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调解七进”|绘制社会和谐稳定的“思维导图”】“最近集中反映几起施工占地纠纷,大家一起分析一下原因,堵上这个漏洞,避免类似纠纷再发生……”在寿阳县朝阳镇司法所召开的分析研判会上,该所所长周吉光说道。

“民法典增加了离婚冷静期的有关规定,这一个月我们县婚姻家庭矛盾纠纷有上升趋势,大家对做好冷静期夫妻的思想工作有什么好的对策,请畅所欲言……”平定县司法局召开的分析研判会上,参会人员讨论着近期工作上遇到的问题。

哪类纠纷有上升、某纠纷在上次研判会后有没有明显改善、针对某一纠纷有无相应对策措施,这是全省矛盾纠纷分析研判会的一个个小小缩影。在山西省各级司法行政机关主持下,各人民调解员建言献策、纷纷讲述着自己的经验做法和独到见解。用一句通俗的话说,矛盾纠纷分析研判工作,就像“思维导图”一样,明确了工作的重点难点,找到了方法步骤,做到了对症下药、有的放矢。

个案研判

提升矛盾纠纷调解成功率

随着基层社会矛盾纠纷类型日趋多样化,已从传统型向拆迁安置、征地补偿、劳资纠纷、环境保护、交通事故、医患纠纷等社会热点难点扩展。这对调解员的调解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开展个案研判,为调解员搭建交流平台,一方面理清问题的症结所在,找出解决方案;另一方面互相借鉴“实战”经验,短期快速提升调解能力和水平。阳泉市建立司法所与社区、村人民调解工作例会制度,常态化开展分析研判,推动将人民调解职能进一步融入到网格、责任落实到网格,大幅提升纠纷调解成功率。

2020年11月,阳泉市平定县某村村民张某在浏览网络直播时,与邻村女主播私下建立感情,线上送皇冠、高跟鞋、玫瑰花等礼物支持,线下买礼物、请吃饭表达爱意,先后花费约2万元。之后,两人感情破裂分手。二人的经济纠纷如何依法调处成为对人民调解员法治水平的一个重要考验。当地调委会及时召开分析研判会议,邀请法律顾问参与,法治把舵、举旗定向,集思广益、敲定方案,最终以二人确定恋爱关系为时间分割点,将该纠纷划分有效的民事法律行为和民间经济纠纷进行处理,结合伦理道德和双方家庭经济情况,妥善化解了一起新兴行业发展中的矛盾纠纷。

搭建了网格、社区、驻地单位、社会组织、业主委员会共同参与的调解工作体系,汇集多方资源针对个案进行研判……阳泉市政府大院社区“殿英调解室”创新“网格化沙盘服务管理模式”,为群众调纠纷、解难事、办实事赢得了群众的信任和认可。据统计,今年上半年阳泉市人民调解组织共调解各类矛盾2942件,调处成功率为99.83%。

类型研判

为出台相关规定提供建议

“为及时准确认识和掌握一定范围内矛盾纠纷的特点及规律,在诸多社会矛盾和矛盾全局中敏锐抓住主要矛盾及矛盾的主要方面,按照研判结果,针对性开展排查调处,做好人民调解精准培训和资源配置,助力党委政府全方位高质量部署全局工作,促进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明显提高,根据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及政策规定……”在《山西省司法行政系统关于加强矛盾纠纷分析研判工作的规定》里第一条这样规定。同时,以制度化方式固化了报送周期,即司法所每月20日、次月5日前向县司法局和乡镇政府,县司法局次月10日前向市司法局和县委政法委、县政府,市司法局每两月月底前向省司法厅和市委政法委、市政府,省司法厅每季度向司法部和省委政法委、省政府报送分析研判报告。

