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又觉得,做一个傻子说“真话”表“真情”并没有什么大错,课堂上的眼泪,振臂一呼的掌声,交流会上的诉求,当然是裹挟着私人隐秘的情绪的,然而除了这些,人世间还有什么真正值得我们切切实实留恋、感动的东西呢?
在掌握更多信源的“高瞻远瞩”者看来,立场、信息决定发言态度与发言权,也许事实确是这样罢,当我们将一件新闻、一篇回应、一条政策拆解为种种圈层、阶级、势力、政治的博弈、沟通、权衡时,那活生生的愤怒、沮丧、失落、消沉、狂喜、叫嚣、贪婪、得意便被消解,升华成冷静的傲慢、我们优雅、运筹帷幄,处变不惊,却无意间以一睥睨的姿态俯视众人,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如此,更次者却又滋生出漠然乃至嘲讽,转而又成为他们所不愿成为的情绪的奴隶。
不妨大胆承认吧,我们就是情绪的奴隶,私人情绪固然有不够合理的地方,譬如偏激、报复、非理性,但失去这些,跳动的爱与眼泪也荡然无存,情绪是人处在事态边缘的生命律动,它在边缘浮现、游弋、腾挪、去激活更多可能性。关心全人类固然伟大,关心个体却也并不低贱,概念与鲜活的生命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解构的意义不在于惧怕、漠然、嘲讽,而在于正视、关心、热切地爱。
一切只是必要、应当的世界不是生活,爱是理性的吗?必要的吗?

迈阿密热与凯尔特人打了三场12节比赛,赢了其中两节球,现在2比1领先。
第一场第三节,热赢了25分。第二场上半场,凯尔特人赢了25分。今天第一节,热赢了21分。

第二场后阿德巴约说,凯尔特人的凶猛“直捣我们的嘴”。
今天热捣回去了。

热今天开场,阵容终于齐整:洛瑞归来。11投4中11分而已,但是:
4个抢断,造了个进攻犯规,逼了个跳球失误,篮下补位塔图姆诱他出了个失误,诸如此类。
关键词:失误。
凯尔特人命中率49%三分率38%罚中23球以及9个前场篮板,都好过热。然而热赢了:
他们8次失误,凯尔特人23次。

热的进攻,并没打得多巧妙。今年季后赛,他们一向如此:并不常行云流水打出酣畅淋漓的阵地战进攻,更多是防守制胜,反击打追身远射,加上一两个人的爆发。
以往打开的点往往是吉米·巴特勒,今天他受伤没打下半场,爆发的是阿德巴约——前两场合计得了16分的阿德巴约,今天31分。
这里看得出斯波厄斯特拉教练有意的设置了。

阿德巴约有点像穷人版小一号的KG。防守端提供本星球顶尖的换防和轮转,进攻端却更多是策应、中投和内切。他射程短,拉空间不太顺;喜欢打辅助,直接持球攻得少。
——2010年总决赛第二场后,加索尔嘲讽说KG已经“是个跳投手了”。第三场KG追着加索尔打,怒砍了25分。
——今天阿德巴约也是类似的,两场低迷之后,砍了31分。

热开场的战术就很明白:快速落位,甚至让阿德巴约一条龙,不等凯尔特人落位就打。面筐突霍福德,背身打斯玛特和杰伦。让最没射程的人持球打固然是应有战略,但给阿德巴约这么多球权——第一节9个投篮,面筐单挑嗖嗖的——大概也出乌度卡教练意料。
反过来,本季季后赛场均30分的吉米,今天第一节投了三个篮意思意思而已。

热第一节大领先,除了阿德巴约的出奇,便是阵容的一加一减。
热多了洛瑞,凯尔特人少了罗威。替罗威首发的泰斯,则被迈阿密当弱点打了:
热今天开场的防守,又是大幅度放弱侧45度和底线,放斯玛特,放杰伦,当然放泰斯,对塔图姆施压。塔图姆失手,斯特鲁斯追身三分;泰斯传球失误;泰斯和杰伦挡拆失败逼着杰伦强投30尺远射;泰斯对塔克,塔克切出远射泰斯补位不及;塔图姆找泰斯挡拆突破被夹进三人陷阱只好底角分球,本场第一次失误。
打了5分钟,泰斯-14,下去了。进攻端滞塞空间,防守端跟不上塔克。
于是凯尔特人第一节被拉开。

本来下半场吉米·巴特勒受伤不打,是凯尔特人追分的机会。第二节霍福德也看出来了:他几次挡拆外切接球后,发现热的轮转切断了转移球,于是发狠面筐突篮下,意思很明白:“他们篮下有破绽,哥几个跟我冲!”于是杰伦下半场突破虎虎生威。
但塔图姆却迷失了。

话说,塔图姆过去两年常规赛每场21投篮,季后赛每场21投篮。不管进不进,总不至于不敢投。
第一场投了21个,然后第三节连续失误。
第二场谨慎些了,13个篮,但还是敢投的。
今天打了40分钟,投了14个篮。

