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二点风
白切黑醋坛子养子攻×温和随性大佬受
年下/下克上/替身梗/微强制/微狗血

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周骐的时候,他正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伤痕累累,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猫。
我轻轻咳了一声。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我,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满是戒备。
那是少年不肯露怯的眼神,强装出来的凶狠。
我走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半蹲下来,手肘撑在膝上。
“挨打了?”我问他。
“……”他嘴唇紧抿,倔强着不肯出声。随即他被跟在我身边的人轻踹了一脚:“项先生问你话你要回答。”
我摆摆手,示意无妨。
“说句话吧。”我看向他,“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许是看我态度温和,周骐终于犹豫着开了口:“我、我有些饿。我想……”
我微微笑了一下:“可以。”
我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面向周骐:“你跟我走,我就带你去吃饭。”
到底是年龄还小,定力不足,周骐看着我伸出的手,微微动了动身体,眼睛里划过动摇,最后犹疑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
我告诉他:“我是个不好但也不很坏的人——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愿意。
·

我带走了周骐,养大了他,给了他金钱、地位、家庭。
这六年里,我亲眼看着周骐一天天地长高,从比我矮一头,到和我一样高,再到比我高半头。
他19岁了,是个可担重任的成年人。我把一部分干净些的生意交给了他,他每次都能办得很漂亮。
我很倚重他。

听别人说,周骐在外面是个说一不二、行事狠辣的人。我却没见过那样的他。他在我身边总是很喜欢笑,活泼泼的又很粘人,总是冲我撒娇,像个没长大的小少年一样。
他的眼睛还是和六年前那样黑白分明、干净纯洁。
有时候,透过他的眼睛,我会想起另一个人。那种想念并非是爱意,只是我多年来求而不得的不甘与怨怼,偏偏又放不下。
回过神来,我会后悔把周骐当作了别人。于是在一种莫名的愧疚之下,我对周骐越发好。
——如果不是后来的某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情的话,我会让周骐在我身边待一辈子,为他铺路、为他选择一个最好的妻子,让他平安无虞又富足地过完余生。
·

关于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我的记忆有些混乱,只记得刚开始喝了几杯酒,有个陌生男人扶着我回家,后来我似乎看见了周骐,再后来是喘·息、汗滴、欢愉和疼痛。
隔天醒来后,我发现身边躺着的是还在熟睡的周骐,而我身上满是各种不堪的痕迹。我撑着额头,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五分钟后,周骐幽幽转醒。他看见我,异常惊讶,目光触及到我的身体时,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又结结巴巴地想和我解释。
我止住了话头,说:“没关系,以后不要再提了。”
听见这话,周骐的脸色募地变得苍白。
我疑心是自己语气太重,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尽量缓和声音:“穿好衣服你就出去吧,我不怪你,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周骐定定地看着我,随后低下了头,沉默着穿衣服。
在他看我时,有一瞬间眼神似乎变得意味难明,我再仔细看去,又不见了,他的眼神依然纯净,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周骐出门前,我喊住了他。
他立刻扭头看向我。
我仰头望着周骐的脸,他的眉眼英俊帅气,只剩下些许懵懂的少年青涩,我想了想,说:“S市有个生意要忙,你去那里待段时间吧。”
“我……”周骐的眼眶有些红了,“项哥,你要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S市需要有人坐镇,老许他们忙不过来也压不住。”
我不是要赶周骐走。我没有结婚,没有后代,等我死后,我的所有一切都可以留给周骐。
我虽不比他大很多,但这么些年来,在周骐的教养问题上,我事事亲为,几乎是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在养。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能借口用生意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以后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回这里了。”我告诉周骐。
·

后来周骐还是回来了,在我生日的那天。
其实那天也是周骐的生日。当初我把他带回家,他说自己没有户口,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出生的,于是我就把他的生日和我定在了同一天。