“调解七进”专项活动开展以来,寿阳县司法局结合“全科网格”建设试点工作,将专项活动与服务县委、县政府中心工作的重要内容深度融合,推动构建了“党建引领、一网覆盖、四级联动、智能支撑、群众共建”的基层社会治理新模式,并建立健全了矛盾纠纷分析研判制度,形成“走出去问、坐下来谈、遇矛盾调,定期分析研判”的多元解纷工作格局。加强分析研判范围,将全县1240余名社区矫正对象、上访人员、精神障碍患者、吸毒人员、行为反常治安高危人群全部纳入网格长稳控清单和研判范围,实现了网格“办小事、报大事”,部门“办实事、解难事”,为预防矛盾激化,确保一方平安发挥了积极作用;扩大研判力量,落实定期研判制度,各乡镇司法所、城区社会事务服务中心调解委员会、县调解委员会每双周召开矛盾纠纷分析研判会议,由各乡镇、城区片长、乡镇干部、基层司法所工作人员、乡镇人民调解员、乡村“两委”成员、社区居委会成员、网格长等基层治理力量联动参加;加强类型研判,分门别类助力政策措施科学制定,在研判会上对辖区内矛盾纠纷按照婚姻家庭、邻里、房屋宅基地、合同、损害赔偿、劳动争议、村务管理、山林土地、征地拆迁、环境污染、道路交通、医疗、物业等纠纷类型进行数量统计和环比、同比比较,对照现有政策研判走势特点,提出合理化建议及时提交党委政府。同时,乡镇(街道)司法所、城区社会事务服务中心则侧重做好辖区内矛盾纠纷的相关基础数据、疑难复杂案例的分类统计,做好同类型案件的调解过程、依据等的总结,形成成熟模式,提高同类型纠纷的化解能力。寿阳县委、县政府对“调解七进”专项活动及分析研判报告在加强基层社会治理中的作用给予充分肯定,今年专门安排85万元保障经费用于人民调解工作补贴,为进一步做好工作给予大力支持。

趋势研判

及时把握调解重点方向

大同市所辖4区6县,人口310万。地产与物业兴起于上世纪80年代后期,2000年起,迎来了地产业与物业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期。全市目前地产业企业大约有400多家、物业服务类企业增加到720多家。各类住宅、公寓、写字楼、公建、商业地产与物业在管项目达到600家之多。随着地产业与物业行业的蓬勃发展,业主与物业、业委会与物业、业主与地产、地产与物业、地产企业之间的矛盾纠纷日益频繁,逐步呈现人多、面广、矛盾纠纷多样性、复杂性等特点。处理不当或不及时,极易发生群体事件,影响正常社会秩序。为此,大同市经过分析研判依托大同市房地产和物业管理协会应势成立“地产与物业专项人民调解委员会”。调委会成立以来,接“市政府12345热线”诉求30多件。今年以来,针对御东新区“阳光郦景”项目涉及的群体上访、业主多人同诉案例,调委会组织专人,先后召开三次调解大会,圆满化调纠纷,维护了当事人利益。

这种趋势性研判,不仅推动了行业性、专业性人民调解组织的崛起,也为山西调解学院组织开展精准培训课程提供了依据。今年以来,调解学院围绕婚姻家庭类纠纷占矛盾纠纷总量约50%的现状,在线上培训中开设了婚姻家庭纠纷知识系列讲座,以《继承财产的分配规则》《民法典时代下的婚姻家庭亮点解读》《离婚房产分割》等为题的培训相继举办,有力提升了全省婚姻家庭矛盾解纷工作水平。

与此同时,按照即将在今年10月1日实施的《山西省司法行政系统关于加强分析研判工作的规定》要求,山西省司法厅在7月23日召开“调解七进”专项活动推进暨矛盾纠纷分析研判电视电话会,提前为全系统“打样儿”做示范,对今年一、二季度全省各类纠纷调解情况进行分析研判:婚姻家庭邻里纠纷分别为14066件、14350件,增加284件;物业管理纠纷增加483件;劳动争议纠纷增加26件;消费纠纷增加101件……从数据分析可见,调解“进网格、进物业、进企业、进市场”后,在矛盾纠纷化解上的作用逐步显现。从案件来源上分析,各机关委托案件数远远小于对接案件数,反映出调解“进法院、进公安、进信访”后,大量案件直接通过派驻调解室得到化解。

