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一喉两声 一手二牍

☺说；自有《石头记》以来，最早在艺术角度来评赏的，莫过于戚蓼生的那篇序文、他写道：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矣——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乎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所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嘻，异矣!

他这篇序，堪称中国文艺批评史上的奇文。这奇文，移之于任何另一部书，也绝不适用，只能是《石头记》，才能对榫。这是人类文字写作上独一无二的最难相信的奇迹!可是，戚先生真真感受到了，并且真真说到“点子”上了!高山流水，千古知音，佳例良证，洵不虚也。

他举例说：第观其蕴于心而抒于手也，注彼而写此，目送而手挥；似谲而正，似则而淫；如《春秋》之有微词，史家之多曲笔。这儿，所谓微词曲笔，允宜善解，盖此等最易滋生误会，引入“索隐”一派，前代之例已多。倒是注此写彼，目送手挥二句，实关重要——这有待下文稍加申绎。他接云：写闺房则极其雍肃也，而艳冶已满纸矣。状阀阅则极其丰整也，而式微已盈睫矣。写宝玉之淫而痴也，而多情善悟，不减历下琅琊。写黛玉之妒而尖也，而笃爱深怜，不啻桑娥、石女。所举四例，质类并不雷同，也待析解。于是他又总结一段赞叹说：盖声止一声，手止一手，而淫佚贞静，悲戚欢愉，不啻双管之齐下也。噫，异矣!
　　
雪芹这枝妙笔，为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之奇，致使戚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而称奇道异，竟不知如何措一新语方可表达，只能又凑出一句——“其殆稗官野史中之盲左腐迁乎!"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一种比拟，将左丘明与司马迁二大历史文学家拉了来，聊以充数。(当然，他始终以历史大师来比喻雪芹，也不是不值得注意的一个要点。)
　　
好了，这儿又提出了一个“双管齐下”的问题。连同“注此写彼”、“目送手挥”，我们合在一处，看看其中所包涵的艺术要义，到底都是些什么？注此写彼，有无出典?我愧未详。这大约有点儿像武术上的“指东打西”，战略上的“声东击西”，或者有似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谋略。用“大白话”说，就是：你读这些字句，以为他就是为了写“这个”，实则他的目标另有所在，是为了写“那个”!
　　
目送手挥，倒是有典可查的：晋代的阮籍，最擅操琴(七弦古琴)，记载说他弹奏时是"手挥五弦，目送归鸿”——手倒是在弦上，眼却一意地跟随着遥空的飞雁而远达天边了!这说的是手之与目、音之与意，迹之与心，是活泼泼而神通而气连的，然而又不是拘拘于一个死的形迹之间的。
　　
这与“声东击西”有某点形似，然而也不尽同。双管齐下，则确乎是“左腕能楷，右腕能草”了，但实际上这个词语比喻却更近于“一喉二声”、而不是真强调他有“两枝笔”。换言之，就是“一笔二用”的意思。
　　
我曾把这个中华文笔艺术概念简化为“复笔”这一词语。“复笔”者何?与其说是一个文句含有“双重”语义，不如说是一处文字实有“两处作用”，因为这样更恰切，没有滋生误会的弊病。这种复笔，有点儿貌像“活笔”、“侧笔”，但也不一样。这确实需要多费些笔墨申解，因为若欲懂得中国文学艺术，忽视这些是不行的。
　　
“活笔”是针对“死笔”而言，“侧笔”是针对“正笔”而言的。死笔者，就是要说山只合用“山”字，连个“远岫”、“遥岑”都不会用的。“正笔”者，如要说树高，则一只会说“这棵大树长得真高”，而不知道还可以改说蔽日参天，拿云攫月;也不能构想一句“登到三层楼上仰望，还看不到那顶枝伸到何处”。

所以活与侧，只是“一样话，百样说”的方式问题，而不涉于涵义的单复的实指问题。“复笔”与此，即不雷同了。这仍然可以回到已举的比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貌似双面，实为一边:只为度陈仓，修栈道是烟幕而已。

但“手挥五弦，目送归鸿”则与此大异:“弹琴的高士并非一心只看大雁，手中弹奏只是漠不经心”，不是的，他是曲音与意想两面都“到”的，都高妙超逸为常俗所难及的。正如钟子期听俞伯牙弹琴，深知其巍巍乎洋洋乎志在高山，志在流水，并非是说弹出的每个音阶就都在“说”高山或流水，更不是说他弹的连个曲调也没有或也不是。

