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位异人随师父修炼有成,开了阴阳眼,能看到凡俗看不到的东西。这日他路过一富贵人家,看到一个饿死鬼,对着大门呲牙咧嘴、状若癫狂。
异人姓于,自称于道人,开了天眼。走过路过,看到了就是有缘,于道人敲开这家门,出来个大腹便便的管家。管家看到于道人仙风道骨,不敢怠慢,慌忙请到屋内,通知了家主。
家主姓赵,是个面色和蔼的中年人。于道人向赵家主说到:“你家大门口有个饿死鬼,对着你府内东张西望,怕是你府上有什么人和他前世有仇。”
赵家主大吃一惊,道:“我家法甚严,仆人们也严于律己,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还请道长帮找出与鬼结怨之人,看能不能化解他们的恩怨。毕竟有阴物盘旋在家门口,终非善事。”
于道人叹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找人容易化解难,就怕是前世积下的恩怨,到这世,想要化解难上加难。”
赵家主奉上报酬:“道长先帮我找出那人究竟是谁?再看他们是何恩怨。”
于道人掐指一算,道:“待我将饿死鬼请来,你让府中人逐一走过他的面前,我自有分晓。”
赵家主忙把府中仆从召集过来,于道人开始作法请鬼。片刻后,于道人说到:“此饿死鬼不愿见生人,藏身于西厅案桌角,你可命家人依次从此走出。”
赵家主错愕,告罪一声,随即让家人仆从以此从桌子边走过。那饿死鬼呆呆地立于桌子一侧,纹丝不动。
于道人诧异,居然不是仆人,那就是赵家主的家眷有问题!于道人又让赵家主把家眷喊来,当赵家主的小女儿从桌子旁走过时,饿死鬼装若疯狂,想要上去撕咬。于道人早有准备,在外面布了一道阵法,饿死鬼追不过来。
于道士问赵家主,此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赵家主听闻是小女儿与饿死鬼有怨,大吃一惊。他一向疼爱小女儿,小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惹上不干净的鬼物呢?
赵家主说:“这是小女香玉,乃是我第二房小妾所生,她娘亲生下她没多久就病死了,所以我对她很是疼爱。这孩子本来没了娘亲就很可怜了,怎么会惹上鬼物?烦请道长帮忙化解这段恩怨,帮小女度过此劫。”
于道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只能试着和饿死鬼沟通,看看他有什么心愿未了。”
于道人让赵家主准备香案,在桌子上摆上祭品,随后让香玉跪在香案前。于道人将饿死鬼引到案前,问道:“贫道游历至此,见你与赵家主小女有怨,特来化解。敢问你与小姐有何怨仇?”
饿死鬼道:“这赵家小女真是好命,上辈子乃是郡王府千金,甚是嚣张跋扈,为富不仁。我前世乃是参加乡试的秀才,被强盗打劫,没了盘缠。只好流落街头,想要借钱而不得。这日我饿得不行,差点饿晕在郡王府前。
府上下人见我可怜,就给我端来饭菜给我吃。我还没有动筷呢,郡王府千金就牵着一条恶狗出来,说这饭菜是给她养的狗吃的,让我快滚。说着就要放狗咬我。
我只好连滚带爬离开她家门前,最终饿死在街头。
当年她一顿狗粮就能让我活命,但她却如此狠心,让我怎能不记恨?”
赵家主听完,看了一眼小女,忙道:“这是前世的事情了,虽然是小女不对,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有什么心愿,我帮你达成,我们化解此番恩怨如何?”
饿死鬼笑道:“我都饿死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心愿?”说着饿死鬼消失不见。
赵家主只好转身求于道人:“道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钱财不是问题,请道长赶快作法除去此鬼,保我女儿平安。”
于道长却说:“鬼也分好坏,除恶鬼是行善。而此鬼却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能干有损于修行的恶事。”
于道人说罢就要离去,赵家主苦苦哀求,于道人说:“善有善报,勿要为富不仁。”说罢,飘然而去。
赵家主想着女儿前世是因为饿死了求助的秀才,这才使秀才变成饿死鬼。于是通知管家,在府门口设一粥棚,让小姐亲自熬粥。只要是有需要的穷人,都可以免费喝碗粥。赵家主想多做善事,为女儿前世减轻罪孽。
半年后,香玉正在施粥,突然浑身一冷,就晕了过去。赵家主慌忙请来郎中,为女儿看病,谁知药石无效。赵家主怀疑是饿死鬼报复来了。
三日后香玉醒来,一直说冷,穿了多厚的衣服都冷。赵家主亲自摆上香案和祭品,拉着香玉跪在香案前,对着香案拜了三拜,说道:“小女前生年少无知,今生受苦,现在苦也受了,悔不当初。如今小女施粥救人,小女若是不在,施粥恐怕也就要停了,还不知会增加多少饿死之人,难道都算在小女头上吗?”
就见香案上的烟雾突然无风自动,有个黑影出现在香案旁,说道:“我本无伤人意,既然她如今痛改前非,施粥救人,前世的恩怨就算过去了。我心愿已了,也要投胎去了。切莫为富不仁。”
说完,那饿死鬼化成一阵青烟消失了,香玉的病也无药而愈。有了这番教训,香玉多了分人善心和敬畏之心,处事再也不刁蛮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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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25年,即位不到一年的朱高炽病重,躺在病床上愤恨难平,对户部尚书夏原吉道:“李时勉他,他竟然敢当廷侮辱朕!”双眼圆睁,气得说不出话来,夏原吉宽慰了很长时间,朱高炽仍没消气,当夜,朱高炽驾崩,遗诏都没来得及立,带着对李时勉的满腔怒火离世。