“上半年,婚姻家庭邻里纠纷分别占一、二季度调解纠纷总数的51.8%和48.2%。全省多起‘民转刑’案件系婚姻家庭情感纠纷和人格权纠纷(琐事口角)引起。婚姻家庭、邻里纠纷引发的恶性犯罪已经严重影响到当前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婚姻家庭邻里纠纷长期得不到有效疏导和化解是‘民转刑’发生的主要原因。”会上,省司法厅党委委员、副厅长曾涛向全省通报研判结论,并根据结论有针对性地对全省调解工作重点方向进行调整部署。

合作研判

促进构建大调解格局

深入推进多元解纷机制建设,是司法行政机关满足人民群众对司法服务多元需求的重要举措,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必然要求。与法院、公安、信访等部门合作研判,对推动多元解纷,构建以人民调解为基础的大调解格局具有重要意义。

平定县委政法委会同县法院、公安、妇联、司法、民政、卫健、财政等单位构建了以“五色办”为龙头,以三级“家事和”邻里婚调组织为抓手,以各责任单位为支点的工作体系。制定了《邻里婚姻家庭矛盾纠纷“五色”分级预警处置试点实施方案》,建立健全了联席会议制度和对接协商制度,完善了邻里婚姻家庭矛盾纠纷“五色”分级预警8大工作机制,成立了联席会议工作指导组,形成了衔接顺畅,协调联动、高效便捷的工作新格局。

县乡村三级层层设立“家事和”系列邻里婚姻家庭矛盾纠纷调解工作室,县级依托婚姻登记处成立了“家事和服务中心”暨县婚姻家庭矛盾纠纷“五色”分级预警处置办公室,发挥信息共享、分流处置、分析研判、排查预警等作用。紧紧围绕“预防为主,防调结合”的工作思路,把排查预警、纠纷调处、德育转化作为邻里婚姻家庭矛盾纠纷“五色”分级预警处置工作的重点来抓,着力构建邻里婚姻家庭矛盾纠纷排查、调处、预防新体系。建立起信息员日常进家庭、进楼院、进企业、进街巷等排查制度并及时登记,对发现的矛盾纠纷,逐一填写信息登记表,确保对当事人的情况能随时了解,随时掌握。切实做到工作关口前移,预防化解先行纳入,积极构建多元化解、多维服务格局。据统计,阳泉市实施合作研判以来,婚姻家庭类矛盾纠纷实现了及时就地化解,真正做到“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矛盾不上交”。

新时代对基层社会治理提出了新的要求,山西省司法行政系统以人民调解工作为抓手,以开展“调解七进”专项活动为契机,持续深化分析研判、准确把握形势,对影响社会稳定的新情况、新问题、新因素、新趋向提出更有针对性、实效性、操作性的工作措施,促进把矛盾化解在萌芽状态,切实做到矛盾纠纷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报告、第一时间化解,确保矛盾纠纷不扩大、不升级、不恶化。

【离婚要“30天冷静期”了!杭州网友:不如设结婚冷静期】《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将于2021年1月1日起实施,也就是说,一直被热议的离婚冷静期就要实施了。1月1日后,到民政局去离婚,并不能马上拿到离婚证了,而是给这对夫妻最后一个月(30天)的考虑期。

这样一来,民政部门的离婚程序会变成什么样?网友怎么说?婚姻家事律师怎么看?12月7日,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分头采访了多位网友、律师、家庭婚姻指导师等,来听听杭州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1】先申请再冷静,一个月后还想离就发证

