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再没有跟谁暖昧过,甚至连聊天都没兴趣。在新欢和旧爱里,我选择了爱自己,干干净净,好好生活。

因为当伤害成为刻骨铭心后,好像再也不喜欢爱情了,哪怕那个人,再优秀,对我再好,这样的雷同都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我变得不再期待任何人,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从此山水一程,再不相逢,愿来生,不见、不欠、不念。

一一张爱玲

公主街 01

小县城有四条主街,其中一条最古老的街叫公主街。传说南宋有位公主来过这里,从城墙上跳下来死在城门,于是这条出城的路就叫公主街。

南宋时期的城里,现在成了城外乡镇。当年公主怎么会来这里,是哪位公主,讲故事的人都说不清,也没人在意。反正就叫公主街。

Lion是公主街的混混,这时候说的公主街指代一个区域,以四条主街交汇的十字路口为界。

肖肖不认识Lion,见当然见过,毕竟小县城这么小,奶奶买个菜一路都是熟人,早上7点出门,聊到11点回家,买菜不到一小时。

乡里人,小县城,取个英文名装洋气。这是肖肖对Lion的唯一印象。

肖肖是小县城里的小公务//员,和Lion八竿子打不到。稍有联系的是某天肖肖要出门去上班,奶奶让他绕道走,不要走公主街的三四桥,因为Lion那伙人在桥上打架,路都堵了。前边毛子家办丧事出殡都不管时辰风水改了道。

地痞流氓。

肖肖那阵过得不太顺,单位副职竞岗,他最被看好,他也很看好自己,结果各路风声吹出来,部门正副职半年前就内定了。

肖肖是小县城的普通人,除了家门口有了跟他同岁的板栗树,后背没有大树给他靠着乘凉,想送礼都摸不到门路。

肖肖没有绕道,但没到三四桥路就堵了。几俩面包车,几辆小三轮,中间横插几辆想挤过去却卡在那儿的摩托车,另外还有给厂子送蜂窝煤的人力板车。

肖肖骑的小电动,但目前看,连尝试挤一挤的缝都给挡没了。

看不到打群架的盛况,看得到手机上越发接近八点的时间。迟到扣二十还是扣得起,但肖肖还不想破坏自己在单位积极上进的形象,虽然这个形象并不能让他成为提拔的人选。

越想越烦躁,肖肖扶着小电驴上了人行道,一路“借过借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地总算跋涉了一小段距离。

前面围着一排人,看得到那排人前面很空旷,再前面就是十来个人厮打在一起。

肖肖没兴趣去看lion在不在,一分钟内看了三次手机,他是真的不想迟到,更不想让单位的人以为他是因为竞岗的事故意叫板。

他还不敢。

“让一下让一下”

这一堆围观群众比之前那段路难挤多了。肖肖硬挤进去,被挤碰到的人开始抱怨甚至骂骂咧咧。

有人说他没长眼睛,看不到前边过不去吗,还挤。

肖肖突然来了火,火得阴阳怪气,“没长总比瞎了好,那么空一块地方。”

那人叫嚣脏话,敢情前面地痞流氓聚众斗殴,围观群众也热血沸腾。肖肖觉着他要是跟那人对个眼神,那人说不准就真要跟他动手。

小电驴撞上前面横着的板凳。板凳上坐着个穿黑T戴黑棒球帽的小年轻。小年轻勾着头,黑色衬得小年轻后颈白到发光。

老街人行道很窄,旁边就是泥砖木门老房子,一老人家从老房子里出来,拿着一扎大蒜。

小年轻脚边摆着两个盆,一个盆里是蒜和蒜皮蒜杆子,一个盆里是剥好的。

小年轻在剥蒜。

神经病,横条凳子在这看戏剥蒜。肖肖最近真的很不顺心,心里阴阳怪气骂人,嘴上也没好口气。

“麻烦让一下。”虽然用了礼貌用语,听起来也没多客气。

前边小年轻不理会,肖肖拿小电驴再撞一下,但比之前不小心撞到的多少克制一点。小年轻回头,帽檐很低,虽然没交集不算认识,并且只看到下半张脸,但小县城公主街这块没人不认识这张脸。