并非此义。盖即使不深明其志之所在，只听那琴音，它还是自为曲调，美音可赏的。这似乎更接近于“写此而注彼”的本旨。这确乎是一种用笔的妙手，也是文心的奇境。但世上有了俞伯牙，就有个钟子期。有了个曹雪芹，就有个戚蓼生。倘非钟、戚，俞、曹势必千载之下亦无知者。

所以这又不是什么概叹“士”与“知己”的有无离合，而是要说明在中华这方大地上孕育产生的文学艺术，其自身特色是不在表皮上“浮”着的，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浅薄的不禁咀含的东西;它深厚有味，往往需要领悟到几个层次。中国的诗，乐，书，画，莫不如是。☺----周汝昌《红楼艺术》

-----关于《红楼梦》阅读笔记（5）

#一条问答[超话]#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感寄
君去护兰非我差，君归怨剩两三芽。
得诗百首乃吾事，何必风流先惜花。
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再寄
只缘节气有时差，冬日不关春日芽。
世上荣枯无所谓，奈何非做可怜花。
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三寄
奈缘时日总相差，所托忘怀剩几芽。
百首吟来关我事，他花绽后绽诗花。
步韵并寄修远
下得楼来始认差，可知生死复萌芽。
自然长到花开日，不用吾浇也发花。
叹慨
老来光景若奔流，千里向东难掉头。
白发无情催日月，丹心有意付春秋。
眼前蓬海何须济，梦里桃源岂可留。
笑傲人间谁个似，空名叹此半生浮。
冬日感吟
秋复冬来兴有余，眼前何恐已干枯。
化为酒客黄花句，倾尽诗家碧玉壶。
昨夜唯怜天作雪，今朝亦惜景成图。
世间多少违心事，我自从无负本躯。
冬初寄怀
不无红叶落萧凉，犹有黄花傲雪霜。
因醉酒时添意兴，自成诗处见风光。
远情何独怜今日，游子本来怀故乡。
句得冬初仍可寄，莫嫌我辈作疏狂。
杂 感
流水归难返，行云挽不回。
起身相对影，邀月共倾杯。
空把岁华逝，只将霜发催。
世人谁可奈，时不复重来。
冬晓寄兴 
今晓好天气，天寒心未寒。
东边日才出，西畔月先阑。
抓拍不停点，揽新何所难。
此时吟兴足，遥寄彩云端。
无 题
不堪相对影中身，一见月娥如见人。
门外梅兄凭雪润，窗前竹丈被霜津。
依稀别梦应无数，寂寞芳心自有真。
待到来年花放日，为伊先咏故园春。
孟冬廿二夜，应柏生邀，与杨武、中海，
乐韬共饮，席间，皆嘱余题诗以怀，今得之。
多时都未见，前夜复相逢。
取醉同杯酒，开心共逞胸。
往来虽淡薄，交谊却从容。
明日更何处，欲寻知有踪。
下班途中口占
今日有望明日天，不知明日复何年。
来年立影自何在，人在落花流水前。
圆缺
月曾圆处照前夜，月已缺时明我前。
对影当时杯酒里，为谁圆缺为谁怜。
怀 友