热对他有特别关照。杰伦和霍福德都有被撂空在弱侧底角的时候,塔图姆没有。塔克随时跟着他,恰如维金斯随时跟着卢卡。
而塔图姆也就像对雄鹿系列赛开始似的,迷失了:
那时缠住他的是35岁193公分的马修斯,如今缠住他的是37岁196公分的塔克。
塔图姆还是忌惮下盘硬的老前辈。

凯尔特人也尽量给他找到了换防错位,但被塔克纠缠了下盘后,塔图姆迟疑了。对洛瑞,对斯特鲁斯,对希罗,他都有点信心不足。下半场热摆联防时,裁判有一阵还挺向着主队的,但塔图姆也没乘势打出杀伤来。

尤其在吉米下半场缺阵、霍福德和杰伦都打出精彩比赛的情况下,塔图姆的迷惘尤其明显:
今年季后赛,不止一次了。他遇到低谷后能反弹得很高,但当他被对面防守搅得糊涂时,整个的比赛状态都会不对劲。
当然,也许他下一场又会爆砍了个42分,但至少今天的塔图姆,又显出了对热首战第三节、对雄鹿第三场的间歇性迷失来。

同理还有怀特:他防守不差,但进攻端被热针对性放空时,怀特也不太敢攻。泰斯和怀特这两个“放空也无妨”的存在,让热夹塔图姆愈发兴奋。
于是杰伦的袭筐也就无济于事了:两分两分地慢慢来,打不起势头。

反过来的典范是洛瑞。今天他投篮手感不算好,但始终知道怎么打球。下半场凯尔特人追分时,洛瑞终结了比赛:
助攻了斯特鲁斯的三分球,抄掉了关键的界外球让斯特鲁斯上篮。
深津·“当对手看到希望时,他就要起作用了”将球点到三井腿上差点获得球权·一成。
凯尔特人在最后时刻眼看要追上了,被洛瑞冷静地点杀了——当时吉米不在,热赢球,是靠打得更聪明。

虽然两边都各种带伤硬打,铁血纷争,但热始终冷静而理智,凯尔特人则在奋战中显出参差。
霍福德、斯玛特和杰伦拼死努力几乎打出传奇逆转,但怀特不敢投,泰斯的位置尴尬,塔图姆迷失,让洛瑞老而弥辣地占够了便宜,塔克锁死了塔图姆,阿德巴约面筐突袭和错位进攻,斯特鲁斯是洛瑞意志的执行者。

而塔克赛后说奥拉迪波,“不可思议的横移”。是的,奥拉迪波20分钟4投1中得了5分而已,但4个抢断,三个抢杰伦,一个抢塔图姆。全都是逼对面运球,横移跟上拉球摆脱,趁对手失去平衡时,自己闪电手下去。
——或者换个角度:巅峰莱纳德式的掏心硬抠龙爪手。杰伦今天20个投篮得到40个固然是效率如神,但还有7个失误。第三节他轰下11分但也有5个失误,都是被奥拉迪波整的。
第一场第三节,塔图姆被吉米抄传球。今天第三节,杰伦被奥拉迪波龙爪手。

凯尔特人的23个失误,5个是直接传到对方手里,7个是运球中失误。
——昨天提到,13场季后赛,库里只有1次运球失误。那既是库里加强了平衡,也是因为无论手感好坏,他知道自己面对不同的防守,该干些什么。

反过来,这也是今天洛瑞的造失误和传球、阿德巴约的针对性攻击和奥拉迪波的龙爪手能赢球的缘故:
凯尔特人投得更准,罚球更多,甚至打得更热血,热下半场还没有吉米,还是客场。
但热打出了教科书级别的冷静与老辣。少犯错,逼对面犯错,赢了。

热对费城第三场输掉20分后,斯波教练平静地说,球队投丢了平时会投进的球,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这个联盟现在就是个投不进就完蛋的比赛,等下一场吧。
今天他2比1领先了,但是说到比赛中途的领先,斯波教练说了段意思,大概:他也没觉得一下子系列赛一下变简单了,热从低谷反弹,凯尔特人也会如此,所以得预备好对应对方的强度,全速前进。

某种程度上,吉米·巴特勒和奥拉迪波是热的火焰,但斯波教练连带塔克和洛瑞,是这支球队的底色:
扑克脸,不动声色,没有情绪起伏,不管投不投得进,都一副“这是个漫长的系列赛,咱们慢慢来”的样子。

有个三国风漫画,《火凤燎原》,看过的诸位大概记得。里头设定司马懿和诸葛亮少年时就相遇过了。少年司马懿目睹诸葛亮被师父误解了却不出一声,司马懿自己过去夸了诸葛亮一句“卧龙之名必属于你”,诸葛亮也只礼貌地笑了笑。
高低起伏,不动声色。

漫画当时撂了句司马懿的内心独白:
“他没说话,只笑了一笑——这种人最可怕。”

#凯尔特人vs热火#

这天,林鸣打听到荷兰一家老牌公司,在沉管技术上经验丰富,便带人赶往荷兰。对方知悉林鸣来意后,对他说:“1.5亿欧元,我和你们合作。”
 
1.5亿欧元,相当于15亿人民币。林鸣一听这价格,皱起了眉头,思考半晌后,他让翻译告诉对方:“3亿人民币,要一个框架,看他们能不能提供我们风险最大、最困难地方的技术主持。”
 
对方听后,嘲讽地说:“要不,我们给你唱首祈祷歌。”
 
最终,走投无路的林鸣决定自主攻关沉管技术。他拨通了老友徐伟的电话:“港珠澳大桥沉管隧道的施工图纸复核工作,你可不可以干?”
 
