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 你还那么小,笑得那么甜,阿姨真的好难过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在离开前,很疼吧?看你一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的样子,阿姨真想冲进镜头里抱你去医院啊!被那样对待,还是不懂记恨的年纪,那就带着干净的灵魂去天堂吧,这短暂又疼痛的一生,希望你能快点忘掉。阿姨不敢再看你受伤的照片,只想记住你健康活泼的样子,如果有机会,来当我女儿吧!可爱的郑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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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毅长安诺# cy #成毅#
一个小短篇,前几章链接我放评论
前提是假设九皇叔没死,远走他处,我只是想他能打开一个心结,练笔用,有ooc部分,见谅
以下是正文

长亭空芳草无边 【完】

天热时,水就要多担几次,他担心九叔用不上清凉的水,倒比从前跑动的更加勤快。

 

这日,他将水倒入缸中,并不着急走,一屁股坐在屋檐下歇息

房中有人说着话来到跟前,拉开房门,让风吹进屋子来。

开门的是山寺的老住持,鹤发白眉,堆叠的皮肉一直耷拉到脖子上,皱纹里都是大智慧。

阿九作了个揖。

住持点点头。口中高声念叨一句佛号,面朝阿九,却是说给身后之人听:

 

万事万物,终有所归,命运是天定之数,即便如您这样的贵人,也只能经历,不能干预。

施主乃是不动明王化身,大智大勇,不应该困在前尘往事中,被法相折磨,因此受苦。

 

说完,住持老和尚颤颤巍巍离开。

阿九探头看看屋子里。

 

九叔披发,赤脚,身着白衣,立于屋内。

阿九不知何为不动明王,此时映在他眼里的九叔如同菩萨临世,三千世界万般嗔痴,众生无法超脱轮回的苦痛都在菩萨哀切的表情中传达出来。

 

茅屋外,山雨欲来,空气如同漆料胶着在一起,湿乎乎的堵在咽喉处。

和九叔此刻身上的哀怨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阿九等了好久,几乎要伸手去触摸看看九叔是否真的已经变成一尊玉像。

 

伸出的手还未触及衣襟,九叔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挣扎醒来般,后退一步。

他看了看阿九,声音嘶哑地问他:

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而活着?

 

为什么活着?为了吃好的、穿好的、为了娶个好老婆,为了快活的唱歌!

阿九飞快的回答。

 

这回答就在山村少年的嘴边,从地里长出来那般自然。山野村夫,不善修饰言辞,只会遵守本源,万念从心。

 

一席话,醍醐灌顶,砸向九叔。

 

很好,很好!九叔牵动嘴角,带出一个说不上笑容的笑容。

 

不必讲什么天下大义,也无须牵挂什么家国子民……阿九,你是个好孩子,只有你讲不出那些大义凛然的借口……

 

九叔摇晃一下身子,阿九赶紧扶住他。

 

听他悲悲切切的感叹:

 

我这一生都试图逃脱这囚笼!我以为…我以为她能帮我打开……却原来,她将自己也一并锁上……

这天下,究竟是谁人的天下?

手握这天下的人,可有一日快活吗?

 

他手掌一翻,握住阿九的手,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痛诉道:

我这一生困于一人执念…从未放下过…从未快活过!从未!

 

一颗饱满的泪,一道弧线,消失在九叔的唇边。

 

看他身子不断颤抖,少年连忙扶他到卧塌上躺好。

阿九有点担心,也不好走开,就在一旁小心地守着他。

 

离这么近,阿九仔细端详,发现九叔生来一对比女人还美的凤眼,眼尾如钩,眼型似月,只是眼角细细的生出几条细纹,飞入鬓角。

沿着鬓角看,还依稀看见几丝银发。

 

九叔是不是心里很苦哇?他心里飘过这个念头,继而又是另一个念头——什么人舍得让这样的人儿受苦?

 

少年胡乱琢磨着的时候,九叔沉沉睡去,梦中不知是何等场景,阿九看着他嘴唇微动,似在梦中与人对话。

眉头渐渐舒展,萦绕眉心的愁苦终于减淡七八分。

 

阿九贴心地帮九叔掖好被角。

不期想一个小物件突然自枕头掉下来,吓得阿九慌乱的用手来接住——一个香囊。

一个花样已经很难辨别——像是被人用手日日抚摸,以致漫长的时光把颜色和质感一层层封锁上的,破旧香囊。

 

阿九将此物放回,他很笃定,这是九叔心爱之物。

然后他放下窗,合上门。

希望门外的风雨,不要来侵染九叔的好梦。

 

隔天早上,阿九依旧脚步轻快地去给九叔担水。

在去往阿花家门前的叉路口处,少年稍稍做了一点逗留,他往柳树的方向探探头,似乎看到了在门外向自己来处张望的阿花。

犹豫归犹豫,他到底是没有去柳树下。

 

一边往九叔那里走,少年心里一边盘算,要不要和九叔学那套拳法。

 

待到院中,九叔茅屋的门开着,却不见他身影,只有大和尚在。

 

大和尚递给阿九一个不大的包裹,告诉他,明日无须再来担水。

阿九着急的辩白,自己没有偷懒,没有少担水,没有耽误时辰。

 

大和尚没有骂他,反而言语和蔼的同他讲,那位九叔已经领悟,下山云游去也。

怕少年听不懂,大和尚还解释了云游的意思。

包裹里,是给阿九的礼物,亦是答谢。

 

走了?阿九奇怪的问。

走了。大和尚认真的答。

 

为什么?

大和尚笑而不答。

 

还回来吗?

大和尚摇摇头。

 

阿九不相信一个人一夜间就能走得无声无息。趁大和尚不注意,他到九叔屋中溜达一圈。

 

果然,一夜间,干干净净。

 

阿九挠挠头,在九叔睡过的床上坐下。

挠挠头,顺手往枕头下摸去……

那个旧到图样模糊不清的香囊,静静躺在自己手中。
@成毅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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