在讨论离婚冷静期之前,我们先来看看民法典有关离婚冷静期制度的规定。

根据民法典,民政部对婚姻登记程序进行调整,在离婚程序中增加冷静期。

新调整后的调整离婚登记程序包括申请、受理、冷静期、审查、登记(发证)等。

申请。夫妻双方自愿离婚的,应当签订书面离婚协议,共同到有管辖权的婚姻登记机关提出申请,并提供相关证件和证明材料。

受理。婚姻登记员按照《婚姻登记工作规范》有关规定对当事人提交的材料进行初审,对当事人提交的证件和证明材料初审无误后,发给《离婚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单》。不符合离婚登记申请条件的,不予受理。当事人要求出具《不予受理离婚登记申请告知书》的,应当出具。

冷静期。自婚姻登记机关收到离婚登记申请并向当事人发放《离婚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单》之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的,可以持本人有效身份证件和《离婚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单》(遗失的可不提供,但需书面说明情况),向受理离婚登记申请的婚姻登记机关撤回离婚登记申请,并亲自填写《撤回离婚登记申请书》。经婚姻登记机关核实无误后,发给《撤回离婚登记申请确认单》,并将《离婚登记申请书》、《撤回离婚登记申请书》与《撤回离婚登记申请确认单(存根联)》一并存档。

自离婚冷静期届满后三十日内,双方未共同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发给离婚证的,视为撤回离婚登记申请。

审查。自离婚冷静期届满后三十日内(期限届满的最后一日是节假日的,以节假日后的第一日为期限届满的日期),双方当事人应当持《婚姻登记工作规范》第五十五条第(四)至(七)项规定的证件和材料,共同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发给离婚证。

婚姻登记机关按照《婚姻登记工作规范》规定的程序和条件执行和审查。婚姻登记机关对不符合离婚登记条件的,不予办理。当事人要求出具《不予办理离婚登记告知书》(附件7)的,应当出具。

登记(发证)。婚姻登记机关按照《婚姻登记工作规范》规定,予以登记,发给离婚证。

2】网友有赞成有反对,有人建议“结婚来个冷静期”

作为中国法制史上集大成的民法典在婚姻家事法律中还是有诸多变化的,比如离婚冷静期,比如婚内财产分割,还有过错方财产少分或者不分,再比如增加对无过错方的救济等等。

其中,因为离婚冷静期在程序上有了最为“明确”的改变,所以议论的声音也比较多。

“都要离婚了还要冷静期吗?”这是杭州黄姑娘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

黄小姐今年28岁,还未迈入婚姻。对于离婚“冷静期”,她更建议来一个“结婚冷静期”:“这是不是意味着离婚更复杂了?万一以后两个人过不下去了想要分开,可一方在‘冷静期’突然反悔,就那么一直耗着,那怎么办?既然这样,不如设一个结婚‘冷静期’,让热恋中的人们都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到底要不要结婚?适不适合结婚?”

网友“俩宝的胖妈”也和黄姑娘持一样的观点:结婚才需要冷静期,离婚并不需要。

网友“胖胖”更加理性:我觉得要区分,有赌博,嗜酒,暴力的家庭不能有冷静期。不然好不容易同意离婚。过几天又想反悔怎么办?自己经历过,所以完全觉得是解脱。还好当时没有冷静期。不然生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绝望。

蔡先生的家庭刚进入“三人世界”。他认为,离婚“冷静期”制度,让一部分冲动离婚的夫妻能够真正思考婚姻的意义:还能不能继续过?要不要就此分别?“或许对一些年轻夫妻,性格急脾气大的,能在关键时刻让两人想清楚想明白,婚姻不是儿戏。”

“人间清欢”则对离婚冷静期很赞成。他认为结婚不能有冷静期,甜甜蜜蜜去结婚,还要弄个冷静期,这得多尴尬?:“既然都决定结婚了,必是经过长期准备,社会充分尊重你的决定。但离婚是伤感的,负面的,需要冷静,避免只是一时冲动而后悔,予以挽留的机会。我很赞成这个30天的冷静期。”