周骐是带着人来的,那些人训练有素,把守着这座小别墅。而周骐穿着黑西装越众而出,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他坐在餐桌边,把蛋糕切开,递给我一块,自己也取了一块。
“生日快乐。”他说,“项哥。”
“生日快乐。”我也说,“吃完蛋糕你就回S市吧。”
“真是绝情。”周骐轻轻笑了一声。他23岁了,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男人了,身姿挺拔,眉眼锋利,望过来的目光里像蕴着风暴,“项庭之啊项庭之,你说你是不是欠·干啊?”
我也望着他,没出声。周骐不再笑,不再冲我撒娇,他的眼神也完全不再像很久之前的那个人。
他只像他自己。
我站起身,指着门口,轻声说:“滚吧。”
周骐没有滚,他站起来,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贴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弯了弯,又有几分熟悉的少年心性溜了出来。
他的声音微微带笑:“晚了。”
·

又是极度混乱的一夜。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我听见耳边周骐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死人才让你喜欢啊,嗯?每次你看着我是不是都想到了他?我他妈就这么不值钱吗?这么多年骗我好玩是吗。”
我想告诉他,不是的。可是却说不了话,我被他死死捂住了嘴。
——他一遍遍问我,却惧怕着我的回答。

周骐的眼眶很红,他望着我,悲伤渐渐蔓延出来:“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装乖扮蠢,你有真正看到过我吗?是不是一点用也没有,你说扔就把我扔了。”
说完他又一笑:“哦,我忘了,也不是完全没用,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我算计好的,我听说项家的公子要从那条路过,所以我就特意在那里等你,我扮可怜装无辜,又做作又恶心,像个熟练的骗子一样骗你带我回了家——这不是挺有用的么?”

他用虎口卡住我的下巴,低下头亲了亲我的眼角,表情既委屈又凶狠。
“还有,我们俩第一次上//床也是我骗来的,那时候你喝醉了,是我把你弄到床/上的,我说我带你去休息,可是我没有,我上///了你,你都不记得了吧?”
“你想找别的男人?”周骐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顿,传进我耳朵里,“不可能的我告诉你,项庭之。只有我、只有我——”
我仰头看着周骐英俊的脸庞,想,是的,只有你,没有别人。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在一条小巷子里见到了你。
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很倔强的少年,脸上带伤,慌张又戒备,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有着藏不住的热切渴望。
于是我决定把他带回家。

《小冯的睡前故事三》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和尚,分别是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你滚~
从前那有一只小兔子因为吃多了糖果牙不好有点不开心,小狐狸看到了以为是因为自己踩坏了她的胡萝卜不开心,就想着给她种一大片胡萝卜出来,想着她看到一定很开心,于是就趁着天没亮想躲在树后面偷偷的看着她,结果没等他躲好呢小兔子就出来了,小狐狸吓的缩成了一个球躲在树后面,小兔子看见眼前的一大片胡萝卜以为是做梦,揉了揉眼睛一看还是,就想着是谁种的呢,往树下一看,咦~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哈哈哈哈 你绝了你~
西瓜和草莓谈恋爱了,可是草莓觉得他好花心,他有南瓜,冬瓜,很多好朋友,草莓觉得自己很可怜。她对西瓜说:我们不要在一起好啦,你太花心了。西瓜觉得自己好委屈,于是在草莓面前一刀把自己切成两半说:你看嘛,人家一点都不花心 ,我心里全都是你哎~~
hhhhhh我的小冯超级可爱,后来还讲了一个呆若木鸡的成语故事,不过那个不甜,不喜欢~[doge][doge]

《小狗日常》
“我会很想你,请多多来信。”——爱你的小狗

对小狗而言,一分钟从来不是六十秒。

张折翰飞机落地的后一秒,龚竣给他打过来电话。航站楼流言嘈杂,张折翰戴上耳机,家里很安静,世界都被隔开了,只感觉得到爱人的声音,听上去语气恹恹。

龚竣讲,家里的钟好像坏了。

张折翰不明所以。

他正在走机场,戴一顶出门前从衣柜里随手扒拉出来的渔夫帽,发梢压下来堪堪戳到眼睛,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高饱和度的新款衬衫托得他肤色更白,浑身上下比春日更鲜活。