李时勉何许人也?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一向以“仁厚”著称的朱高炽,临死都愤恨不忘?

李时勉是当朝御史,御史官职虽小,但却有可怕的参劾权,对朝廷有监察之责,这帮人官职低微,罚无可罚,降无可降,做起事来通常不计后果,敢于直谏、苦谏,甚至是死谏。

李时勉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年刚任御史时,就敢上疏数落永乐皇帝朱棣执政弊端15处之多,气得朱棣直接将奏疏掷在地上。

朱高炽即位以后,他又上疏数落皇帝的不是,朱高炽看到奏疏,非常生气,就将李时勉召到偏殿没人的地方,一条一条跟他对质。

按理说,皇帝专门在偏殿召见,就是想给李时勉个台阶,低个头认个错,说几句皇帝爱听的话也就过去了。

可李时勉不这么想,不但不服软,依然梗着脖子跟皇帝理论,直接对着朱高炽开始了严厉的批评数落,朱高炽怒不可遏,让近身侍卫用金瓜将李时勉一顿好打,打断他三根肋骨,然后丢到了殿外。

侍卫打完,朱高炽还不消气,又下旨将李时勉发配到“反叛不断,无岁不兵”的交趾道去当御史,就要把他赶出京城去,离得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同时还下令在没滚去交趾之前,李时勉每天要审一件狱案,还得再上一道奏疏。

这就是皇帝给机会了,没直接把李时勉下狱,给他再次上奏的机会,只要在奏章里有悔过之意,说说皇帝的好话,没准朱高炽就收回成命了。

这次机会,李时勉依然不稀罕,他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依然在每天上呈的奏疏中指责朱高炽的不是。

朱高炽见李时勉死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等不及将他发配到交趾了,直接就把他下了昭狱。

下了昭狱,朱高炽一直也没消气,此事还成为了心病,临死之前,依然对李时勉当廷侮辱他这件事,不能忘怀。

能让朱高炽如此在乎,且如此痛恨,李时勉的那封奏疏中,一定有些东西戳中了朱高炽的痛处。

朱高炽在48岁正值壮年之际,突然崩殂,据说他去世前三天,还在正常处理政务,从身体不适到骤崩,前后仅两天时间,明人黄景昉就称朱高炽“实无疾骤崩”,所以朱高炽的死,也成为历史谜团。