3】婚姻指导师:也许能减少冲动离婚的可能,但不会降低离婚率

杭州婚姻家庭咨询师胡一萍从业多年,对于离婚30天“冷静期”制度,她认为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一方或双方冲动离婚的可能,但是并不会降低离婚率。

“一般来说,夫妻双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至少在生活中已经有过很多次的冲突双方没有办法解决。他们自己会认为已经是经过冷静和慎重考虑才会走向婚姻的终点。设置‘冷静期’的初心是想让夫妻双方再‘仔细想想’解决婚姻矛盾和冲突的办法。在这个阶段,夫妻双方可以请专业人士进行婚姻咨询和心理辅导,让‘冷静期’真正‘冷静’。”胡一萍觉得,实行离婚“冷静期”更重要的是,夫妻双方在30天内可以得到一些诸如婚姻评估、法律解读等服务。

胡一萍告诉小时新闻记者,这段时间,前来找她咨询婚姻关系的夫妻比起以往有所增加。“大部分都是其中一方对婚姻不满,另一方又不想离的情况。”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烦恼,“有怀疑出轨的,有性格不合的,当然现在年轻夫妻离婚的最主要原因还有一个:生完孩子后对角色转变不适应。”

有网友提到,离婚“冷静期”会不会给一些不想离婚的人钻了空子,比如当出现家暴、出轨等情况时,会不会对另一方造成更大的困扰?

胡一萍说,针对社会关注的“冷静期规定是否不利于保护受家暴当事人”问题,民政部12月4日就做出回应了:“冷静期”只适用于夫妻双方自愿的协议离婚,对于有家暴情形的,当事人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诉讼离婚并没有“冷静期”的规定:“像出轨、赌博、家暴这些原则性问题,一般很难调解成功,可以走法律诉讼,但相比协议离婚,那个耗时将会很长。”

4】律师:可以预见去法院调解离婚的会多起来

“我从一家媒体上看到过一组数据,根据他们的统计,从1987年到2017年,离婚率由0.55%上升至3.2%,31年里,除了1998年、1999年和2002年相比前一年的离婚率下降之外,其余年份离婚率都是增长。其中绝大多数是在民政局协议离婚的。2019年,民政离婚415.4万对。”浙江省法学会婚姻法学研究会会长、浙江乾衡律师事务所主任、浙江省民法典普法讲师团讲师柯直说,离婚冷静期制度的本意是让夫妻双方更为慎重。“我们也注意到在这个法律出台后,很多人的议论,比如有家暴有赌博,好不容易他肯离了,万一一冷静他又反悔了那怎么办。”

柯直说,可以预见的是,今后去法院调解离婚的夫妻会增加。

“从法律角度上来说,在民政部门协议离婚,如果事后对当时双方离婚协议中约定的财产分割等事项,出现一方不配合履行的情况,那么当事人只能到法院去重新提起诉讼,要求对方履约。而如果是在法院调解离婚的,一般在法院的主持下,双方达成协议,法院会制作调解书要求双方即刻签字。调解书中对财产的分配等具有强制力,如果一方不履约,另一方可以凭借调解书直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柯直告诉记者,其实在国外,男女双方离婚、甚至是分居协议都是通过法院的,比如在财产分配上达成分配,比如约定一方对子女的探视时间等。

记者从拱墅区法院立案庭了解到,律师所说的“去法院调解离婚”其实指的是在法院起诉离婚的诉前调解环节。

一般离婚纠纷,当事人向法院递交起诉书后,法院都会安排诉前调解,有法官、社会调解员或者社区、街道工作人员等主持调解,有当事人经调解和好的,也有调解后达成离婚的。

法院形成调解书,双方签字即生效。因为是诉前调解阶段就解决了矛盾,法院收取的费用是正常诉讼费的四分之一,其中财产金额20万以下的不收费。

如果双方争议比较大,无法达成调解的,法院就正式立案,进入离婚诉讼程序。

离婚诉讼也不是如坊间传言的那样“第一次不判离”,法官会根据对案情的把握,如果双方感情确已破裂也会判离。

你觉得有必要设冷静期吗?离婚和结婚,哪个更需要冷静期?(钱江晚报·小时新闻首席记者 肖菁 记者 吴崇远)