怎么会?张折翰顺着人流出机场,抬眼看见好几颗掩在附近的摄像头闪烁,也不是很在乎,只低下头按了按耳机,接着口罩遮挡回龚竣的问句。

不清楚,龚竣说,好像变慢了。

张折翰察觉出他似乎不是很开心,也随着他的话皱起眉头,像一湾春日为了为了爱人踟蹰不前,将一切搁浅在港口。

张折翰:周末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龚竣摇摇头:周末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但没有变慢,当时好像是快了。

张折翰拐了个弯,只顾着听龚竣说的话,没怎么看路,只好随着助理的脚步茫然往前走,像一只自南极洲无意间滑入赤道的迷路企鹅。

张折翰:怎么会变快了?你没和我说过。

龚竣:怕你烦心嘛,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张折翰接着问他:怎么会弄坏的?

他一路走,进了电梯,升升落落,步步都仿佛闯进危险丛林,又迈进地下停车场里的新地球。每一声咔擦按下的快门都如影随形,像围在他四周的反光枪口,而龚竣还在一直和他讲话,絮絮叨叨纠结一只在他口中扭曲了时空的钟。

龚竣的声音贴着张折翰周游。

龚竣:我也不清楚。你记不记得周六那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你拿着pad在看我最近商务的新物料。
张折翰:记得。

他回答完又顿住了,站在电梯口轻轻笑,过长衬衫袖口下的指尖一勾一勾,想是记起来那天窗外的阳光泼洒出正正好一个慵懒午后,他靠在龚竣的怀里抬起手来,一勾一碰地戳龚竣的鼻头,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

张折翰补充:那天我还说了你是小狗。

龚竣无语:张折翰,你有够没够。

张折翰:可你明明还对我汪汪叫了。

龚竣:那是你逼我的。

张折翰耸耸肩,不管:反正你叫了。

龚竣咬牙切齿:我下次再为你哄你开心接狗塑类广告,一定先咬完你再去,把你啃得只剩骨头,让你再占我便宜。

张折翰笑得眉眼弯弯,帽檐遮挡下所有表情都看不清明,只身边人听出来他笑了,圆而鼓的眸子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张折翰: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我哪儿能占得到你的便宜啊。

龚竣讲:行,那这件事我也先给你记上,下次见面我再跟你好好说。

地下停车场里信号不大好,龚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张折翰舍不得挂断,上车前又按了按耳机,扫过不远处紧咬不放的相机闪光灯时也只浅浅一眼,没有刚下飞机时那么在意了。

你继续说,他靠在椅子上摘掉口罩,问龚竣:周六下午怎么了?

龚竣回答:周六下午,钟表突然变快了。

张折翰:我没怎么注意看时间,你是怎么发现的?

龚竣:因为我数了。

他撅着嘴,停顿片刻后抱怨:“我数了,你和我接吻的次数变少了。是真的折翰,我记得那天下午什么都很快很快,你看的电影情节很快,太阳掉下去的也很快,你好像只在我腿上睡了没多久,一个周六就已经过完了,我甚至连剧本都没来得及多看几页。”

张折翰原本拿了瓶水拧开来喝,听着龚竣用这种认真到不可思议地语气讲话,讲飞速旋转的钟表与趴在靠垫上接的吻,还有从脚背上偷偷溜走的明媚阳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张折翰:龚竣,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我吻你的次数不够吗?

他笑着觉得龚竣可爱,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和着对方慢下来:是我的错,你不用怪罪于钟表。

龚竣却摇摇头:我没有怪你,是钟的问题。

龚竣:我觉得他就是变快了,一分钟不是一分钟,最多也只够四十秒。张老师,是钟表偷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才是小偷,我们都是受害者。

救命啊,他好可爱有没有人懂。
车子驶出停车场,前方越来越光,张折翰抬头望着车顶,一整个心花怒放。

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钟表变快了。张折翰开始顺着他的逻辑说。

张折翰:我记得晚上吃完饭后我们俩在阳台上聊天,回去后你又变成小狗,一拱一拱的,好像确实比原本要快了很多。

龚竣:?也还好吧,我觉得时间很长啊,我们睡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张折翰摇摇头:不是你说一分钟只有四十多秒吗?那就是时间虽然看上去正常,其实缩水了很多。
讲完还咂咂嘴:龚老师,看来你还得努力啊。

不对,那时候钟表应该是又好了,龚竣信誓旦旦,你自己都说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当时时间没有快。

张折翰哈哈大笑:是吗?
龚竣非常肯定。

张折翰:龚老师,明明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钟表,怎么它只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啊?

