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比我年长6岁,印象中我们的交流,应该停留在好久好久以前了吧,久到我已经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我念小学那会儿,姐姐还是很健谈,每当我放学回家,她总能出门迎接,说句:“你回来啦”。姐姐听力特别好,几乎微小的动静她都能感觉到,并且有时候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谁。每当家里有客人或者有人经过,她都会主动打招呼。

那时候,姐姐很乖,不挑食,每餐都能把一大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也很听话,从不顶嘴。好像找不出姐姐不喜欢的,直到有一天,哥哥拿回了一个小板子,上满有好多小凸点,说是给姐姐的,让姐姐每天玩一点,姐姐没过几天便执拗不玩了。当时,我还小,还不太能理解。

姐姐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感觉要是再长一点的话,一定可以拍广告了。但我从没见过姐姐长发的样子,姐姐的头发一直是妈妈剪的,妈妈说,短一点好打理。因为打我记事起,姐姐就是一头超级短发,外加她白净的小鹅蛋脸,我也未曾觉得姐姐的发型有什么突兀。

姐姐从来没有对我生过气,倒是我有时总打她小主意。记得有一次,平时一直给我买回力帆布鞋的爸爸,突然给我带回了一双小跑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跑鞋,兴奋得想立马穿上出去跑一圈。但是那段时间都在下雨,我根本不舍得第一次穿我的新鞋就淋了雨。于是跟爸妈说:“让姐姐出去摔一跤吧。”(我们那里有一句俗语是:男跌雨,女跌晴)爸妈问为什么呀。我说:“这样天就晴了,我就可以穿跑鞋啦”。爸妈笑到说你也是女孩,你怎么不自己去跌一跤呢。但那时,我好像是带着半认真说的那句话吧。还有一次,爸妈都出门干活了,家里就我和姐姐。当时好像放学后在玩耍,然后我和姐姐一起把门关了。当时的门是带门闩的那种木质门,在拴门的时候,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姐姐就把门闩拴上了,我的手指被夹得生疼。我顿时哇哇直哭,姐姐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当时我又气又疼,哭了又没人哄,又没人撒气,于是哇哇一边哭一边出门去找妈妈。妈妈外出干活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具体的位置,但是我并不管这些,就这么一直沿着印象中的路走了一段路,路过隔壁村,被一个学姐看到了。(我并不认识那个学姐,但是那个学姐是婶婶的学生,我跟着婶婶去学校给她们上课的时候,她应该见过我)。看到天快黑了,我一个人哭着出现在我不太应该出现的地方。她问哭着的我怎么了,要去哪儿。我说我要找我妈妈。学姐看着我一个人也不放心,就让我别哭,她带我回家。说实话,那时的我其实哭上头了,确实也不知道是到底为什么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了。于是跟着学姐走了,学姐把我送回了婶婶家(见我跟着婶婶去上课,好多学生以为我是婶婶的女儿,学姐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婶婶把我送回了家,爸妈也干活回来了,问我为什么要乱跑,我说姐姐关门夹我手。爸妈问姐姐为什么要夹我手,姐姐待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说话,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事。后来听爸妈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姐姐也很紧张跟他们说我哭着出去了。现在回想,我当时就是耍性子的讨哄,未曾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上初中后就开始寄宿了,后来跟姐姐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只有周末或者假期才会回家,也渐渐发现姐姐话越来越少了。以前还经常在家里或者屋前地坪走动,跟过往的人说上两句,偶尔抬头看看阳光(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看到的阳光是否一样灿烂)。后来慢慢的不怎么说话了,我也没再欺负过她。再后来上班后,我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就算回家,姐姐也很少跟我们碰面。就这样,她好像就锁在了我们生活中,我偶尔会想着,她会不会慢慢地把我们都忘了,直到有一次。