我与秦咏诚和张藜的那些往事

文·图◎ 周钇‍

201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改革开放40周年,全国上下纷纷利用多种形式、载体,轰轰烈烈地庆祝伟大祖国华诞,以表达对祖国母亲的深深祝福。在所有这些活动形式当中,最受瞩目和利用频率最高的当数歌曲《我和我的祖国》。今天我要讲述的,就是“百度”上查找不到的、关于我和两位艺术家——《我和我的祖国》的词曲作者秦咏诚、张藜之间鲜为人知的故事。

秦咏诚为我谱曲

秦咏诚这个名字,早在20世纪60年代,已在全国家喻户晓。
1991年我在油田工作期间,在《中国石油报》上见到一则征集“首届全国石油行业歌曲征集评选”活动的通知。我非常激动,很快就写出了歌词,叫《石油工人之歌》,感觉自己写的这首歌词还算可以。但组委会要求,所征集的作品必须是一首完整的歌曲。那时,我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青年,一个作曲的人都不认识,叫谁谱曲呢?想来想去,我想起了大作曲家秦咏诚教授,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唱他谱写的《我为祖国献石油》。可我马上又犯难了——大名鼎鼎的作曲家,能给我这个无名小卒谱曲吗?眼看截稿时间就要到了,我的心里有点发慌。
经过激烈复杂的思想斗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请秦咏诚教授为我的这首歌谱曲。当时时间很紧迫,只差几天就截稿了,再加上还要给作曲家留出创作谱曲的时间,写信函邮寄肯定来不及了。那时还没有微信、邮件等,我也不知道秦咏诚教授的联系电话,我就用电报把歌
词给秦咏诚教授传了过去。我带着《石油工人之歌》的歌词手稿,骑上自行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5公里以外的小县城邮局。我到邮局时已经快下班了,我急忙扔下自行车,气喘吁吁地冲进营业厅,迅速向工作人员索要电报纸。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身穿草绿色工作服的女工作人员瞟了我一眼,甩出来一张电报纸。我接过一看,填写内容的地方只有几行空格,要填写我那么多的歌词哪够啊?我头都没有抬,立即说“不够!请再多给我几张!”那时,是以发送内容的字数来收取电报费用的,价格比较昂贵,而我整整用了四五张电报纸。
为了以最简短的语言把事情说清楚,并打动大作曲家为我谱曲,我反复思考了很久。最终我在电报最前面写上:“您一曲《我为祖国献石油》引我走上石油创业路,今天您还能为我谱一曲吗?”接下来,我就把《石油工人之歌》歌词认认真真地抄写在电报纸上,还反反复复地对照检查了好几遍。在最后,我写道,如果可以,请把作品直接投寄给征歌组委会,并填写上征歌截稿时间、组委会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这张电报内容超多,整整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我又认真检查了一遍电报内容,规规矩矩地把这一摞电报纸递给营业员,并仔细地向她解释,请求她尽快把电报发出去。营业员看我认真的态度,笑着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一刻,我焦躁、激动的心立即踏实了下来。走出营业厅,我兴高采烈地翻身骑上自行车,乐悠悠地回到了单位。
没过几天,我收到了沈阳音乐学院寄来的一封挂号信。打开一看,是秦咏诚教授的亲笔回信,并附上歌曲《石油工人之歌》完整作品。秦咏诚教授复信道,周乙同志,史无前例长篇歌词电报,看出你的赤诚之心,激发我将歌曲写完,寄上请处理。歌曲是深情的,演唱要有韵味,最后也用原曲,有出其不意之成。总之,我工作很忙,抽时间把它写完,自以为还可以,供评选用吧!落选也无妨!我已将歌同时寄给征歌副刊部。祝好!
刹那间,我高兴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不久,油田电视台得知了这一消息,对我进行了采访。1991年12月,“首届全国石油行业歌曲征集评选”活动揭晓,我和秦咏诚院长共同创作的《石油工人之歌》,词、曲分别获得了创作奖。多年以后,秦咏诚院长还把这首歌曲收录进了他的《秦咏诚音乐作品选》一书,排列在全书比较靠前的位置,并赠送给我一本。