也正因为朱高炽死之前说的这句话,有人认为朱高炽是李时勉给气死的,反正无论真相如何,李时勉这个锅是背定了。

朱高炽骤崩,皇太子朱瞻基登基后,听闻朱高炽驾崩之前的遗言,非常生气,就下令将李时勉带来审讯,刚下完令,又觉得像这种辱骂君父的人,审问都是瞎耽误功夫,于是又让人通知锦衣卫,不用带来了,直接处死就行。

也算李时勉命不该绝,朱瞻基这一犹豫,连着下了两道令,前后出去传旨的宦官,在端门一出一进,正好错过,李时勉已经被押着进宫了。

朱瞻基见到李时勉,心想人既然已经押到了,那就问问吧。

朱瞻基:“李时勉,你竟然敢冒犯先帝!你在奏疏中到底写了什么,诽谤先帝!”

李时勉:“臣在奏疏中,劝说先帝不要在成祖守丧期间,选拔秀女,也劝谏先帝生病时,暂时不要亲近妃嫔,以龙体为重,还跟先帝说,应该将皇太子留在身边,不应调离到南京。”

朱瞻基听完,认为李时勉这些劝谏也是人之常情,一是让朱高炽远离女色,保重龙体;二是将皇太子调离过远,容易被有心之人,中伤离间。又想到朱高炽驾崩后,皇叔朱高煦在他回京奔丧的路上设伏,岂不正应了李时勉之言么?

朱瞻基听到这里,对李时勉的怨恨也消了不少。再次问道:“奏疏中,你还说了什么?”

李时勉回道:“臣惊慌失措,能记得就这些了。”朱瞻基仍不死心,担心李时勉为脱罪,含糊其辞,于是又问:“奏章的草稿,还在吗?”

李时勉无奈回答:“臣烧了。”朱瞻基听完,叹了一口气,知道李时勉当时劝谏朱高炽,就是抱着死谏去的,怪不得朱高炽几次给机会,他仍不珍惜。

同时朱瞻基也感念李时勉的忠心,便下令让他出狱,并且官复原职,仍旧当他的御史。

李时勉作为直臣,就算他在给朱高炽的奏疏中,桩桩件件都确有其事,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史笔如铁,正是因为他的奏疏,朱高炽在离奇骤崩之后,后世推测他的死因,有一种观点认为就是朱高炽嗜欲过度而死。

无论朱高炽死亡的真相如何,但是他贪欲好色之名,因为李时勉的直谏和他临死前那句话,被永远钉在了史书上,留在了后人的笔墨和言谈中,这也许才是朱高炽憎恶李时勉的原因。

当然,无论哪个朝代,都离不开李时勉这样的直臣,正是因为他们的刚正不阿,使明朝的文官们,在文采斐然之外,又多了几分文人的铮铮傲骨,历史的车轮虽然碾过,但这种直谏的气节不会过时。

关于明仁宗朱高炽骤崩之谜,好友们还有哪些看法,

#LOL虚空女皇原画#【卑尔维斯精选故事《风车》】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怪物的双翼足有二十臂见方,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卡莎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因为六条蠕动不停的人类手臂把她的脑袋顶在了墙上。怪物的形体不停扩张,渐渐填满这噩梦融汇成的海洋——它的家。一颗颗闪着寒光的牙齿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且还在变大。四只掠食者的眼睛俯视着卡莎,眼神冰冷。又或许是一种饿意。在这样的尺度下,着实难以分辨。

