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孙真人《福寿论》#:遵道守分,方能福集寿臻!
近来读《唐太古妙应孙真人福寿论》,被里面的深意所吸引,不禁产生了下笔的想法。
今天想写的主旨是“遵道守分,福集寿臻”,然后结合孙真人的《福寿论》进行写作。我们首先要谈到“遵道守分”。遵什么道,怎么遵道?而“守分”,又是守什么分,如何守分?

天道与本分
“道者何也?虚无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这是《玄纲论》里对道的一个大的概述。再往小些往人性上说,道者何也?
《中庸》上说:“天之命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所谓“天之命谓性”,是指人的天性。“率性之谓道”,是说人们自我教育之道就是按照人们的天性办事情。“修道之谓教”,是说自我教育就是按照人道的原则去进行修治。

《黄帝阴符经》上说:“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人秉天地之气而生,生成之后,人又是天地的一个小化身。太空中一点不昧的虚灵,即天性。此性长清常静,无情无意,无思无为,但它应变事物无有休停。此性应之于人,即为人心。

人心因为有情有意,想思有虑,时时在动,故谓:“人心,机也”。而天道,是世间万物的主宰。所以要想得到人类社会的太平,人身自我身命的安宁,必须返本归根,依循常清常静、无思无为、无情无意的天道。这就是遵循本分。

一. 仁与俭:天道所常,人之本分
清代悟元子刘一明祖师则补充解释说:“天性者,天赋之性,即真如之性。所谓真心,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而人得以为人者是也。”如果没有做到守道,或者超过了限度,就是非分。

《唐太古妙应孙真人福寿论》里的提到了富贵者与贫贱者的非分:“富贵者,以轾势取,为非分也。贫贱者,以佞盗取,为非分也。”之后又举了例子:官爵之非分者,车马之非分者,妻妾之非分者,童仆之非分者,而这四种非分总结起来就是不仁之非分。

道与儒不同,这里的“仁”不是儒家的“仁”的含义,不是指仁义,而是指廉谨。廉,即棱角分明、是非分明;谨,即谨慎。这里的“不仁”,就是指是非不分,恣情纵欲。

后面的屋宇之非分者,粟帛之非分者,衣食之非分者,饮食之非分者,这四种总结起来就是不俭之非分。不俭,简单来说就是不节俭。

《道德经》有言: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由此可见节俭的重要性,做不到的话,自然也是非分。
不仁不俭,如此种种,皆与造善之积不符。积不仁之多,造不善之广,神皆记之,神而追之则矣。尚不能逃其往负之灾。

道教是讲承负的,《文昌帝君阴骘文》里讲:“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近报则在自己,远报则在儿孙。”

因此孙真人说:“如此者,于我如浮云,不足以为富也。”若是真有以此为富的,也不过是为富不仁,积不善之多而煞其命也。此非分也,神已记之,人不知也。

二.元载:不遵道,不守分,福寿全无
我印象中最不“遵道守分”的人,当属唐代宗李豫时期的宰相元载了。他是中国历史上巨贪之一。抄他家时,起赃无数。就冲他家中藏有赃物胡椒八百石,钟乳五百两,就略可知其奢糜腐败的程度。

这也最为让人记忆深刻。胡椒日常用量极少,一餐饭,数粒即足。然而,从其家抄没的差不多有现今的六十多吨重。这就得需要上百峰骆驼,才能从印度洋的海滨,运到唐首都长安,现今航空距离也得有三千多公里,何况是当时的驼队?何等辛苦不易!

元载遂兼任度支使时,志得意满,自恃除恶之功,非议前贤。他认为满朝文武,无人比得上自己。后来,元载为独揽大权,上奏皇帝,要求吏部、兵部对六品以下官员的任命不得检验考核,并于公府门前杖杀了弹劾他的大臣。从此人们再也不敢公开非议元载,就算走在路上,也不敢交谈,只是以目示意。

周幽王时期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唐朝完美的重现了。当时,元载独揽朝政,贪财纳贿,培植亲信,排除异己,凡是想求官仕进的,都要向他的儿子、亲信赠送厚礼。元载任相时,宣州有一老者向他求官。元载只给了他一封书信便打发走。

老者走到幽州,拆信观看,见上面只有元载的署名,别无他话,非常生气,但只得持信去求见当地节度使。节度使见了元载所书,将老者迎到馆舍,加以款待,又赠送他绢帛千匹。元载得势之威势,可见一斑。
唐代宗对元载所为非常清楚,但考虑到元载任相多年,想让他善始善终,因而单独召见,加以劝诫,希望他有所收敛,元载却不思改过。

嚯!皇帝亲自来劝还不听,古往今来也是没谁了,利令智昏莫过于是。

后来代宗下诏赐死元载,妻及子并赐死,并且挖开元载父祖坟墓,劈棺弃尸。这可就不只是“死有余责,秧其子孙”了,连死去的宗祖都要一起受辱。史书称:“及死,行路无嗟惜者”。他得势时是如此的倒行逆施,人们对他的死无人叹息也就不足为怪了。