专抵沈阳采访秦咏诚

1992年5月,我开始从事文字和新闻工作,并连续两次获得全国石油系统好新闻年度一等奖。1994年我把新闻触角延伸到“名人专访”,采访了北京近20位与石油工业发展有关联的中国文化艺术界著名艺术家,如词界鼻祖乔羽,建国初期“四大指挥家”之一、中央乐团著名指挥家秋里,曾荣获多次国家表演最高奖的北京电影制片厂著名表演艺术家李仁堂等等。那时,我就有一个愿望,要对秦咏诚院长做一次专访。由于工作繁忙,这一愿望一直都没有达成。1995年元旦前夕,我决定利用元旦和周末共3天的假期,专程去一趟沈阳。或许是因为过于兴奋和激动,采访秦咏诚院长的事情还闹了一点小波折。
1995年元旦这天,我提前准备好了相机,径直跑到北京站买好了去沈阳的火车票。就在检票进站前半小时左右,我突然想起还没有事先给秦咏诚院长取得联系。眼看就要进站检票了,假如秦院长不在沈阳,我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我赶紧跑出火车站候车大厅,慌慌张张在车站广场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并联系上了他。当秦咏诚院长得知我是几年前合作创作《石油工人之歌》的词作者时,非常热情地欢迎我去沈阳。他询问了我当日坐车班次,反复叮嘱我到了沈阳不要出站,他派人进站接我。
踏进秦院长的家门,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和忐忑。激动的是,我终于见到了亲自为我谱曲、非常使我崇拜的大艺术家了;忐忑的是,我事先并没有联系和沟通,实在有些冒昧失礼。但秦院长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些。我刚踏进秦院长的家门,他就主动伸出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辛苦了!辛苦了!随即邀请我走进里面的餐厅——秦咏诚院长为我这个“无名小卒”接风洗尘!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秦咏诚院长本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已过花甲之年的秦咏诚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他谦逊、朴实、随意,对中国石油工业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怀。我的采访非常顺利和成功,还谈了很多“题外话”,他对我的工作和生活悉心关爱。当我提议要拍几张照片时,秦咏诚院长站起身,走到钢琴旁坐下,闭目几秒钟后,弹起了《我和我的祖国》和《我为祖国献石油》。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位老艺术家对祖国无限深情的爱,看到了老人心里洋溢出来的赤子情怀!
在那个众所周知的年代,秦咏诚也有过坎坷,但他的音乐创作始终与祖国的命运和对祖国的无限忠诚与大爱联系在一起。上世纪60年代,正当我国“贫油”受前苏联卡脖子时期,作曲家创作了《我为祖国献石油》,激发了石油工业为国大干之志;上世纪70年代初,全国“工业学大庆”进入高潮,作曲家创作了《创业》电影音乐,对我国工业革命起到了极大的促进和推动作用。作曲家对祖国的这种赤诚之爱,与大环境下的石油工业密不可分,正如著名词作家郑南所说:“中国的石油事业,和一位科学家的名字连在一起,他就是李四光。中国的石油颂歌,和一位艺术家的名字连在一起,他就是秦咏诚。”
秦咏诚的音乐作品大手笔、大写意,既粗犷豪迈又优美抒情,激励和鞭策了一代又一代有志青年走上了石油创业之路。1993年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专门为秦咏诚教授举办了隆重而热烈的“秦咏诚石油作品音乐会”,并授予他“石油工人作曲家”和“荣誉石油工人”称号,时任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总经理王涛亲自为秦咏诚教授颁发大红证书,以表彰他为中国石油工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采访张藜写《石油花》

