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 疫情之下的城中村(封村第九天),当正式活动场所消失后
☀️在为数不多太阳可以照耀的路边,排排坐着晒太阳的男女老少,我本以为这是村口老大爷的专属项目[嘻嘻]。
‍♂️在没了电动车穿行的大街小巷,也遍布着打羽毛球、骑自行车、滑旱冰、遛娃的人,还有跳广场舞的人。
看来大家确实憋坏了,还好我不是居家隔离,只是有限范围内自由活动。 https://t.cn/RTv4Kyo

上学那会常常开玩笑说人总要做点冲动的事,老了好回忆。于是第二天拿砖头砸了人家门,被人撵着屁股骂。我本不是个调皮的孩子,可是年轻就是有无限的可能,即便做错事也能被原谅。年轻的本身就是能为冲动买单。后来虽未立业但已成家,对上有义务,对下有责任。再谈冲动那就是奢望,从此便只有三思而后行 https://t.cn/Rt5qRxf

《闯关东》

我爷爷兄弟四个,老二老三老四一个母亲,我23岁才印象深刻的知道。

五六岁时,我见过四爷爷,来探亲。时深日久,他的脸,我想不起来了。七八岁时,他小儿子,我们称东北嘎子叔,还来过,拍了老家的风物与人,带回去做纪念。

因此,我一直以为爷爷只有这一个兄弟。

直到2015年春天,二爷爷远道而来。坐火车,从抚顺到沈阳,从沈阳到济宁,又坐大巴,一路问路到庄子上。这一年他84岁,一天一夜的火车,就是想回故乡看看,35岁闯关东,一走就是半个世纪。

二爷爷在家住了约摸一个月。他其实想住半年。但兄弟已逝,弟媳和他同龄,也是需要人照顾的人,其他人,大的小的都不熟,不好意思久留。走时留了电话号码,说,多联系。

第二个年头隐约记得自己打过电话问候,二爷爷很激动。此后,总想着找时间找机会一定要去东北,看看他。俗事忙碌,这念头忽起忽灭。

今年,2022年春节。老父要带我走亲戚,去乔口村,看四爷爷的岳母。我半开玩笑道,咱去东北吧,看二爷爷。老父忽然道,走了!都走了!我讶然。老父道,你四爷爷21年八月十五前后走的,你二爷爷22年春二月走的,你奶奶21年11月走的,三个人前后脚走的。

我才知道,原来四爷爷已经亡逝了。而且,他嘱咐小儿子把骨灰带回故乡埋葬。嘎子叔真就背着骨灰和骨灰盒子来了,最后埋了个衣冠冢,在父母坟旁,在华北大地上。他和老父商量后,还把我太奶奶的骨灰盒,兄弟三个的亲生母亲,活了94岁,看照片很和善矍铄的一位老太太,从老坟里起走了。是二爷爷生前的嘱托,他很孝顺母亲。

嘎子叔说,这就是从东北再开一支的意思,太奶奶就是故乡,是老二老四魂归之处。

我更诧异于,三人几乎在半年之内,前后脚走,这一代人,就这样散了。印象里,我奶奶的娘家,在几十里地外的前赵,我奶奶的兄弟、亲侄辈,至她晚年,已无所剩。奶奶的大侄子,我兆林表大爷,癌症去世前,托自己儿子,我小伟哥,替自己给奶奶送终。
奶奶与我一个表姑,老屈姑姑,感情最好,从小带大的,屈表姑年年来看,送了她最后一程。
闯关东,我爷爷是唯一一个回故乡的,二爷爷与四爷爷在东北落地生根,与老家的联系几乎断了。
作为小小辈,我本对他们没啥印象和感情,只伤心奶奶大限突至,哀悔于心。顷刻之间,听闻讣闻,失落良久。那些我想知道的往事,想从二爷爷四爷爷身上,怀念爷爷的念想,随着他们化为尘土,只能湮没在心海里了。

老父说,四爷爷去世时,应该是83岁左右,四爷爷与我奶奶同岁,虚岁90。只有我爷爷,矽肺病加酗酒,止于69岁。

屈表姑坐在灵堂门口的板凳上,劝我不要去上林,她说,你还没有结婚。言外之意,总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在我身上要发生。我笑笑,对她说,没关系,你就让我送我奶奶最后一程吧。

郑州大暴雨,我给小伟哥发了条微信,我说你们还好吗?第二天信息回过来,小伟哥说,刚充上电,平安,楼下有些淹。我说,平安就好。没再继续深聊。其实我明白,奶奶的葬礼,就是我们此生最后的交集了,再多聊,也没多大意义。就停留在这句关于平安的问候上吧。

去乔口,看望一位98岁的老人家,我四爷爷的岳母,我要喊老老姥姥。四奶奶29年前就去世了,老人家的小女儿,我二姨姥姥,在照顾她。老人家盼了三十年大女儿从东北回来看她,去年让我亲叔,小名也叫嘎子,一句话说漏嘴了,终于知道大女儿亡故已多年。有时候,早就知道的事,不愿意相信罢了。就像我兆林表大爷,有几年不来看我奶奶,老太太就嘀咕,这怕不是走在前头了。还是我亲叔,后来说漏嘴了,老太太伤心一场,也只能接受现实。老父谆谆教诲,替四爷爷代为拜望老太太好几年,总不好你四爷爷前脚走,后脚就断了。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鸡蛋牛奶啥的节礼也不费几个钱,年年来看,总显得咱们家还是有人情味的。今年来,老太太健在,明年就还来,那一年来时,老太太不在了,那就彻底断了。

从乔口回来,我把旧电脑翻了出来,开机。二爷爷回乡那次,我录了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是二爷爷和奶奶,背景音是我。我像个记者一样,边问边拍。

我说,我爷爷名字叫朱兰友,二爷爷你和四爷爷叫啥呀?
二爷爷说,老三叫兰友,老四叫兰清,我叫兰松。“兰”字辈,朱兰松,朱兰友,朱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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