装洋气的地痞流氓,Lion。

现在的小年轻都爱装酷,棒球帽都学明星压低帽檐遮挡半张脸。明星不想给人认出来,这小县城的边角乡镇谁不认识谁,谁要认识谁。

Lion不仅装洋气还装逼。不过也正常,街头混混,哪个不是装逼甩横以为自己古惑崽。

小年轻回头看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剥大蒜。

“借过一下。”肖肖又说。

“换路。”

声音跟模样真是不搭,压着声线吓唬人。

“我赶时间。”

肖肖再说话,那小年轻再没搭理。围观群众倒是因为他的小电驴架在这儿开始明着指责他。

肖肖又想拿小电驴撞板凳,但拿蒜出来的老人家拉着他的车头,自己又往后退了退让肖肖从他和板凳中间艰难地挤过去。

肖肖还不忘回头白一眼,不过Lion的帽檐太低,白眼刀子落空,让人心气更不顺。



前边除了那一团人厮打在一块,再远点也是一圈围观的。打得一点也不古惑崽,手里连个武器都没有。

肖肖骑上小电驴,觉得自己能从那波打架的人后边穿过去,但事实是他高估了那点距离,或者忽略了厮打的人群是移动的,不是木桩战。

肖肖被误伤,跟小电驴一块摔在三四桥上。他甚至没法起来,那波打架的有摔他身上的,有踩他手上的,也有被他的小电驴绊倒,回头顺势给他一脚的。

不是演电视,肖肖没能绝地反击,也不是新闻热点,没人见义勇为。肖肖缩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想,那群被他挤过的围观群众一定有兴灾乐祸的。

那个Lion估计最乐。

肖肖是从那波厮打的小混混脚下爬出去的,刚脱困就回头拖他倒地的小电驴。手机掉在那儿,被踩了无数脚,也拿不到。

不拿了。拖出小电驴的时候又绊了个人,那人倒的时候又扯了另一个,还有一个正砸拳过来,也跟着倒。连锁反应,一下倒了三个。

肖肖没功夫笑,他被这三个小混混按在地上揍。

要是写小说,这种时候,先前被他挑畔的混混头子,因为个人情绪而各种看不惯的Lion应该会出手相救,然后完全不搭界的两人开启一段好哥俩的故事。

事实是,直到最后散场,Lion都没参于。

肖肖回家换衣服,推着小电驴路过Lion之前坐的位置,Lion正端着剥好的蒜送进那间老房子。肖肖没敢惊动奶奶,想从矮围墙翻进去从后门溜上楼。

他被打得灰头土脸还全身疼,一道矮墙翻了半天没翻上去。

Lion拎着一塑料罐装的腌辣椒蒜走过来,视若无睹地从肖肖身边过去敲了肖肖家的门。

肖肖想都没想,冲过去,“你他妈想干什么?!”

那地痞流氓头子把帽檐顶起了点,像没见过肖肖似的看着他,“我外公让我送腌蒜来,这家买的。”

门内奶奶在说,“来了。”

肖肖飞快地跑远躲到角落,看着流氓头子将那罐腌蒜递给奶奶,然后走开。

等奶奶关了门,肖肖才出来重新走到墙根下。当他再次扒着墙头往上跳,余光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人影轻松撑上墙,然后踩着一脚宽的墙面走过来。

蹲下,伸了只手给他。

肖肖愣了会,“黄鼠狼。”

他继续爬,Lion就蹲在墙上看。

“喂。”

肖肖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但他不能这样子去单位也不能旷工。更担心奶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扫门前的落叶。