龚竣:因为我很上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记得。

张折翰又被他讲得心怦怦跳。

他偏过脸看着高架桥外的景色,艳阳被车窗玻璃过滤掉好多好多层后显露出一种浅橘色的、暖洋洋的模样,落在高楼大厦的外墙玻璃上闪闪发光,照耀整条环城市而过的粼粼波光水。

天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很好很好了,张折翰猛然发觉只要自己想,抬起头就能让阳光落到脸上。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晃晃悠悠飘过,龚竣还是他的爱人,还是很像小狗,两个人相爱着好像突然之间已经走出来很远很远,不回头看了,春天即将到访。

张折翰问他:那又是为什么钟表突然又会变慢了?因为我不在家里了吗?

不知道。龚竣这时候又装聋作哑起来,清爽嗓音里洒下一把哀愁,从耳机里传出来变成雾蒙蒙一片,像漂浮在江面上的水汽。

他说:折翰,我只觉得今天过得好漫长啊。

张折翰问他:怎么会觉得漫长?

龚竣:好像一分钟突然又不止一分钟了,每一秒都是掰开来变成两份过的。

张折翰挑挑眉:有这么夸张?

龚竣点头。

龚竣:你留给我的书,我一早上已经都看完了,抬头看一眼时钟,那时候你的航班都还没落地。

龚竣:后来我又想给你留言说话,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好,显得很催促,或者患上什么分离性焦虑。所以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

龚竣最后又强调:但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的,都怪那个失灵了的时钟。

张折翰轻轻笑。

对,不是你的问题。张折翰说,都是时钟不好。

龚竣:我不知道我在你回来之前能不能把时钟修好。

不用修。张折翰轻声讲,俊俊,我刚刚发现我的时钟好像也出了点问题,我的时间也是错的,也流淌的很慢很慢。

是吗?龚竣不太相信。

是呀,张折翰开心地露出小虎牙:我现在的一分钟应该有七十多秒的样子,好像刚刚好能够和你走在同一条流逝统一的时间线上。

龚竣那边安静了一下,张折翰等着他,几秒后听到对方也朝着听筒轻轻笑了。

龚竣:那你会觉得无聊吗?

张折翰: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龚竣:有一点。

张折翰:但我想了一下,俊俊,如果是和你聊天的话,那我每分钟都相当于多赚了十几秒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龚竣:你会为这多出来的十几秒开心吗?

张折翰点点头,很肯定:我会每天都为这些无数的十几秒而一直开心。

龚竣又不说话了。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张折翰仰起脸来,任阳光在身上照着,任路灯一格格地自眼前快速掠过。他觉得今天应该是要有风的,涤荡着朝他涌来的清爽风,甘甜如芳草地般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还闻不到,但张折翰想,只要是注定朝他而来的、为他而停留的风,当他到站了的时候,下了车之后,总有一天还是能闻到的。

龚竣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出来。

龚竣:原来只有我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是不够用的。当我们两分开了,时间就会一起变慢。

是呀。张折翰说,见不到你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浪费掉好多。

龚竣突然问他:你会觉得我幼稚吗?

张折翰:不会,我很开心。

张折翰反问:需要你讲这么长的电话陪我,你会觉得我不好吗?

龚竣也立刻否认:不会。

他说:因为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张折翰又笑起来,这次笑得很大声。

龚竣讲:看来我的钟是修不好了。

张折翰:不如下次见面时候,我陪你再去重新买一只钟表挂在房间里怎么样?

龚竣讲好。

俊俊,张折翰说,我也很想你。

龚竣捏着手机愣了一下。

“那你要快点回来。”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变成可以咬你的小狗,只有一只走的很慢的时钟。”

张折翰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爱你俊俊,”他说:“我会回来的很快很快。”

“我也很爱你,”龚竣讲:“如果你觉得时间漫长了,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一分钟不止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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