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
【旭凤有多爱锦觅?从他“凤翎”的三次出鞘就能看出】
“凤翎”,是凤凰身上的羽毛,可幻化成利器。
“寰谛凤翎”,则是至尊之物。
原著里,是这样介绍寰谛凤翎的:“寰谛凤翎是凤族的至尊之物、护体法器,天后之父懿德公将寰谛凤翎赠予了神魔之战时陨身的神祗萨真人,作殉葬之物以示至尊之礼,天后将随身寰谛凤翎赠予了天帝作为定情之物。”
而后,寰谛凤翎一直为旭凤所用,是他的护体法宝。
旭凤决定将寰谛凤翎给锦觅,是在以为和锦觅为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旭凤以为,既知如此,那么他和锦觅,最好不再相见了。
可他纵然心里面很是决绝,但终究对锦觅还是放心不下。
那一日在凡间,旭凤,锦觅和润玉三人皆醉,旭凤酒醒后将寰谛凤翎放在了锦觅身边,而锦觅醒来后,就将寰谛凤翎随手插在了自己的发间。
寰谛凤翎,上天入地,只此一支,何其珍贵。
旭凤将自己最珍贵的护身法宝给了锦觅,可见,他对锦觅的情深,是能够以命相搏的。旭凤对锦觅的爱,是深爱。
我时常想,“爱”一个人,和“深爱”一个人,是何区别?
人常说,谈恋爱的人,智商是为零的,这话不无道理。但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谈恋爱。恋爱是爱情的前奏曲,是爱情的一部分。过了恋爱期的两个人,必然会逐渐找回智商。于是,开始理智地的看待爱情这件事。
越是理智,越会计较爱情里的得失。
我一直认为,好的爱情,是需要适当地计较得失的,因为,只有一个人的得失是平衡的,内心才能达到一个舒坦的状态。
如果,维系爱情的两个人,都是内心舒坦的,那么他们的爱情,也一定会长久。
这就是爱,也是身为普通人的我们,所需要,所经历的爱。
而像旭凤对锦觅的爱,则是“深爱”,是不同于我们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计后果,因为爱得太深,才会轻易就被爱所伤。
旭凤自始至终,最在乎的,都不是自己,而是锦觅。所以,他才会让寰谛凤翎替他保护锦觅。
寰谛凤翎第一次出鞘,是在天后寿宴上,当时,锦觅在大殿上百无禁忌地说了一句:“原来孔雀仙也与火神殿下双修过啊?”
这句轻浮又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惹怒了天后。
天后拔下头上金钗凌厉一划,向锦觅刺去。寰谛凤翎在这一危急时刻,保护了锦觅。原著里这样说的:“电光石火间,只见一缕金雾自我袖兜中弥散开,刹那间撑起一道光墙替我阻了那白光的势头。”
寰谛凤翎出鞘了。
它如旭凤的期许一样,保佑了锦觅平安祥和。但也因为此次出鞘,让天后怒上加怒。
寰谛凤翎是天家至高无上的法器,但她的儿子旭凤,竟然将它给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话语轻浮的小妖精?
由此,天后心中埋下了恶痛。
这种痛,在得知锦觅是先花神梓芬后,变得更加深刻。于是,就有了天后第二次要灭杀锦觅的情节。
而这一次,锦觅因为要和润玉成亲,为了避嫌,将寰谛凤翎收藏一处,未随身携带。
没有寰谛凤翎,仙法又极为一般的锦觅,面对强大的对手天后,变得无计可施。眼见锦觅就要被天后所杀的最后时刻,旭凤赶来,用身上一支“凤翎”破了天后对锦觅的致命一击,而后,凤翎又向天后的后背飞去。
虽然,这次只是旭凤身上的一支普通凤翎,但其对锦觅的保护意义,和寰谛凤翎没有什么区别。
两次凤翎出鞘,皆是为了保护锦觅周全。
这两次,旭凤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他得罪了自己的生母天后,让原本感情很好的母子间生出了嫌隙。而天后,因为灭杀锦觅最终激怒了水神洛霖。
“弑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
水神洛霖,连天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又怎会姑息天后的恶行呢?