今天不要买菜,因为他和奶奶说了不回家吃。

Lion将手伸过来,肖肖搭着手被Lion拉上墙。

四肢疼得肖肖五官扭曲。Lion点了根烟,从墙上跳下来,走了。

那天肖肖因为迟到太久,扣了五十。又因为迟到导致他没能及时参加一个临时决定的会议,扣了五十,还听到风言风语,他是因为竞岗无望有了情绪,故意和局党组叫板。不然一个从不迟到,兢兢业业的优秀员工,怎么会突然就迟到了。

——♡

晚安读物。晚安。

我是一个追求精神灵魂层面共鸣远大于物质感官的一人。很多人觉得我不真实,不少人觉得我在伪装看不透。
直达如今的二十好几岁,我还是坚持不接触。也从来没用好脸色面对过家里人的质疑。
我过去一直不想恋爱,因为麻烦不自由,怕自己不够优秀暴露缺点,怕耽误一个女孩前程,怕走到恰苹果那一步却不能走到最后对别人不公平,怕未来不同路,怕抓不住怕被伤害怕产生依赖难以自拔,怕失败。
到后来就是归结于,不是很懂,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感觉跟陌生人逐渐建立一生羁绊会很麻烦,就无所谓硬摆烂,因为一个人不是不能生存。
其实在这前二十年里我并不缺桃花,谈起来像笑话,可能没几个人会信。
因为我属于被没兴趣的人表白就装傻充愣的类型,而且也不会跟朋友提,我觉得既然我没想法,那说出来会不尊重她。甚至有过去日本被两个越南女孩同时表白这种事…怎么说出口。
而有兴趣的女孩往往…我会表现的很明显拉着周围一堆人戳几戳几,但不会行动。
而真的有好感了,可能我直接见面躲着走,背地偷瞄,偷摸瞎聊,越有好感越不会聊,然后也仅此而已了,顶多能聊到暧昧期,然后就容易胡思乱想,然后就想放弃…
想想我的青春感情史,确实挺多,但没有一次甚至一次,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感情。
突然想起了这么多…
本来想发表啥来着…
哦对,后来离开学校,就恋爱这事,不管到哪里,每次提及我没谈过恋爱,所有人都必然是一脸的问号,别扯了你怎么可能?更有懂哥可能会直接调侃怎么可能你肯定老渣男了。
而且我的性格外表可能跟内在真的不太一样…外表自由的一批又自来熟又会说话,有一点坏boy的感觉,不免给人一种社交力强的感觉。内心有多咸鱼没人知道。
不乏也有些以为我是情场浪子来接近我,却被没有兴趣的我冷的一脸懵逼撤身的人。
再不就是被有些喜欢提起兴趣后的我,一反常态的过度热情吓得一脸懵逼撤身的人。
可能是会月秤子对处理关系的能力支持吧,社交群体里察言观色什么还是懂得。一群能看得懂的人群里我是游刃有余的,但人群中只要有一个人我看不懂,我就会收起所有锋芒,变得沉默只陪陪笑脸。
这也常带来很都问题,由于相处时我好像跟小集体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平时私下谁都不联系哦,但只要见面不管时隔多久交集多少,一见如故,这样团体健康还好,我始终是团体相聚必不可少的人。一旦团体有分歧,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在对面,因为我跟谁私下都不联系,但,“他明知道我们有分歧,他不在我们这边,那他一定在对面。”
我又在说什么……
我记得我是在探索自己恋爱的话题…

