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缘散记》#
祖父母从不吃牛肉，在军阀割据战火纷飞的年代，平日饭都吃不上，但家中耕牛老死了，也宁愿将它安葬。
祖母是信佛，发愿不沾牛羊肉的，再者，她和我说了一段往事，也算是不食牛肉的一个原因。
老家有块地，我也不知如何翻译方言，权且叫它十八陇。那地方不是特别好的耕地，往来的人也少，饿殍遍野的年代，豺狼野兽都在离人近的地方觅食。离十八陇近的那块山丘，我们叫它乌龟背，常年阴森恐怖，小孩儿死了，席子一卷，都扔在那里，最多草草掩埋了事。因此，那一片时不时豺狼成群结队出现，那些尸体也时不时被掏掉内脏，满目疮痍。行人赶路一般都避开这些地方。
然而缺田缺地的农人也不得不去开发这些没什么人愿意去的地方，当时祖父在十八陇下犁田，那块地一面靠着高坡，另外三面是田埂。正犁得起劲，突然觉得周遭鸦雀无声，连飞鸟都消失了，他的耕牛也定在地上死活不肯走动。祖父一向疼惜耕牛，舍不得挥鞭子，此时挥了几鞭子，牛也不肯动。祖父觉得奇怪，四下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除了他身后的高坡，三面田埂上都出现了几只豺。豺喜欢群体出没捕猎，而且无论清晨黄昏，大白天也敢伏击猎物，再加上机智凶残，集结能力极强，一般动物都怕它们。实际上豺也不爱攻击人，对高大的人类它还是惧怕的，但是饿极了就不好说了，此刻想必它们饿疯了，盯上了落单的祖父和耕牛。祖父知道村子里的牛偶尔被豺猎杀，也偶尔有小孩被叼走，此刻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也许自己不会被攻击，心一横，就把犁具之类都解开，抽鞭子让牛离开逃生。岂料，耕牛横在他前面，步步将他推到高坡下贴身站立，然后低头挺着角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那群豺一步步逼近，万万没想到，这头耕牛是我祖父调教过曾经参与我们婺州斗牛的，战斗力极强，它先迅速用牛角捅进了第一头豺的肚子，顶着那头豺一甩头，豺带着一道血线从上空划过，落在数米之外。豺群似乎被吓到了，然而片刻之后，依然又逼近前来……
总之，祖母说后来耕牛挑死了好几头豺狗，也许其中有豺王，它们才慢慢散去。祖父赶着牛仓皇回去，和祖母说起这段经历，他们都觉得，且不管这群豺是否会攻击祖父，这头耕牛却不像别的耕牛自顾逃窜，也算是护主有功了。何况祖母一向信佛，至此与祖父再也不碰牛肉。
祖父将这头耕牛一直养到老死，也没有舍得在它失去劳动力时就送去屠宰。他们在乌龟背做了个土丘，底下埋着这头耕牛。
在那段岁月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桎梏气息，大地与淋漓的鲜血为伍，每一日的残阳都撕扯着最后的希冀堕入黑暗。每一段似有似无似是而非的温情，都弥足珍贵。人们就在这些确幸之中苟延残喘，煎熬着，将生命之花铺到如今。
关于祖父和牛，我在这条微博也说到过一段故事：https://t.cn/A6xYGo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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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惦记，再远的路，也是近的;有人挂念，再淡的水，也是甜的;有人思念，再长的夜，也是短的;有人关怀，再冷的天，也是暖的。愿，回首往事，有我轻落的一笔，画成你想要的风景，有我缠绵的想念，温暖你时而冰冷的心，有我诚挚的祝福，送出一缕久违的怀念!成熟的稻​�有人惦记，再远的路，也是近的;有人挂念，再淡的水，也是甜的;有人思念，再长的夜，也是短的;有人关怀，再冷的天，也是暖的。愿，回首往事，有我轻落的一笔，画成你想要的风景，有我缠绵的想念，温暖你时而冰冷的心，有我诚挚的祝福，送出一缕久违的怀念!成熟的稻子低垂着头，那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谦虚;成群的豺狼合力围捕猎物，那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团结;殷红的梅花在雪中绽放，那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坚强;勤劳的黄牛忙着耕田，那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勤劳。这一抹胭脂绕转柳枝，这一条柳枝缠绕胭脂，这一天香味弥漫，从前向后，无始无终，这一个人，叫胭脂，一个被柳枝苗条，被香味裹笑，被前后簇拥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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