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杂志5：《荒诞》#西京杂志#

西西弗神话在中国也广为人知，大概主要源于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作为对人的隐喻，西西弗似乎显示了生命的荒诞虚无和注定的悲剧，然而，加缪却赋予西西弗以全新的诠释。是的，如果重复滚石上山是摆脱不掉的宿命，不妨享受滚石的过程，由此获得生命的快乐、尊严和意义。无疑，这对二战后西方世界的精神荒芜注入了鲜活而强劲的力量。
中国也有类似的神话家喻户晓，就是那个在月亮中砍桂树的吴刚。他每砍一次，等到斧头举起，刚砍下的刀痕就自动复原。可怜的吴刚，他的宿命就是一直砍下去。陕西作家高建群多年前就此感慨，从来没有中国作家像加缪那样，赋予吴刚砍树以积极、深刻的意义，这便显示了距诺贝尔文学奖的差距。
他说的当然不无道理。实际上，吴刚砍树的神话在中国最多被看做是惩罚和报应的悲剧，从来不被认为是生命的荒诞。而且吴刚也并没有那么悲催，他竟然可以有机会和大美女嫦娥幽会，可以喝桂花美酒，比那个倒霉的西西弗要好多了。我在少时望月，觉得吴刚甚至干着一份美差，有嫦娥舒着广袖跳舞，有香喷喷的桂花和美酒，还有蹦蹦跳跳可爱的玉兔。后来知道，在文人墨客那里，吴刚也不太算悲剧的角色，而成了对月伤秋的代言人，以至于伟人情到深处，也写出“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来桂花酒”的肺腑之语。
我发现，中国文化里鲜有思考“荒诞”传统，中国人也便很少有“荒诞感”，而多的是时光易逝、生命易老、人生无成的伤感。儒家教的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立德立功立言地入世；道家教的是人生倘不如意，尽可飘摇江海，遗世独立地遁世；即便是佛家，说“空”，却非“虚无”，教的也主要是因果报应，生死轮回，此生不济，再待来生。几乎没有哲学或者思想者专说“荒诞”，给人生的虚无以生命的亮色。在中国，生命的意义在大地，在人生，在“入世”，大悲大喜有，却不是荒诞。《红楼梦》最后的“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也多被解为繁华散尽，香消玉殒，人生悲凉，而不是釜底抽薪地以为生命本身是一场荒诞。“人生如梦”是文人最爱的感慨，多半也是因为功名无成、年华虚度的浩叹。
其实这也无妨是一种健康的生命观，中华文明五千年，在今天科技主义和消费主义把人的精神逼入窄胡同的时代，反倒显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和新的活力。
但我是说，人终究会有“荒诞感”的，终究要直面“荒诞”的。荒诞是什么呢？就是人被抛进一个处境，柔弱无助，不断被强大的隐形力量戏弄，却如宿命不可摆脱。就是感到那样的事按理不该发生，却司空见惯地成为现实，而人好像只有逆来顺受，毫无尊严。直到有一天，众人以为抗拒者离经叛道，于是千夫所指。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我经常会遇到“荒诞”，经常会生出“荒诞感”。这个时候，还是觉得西西弗比吴刚更有说服力。这么说，绝无中西文化优劣比较之意，恰恰我以为，至少在目下，中国文化比西方文化显示出更能引领人类未来的生命力。
那么，是时候，有思想者来重新诠释吴刚了。

迈进九月的清秋，一丝丝的清凉，让人感觉暑热几乎散去。清秋，它是岁月里最温婉美丽的时光，繁华过后是殷实和坦然，在清秋的时光里，慢慢的放下脚步，走进乡土味浓厚的原野，望，低沉的天空是否有云卷云舒，土泥的芬芳是否有丰收的喜悦，让孤独的心情在宁静的大地上，轻轻的飞扬。

人，需有一颗静心，但不需要你远离世俗，远离红尘，而是，要你在灵魂深处修篱种菊，在纷扰的世界里，慢慢去品时光中的景致和人趣，让无尘的清泉缓缓从心底流淌。

《归于宁静》
人处喧器尘世，心难免沉浮不安
为名为利，忙忙碌碌，奈何不易
寻情求爱，牵牵绊绊，患得患失

我们的心，没有一刻能归于宁静
时而繁而生烦，时而闲而生嫌
几番寻觅，何处才是心宁的归宿

看，远处青山一浮云，终将是非对错消散于山峦间，所以无需流连忘返

听，秋后风中一落叶，终将繁华落寞掩没于泥土里，所以无需锱铢必较

哞，悠悠寺庙一禅音，终将前尘往事虚化于烟灭中，所以无需挂碍执着

让此时你的行慢下来
让此刻你的心静下来
生命在于呼吸间
安定在于平缓中
不争才会宁
不诤才会静
放下心中执念和妄想的那一刻
你的心便归于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