夹在中间的旭凤,一边是自己的生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子的父亲,他又能如何抉择呢?
面对水神洛霖对着天后劈过去的那三掌时,旭凤冲了过去,他一人,都给承担了。
若对锦觅的爱,不够深,旭凤又何至于此?
然而,旭凤因爱锦觅所受的伤,还远不止于此。对旭凤而言,还有更深的伤,那就是:我心中只你一人独好。而你,却因不信任我,而亲手杀了我。更可恨的是,我明知是你杀了我,我竟依然对你恨不起来。比起你,我更恨我自己。
寰谛凤翎再次出鞘,便是锦觅杀旭凤之时。
对锦觅,旭凤至真至诚,他将寰谛凤翎赠予锦觅,保全了锦觅两次。他为锦觅,又不惜对生母凤翎出鞘。
如此真情,恐怕只有旭凤了。
旭凤送寰谛凤翎,是为了保锦觅平安。
润玉送魇兽,则是为了监视锦觅。
旭凤的凤翎为锦觅三次出鞘,皆救了锦觅性命。而润玉魇兽,是为了掌握锦觅的行踪,从而,通过锦觅,对旭凤做进一步地算计。
那么,润玉给锦觅最终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是无尽的痛。
是对旭凤的:忏悔,无门。
旭凤爱锦觅,是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他从未想过要从锦觅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寰谛凤翎和旭凤身上的普通凤翎,为锦觅三次出鞘,就是他深爱锦觅的证明。
他只想要锦觅这个人。
而润玉对锦觅的爱,掺杂了太多算计,所以,他是“情不坚”的。
我想,这也是锦觅从一开始就对旭凤动了情,而她对润玉,却从未动过心的根本原因吧。你要知道,你若真爱一个人,对方是有感受的。你的情深,会给对方带来一种莫名的温暖,这种温暖,最是打动人心。
我虽然不赞同爱一个人,一定要向旭凤爱锦觅一样不计后果,但我绝不否认旭凤为了爱,所付出的真心。
因为,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旭凤有多爱锦觅?从他“凤翎”的三次出鞘就能看出】
“凤翎”,是凤凰身上的羽毛,可幻化成利器。
“寰谛凤翎”,则是至尊之物。
原著里,是这样介绍寰谛凤翎的:“寰谛凤翎是凤族的至尊之物、护体法器,天后之父懿德公将寰谛凤翎赠予了神魔之战时陨身的神祗萨真人,作殉葬之物以示至尊之礼,天后将随身寰谛凤翎赠予了天帝作为定情之物。”
而后,寰谛凤翎一直为旭凤所用,是他的护体法宝。
旭凤决定将寰谛凤翎给锦觅,是在以为和锦觅为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旭凤以为,既知如此,那么他和锦觅,最好不再相见了。
可他纵然心里面很是决绝,但终究对锦觅还是放心不下。
那一日在凡间,旭凤,锦觅和润玉三人皆醉,旭凤酒醒后将寰谛凤翎放在了锦觅身边,而锦觅醒来后,就将寰谛凤翎随手插在了自己的发间。
寰谛凤翎,上天入地,只此一支,何其珍贵。
旭凤将自己最珍贵的护身法宝给了锦觅,可见,他对锦觅的情深,是能够以命相搏的。旭凤对锦觅的爱,是深爱。
我时常想,“爱”一个人,和“深爱”一个人,是何区别?
人常说,谈恋爱的人,智商是为零的,这话不无道理。但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谈恋爱。恋爱是爱情的前奏曲,是爱情的一部分。过了恋爱期的两个人,必然会逐渐找回智商。于是,开始理智地的看待爱情这件事。
越是理智,越会计较爱情里的得失。
我一直认为,好的爱情,是需要适当地计较得失的,因为,只有一个人的得失是平衡的,内心才能达到一个舒坦的状态。
如果,维系爱情的两个人,都是内心舒坦的,那么他们的爱情,也一定会长久。
这就是爱,也是身为普通人的我们,所需要,所经历的爱。
而像旭凤对锦觅的爱,则是“深爱”,是不同于我们的。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计后果,因为爱得太深,才会轻易就被爱所伤。
旭凤自始至终,最在乎的,都不是自己,而是锦觅。所以,他才会让寰谛凤翎替他保护锦觅。
寰谛凤翎第一次出鞘,是在天后寿宴上,当时,锦觅在大殿上百无禁忌地说了一句:“原来孔雀仙也与火神殿下双修过啊?”