她更喜欢那怪物还是人形时的样子。

“好吧。”她又重复了一句。活体护甲僵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是因为敬畏?这套护甲其实是一只寄生怪,属于虚空吐出的低级生物之一。难道它会有敬畏的感觉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被定住了。除非突然有什么极其意外的变故,不然这可能就是她最终的结局了。但是卡莎的求生意志仍然在挣扎:她向身后的墙体开火,弹体钻进了怪物的……嘴?还是咽喉?她想起了怪物的动作有多块。还有它硕大的身形。

迅猛又巨大。太完美了。

最后的挣扎似乎毫无效果,卡莎应该是死定了。但是至少不是完全的徒劳。最起码能弄疼它。

“我的真身令你感到了不快。”它说话了,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它的话音震耳欲聋,震开了空间拼接的夹缝,成千上万条虚空鮣鱼从边缘参差的洞口中倾泻而出。这个声音折弯一切、挤压一切,既是呢喃,也是狂啸。空间不断层叠,无边无际。百万个声音合成一支咏叹调。

卡莎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了。这就是每个人的去处。

不到一个小时,虚空就吞噬了那座曾经的城市,卑尔维斯。卡莎还没来得及赶到,一座曾经繁华的大都会便灰飞烟灭。所有事物。所有人。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地坑,微微闪光,满地的碎片重新排成无法辨认的诡异形状——结构流变不停,像是在努力重组成生物的形体,或是人类的轮廓。如同一个孩子正在拼装一座积木城。

可是,人们都去哪儿了?瓦斯塔亚人呢?动物和植物呢?她一路奋战,穿过了残破的城市,钻入了空洞中心的地道,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新生的虚空恶物,例如带有虹彩光泽高达数里的触手,还有她觉得可以叫做“尖叫的躯干结成的圆球”。反正没什么道理。遭受虚空侵袭后的地方虽说不会好看,但总会留下些东西。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你就是这座城市。”卡莎透过反复回响的音墙挤出了一句话。“你就是……卑尔维斯。

“是的。”卑尔维斯轻振了一下它的——还是她?——翼翅。“他们的生命化作初始的构件,促成了我的诞生。记忆。情感。历史。我与卑尔维斯全无区别,这个名字也由我承继。

卑尔维斯宏伟的身躯须发贲张。金光在她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道隐约的斑纹,勾勒出虚空之海上一轮虚假的太阳,如同一个濒死世界的光环。新生的肉体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荡,一条条血管短暂地亮起,然后自行抽离了她的表皮,每一根都是自成一国的活物。千万只虚空鮣鱼汇成的鱼群围绕着它们的女皇巡游,如同飞鸟在远方的峰峦上空盘旋。简直堪称美轮美奂。如果虚空有神祇存在,想必就是眼前这番景象。畸零可怖,狰狞诡异,美不胜收。

卡莎被眼前的滔天恐怖震撼得无以复加,甚至没有清楚地察觉到墙上的手臂不仅放松了,还把她降到了地面上。没有人能当即理解这一切。

它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名字。她思忖着,下意识地扫开一只还在她肩上游弋的手。这不可能。

虚空的造物从不会为自己命名。绝大部分——比如雷克塞,名字都是取自恕瑞玛历史中所记载的概念。通常是因为有些极其幸运的人——或是不幸到了极点——在沙漠里碰上了这些怪物,又捡回了一条性命,世人才得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虚空的描述。它们不曾显现过这样的头脑,

遑论关于自我的意识。但最关键的是,虚空生物不认为名字有任何价值。名字只是现实世界的做作发明,它们并不渴求。

那为什么她会这样?

“我会……阻止你,”卡莎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我会杀了你。”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的众多声音齐齐回答。“你无力行使即便是最低限度的反抗。在你之前有人试过,那是在我降生之前的年代。每一个妄想称雄的人,挥舞着自以为足以击退虚空的武器。然而最终统统化作食粮。残存的碎片——如果居然还能够残存,就变作这片淡紫之海的盐分。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只有你还保留了全然的心智。”

“两个人?”

