候总喜欢在饭后跑到奶奶的小屋子，偎在散火旁奶奶暖暖的脚边听她讲故事，一颗心随着奶奶故事里的情节或心惊肉跳，或黯然神伤……奶奶小的时候其实家境还是不错的，奶奶说老公公（奶奶的父亲）是他们当地小有名气的煤炭老板，有自己家的枪队，加之为人正直，组建民兵对抗土匪，深受当地人爱戴，生意也越做越大。听奶奶说那时候她作为家里中间的孩子，总是在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和姐姐背起妹妹伙随小伙伴去屋后的深山密林里玩，采蘑菇，追野兔，捉迷藏……平时被大人严令不许擅闯的禁地总是在小孩的心底散发致命的诱惑力。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在还未被人为破坏的密林深处，断续传来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在何时，一声惊呼打断了这林间的笑语，一只狼窜了出来，一跃而起叼走了正趴在小姐姐背上的妹妹……

下午，理工系分团委和理工系学生会利用放学时间在理工系清洁区进行卫生打扫！在进行简单的任务分配后，干部们积极清理垃圾，不怕脏，不喊累，相互配合。林间小道、草丛深处均不见塑料袋、瓜皮纸屑的踪影。干部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学院增添一份清新，一抹明亮，阳光下，滴滴汗水挂在他们的脸上，显得如珍珠般耀眼明亮！

离开然乌到波密。昨日到米堆冰川，这段路其实已经走过30多公里了，一路多怪石嶙峋，山若屏障。

进入波密，满山林木。我喜欢波密的森林，密密的都是树，路如林荫道。可惜这里海拔低，又松树杉树多，绿浓黄少。绿得郁郁沉沉，没有阳光的层次，也有点闷。

一直想走进波密森林深处，今日如愿。林间小道跑了30公里，来到位于岗巴村的康布美朵庄园。几个年轻人投资的这个庄园，远处四面都是雪山围绕，一共才二十多个房间，欧式的小木屋，里面的设施干净，被褥舒服。我更看中院里的花圃、窗口小桌上的插花、门口廊下看山看云的躺椅，是个山居的好居所。

下午去离山庄两公里的岗云杉林，国内十大原始森林之一。我们选择去草湖的路线，林木参天，路上到处伐倒的大树、朽木挺多，松塔满地。许多大松塔，捡起来，松脂粘粘的，满手松香。
路边就是从然乌湖流出的帕隆藏布江。草湖实际是江水流入草甸的一个内湖，风吹湾内清波冷波粼粼，远处草地还是牧牛。

岗云山另有一条路通向更深的腹地，里面有周长七米左右的云杉王。但庄主不建议我们去，说须有向导，否则会迷路。

走在这林中，感慨的还是人类生活给生态带来的损害。大自然当然也有各物种的生存竞争，弱肉强食。但人类依靠强大的工具，可以成片踞倒大树；可以为开通道路破坏大树的根系，使本已与岩石成一体的根基，终还是轰然倒地。

大自然就是这样吸引我们---听松涛穿行于林隙，看斜照停留在朽木毛茸茸的厚苔上，听啄木鸟的啄木声引来空洞的回声，它就在高高的枝头骄傲俯视着我。但我们走进来，就有了路，有了越来越多彼此召唤的人。与大自然和平共处的前提是尊重自然，但尊重其实往往只是我们的口号而已。这条路上有个令人震撼的巨石自然构成的神山头像，我感觉，他在哭泣。

回到山庄，美味的松茸石锅鸡已经弥散着香气，这又是无法拒绝的诱惑。我们就是这样虚伪。山庄的夜是这样安静：只有流水声。这里有一只漂亮的黑白相间的小猫叫“泰戈”，它为吸引我们注意，会有各种动作，但一会儿它就不见了，庄主说，找母猫去了。

外面飘着细雨，静到能听到雨丝飘到草木上的声音。庄园里的小伙子弹起吉他，唱起了许巍，也还能狂放来一首汪峰或青年崔健。

美好的山中夜。明天去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