故人一别已经年，曾几丹衷岂可删。
相见当时怀塞北，共登高处望南山。
月明白塔阴晴里，佛指黄羊云水间。
何恐去程沧海隔，速传微信问乡关。
山 乡
路转山乡景未移，雪肥枝瘦各生奇。
此间可有鸿泥处，不见人间脚印迟。
梦 怀
梦里相逢老渡头，当时一去是离愁。
谁分逝水东西向，各占行云南北楼。
到底情真人未忘，本来事急雪难留。
不知再会自何处，日月空随天地浮。
莫非
莫非吟者太多情，寻觅四时心自明。
拙句焉能轻易得，清诗或许偶然成。
人何只顾眼前事，我不枉留身后名。
费尽殷勤才有寄，苍颜白首付平生。
诗酒歌
酒客无如少年相，诗家已近白头翁。
岁分寒暑岁相异，月在晨昏月不同。
取醉岂无当日兴，拈来自有昔人风。
我今为得清狂句，欲遣新诗老酒中。
遣 寄
向来天地转阴晴，心境分明寄此生。
客未生完今日意，梦教思尽旧年情。
青春不在几曾惜，霜鬓萧疏空自惊。
待到明朝寻觅处，任凭奔放独纵横。
随兴（仄声韵）
风将吹有处，落叶声何急。
兴于声里生，人在风中立。
霜寒林影疏，露冷月痕湿。
岂能无所思，生怕吟来涩。
诗与酒
先从酒里催诗意，更在诗中酿酒情。
诗酒不分应有寄，酒诗相对岂无声。
忘 却
并非句句出天然，句句得来唯自怜。
每日繁多频有趣，随时积累岂无篇。
兴头从未消磨尽，心烛况能重复燃。
忘却置身寻觅里，辛勤不怕瘦吟肩。
别 怀
当时曾一别，不易复重逢。
契阔自何日，分携应有终。
他乡梦无异，两地月相同。
欲以随心事，人间杳渺中。
路 过
路过孤艳处，由不得回头。
每抚眼前景，复生当下忧。
流连何以近，怅望岂能休，
莫怪空有寄，此花非我俦。
并 非
并非竹有岁寒心，人似高风亦可寻。
晴雪丝中青鬓老，夕阳影里彩云深。
欲轰何者千杯醉，惯看谁家满腹吟。
得句自成新逸趣，入情谁做好知音。
任凭生出快哉事，由此飒然来抚襟。
赠 人
此般滋味竟谁同，如意并非都是空。
方寸自知声浩浩，四时长恨景匆匆。
身凭壮实心凭气，君乃少年吾乃翁。
怪得风骚歌不尽，人间万首在胸中。
意得吟
老来胜似少年痴，快意当时有立之。
饮者堪留千古兴，骚人不负一生诗。
激扬文字挥如许，慷慨吟哦得所宜。
纵使圣贤书作伴，也应读到悟为期。
前来吟
前来有意不空酬，一片景光凝两眸。
付与诗家乃山水，吟成醉客亦风流。
勤行可得书山径，苦泛须乘学海舟。
我自随时发豪兴，每于佳处复清游。
赠修远
偶出一吟惊世人，拈来不易却生新。
待寻奇耦好圆梦，未尽俗缘空恋尘。
两鬓无须染霜雪，浑身照旧泛青春。
任凭妙手自心得，下笔处多精气神。
步韵若冰先生《蝶恋花·无题》
冷月掩云明复灭。梦入蟾宫，谁与姮娥诀。昨夜听风丹桂折，桂花酒里吴刚咽。   天上广寒天下雪。隔却时空，唯有心头热。漫道人间多少别。多情最是云和月。
步韵若冰先生《蝶恋花》七七祭林山
转眼当时终不近，今又悲期，今更凄歌紧。泪作飞花何以忍。知心总把伤心引。   怪得思肠伤寸寸。生死非常，早逝凭谁准。寂寞坟头诗立本，恨吾有唱无酬允。