这句轻浮又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惹怒了天后。
天后拔下头上金钗凌厉一划,向锦觅刺去。寰谛凤翎在这一危急时刻,保护了锦觅。原著里这样说的:“电光石火间,只见一缕金雾自我袖兜中弥散开,刹那间撑起一道光墙替我阻了那白光的势头。”
寰谛凤翎出鞘了。
它如旭凤的期许一样,保佑了锦觅平安祥和。但也因为此次出鞘,让天后怒上加怒。
寰谛凤翎是天家至高无上的法器,但她的儿子旭凤,竟然将它给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话语轻浮的小妖精?
由此,天后心中埋下了恶痛。
这种痛,在得知锦觅是先花神梓芬后,变得更加深刻。于是,就有了天后第二次要灭杀锦觅的情节。
而这一次,锦觅因为要和润玉成亲,为了避嫌,将寰谛凤翎收藏一处,未随身携带。
没有寰谛凤翎,仙法又极为一般的锦觅,面对强大的对手天后,变得无计可施。眼见锦觅就要被天后所杀的最后时刻,旭凤赶来,用身上一支“凤翎”破了天后对锦觅的致命一击,而后,凤翎又向天后的后背飞去。
虽然,这次只是旭凤身上的一支普通凤翎,但其对锦觅的保护意义,和寰谛凤翎没有什么区别。
两次凤翎出鞘,皆是为了保护锦觅周全。
这两次,旭凤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他得罪了自己的生母天后,让原本感情很好的母子间生出了嫌隙。而天后,因为灭杀锦觅最终激怒了水神洛霖。
“弑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
水神洛霖,连天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又怎会姑息天后的恶行呢?
夹在中间的旭凤,一边是自己的生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子的父亲,他又能如何抉择呢?
面对水神洛霖对着天后劈过去的那三掌时,旭凤冲了过去,他一人,都给承担了。
若对锦觅的爱,不够深,旭凤又何至于此?
然而,旭凤因爱锦觅所受的伤,还远不止于此。对旭凤而言,还有更深的伤,那就是:我心中只你一人独好。而你,却因不信任我,而亲手杀了我。更可恨的是,我明知是你杀了我,我竟依然对你恨不起来。比起你,我更恨我自己。
寰谛凤翎再次出鞘,便是锦觅杀旭凤之时。
对锦觅,旭凤至真至诚,他将寰谛凤翎赠予锦觅,保全了锦觅两次。他为锦觅,又不惜对生母凤翎出鞘。
如此真情,恐怕只有旭凤了。
旭凤送寰谛凤翎,是为了保锦觅平安。
润玉送魇兽,则是为了监视锦觅。
旭凤的凤翎为锦觅三次出鞘,皆救了锦觅性命。而润玉魇兽,是为了掌握锦觅的行踪,从而,通过锦觅,对旭凤做进一步地算计。
那么,润玉给锦觅最终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是无尽的痛。
是对旭凤的:忏悔,无门。
旭凤爱锦觅,是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他从未想过要从锦觅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寰谛凤翎和旭凤身上的普通凤翎,为锦觅三次出鞘,就是他深爱锦觅的证明。
他只想要锦觅这个人。
而润玉对锦觅的爱,掺杂了太多算计,所以,他是“情不坚”的。
我想,这也是锦觅从一开始就对旭凤动了情,而她对润玉,却从未动过心的根本原因吧。你要知道,你若真爱一个人,对方是有感受的。你的情深,会给对方带来一种莫名的温暖,这种温暖,最是打动人心。
我虽然不赞同爱一个人,一定要向旭凤爱锦觅一样不计后果,但我绝不否认旭凤为了爱,所付出的真心。
