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杂集:《抖落》
这一年,没有太多的人在去执着,也没有了太多的妄念。反而更多的是好好去珍惜,不去留下什么遗憾。天气冷了,让人放飞了曾经烦恼和忧伤。回首凝望,凄冷的一年,是多么的的迷惘,每个角落的人,都是浅笑的模样。一幕幕的画面,一场场的戏剧,在岁月的风中,在红尘的雨中,让落寞的心去流浪,去远方。我看到身边的一些朋友,什么都没有讲,也没有壮士断腕的豪迈,就这样或者那样默默地退场了。此后,他们的合作成了我的回忆,我们的故事至此成了往事。
这一年,让人不再留恋这万千的繁华,也不再为点墨成痴,只想静静地离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独自在墨染的黑夜里,把烈酒喝干,喝醉。抖落身上的灰尘,不用说明白,也不需要去明白,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暗转,时光的流逝。如今,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或许自己都不认得了。虽然只是静静的走着,浅浅的笑着,简单的过着。
这一年,我们变得世故了,我们变得坚强了,我们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当有些事情变成了故事,我们也学会了默默地掩藏起了心事,不再毫无保留的去言说。时间,让深的东西入骨,让浅的东西无痕,这是时间给予自己最好的恩赐。在半凉半暖之间,在这一年将尽之时,花残叶落,又一个路过四季的人。
在极致的绚烂之后,我们的生命也渐渐趋于平和,重拾原本简单,回到素简的水墨,明白与我们同行的,不是只有明媚和繁华,还有伤感和凋零,还有岁月沉淀的静。正如今夜的冷,是铅华洗尽的清醒和明知。用思考穿透了时光,摇落了身上的尘埃。安静之中,不慌不忙,才知这是岁月的慈悲。蓦然回首,这一年的欢乐、思念、留恋和叹息,有遗憾的、有匆忙的、有感恩的,又有多少终究是不会再重来了!
这一年的故事,不知有些什么让我们念念不忘?喜欢的事,伤心的事,欣慰的事,不甘的事,细细的品味和苦苦的追忆。或许,我们又不愿记得这一年有么的不堪回首。水中的月,镜中的花,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一个个记忆,一幕幕往事,有微笑,有泪落,深深的感叹中,蹉跎岁月,也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和单纯。抖落,犹如草地上的蒲公英,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其实是身不由己。
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年都散开来了。虽然没有凋残一地,也是遭遇过无人嗅闻的冷露,这是岁月设定的劫难,还是红尘给予的情浓意会?我不知道,这一年每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故事,也怕都是在坚强中悄藏着眼泪,独自的一一收拾着内心的煎熬与痛苦。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其实大家一转身,都是极其相似的一年。
这一年的万里云烟,伴着每夜的星月匆匆,是回望的思考。在岁月的痕迹中,翻卷起一阵阵无奈的涟漪。有文有酒,有景有画,有心有情,有恩有念,一幕起一幕落,烟火人间。不知不觉间,有了泪落情愁的无奈妥协和满肚沧桑。这时才发现,今年的泪落情愁已经酿成了一瓶烈烈的酒,然后又一口口地喝下去,醉了这流年的心笺。我慢慢地抖落,慢慢地捡拾往事,品味着烈酒的辛辣、啜饮着烈酒苦涩,默默地流下眼泪。

飞鱼

并无实体的城,
崩塌的城门外重重垛叠,
无鳞的死鱼。
张大了嘴,
哦——
无声音的呓语。
行走在大地上青色的鸟,
执着地在黄沙和蚀骨中找,
珍珠,
费力啄走浊白的目。
苍白了的心,
消逝的光芒,
干涸只是迷惘,
只是实现了的死亡。
遥远的心跳在风中,
被阵阵风声嘲笑。
并无实体的城,
沙子在黄色的天空飞扬,
视线被鬼魂遮蔽、赋魅。
越过城墙还有另一道城墙……
遥远的中央那不真切的城堡,
存在或是不存在,
这在从前是个问题,
人死后便不会再争辩。
死鱼填满沟壑,
不能的飞的鸟却乖戾地一言不发。
审判的大雨有一天会来,
在那场世界性的大雨中,
漫山遍野的死鱼也会复活、开花,
如同四月。
正是四月,
一条孤零零的鱼在塔顶上风干,
而他生前幻想过伊卡洛斯式的飞翔。

思念舞动着夜的翅膀,回旋在死寂的心空,寻找让灵魂复活的微芒,努力点亮被爱灼伤的双眸。看不清你的世界啊!如此遥远,如此迷惘。只剩下风中的忆记,我留不住一起走过的过往,眼泪,冲破夜雨的冰凉,痛如潮水心门彷徨,寻找让悲伤逃离的出口,用力撕开被爱遗忘的心房,看不清我的未来啊!如此疲惫,如此苍凉。只剩下无声的告白,我说不出曾经执着的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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