《资治通鉴》上说元载临死前,刽子手问他还有什么要求,元载知道逃不过一死,于是他央求:“愿得快死!”刽子手说:“相公须受少污辱,勿怪!”于是脱下脏袜子塞其口而杀之。

《新唐书》称元载“嗜学,工属文”。《旧唐书》称他“性惠敏,博览子史,尤学道书”。元载出身寒微,应当知晓百姓之苦,然而当他做了宰相,却大兴土木,全然不顾庶民之生死。

他好读书,尤擅道书,考虑到他的时代,很还可能是读过孙真人的福寿论的,可他干的全是非分之事,更别说遵道守分了。此等不仁之富,也就促成他最后成了真正的为富不“人”。

三. 福与寿: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接下来,“福集寿臻”要怎么做到呢?这其实也就是孙真人的这篇福寿论里探讨的主旨“福”与“寿”。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福?什么是寿?为什么说福满了寿就会到来呢?

古人认为,富贵寿考等齐备为福,与“祸”相对。老子在《道德经》里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是对福与祸的一种辩证认识。《礼记》则曰:“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也就是说,“福”有顺利、诸事如意的含义。

许慎《说文》里提到:“福,佑也”。有着赐福,保佑之意。
纵观古今,人们对“福”字的认知各有侧重点。孙真人福寿论的第二段开头就说道:“福者,造善之积;祸者,造不善之积也。”也就是说,人之所以有福或者有祸,全因自己善或不善的作为。

《太上感应篇》里也有:“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其认为祸、福虽然难以预测,但是会因为人自己的行为而转化、改变。

《尚书·洪范》曰:“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因此,一般人都会认为长寿便是有福。五福从来先说寿,其次云何?直至三公未足多。

然何为寿?《说文》里提到:“寿,久也”。在古代寿的含义代表着祈福平安,延年兴旺长久之意。“寿”字寄托着人们的期盼、祝福和向往。如何能被称为久?那自然是长生才能久视。

韩非子也说:“全寿富贵之谓福。”而孙真人却说:“贫者多寿,富者多促,贫者多寿,以贫穷自困而常不足,不可罚寿。富者多促,而奢侈有余,所以折其命也。乃天损有余而补不足。”

由此可见,仅仅多寿还不能被称为有福,只是因贫穷而不罚寿罢了。宋代大诗人陆游也曾在他诗作的《贫歌》中说道:“寿居福之首,贫为士之常。造物赋我贫,乃以寿见偿。”

宋代另一位大诗人杨万里则在他的《病中感秋》一诗中说道:“寿外康宁方是福,不然徒寿不须休。”这些都说明了“福”里囊括了“寿”,但与“福”相比较起来,“寿”却不能代表“福”。这就像是数学里的集合,福为母集,而寿只是子集。

五福齐备,百福骈臻,才能以寿为福,从而福集寿臻。如果只是长寿,贫穷而又困苦,或者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这种长寿反而使人痛苦,自然也称不上享福,甚至可能还是一种受罪。

乡下把结婚和有些老人的去世,谓之为红白喜事。之所以把有的老人的去世称作喜事,就是因为他们虽然得到了长寿,却常年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生不如死。因此,福寿双全,才应该是人们所追求的目标。这也是孙真人在福寿论里,倡导大众所追寻的根本目标。

《道德经》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而福寿论中也将人也分成了圣人、贤人、达人、信人等等,人贵要有自知之明,只有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了解自己的缺点,进而虚心改过,取长补短。

恰如《福寿论》最后所说:“人若奉阴德而不欺者,圣人知之,贤人护之,天乃爱之,人以悦之,鬼神敬之。居其富而不失其富,居其贵而不失其贵。祸不及也,寿不折矣。攻劫之患去矣,水火之灾除矣,必可保生全天寿矣”。如此这般,自然证得福寿双全。那么福集寿臻,福寿骈集,又哪里是什么难事呢?
作者:逍遥顽仙 腾讯道学

襄公·襄公二十九年原文 原文
  【经】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夏五月,公至自楚。

  庚午,卫侯衎卒。

  阍弑吴子馀祭。

  仲孙羯会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晋侯使士鞅来聘。

  杞子来盟。

  吴子使札来聘。

  秋九月,葬卫献公。

  齐高止出奔北燕。

  冬,仲孙羯如晋。

  【传】

  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释不朝正于庙也。楚人使公亲襚,公患之。穆叔曰:“祓殡而襚,则布币也。”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

  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

  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问,玺书追而与之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只见疏也。”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乃归。

  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孙见之,则言季氏如他日。不见,则终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曰:“我死,必无以冕服敛,非德赏也。且无使季氏葬我。”

  葬灵王。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诗》云:‘王事靡盬,不遑启处。’东西南北,谁敢宁处?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

  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以刀弑之。

  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钟,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国乎!民之归也,施而不德,乐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

  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杞。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孟孝伯会之。郑子大叔与伯石往。子大叔见大叔文子,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之阙,而夏肄是屏。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吉也闻之,弃同即异,是谓离德。《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晋不邻矣,其谁云之?”