徐伟是林鸣的老友,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他当即答应了林鸣的请求,加入到港珠澳大桥项目中。
 
2005年,港珠澳大桥项目立项,但这个大桥需要用到外海沉管技术。当时,此技术在国内还是一片空白。
 
当初大桥项目对外公布后,立刻引发了国内外媒体的关注,也引来了无数招标公司前来咨询。可大桥的建造难度吓跑无数招标公司,最终,建造任务落在了工程师林鸣身上。
 
林鸣是江苏兴化人,中交建股份有限公司总工,也是港珠澳大桥项目的总经理、总工程师。
 
此前,我国最大的沉管安装长度是4公里,国内在外海沉管技术零起步;港珠澳大桥需要在外海深埋33节沉管,每节沉管重达8万吨,要求深埋海床20米以下,且滴水不漏。
 
为了攻破沉管难题,林鸣翻阅了很多资料,始终毫无头绪。当他得知韩国釜山有个项目会对他们有所帮助时,他带队匆匆赶往釜山。谁知,对方根本不让他们靠近。
 
随后,他得知荷兰一家公司有沉管技术,遂赶往荷兰,也就有了文中开始的那幕。此后,林鸣决定自主攻关,他找来老搭档徐伟,并将家从北京搬到了珠海。
 
大桥一建近十年,林鸣满头乌丝,也熬成了白发,终建成了英国《卫报》口中的“新世界七大奇迹”的港珠澳大桥。
 
2009年12月15日,大桥正式动工后,林鸣就守在工地上寸步不离,指导施工。在现场时,林鸣对待工作格外严苛,达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容不得一点儿懈怠,一度让现场的施工人员见到他就害怕。
 
可随着施工进度的推进,施工难度也越来越大,林鸣又成了施工人员的“定海神针”,只要见到他在现场,他们就十分安心。
 
整个港珠澳大桥施工难度很大,它不是一座单纯的跨海大桥,而是一座桥、隧互转的大桥,其最大的难度不是在外海建人工岛,而是前文所说的沉管隧道的安装上。
 
2013年5月7日,第一节沉管桩入水,林鸣带着工人们奋战96小时,成功安装第一节沉管。96小时,5天4夜林鸣不敢眨眼,熬得两眼通红。
 
听着现场的欢呼声,林鸣既喜又忧。成功安装一节,不代表后面的32节也不会出问题。他说:“就像是考清华,考一次都难,何况要考33次。”
 
严苛的外海环境和地质条件,使得施工风险不可预知。每次安装,林鸣在离开房间前,都会回头看一眼,因为每次出发,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出发。
 
让他最难忘的是第15节沉管安装,三次安装两次拖回。第一次安装在2014年11月17日,那天海况恶劣,罕见的只有10度不到,海浪1米多高,工人被海浪推到沉管顶上,危险极了。
 
尽管如此,工人们还是安全地将沉管桩护送回坞内。起重班长长吁一口气说:“终于回家了。”林鸣听后,内心酸涩不已。
 
第二次安装是在2015年的大年初六,安装之前,几百号人春节一天都没有休息,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可当天,现场出现了回淤,林鸣说:“装不了,可能要返航。”
 
他的话音刚落,不少工人崩溃大哭:“我们还有18根要桩,按这情况工程啥时候能完工啊?”
 
没想到,这一停就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份。介于当时出现的回於情况,与附近的挖沙有关。为了这次安装,政府勒令附近的采砂企业停工。
 
终于,整个工程也来到了最为关键,也是最为挑战的最后一节沉管安装上。2017年5月2日,最后一节沉管开始安装了,按照传统的方法,这一节需要8-10个月,而林鸣他们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
 
就在众人都为此欢呼时,林鸣却在焦急地等待偏差测量结果。谁知,测量出来的偏差有16公分,这于水密工程而言算是允许范围内的。可林鸣却不同意:“不行,重来!”
 
他拽回准备回家的外籍专家,要求各工程师一起进行微调。通过42小时的重新调整,他们将误差降到了2.5毫米,一下子缩小了几十倍。
 
这时,林鸣的脸上重现笑容,他也睡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在林鸣他们的努力下,中国填补了沉管技术的空白,建成了一座史上难度最大的桥。这座桥不仅外观宏伟、美丽,重要的是使用年限达到了120年,且滴水不漏。
 
为了建这座桥,十年来林鸣殚精竭虑,体重瘦了整整40斤,几次住院。林鸣曾说:“我们建设的从来不是单纯的商业项目,而是大国的经济宏图。”
 
是的,在祖国的伟大复兴建设上,无数像林鸣这样的建设者前赴后继、义无反顾,他们是民族的脊梁,是祖国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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