前几年,那段时间我很不好。有一天晚上,妈妈突然给我打电话,闲聊了一会妈妈突然说到:姐姐最近晚上老说胡话,老说妹妹哭了。我心一震,我说:啊?真的啊?她怎么说的?妈妈说:是。就说你名字,说你哭了。然后又说妹妹哭了。妈妈听我这反应她反问:你真的哭了?我说:没有啦,没事哭啥。(其实那段时间我有哭,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说没有)妈妈听到我否认后,也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她的家常唠。但电话这头的我,就静静听着不说话。不管是巧合,还是心灵感应,姐姐脑海里的那个名字,是停留在童年,还是在当下,我都不禁鼻酸。谢谢你,还记得我。也对不起。

2019年中秋团圆夜,姐姐跟爸妈在家。她离开的时候是爸妈送的她,也许她有不舍,妈妈说,没事,你放心吧,哥哥、妹妹会照顾好我们的,你不用挂念。她眼角滑下了眼泪然后离开了。我第二天回到的家,那天雨很大,大到车子开在路上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还闪着电。我想,应该是你吧。到家后听妈妈说,她来不及给姐姐买双新鞋,只给她找到一双新袜子。然后给姐姐手里塞给了10块,希望可以的话,她能自己买双鞋。我听着,低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第一次出远门的你,是否一切顺利,有没有买到鞋,会不会砍价,有没有遇到结伴的小伙伴,记得下雨了要找地方躲雨,累了要休息,天冷要加衣,好好吃三餐,结交可爱的小伙伴,不要害怕这个世界。

谢谢你是我姐姐。辛苦了。

下次再见,你一定会是穿着好看的裙子,披着一头乌黑长发,远远地就看到人群中向你走去的我,扬起好看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跟我挥手说:“嘿,是我。”吧?

《设计太监》

最近接一个“大厂”的外包,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公司越大,同一个项目组里面的甲方们在意的并不是【把项目做好】,而是在意如何表演【我是个有话语权的人,你得听我的】。

具体的行为表现在:

当乙方提交一项物料的时候,项目组里面的“甲方们”就开始东一嘴西一嘴的提意见,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意见,他们往往强调的是一种感觉,一种feel,例如:“我觉得还可以再改改”“诶,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对”。

但是这些feel之后,最终并没有一个明确指向的反馈,甚至甲方内部都无法协调清楚,但还是要继续催促乙方进行下一步工作,最后的结局就是乙方不断地试错,今天做完的东西很可能第二天就完全推翻。

这时候,甲方中还会跳出来一个角色,再次强调感觉、feel的同时,开始夹杂着对乙方工作的贬低、以及对整个项目前景的不看好,例如:“我觉得这边做物料的老师不是很有XXX的天赋”“以前做XXX也没像这次这么麻烦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思考,设计师大概就是现代的太监,上头的主子们话从来都不说清楚,总是用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来表达他们的意愿,而我这种小太监,就得猜,那么多主子,每个人都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得猜啊!

有时候我会想,到底这些人是因为个人能力高所以最后成为了甲方吗?

我觉得不是,如果有能力的话,一定是会有标准的流程、精准的反馈、统一的验收标准。然而这些东西,所谓的“大厂”都没有,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让项目良好进行下去】,而是为了“【别让我的上司觉得我没干活,我还是说两句吧。】“【这个钱可别白花,我也挑一挑吧。】

......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大厂,我会因为变成这种人吗?
我会享受压榨乙方带来的快感吗?

我觉得不会。

最后还是希望,世上所有的甲方都能做个人。

为什么研发项目立项书要我来填[苦涩]
我:这个项目总负责人是每个项目的组长吗?
领导:总负责人就xx嘛(技术部主管)
我:每个项目都填他吗?
领导:那你看一下每个项目组长是谁嘛
我:哦...(之前真的有在听我问了什么吗)
领导:你看一下是总的负责人还是每个项目的负责人
我:……(我就是不知道不然我问什么)
[哆啦A梦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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