“你,和你的父亲。”

卡莎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但是现在,她必须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此时此刻。她不能大意,不管这个女皇是什么来路。它是憎恶的代表,是冷酷的灭绝之举化成的人格。

“你骗我,”卡莎怒道。“那不可能。”

“我从不欺骗,卡莎。”女皇说道。“因为我并不需要。虚空最终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绝对事实。不需要任何谎言、矫饰或者疑问。打开你的眼界,我将令你见证。”

空间开始收缩。卑尔维斯庞然的身躯伸展、扭曲,进而收拢——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样子。她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卡莎面前。卷须和眼柄移换位置,重构成一个几块形状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卑尔维斯用两张面孔注视着自己的觐见者,同时以双翼裹住自己的身躯,显出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高大的身形。

卡莎认定,收缩的过程比展开更加令人作呕。虽说视觉上和听感上也是出人意表地畸怪,却少了几分后者揭露真身时的庄严。

“你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容许。”女皇的人类头颅发出深沉且永不满足的声音。“如今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卡莎刚想争辩,却猛然瞥见了地面上那条二十多米长的擦痕——方才只一击之下就让她滚了出去。卑尔维斯出手极快,卡莎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女皇便将自己的身形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扩增了两百多倍。

并且看起来,她也掌控着这蠕蠕搏动的活体地狱——所谓的“淡紫之海”。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

卡莎在脑海中飞速地进行计算,同时眼睛迅即四下打量,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少分量。卑尔维斯的面庞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唇形一翘,随即开始模仿卡莎的神色。

卡莎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一个人的思维有多快?反应速度又有多快?而这个怪物,集成了这么多人的精神……会是什么样的脑力。转眼间——即便是老谋深算的策士也只能勉强想出一个大概,卑尔维斯的脑海里便已掠过了亿万种可能。这座古老的城市所有存在过的人和事,为她提供了无法计数的记忆和经验。面对自符文之地诞生以来最所向披靡的敌人,每一个英雄被吞噬之后都化作了她神经突触间瞬时的反应。在卡莎来不及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们的情感就已经被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永远地成为了被欣赏注视的标本。

“那现在要怎么样?”卡莎承认道。

当你的对手已经有上千个答案,而你只有一条对策时,还能怎么办?

“你将追随我。”女皇转过身,飘过变异的珊瑚虫结成的厚毯——众多生物沿路向她恭敬地鞠躬。卡莎站在原地,看着这位主人无声地划过混乱不堪的废墟——支离的建筑、诡谲的肢体、缝合的残躯,还有泛着珠光的构体,就像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花园中信步,只是残忍诡异得难以描述。

真棒,卡莎心说。就算是以虚空的标准来说,这也称得上诡异至极。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卑尔维斯说道。这话引起了卡莎的兴趣。

“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卡莎不远不近地跟在女皇后面,她身上的护甲现在已经放松了下来,重新开始活动。一只玩具熊飘来,身上插着十几只鸥鸟的翅膀,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卡莎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把它推到一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自虚空的哪个部分?”

“我就是虚空,”卑尔维斯回答。“而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卡莎狐疑地说:“但你说你是用人类创造的。还有这个城市。你说你想变成这座城市?”

“错了,”卑尔维斯说道。“虚空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早在第一颗星星在遥远太空中亮起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了。完美,独一,寂静。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从那低语中诞生了存在,我们被其浸染。我们受其影响。破坏。改造。无论如何挣扎,我们都无法再回到当初。我的先祖——监视者们——曾试图入侵并摧毁存在,却反而遭其玷污。从此渴望受到崇拜,渴望开悟……

“却在一夕之间,惨遭背叛。被迫彻底改变,最终受到扬弃。存在赋予了它们无法言喻的恨意。它们将毫不犹豫地为一切现实送葬。”