因为,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與妻絕別書
曾經的摯愛
曾經的真情
不堪回首
曾經的歡顏
曾經的詩詞
不再留戀
不再徬徨
曾經的牽掛
曾經的關心
如今,成了
一句句的煩憂
一遍遍的落寞
不再回首
不再癡望
從相見的歡愉
到無言的回應
別了
不帶走隻字片語
不回首儷影容顏
誓言與承諾
不再唇齒之間
隨風而逝
千山獨行
不必相送
曾經的親慕
曾經的歌頌
不再思念
不再回憶
昨日黃昏
今日晨曦
只在
一黑一明之間
揮一揮衣袖
抖一抖塵埃
悄悄的來
正如我
悄悄的去
勿忘
在生命中
曾經來過
三生三世的緣份
三生石上的烙印
只待
風吹日曬
雷擊雨淋
未曾留下
隻字片語
紙短情長
叩首
訣別
傷心人絕筆 https://t.cn/R47dNXZ
曾經的摯愛
曾經的真情
不堪回首
曾經的歡顏
曾經的詩詞
不再留戀
不再徬徨
曾經的牽掛
曾經的關心
如今,成了
一句句的煩憂
一遍遍的落寞
不再回首
不再癡望
從相見的歡愉
到無言的回應
別了
不帶走隻字片語
不回首儷影容顏
誓言與承諾
不再唇齒之間
隨風而逝
千山獨行
不必相送
曾經的親慕
曾經的歌頌
不再思念
不再回憶
昨日黃昏
今日晨曦
只在
一黑一明之間
揮一揮衣袖
抖一抖塵埃
悄悄的來
正如我
悄悄的去
勿忘
在生命中
曾經來過
三生三世的緣份
三生石上的烙印
只待
風吹日曬
雷擊雨淋
未曾留下
隻字片語
紙短情長
叩首
訣別
傷心人絕筆 https://t.cn/R47dNXZ
《印存玄览》,(明)胡正言撰
中华书局2019年12月第1版第1次印刷
该书乃是陆灏先生所赠,线装一册,另附一册黄裳跋语,是草鹭公司策划的“来燕榭珍本丛刊”第一部。
对于此书系的策划,我之前了解到一些信息,这应当是陆灏先生主持制做的第一部线装书,而以陆灏先生做事之细腻,他为了能让该书系出彩,用了很多的心思,并且广泛征求各路朋友意见,最终决定以高仿真的形式来制作。从介绍册上得知,我的所得乃是一部样书,说明页中写明“以红星净皮宣纸仿真影印,限印三百部”,细细翻看该书,其制作工艺之精良,有如原书展现在目前。
本书的原作者胡正言字曰从,在印刷史上名气颇大,因为他制作的《十竹斋笺谱》在世界印刷史上都极具名气。中国传统印刷技艺中的饾版和拱花最具特色,该谱就使用了这两种技术,但是饾版拱花的发明权是否在胡正言手里,学界一直有着争论。而人们往往拿《十竹斋笺谱》出版的时间与《萝轩变古笺谱》进行对比,为此我曾写过一文来辨析发明权和推广权之间的区别,但无论怎样争论,胡正言都是中国印刷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
正因为《十竹斋笺谱》的名气,使得世人很少留意胡正言更是一位治印大家。他所制作的印谱在其当代就广受重视,论述谨严的四库馆臣在《四库总目提要》中著录了胡正言的《印存初集》二卷和《印存玄览》两卷,《提要》在谈及胡正言的治印水平时,给出的评语是:“以摹印名一时,是编其印谱也。”这句话乃是说,胡正言善于摹印并且善于制印谱。
对于胡正言治印的特色,四库馆臣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自明中叶,篆刻分文彭、何震二家。文以秀雅为宗,其末流伤于妩媚,无复古意。何以苍劲为宗,其末流破碎楂枒,备诸恶状。正言欲矫两家之失,独以端重为主,颇合古人摹印之法。而学之者失于板滞,又为土偶之衣冠矣。
今人谈起印学流派,言必称浙派、西泠派等等,但是早在明末清初时,就是中国印章篆刻史上第一个辉煌时代,而胡正言是其中一位印学大家。关于他治印方面的传奇故事,以给南明皇帝制作御玺流传最广。崇祯帝在煤山自尽后,福王朱由崧被立为弘光帝,但那时大明国玺丢失,于是胡曰从重新刻治了一方龙纹螭钮国玺,为此他还写了篇《大宝箴》献给福王:
祖宗大宝,传历永世。自天启中,宦竖窃弄,宝几坠地。先帝圣明继统,拳拳奉持十有七年,忧勤不怠。不幸沦丧,光启陛下。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帷陛下祈天永命,以仁为宝,克赞中兴,报仇雪耻,缵服旧物。则大宝永永,与天无极。诗曰:天难谌斯,命不易哉!守宝之道,在是而已。
从此箴中可以看到,胡正言是饱含真情的来制作御玺,遗憾的是福王似乎对此兴趣不大,他只赐给胡正言“武英殿中书舍人”的低级职位,并未重视他,这使得胡正言大感失望,于是他辞职返家,把精力都用在了制作笺谱和研究方面。
古人治印首先要深入地研究古文字,胡正言亦有此好,他的朋友李于坚说“其人醇穆幽湛,研宗六书”,可见胡正言对《说文解字》作过仔细的研讨。对于他在这方面所下工夫之大,纪映锺说他“穷阳墟石鼓之奇,金石法书走海内者五十年”,可见胡正言也系统地研究过石鼓文等上古文字,而他的书法广受世人喜爱,竟然畅销达五十年之久。因为书法跟篆刻有着密切地关系,所以吴奇在《印存玄览》的跋中说:
曰从知字学,故能作篆,知篆书,故能作印,若此册中大者、小者、阴者、阳者、疏者、密者、斜者、整者、细文者、满白者、字伙者、字俭者、或乍满、或乍阙、或让左、让右,或齐首敛足、或齐足敛首,或上下俱空,而且为法有增有损,有合有离,有冲有反,有代有复,法法具备,要具章法、字法于胸,而后古文章法、字法随我得宜。进此则有刀法,意在笔先,刀在笔后……
该书所用底本乃是黄裳先生旧藏,有其跋语三则。黄裳在跋语中明确地说,该印谱世罕传本,然而黄裳先生却对胡正言的篆刻水平没有太高的褒奖之语,他在跋中说:“曰从治印,纯是晚明风气,与张夷令《学山堂谱》所载风调正向。刀法失之于太工,笔端每沦于板滞,然镌本之精,则并世无两。”
当然胡曰从的治印特点乃是他那个时代共同的问题,我们是以今人的眼光来看待古人,也许那个时代的审美眼光喜欢的就是这种印风呢?比如当年的收藏大家周亮工在《胡氏印存序》中就高度夸赞了胡的治印水平:“其出碑入碣,动应蝌鼎,确确乎可以式范风雅者也。”而黄裳先生的这册藏本上,其序言天头处钤盖着“周亮工真赏印”,胡正言的儿子胡其毅乃是周亮工的弟子,这都说明了胡、周两家的密切关系,想来这册书的底本也应当是胡正言赠送给周亮工者,以此来推论,《印存玄览》没有惯常的红蓝印本,其成书直接就是墨印本。
对于印谱的制作,黄裳先生明确地称,该谱镌刻之精并世无两,他认为这也是《印存玄览》的刻印水平,可以《十竹斋笺谱》《十竹斋画谱》鼎足而三,因为这三者乃是“十竹斋中雕版绝业”。
然而此本奇特之处,乃是这册印谱其实是雕版刷印而非钤盖,这种制作方式不是胡正言的发明,明隆庆六年,太原王常制作的《顾氏集古印谱》乃是原钤本,这是中国第一部正式的集古印谱,故此谱一出大受欢迎。然而《顾氏集古印谱》最初只制作了20部,印谱的制作又不像刷版,刻成版片后可以大量刷印,印谱只能逐方印的钤盖,可能是这个原因,明万历三年,王常又制作了一部《顾氏集古印谱》,此次制作采用了木刻的方式,该谱的原钤本边框乃是木刻,印章是后来钤盖上去的,而第二次制作的此谱,则是将印章和边框一并刻在版片上,而后用朱色来刷印,这种制作方法成本低了很多,当年此谱的原钤本定价是每部白银十两,翻刻本的定价则大幅降到了白银一两五钱。通过售价,就可比较出两者之间的难易程度。
胡正言制作《印存玄览》也采取了木刻方式,既然如此,他应当将该书用朱色来刷印,然而今日所见的《印存玄览》一书均为墨色,胡正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未查到相应的史料。黄裳先生的猜测是:“且易钤朱为刊木,盖其时旧印多不复存,不再能集成一书矣。”明末清初时的战乱,使得胡正言所治之印的原物很难再找回来,有可能他存有印蜕,而后根据印蜕刊刻成了《印存玄览》一书。但这种猜测还是无法解释胡正言为什么不以朱色来刷印该书,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更接近于印谱惯常所见的样子。