对于《我和我的祖国》词作者张藜的名字,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在电视上得知的。那时,全国各地的电视台热播的《篱笆·女人和狗》《古船·女人和网》等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歌都是张藜老师创作的,在城里乡村、大街小巷人人传唱。之后,又有牵动亿万民众的《亚洲雄风》,再一次强烈地震撼了人们的心灵。这首歌也是由张藜作词的。那个时期的张藜因为创作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歌词,成为了人们最为关注的公众人物之一。但是,我决定要采访他,却是由于张老师曾为石油企业创作出石油歌曲《石油花》——一首优美、抒情的行业歌曲。1995年7月23日,我到张藜位于北京的家里采访了他。
1991年7月,华北油田物探公司拍摄专题片《节能基地节能花》,请张藜创作歌词。张藜接到邀请后到油田体验生活,并走访参观了油田生产建设。张藜告诉我,他曾于1973年去过大庆油田萨尔图体验过8天的油田生活,这次在华北油田,他又看到了石油工人质朴勤劳、艰苦创业的精神,激起了他创作的热情,并很快投入到了创作的过程中。
写行业歌曲,对于张藜来说不是第一次,然而这次他感到非常难写。一生写过无数歌颂祖国优秀作品的大词作家,对待歌词创作一贯严谨认真、精雕细刻。也许是感情投入越深,越难下笔的缘故吧,张藜说他在华北物探公司招待所琢磨了一夜没睡,竟因着急诱发了多年未犯的心脏病。犯病后的第二天一早,张藜被送进了华北油田物探公司卫生所。在卫生所等大夫的空当,张藜的创作灵感突然来了,他的脑海里迅速跳出了一串歌词。当日,他赶紧赶回北京,找到《歌曲》编辑部作曲家田晓耕作曲。没过几天,张藜带着歌曲《石油花》,再次来到华北油田。当年8月,中央电视台连续三次滚动播出了该专题片,受到有关方面和石油职工的好评。
这次采访结束后,在我离开张藜住所前,他送我两本书《歌诗之路》和《张藜歌诗评论集》。《歌诗之路》由著名诗人公木作序,集中收录了张藜一个时期的大部分作品和有关张藜创作情况介绍文章。《张藜歌诗评论集》则收入了词界泰斗乔羽,著名美学评论家周荫昌,音乐文化人晓光、金波、晨枫、李幼容、徐沛东、许镜清、金兆军等权威人士对他作品的评价文章。1987年,乔羽为张藜歌诗选集《相思潮》作序言。三年后的1990年12月,乔羽续写下篇,对他进行了高度的评价。乔羽在文章中说:“一个作者没有自己独有的语言,他的艺术天地中就丧失了自己独有的品格。一切文学作品都如此,歌词岂能例外!‘碾子是碾子缸是缸。爹是爹来娘是娘’。张藜有了自己独有的语言,于是张藜便成为张藜。”
张藜一生创作过近100部电视剧歌词,15岁参加革命并发表小说,后来进了鲁艺文工团。他曾师承著名作家周立波、管桦等人。他的第一首歌词《建筑工人之歌》,经著名音乐家安波修改并发表。20世纪50年代,他的《拿出革命干劲来》等作品,就已在全国打响。之后,《鼓浪屿之波》《我和我的祖国》等再次成为音乐会的经典曲目。20世纪80年代,他的创作进入高峰,尤以电视连续剧歌词著称,其中《篱笆墙的影子》被列入“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
有趣的是,作曲家秦咏诚和词作家张藜两人有着诸多共同点。两人年龄相近,分别于1933年、1932年出生;2015年、2016年逝世;都是生长在大连,有着大海般宽阔的情怀。在我看来,《我和我的祖国》成为传世经典,是他们在同一信念下的心灵默契和艺术感应,是他们献给祖国最深沉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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