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文/朱细典

我的故乡是山区，是林区，是竹乡。竹多泉水多，沟沟岔岔到处是泉水，它们分别集到陷凹、盘龙山、木马洞形成三条小溪，各自蹦蹦跳跳、叮叮当当，一路欢歌跳到下陈汇成沙店河。沙店河极像一条蠕动的蟒蛇自南向北穿过沙店街，冲过高马，斗折蛇行、峰回路转，经杨林过洪港，一路奔富水水库而去。

小河是儿童的乐园。我记得小时候过了年，东风吹拂、春雨滋润，小草偷偷地探出头来，悄悄地染绿了山坡，染绿了田野，也染绿了河坪。小伙伴们在河坪上，打几个滚，翻几个跟斗，跑来跑去，互相追逐着，那欢笑声震动了鱼儿，惊飞小鸟，惹得吃草的牛也抬头侧耳倾听。爱玩水是小孩的天性，一到夏天，孩子们在小河里摸鱼捉虾，在水潭里游泳，还时不时扎入水底寻找美丽的鹅卵石。

小河是家乡人的生命线。以前住在河两岸的人家，每天天刚蒙蒙亮，男人们就到河里担水，把水缸装满水后，再上地下田干活，女人们则生火做饭，浆衣洗裳，河两岸的捣衣声此起彼伏，从沙店街一直响到蟠龙山.。

沙店处处有泉水，所以整个沙店没一口池塘，没一个水库。家乡人将水沟的水，小溪的水，小河里的水用竹笕，或垒坝修渠引到山坡的梯田，引到山垅的梯田。引到山下的畈田。天干不用愁，暴雨不用怕，真是个旱涝保收的好地方，家乡人自豪地说：走满天下好不过太平山下。

小河是家乡的致富路。以前山乡沙店没公路，满山的竹、树是全靠人工背、人工拖，再扎成竹排、树排，利用小河放到洪港，放到燕厦换回油、盐、酱、醋，棉花布匹及生产、生活用具。

小河还是家乡人的夜明灯。
先有蟠龙山、成塘、沙店三个小水电站。因扬程低，发电量小，仅供村民晚上照明。若是天干时，还只能堵水发两个小时的电。后来县水利局在黑龙港建一个扬程近千米的水电站，沙店乡也在沙店建了一个扬程一百多米的水电站，两个大电站强大的电流一小部分满足沙店人民的日常生活用电，一大部分通过电网跑出山外，为城镇居民服务，为祖国建设出力。

故乡的小河养活了沙店人，沙店人难忘故乡的小河。

天气变暖，心情也好起来。忘了是哪个心理测试的结果，说我最大的天赋是通感。到也不是这方面特别厉害的意思，只是其他方面太平平。日常生活里的通感是什么呢？感受到气温升高，看见行道树发芽，就明确地嗅到空气里生机的味道；走在路上，行人经过，感觉每个人的情绪都像高山小溪往下流，在地面汇成浅浅的河；生活不顺时，感觉自己的节奏明显地慢于旁人，周遭讨论交流的声音下像个鼓得越来越大的气球，再不逃走就要爆炸。虽然用了感受、像这样的词，但这些描述不是比喻，是自己明确地接近于看到的东西，在脑海中特别具体，具体到我甚至有捡起自己三脚猫画技复现的冲动。
在北方呆了好久了，每年漫长冬天过去都如释重负，难怪东北人爱往海南跑。寒冷的地方呆久了，越来越怀念温暖。

初老师是个饶有情趣的人，每时每刻都启迪着我。比如，这样一句话：潺潺小溪汇成河，给它一个高度，瞬间成为咆哮的瀑布一泻千里。再赋予它一股寒流，又凝固成了绝美的冰挂。最后时间让一切变成永恒。我们就是小溪，想太多大江大河的事情过于拔苗助长。平凡中享受，不惧怕困难高度，迎面惨淡人生风云，每一次经历都会是别样的体会，回忆里每处都没有遗憾。#就这一刻##媳妇##生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