卑尔维斯行至一处断崖,俯瞰着下方宽阔的裂谷。透过虚假的斑驳阳光,卡莎看到岩壁上到处是巨大的孔洞。

虚空生物的隧道。就是这些东西,吃掉了塔莉垭的同胞,摧毁了卑尔维斯,吞噬了恕瑞玛东南方的帐篷之城。虚空吞噬的一切,最后都到了这里。

“然而,它们的蜕变并不完整。现在,才是真正的蜕变之始。”女皇笃定地说道。“我所图的不是一座城市。我们将成为你们。”

卡莎走上断崖的最高处,倒吸了一口气。她和卑尔维斯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一座城邦,而是由虚空的珊瑚群组成的一张离奇巨毯,全是颠倒的恕瑞玛风格建筑,无边无际。虚空鮣鱼成群穿行,蜿蜒扭曲的街道上窜过形貌黑暗的生物。

举目怪怖。处处邪诡。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形象,仿佛是进行到一半便灵感全失的画作。似乎它拼命想要的就是……

“不是的,”卡莎反驳道,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虚空只想抹去一切。它无法存在。为了完成这里,你需要的是……一切。”

“对了,”卑尔维斯回答。“正是一切。我就是虚空。我将一口一口,将你的世界蚕食殆尽。而我必将永存,因为你毫无阻止我的手段。”

女皇看向卡莎,面色冷峻。志在必得。

“虚空的女儿,我愿与你谈个交易。我的世界必将涌现,因此你的世界必须终结。但对于先于我们到来的监视者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一种侮辱。造物会令它们如受炙烤,它们急于将你抹杀,也包括我,还有任何事物,只为杜绝那种痛苦。如若它们逃出了监牢,我们便再无力挽狂澜的机会。时间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

卡莎盯着卑尔维斯的伪眼,感受到一种蛮横的决绝传遍周身。“你想彻底扫除我们。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帮我剿灭监视者,我就会宽限……你的同胞一段时间。可以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也许,这段时间可以让你找到杀死我的武器,或是足以与我抗衡的英雄。虽说你会失败……但你仍可尝试。我给你一个机会。这远比它们慷慨。”

卑尔维斯说完,转过去继续看着崖下她的新世界逐渐成形。卡莎的怒火开始升腾。

“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呢?”卡莎低吼起来。

“你做不到。”卑尔维斯断言。“你缺乏足够的意志、知识和能力。我是你唯一的机会。”

卡莎全身的护甲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喷射荚开始升温。她努力想要控制,但寄生物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想挣扎,顺势将眼神从卑尔维斯身上挪开,想要——

糟糕。

女皇翅膀的锋利尖端捅进了卡莎的胸口,将她抬离了地面。卡莎竭力反击,暴雨一般的飞弹卷向女皇,灼热的紫色电浆呼啸飞溅,曾经可以撕裂虚空生物的光束打在卑尔维斯半透明的皮肤表面疯狂地扭动。

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虚空之女。你必须找到监视者,亲自验证我说的话。否则你的烛火会与所有人一起熄灭。这并非威胁。而是我的承诺。”

卑尔维斯放开钳制,卡莎旋即冲上高空——这片虚假的天空,倒映着卑尔维斯那异样的海面。淡紫色的城池在她身下发出微光,一个个门窗边沿包裹着形态各异、正在翻腾的发光异物。

卡莎冲进一条虚空物所掘出的隧道,向着眩目的天光飞去。女皇转过身,再次望了一眼她所梦想的世界。

卡莎撞开了恕瑞玛南部的沙漠地面,重重地栽倒在沙丘上。卑尔维斯城的轮廓在远处微微泛光,看不到任何已知生命的迹象,只有新生的怪物在进进出出,建设着即将孳生天下的家园——这是世界的癌症。

这副光景令人视之目眩,所有现实的经验在狂风中急剧地旋转。

“好吧。”卡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形体在自己四周和头顶一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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