  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知伯,女齐相礼。宾出,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知伯曰:“何如?”对曰:“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毙,专则人实毙之,将及矣。”

  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弗尽归也。晋悼夫人愠曰:“齐也取货。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扬、韩、魏,皆姬姓也,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谁得治之?杞,夏馀也,而即东夷。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以杞封鲁犹可,而何有焉?鲁之于晋也,职贡不乏,玩好时至,公卿大夫相继于朝,史不绝书,府无虚月。如是可矣!何必瘠鲁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

  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

  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邶》、《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

  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

  適卫,说蘧瑗、史狗、史、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

  適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竈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乙未,出。书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

  冬,孟孝伯如晋,报范叔也。

  为高氏之难故,高竖以卢叛。十月庚寅,闾丘婴帅师围卢。高竖曰:“苟使高氏有后,请致邑。”齐人立敬仲之曾孙酀,良敬仲也。十一月乙卯,高竖致卢而出奔晋,晋人城绵而寘旃。

  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裨谌曰:“是盟也,其与几何?《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乱之道也。祸未歇也,必三年而后能纾。”然明曰:“政将焉往?”裨谌曰:“善之代不善,天命也,其焉辟子产?举不踰等,则位班也。择善而举,则世隆也。天又除之,夺伯有魄。子西即世,将焉辟之?天祸郑久矣,其必使子产息之,乃犹可以戾。不然,将亡矣。”

襄公·襄公二十七年原文 原文
  【经】

  二十有七年春,齐侯使庆封来聘。

  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

  卫杀其大夫甯喜。

  卫侯之弟鱄出奔晋。

  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冬十有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传】

  二十七年春,胥梁带使诸丧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其众出。使诸侯伪效乌馀之封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于晋。

  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 ‘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

  卫甯喜专,公患之。公孙免馀请杀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与之言矣。事未可知,祇成恶名,止也。”对曰:“臣杀之,君勿与知。”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无罪,父子死余矣。”夏,免馀复攻甯氏,杀甯喜及右宰穀,尸诸朝。石恶将会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敛以亡,惧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

  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 [插图]实使之。”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门,不乡卫国而坐。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谁愬乎?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公丧之,如税服,终身。

  公与免馀邑六十,辞曰:“唯卿备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乱也。臣弗敢闻。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惧死之速及也。”公固与之,受其半。以为少师。公使为卿,辞曰:“大叔仪不贰,能赞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为卿。

  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蠹,小国之大菑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陈文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

  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于宋。丙午,郑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司马置折俎,礼也。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戊申,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甲寅,晋荀盈从赵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于晋。丁卯,宋向戌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庚午,向戌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壬申,左师复言于子木。子木使驲谒诸王。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秋七月戊寅,左师至。是夜也,赵孟及子晳盟以齐言。庚辰,子木至自陈。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曹、许之大夫皆至。以藩为军,晋、楚各处其偏。伯夙谓赵孟曰:“楚氛甚恶,惧难。”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若我何?”

  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参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

  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皆不与盟。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乃盟。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

  晋、楚争先。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德,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楚为晋细,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

  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晋荀盈遂如楚涖盟。

  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大叔、二子石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子展赋《草虫》,赵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当之。”伯有赋《鹑之贲贲》,赵孟曰:“床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子西赋《黍苗》之四章,赵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产赋《隰桑》,赵孟曰:“武请受其卒章。”子大叔赋《野有蔓草》,赵孟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赋《蟋蟀》,赵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孙段赋《桑扈》,赵孟曰:“匪交匪敖,福将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辞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幸而后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谓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谓矣。”文子曰:“其馀皆数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在上不忘降。印氏其次也,乐而不荒。乐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后亡,不亦可乎?”

  宋左师请赏,曰:“请免死之邑。”公与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左师辞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师曰:“我将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乐喜之谓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向戌之谓乎?”

  齐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娶东郭偃,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無咎,与东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病而废之,而立明。成请老于崔,崔子许之。偃与無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与彊怒,将杀之。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無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卢蒲嫳曰:“彼,君之仇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崔之薄,庆之厚也。”他日又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

  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杀东郭偃、棠無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彊,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辛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

  楚薳罢如晋涖盟,晋侯享之。将出,赋《既醉》。叔向曰:“薳氏之有后于楚国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荡将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养民。政其焉往?”

  崔氏之乱,申鲜虞来奔,仆赁于野,以丧庄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为右尹。

  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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