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扎被湖人裁掉了,他的职业生涯也许走到了终点,但在此之前,湖人的2021-22赛季已经先一步“沉没”。

将时间拉回2020年8月,开拓者在季后赛首轮对湖人,当时效力于开拓者的阿里扎因为陪伴孩子,没有前往奥兰多复赛园区,但他时刻关注着比赛,参加球队的视频会议,与利拉德和麦科勒姆发短信沟通,还给队内的小将加布里埃尔提供线上指导。

那时候,阿里扎不会想到,他会与加布里埃尔在湖人相聚。

虽然开拓者拿下了系列赛的首战,但随后连败四场被湖人踢出局,詹姆斯场均砍下27.4分10.2篮板10.2助攻,开拓者没有球员能对位限制老詹,这个任务原本应该由阿里扎来承担,但他未能出征。

“勒布朗这样的球员非常难防,你要努力将他带出舒适区,尽力去干扰他。”阿里扎说。

阿里扎很熟悉詹姆斯,这种熟悉从高中时期就开始了。阿里扎在洛杉矶西切斯特高中打球时,是五星高中球员,在2003年全美高中球员实力榜上可以进入前二十,而那份榜单的第一名是圣文森特圣玛丽高中的詹姆斯。

由于不处于同一赛区,阿里扎与詹姆斯直接碰面的机会不多,但在2003年2月9日,两人在场上相遇了。这场比赛有一个背景,詹姆斯之前因为复古球衣风波被俄亥俄州高中体育联盟禁止参加赛季剩余比赛,詹姆斯通过与高中体育联盟打官司才将禁赛处罚减到两场,对西切斯特这场球正是詹姆斯解禁复出后首秀。

赛前,媒体都在爆炒詹姆斯复出,阿里扎对此十分不屑,他公开表示自己比詹姆斯更强。阿里扎的家人推波助澜,他的母亲谈到詹姆斯之前被禁赛时说:“那个孩子不能打比赛了,这太好了,我的儿子终于得到机会向大家展示他才是全美最强高中生,他要比勒布朗更优秀。”

阿里扎和他家人的这些说法,很快传到圣文森特圣玛丽高中篮球队,记者询问球队主教练乔伊斯对此的看法,他笑着说:“你们拭目以待吧,我知道西切斯特要倒霉了。”

那场比赛,詹姆斯上半场轰下31分,全场劈落52分,带队以78-52大胜,詹姆斯一个人的得分与对手全队一样多。“我们大概用了六名球员去防守他,但还是未能奏效,”只得到12分的阿里扎说,“一对一的话,他直接得分。包夹的话,他能找到处于空位的队友。”

与詹姆斯这一战,比较清晰地给出了阿里扎篮球生涯的定位,他是一位优秀的球员,但并不属于天赋与综合能力顶级的那个群体,当他进入NBA,最适合的角色是精英级辅助者。

阿里扎保持着一项NBA历史纪录,他18年职业生涯被交易了11次,这个状况说明了两件事,一是他绝非轻易不能动的基石级球星,火箭曾给他当核心的机会,但事实证明并不合适,二是他的能力仍可以匹配球队的需要,否则也不会有18年的生涯长度。

在阿里扎的11次交易中,2007年被送到湖人那次最有意义。阿里扎是科比的迷弟,他初到湖人的时候很紧张,因为听说过科比对队友很严厉,但就在第一次参加球队投篮训练时,科比就找到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臭小子,欢迎你啊!”

从那一刻开始,阿里扎就经常跟着科比训练,向自己的偶像学习。“科比完全改变了我阅读比赛的方式,”阿里扎说,“对于细节的专注,这是科比与众不同之处。比赛顺利的时候当然一切好说,但如果不顺,你面对强度很大的防守,你的身体不舒服,你无法要到喜欢的进攻位置,要怎么办?科比向我展示了面对逆境的时候,怎样观察比赛,怎样利用脚步等细节技术去创造机会,他击破困难的那种能力是我前所未见的。与科比一起打球的日子,对于我延长职业生涯产生了非常大的帮助。”

阿里扎没有让科比失望,如果说科比是洛杉矶的篮球国王,阿里扎就是带刀护卫。2009年季后赛是阿里扎职业生涯的高光时段,他在西部决赛第一场关键时刻断掉了比卢普斯的传球确保湖人胜利,第三场最后关头抢断了肯扬-马丁的边线球为湖人锁定胜局。

09年总决赛第四场,湖人赢球就拿到夺冠赛点,输球总比分被魔术追成2-2,上半场结束时湖人落后12分,阿里扎在第三节6投5中杀下13分,帮助湖人扭转战局,最终拿下胜利。那个夏天,阿里扎与湖人一起登上荣誉之巅,那是科比第一次拿到总决赛MVP,那个赛季被科比称为最爱的一年。

时间快进到2021年夏天,阿里扎接到了他在UCLA的学弟威少打来的电话,此时距离威少加盟湖人的交易达成才过了20分钟,威少招募阿里扎重回紫金军。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他被交易到湖人才20分钟,我还以为他想表达一下回家的喜悦心情,或者约我一起吃饭什么的,但他说想见我,聊一聊一起打球的事情,”阿里扎说,“我看到了湖人汇聚的天赋,我认为这相当棒。”

湖人需要阿里扎回归,他们在休赛期失去了波普、库兹马和卡鲁索,防守资源流失很严重,湖人期待着阿里扎能带来身高、投射和防守,但这个期盼在季前训练营期间就粉碎了,阿里扎右脚踝受伤接受手术,这次手术导致他缺席了球队前30场比赛。

等到阿里扎复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比赛节奏,根本无法发挥出湖人渴望的战术作用,投篮命中率33%,三分球命中率27%,投不进也守不住,打了24场最终被湖人放弃。

阿里扎的情况正是湖人在这个赛季的缩影,老化,伤病,失准,丢掉防守。当湖人被附加赛拒之门外,阿里扎与老东家的重聚也书写句号。阿里扎是否还会继续他的篮球生涯尚不可知,他最近几年已经将生活重心放在家庭和公益事业上,陪伴孩子成长,打理自己的慈善基金会,通过联合教育和医疗机构,为年轻的非裔美国人提供帮助。

“我们努力让年轻人明白,他们可以有多个职业规划,能够成为律师、医生、消防员等等,”阿里扎说,“我们在洛杉矶请来了专业人士,他们也曾经历过迷茫期,通过奋斗取得了成功,他们用亲身经历告诉孩子们怎样照顾好自己的人生旅程,当课程结束时,孩子们告诉我‘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曾经和我们一样,但他现在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能够照顾好自己和家人,这很有启发。’”

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湖人的征程,都会深深铭刻在阿里扎的篮球回忆中。阿里扎的手机保存着一条短信,那是2019年季前赛的时候发给科比的,当时阿里扎需要一款定制版球鞋,却迟迟没有收到,他联系科比帮忙解决,通话后的第二天,球鞋就送到了,阿里扎发了一张照片向科比表达谢意。

“那条短信一直存在我的手机里,当湖人在2020年再次夺冠的时候,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阿里扎说。

湖人的辉煌正如那条短信,已经成为过去,停留在记忆里,回眸时温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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