姑且是这样吧…
过去我把自己的意义放在构筑和谐集体上,在学校的时候我会很自然的做着这些工作,我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意义。
毕业那会,真的非常非常迷茫,因为疫情,我们在大四没能回过学校,而大三最后还都说把见面留在年后。
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我在想自己未来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有同学朋友在旁边一起构想,我什么结论都得不出,考研?工作?去哪里旅游?和谁呀?一想到和谁呀,没有任何人选,所有人都在自己做着决定,而我闷在自己世界里,也不可能去问谁。我所依赖的团体信息没了,参考没了,我自己就这么什么决定都做不出,我的意义没了。
那时我陷入了一个怪圈,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这样我才知道我该做什么,如果当初我恋爱了,我此时不就知道该做什么了嘛
也回不了学校,没有同学可以聊。
我不是巨婴,才做不了决定,我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决定,但我却会在内心质疑自己,你真的这么想的吗?我不知道。
我迫切希望有那么一个我信赖的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或者她直截了当的要求我,就要这么做。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我真正该做的。
想来不可思议,这不是女孩子思维么。
现在我懂得了,我对于自己存在的价值的判断就是要依附于一段关系,我能为这段关系带来什么。
在找不到自己存在意义的那阵子我真的就无法前进半步…
去年,我通过线下社交找和工作也找到了一起玩的团体,尽管也是开始很抗拒的不怎么爱做的工作,但我也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么,生活的很舒服,想来,我应该是乐于在那不同的团队里,乐此不疲的同样的做着协调关系的事,那令我感到有强烈的归属感。
直到后来玩的圈子因为他们中的一场恋爱关系和另一场互相不顺眼的吵架破碎了,而我怕的正是这些,那阵子我还记得,工作再忙,我还是去做了挨个私发消息协调矛盾的事,我好像真的喜欢做这种事,尽管嘴上说着麻烦。那时候起码在我的维护下表面关系还算过得去。
我对一个小团体的作用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到,但事实都在证明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姥爷突然离世了,那两个月不见人的时候我白天没事人一样闷头工作维系人际,夜里自己关在阳台以泪洗面。那个一起玩的团体关系在我失联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就死掉了。至今,原本每天消息上千+的20人小群,消息都定格在我失联的那几天。
再后来我就全然忙于工作和沉浸痛苦了。
再后来工作的分公司解散了。
今年年初
同事只留下当初被我拉着打麻将那几个熟面孔还在小群。
疫情过来前每天还热热闹闹凑起来唱歌麻将玩,每个人聊着找寻新工作的事。
而我陷入新的迷茫,那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又迷茫了
4月份我认识了她,如今再回来,也是我叫他们出来玩勉强凑在一起,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听说也就只凑起来一次。
至于她有多特殊我也不再多赘述了。
我把她顺理成章的当成了我的存在意义。
我果断向她奔赴了。好像一切谜团找到了答案。我好像为她而存在的…
只是东北的城市我真的好不喜欢,我从去第一天到那里感受着那座城市的带给我的感觉,我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长。但是对于她这段关系,我却做了一辈子的畅想。
等关系稳定未必一定要粘在身边,先把关系稳定住,我这么想着,期待着重逢那天。却从没想到那么快就迎来终结了。是带着遗憾和悲伤被迫离开的。
即将,只差一天,几个小时,我就能找到下一要踏出的步子,那一面因为那次吵架没有见到,一发不可收的矛盾接二连三的意外,和彼此的不信任,情绪崩溃,然后,就再也没见到,然后后话就不多赘述了。
……
直到今天。
我回到了思考的起点。
我带着新的结论和思考,还是孤身一人地站在这里,站在寻找自己生命意义的起点。
我前进缓慢是因为我找寻不到我所认可的存在的意义,是因为我失了那赖以存在的关系。而我要去寻找了,以迷途人的身份,从茫茫人海之中。
只是现在我目的明确了,视野清晰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过去走不动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我愈发清晰,我内心的诉求就是那么一个月秤子。当被认定重要的人认可的时候,我居然可以爆发出自己不曾发觉的力量。拥有一大堆点子和什么都可以的自信和勇气。当我终于找到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不会离开的关系,我才能发挥我处女那一面脚踏实地的太阳能量,而我对自己蕴含的能量和创造力有足够的信心。
过去的迷茫是完全不知所措的迷茫,如今的迷茫是如何确定寻找的方向,探索未知的迷茫。
我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要依附于为爱付出和稳定关系才认可自己价值的人,我不用抗拒它,因为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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