#飞花令[超话]#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感寄
君去护兰非我差，君归怨剩两三芽。
得诗百首乃吾事，何必风流先惜花。
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再寄
只缘节气有时差，冬日不关春日芽。
世上荣枯无所谓，奈何非做可怜花。
步韵修远《怒责武立之先生》三寄
奈缘时日总相差，所托忘怀剩几芽。
百首吟来关我事，他花绽后绽诗花。
步韵并寄修远
下得楼来始认差，可知生死复萌芽。
自然长到花开日，不用吾浇也发花。
叹慨
老来光景若奔流，千里向东难掉头。
白发无情催日月，丹心有意付春秋。
眼前蓬海何须济，梦里桃源岂可留。
笑傲人间谁个似，空名叹此半生浮。
冬日感吟
秋复冬来兴有余，眼前何恐已干枯。
化为酒客黄花句，倾尽诗家碧玉壶。
昨夜唯怜天作雪，今朝亦惜景成图。
世间多少违心事，我自从无负本躯。
冬初寄怀
不无红叶落萧凉，犹有黄花傲雪霜。
因醉酒时添意兴，自成诗处见风光。
远情何独怜今日，游子本来怀故乡。
句得冬初仍可寄，莫嫌我辈作疏狂。
杂 感
流水归难返，行云挽不回。
起身相对影，邀月共倾杯。
空把岁华逝，只将霜发催。
世人谁可奈，时不复重来。
冬晓寄兴 
今晓好天气，天寒心未寒。
东边日才出，西畔月先阑。
抓拍不停点，揽新何所难。
此时吟兴足，遥寄彩云端。
无 题
不堪相对影中身，一见月娥如见人。
门外梅兄凭雪润，窗前竹丈被霜津。
依稀别梦应无数，寂寞芳心自有真。
待到来年花放日，为伊先咏故园春。
孟冬廿二夜，应柏生邀，与杨武、中海，
乐韬共饮，席间，皆嘱余题诗以怀，今得之。
多时都未见，前夜复相逢。
取醉同杯酒，开心共逞胸。
往来虽淡薄，交谊却从容。
明日更何处，欲寻知有踪。
下班途中口占
今日有望明日天，不知明日复何年。
来年立影自何在，人在落花流水前。
圆缺
月曾圆处照前夜，月已缺时明我前。
对影当时杯酒里，为谁圆缺为谁怜。
怀 友
故人一别已经年，曾几丹衷岂可删。
相见当时怀塞北，共登高处望南山。
月明白塔阴晴里，佛指黄羊云水间。
何恐去程沧海隔，速传微信问乡关。
山 乡
路转山乡景未移，雪肥枝瘦各生奇。
此间可有鸿泥处，不见人间脚印迟。
梦 怀
梦里相逢老渡头，当时一去是离愁。
谁分逝水东西向，各占行云南北楼。
到底情真人未忘，本来事急雪难留。
不知再会自何处，日月空随天地浮。
莫非
莫非吟者太多情，寻觅四时心自明。
拙句焉能轻易得，清诗或许偶然成。
人何只顾眼前事，我不枉留身后名。
费尽殷勤才有寄，苍颜白首付平生。
诗酒歌
酒客无如少年相，诗家已近白头翁。
岁分寒暑岁相异，月在晨昏月不同。
取醉岂无当日兴，拈来自有昔人风。
我今为得清狂句，欲遣新诗老酒中。
遣 寄
向来天地转阴晴，心境分明寄此生。
客未生完今日意，梦教思尽旧年情。
青春不在几曾惜，霜鬓萧疏空自惊。
待到明朝寻觅处，任凭奔放独纵横。
随兴（仄声韵）
风将吹有处，落叶声何急。
兴于声里生，人在风中立。
霜寒林影疏，露冷月痕湿。
岂能无所思，生怕吟来涩。
诗与酒
先从酒里催诗意，更在诗中酿酒情。
诗酒不分应有寄，酒诗相对岂无声。
忘 却
并非句句出天然，句句得来唯自怜。
每日繁多频有趣，随时积累岂无篇。
兴头从未消磨尽，心烛况能重复燃。
忘却置身寻觅里，辛勤不怕瘦吟肩。
别 怀
当时曾一别，不易复重逢。
契阔自何日，分携应有终。
他乡梦无异，两地月相同。
欲以随心事，人间杳渺中。
路 过
路过孤艳处，由不得回头。
每抚眼前景，复生当下忧。
流连何以近，怅望岂能休，
莫怪空有寄，此花非我俦。
并 非
并非竹有岁寒心，人似高风亦可寻。
晴雪丝中青鬓老，夕阳影里彩云深。
欲轰何者千杯醉，惯看谁家满腹吟。
得句自成新逸趣，入情谁做好知音。
任凭生出快哉事，由此飒然来抚襟。
赠 人
此般滋味竟谁同，如意并非都是空。
方寸自知声浩浩，四时长恨景匆匆。
身凭壮实心凭气，君乃少年吾乃翁。
怪得风骚歌不尽，人间万首在胸中。
意得吟
老来胜似少年痴，快意当时有立之。
饮者堪留千古兴，骚人不负一生诗。
激扬文字挥如许，慷慨吟哦得所宜。
纵使圣贤书作伴，也应读到悟为期。
前来吟
前来有意不空酬，一片景光凝两眸。
付与诗家乃山水，吟成醉客亦风流。
勤行可得书山径，苦泛须乘学海舟。
我自随时发豪兴，每于佳处复清游。
赠修远
偶出一吟惊世人，拈来不易却生新。
待寻奇耦好圆梦，未尽俗缘空恋尘。
两鬓无须染霜雪，浑身照旧泛青春。
任凭妙手自心得，下笔处多精气神。
步韵若冰先生《蝶恋花·无题》
冷月掩云明复灭。梦入蟾宫，谁与姮娥诀。昨夜听风丹桂折，桂花酒里吴刚咽。   天上广寒天下雪。隔却时空，唯有心头热。漫道人间多少别。多情最是云和月。
步韵若冰先生《蝶恋花》七七祭林山
转眼当时终不近，今又悲期，今更凄歌紧。泪作飞花何以忍。知心总把伤心引。   怪得思肠伤寸寸。生死非常，早逝凭谁准。寂寞坟头诗立本，恨吾有唱无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