一部印谱有这么多的故事在,这正是其有魅力之处,草鹭公司将该谱以高仿真的形式限量出版,这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欣赏到此谱之美,同时也给更多的专家提供了研究该书的样本,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系统地来解读与此有关的疑问,那我就期待着这些成果的呈献吧。
中华书局2019年12月第1版第1次印刷
该书乃是陆灏先生所赠,线装一册,另附一册黄裳跋语,是草鹭公司策划的“来燕榭珍本丛刊”第一部。
对于此书系的策划,我之前了解到一些信息,这应当是陆灏先生主持制做的第一部线装书,而以陆灏先生做事之细腻,他为了能让该书系出彩,用了很多的心思,并且广泛征求各路朋友意见,最终决定以高仿真的形式来制作。从介绍册上得知,我的所得乃是一部样书,说明页中写明“以红星净皮宣纸仿真影印,限印三百部”,细细翻看该书,其制作工艺之精良,有如原书展现在目前。
本书的原作者胡正言字曰从,在印刷史上名气颇大,因为他制作的《十竹斋笺谱》在世界印刷史上都极具名气。中国传统印刷技艺中的饾版和拱花最具特色,该谱就使用了这两种技术,但是饾版拱花的发明权是否在胡正言手里,学界一直有着争论。而人们往往拿《十竹斋笺谱》出版的时间与《萝轩变古笺谱》进行对比,为此我曾写过一文来辨析发明权和推广权之间的区别,但无论怎样争论,胡正言都是中国印刷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
正因为《十竹斋笺谱》的名气,使得世人很少留意胡正言更是一位治印大家。他所制作的印谱在其当代就广受重视,论述谨严的四库馆臣在《四库总目提要》中著录了胡正言的《印存初集》二卷和《印存玄览》两卷,《提要》在谈及胡正言的治印水平时,给出的评语是:“以摹印名一时,是编其印谱也。”这句话乃是说,胡正言善于摹印并且善于制印谱。
对于胡正言治印的特色,四库馆臣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自明中叶,篆刻分文彭、何震二家。文以秀雅为宗,其末流伤于妩媚,无复古意。何以苍劲为宗,其末流破碎楂枒,备诸恶状。正言欲矫两家之失,独以端重为主,颇合古人摹印之法。而学之者失于板滞,又为土偶之衣冠矣。
今人谈起印学流派,言必称浙派、西泠派等等,但是早在明末清初时,就是中国印章篆刻史上第一个辉煌时代,而胡正言是其中一位印学大家。关于他治印方面的传奇故事,以给南明皇帝制作御玺流传最广。崇祯帝在煤山自尽后,福王朱由崧被立为弘光帝,但那时大明国玺丢失,于是胡曰从重新刻治了一方龙纹螭钮国玺,为此他还写了篇《大宝箴》献给福王:
祖宗大宝,传历永世。自天启中,宦竖窃弄,宝几坠地。先帝圣明继统,拳拳奉持十有七年,忧勤不怠。不幸沦丧,光启陛下。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帷陛下祈天永命,以仁为宝,克赞中兴,报仇雪耻,缵服旧物。则大宝永永,与天无极。诗曰:天难谌斯,命不易哉!守宝之道,在是而已。
从此箴中可以看到,胡正言是饱含真情的来制作御玺,遗憾的是福王似乎对此兴趣不大,他只赐给胡正言“武英殿中书舍人”的低级职位,并未重视他,这使得胡正言大感失望,于是他辞职返家,把精力都用在了制作笺谱和研究方面。
古人治印首先要深入地研究古文字,胡正言亦有此好,他的朋友李于坚说“其人醇穆幽湛,研宗六书”,可见胡正言对《说文解字》作过仔细的研讨。对于他在这方面所下工夫之大,纪映锺说他“穷阳墟石鼓之奇,金石法书走海内者五十年”,可见胡正言也系统地研究过石鼓文等上古文字,而他的书法广受世人喜爱,竟然畅销达五十年之久。因为书法跟篆刻有着密切地关系,所以吴奇在《印存玄览》的跋中说:
曰从知字学,故能作篆,知篆书,故能作印,若此册中大者、小者、阴者、阳者、疏者、密者、斜者、整者、细文者、满白者、字伙者、字俭者、或乍满、或乍阙、或让左、让右,或齐首敛足、或齐足敛首,或上下俱空,而且为法有增有损,有合有离,有冲有反,有代有复,法法具备,要具章法、字法于胸,而后古文章法、字法随我得宜。进此则有刀法,意在笔先,刀在笔后……
该书所用底本乃是黄裳先生旧藏,有其跋语三则。黄裳在跋语中明确地说,该印谱世罕传本,然而黄裳先生却对胡正言的篆刻水平没有太高的褒奖之语,他在跋中说:“曰从治印,纯是晚明风气,与张夷令《学山堂谱》所载风调正向。刀法失之于太工,笔端每沦于板滞,然镌本之精,则并世无两。”
当然胡曰从的治印特点乃是他那个时代共同的问题,我们是以今人的眼光来看待古人,也许那个时代的审美眼光喜欢的就是这种印风呢?比如当年的收藏大家周亮工在《胡氏印存序》中就高度夸赞了胡的治印水平:“其出碑入碣,动应蝌鼎,确确乎可以式范风雅者也。”而黄裳先生的这册藏本上,其序言天头处钤盖着“周亮工真赏印”,胡正言的儿子胡其毅乃是周亮工的弟子,这都说明了胡、周两家的密切关系,想来这册书的底本也应当是胡正言赠送给周亮工者,以此来推论,《印存玄览》没有惯常的红蓝印本,其成书直接就是墨印本。
对于印谱的制作,黄裳先生明确地称,该谱镌刻之精并世无两,他认为这也是《印存玄览》的刻印水平,可以《十竹斋笺谱》《十竹斋画谱》鼎足而三,因为这三者乃是“十竹斋中雕版绝业”。
然而此本奇特之处,乃是这册印谱其实是雕版刷印而非钤盖,这种制作方式不是胡正言的发明,明隆庆六年,太原王常制作的《顾氏集古印谱》乃是原钤本,这是中国第一部正式的集古印谱,故此谱一出大受欢迎。然而《顾氏集古印谱》最初只制作了20部,印谱的制作又不像刷版,刻成版片后可以大量刷印,印谱只能逐方印的钤盖,可能是这个原因,明万历三年,王常又制作了一部《顾氏集古印谱》,此次制作采用了木刻的方式,该谱的原钤本边框乃是木刻,印章是后来钤盖上去的,而第二次制作的此谱,则是将印章和边框一并刻在版片上,而后用朱色来刷印,这种制作方法成本低了很多,当年此谱的原钤本定价是每部白银十两,翻刻本的定价则大幅降到了白银一两五钱。通过售价,就可比较出两者之间的难易程度。
胡正言制作《印存玄览》也采取了木刻方式,既然如此,他应当将该书用朱色来刷印,然而今日所见的《印存玄览》一书均为墨色,胡正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未查到相应的史料。黄裳先生的猜测是:“且易钤朱为刊木,盖其时旧印多不复存,不再能集成一书矣。”明末清初时的战乱,使得胡正言所治之印的原物很难再找回来,有可能他存有印蜕,而后根据印蜕刊刻成了《印存玄览》一书。但这种猜测还是无法解释胡正言为什么不以朱色来刷印该书,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更接近于印谱惯常所见的样子。
一部印谱有这么多的故事在,这正是其有魅力之处,草鹭公司将该谱以高仿真的形式限量出版,这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欣赏到此谱之美,同时也给更多的专家提供了研究该书的样本,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系统地来解读与此有关的疑问,那我就期待着这些成果的呈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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