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春酒馆

余秀华

在阳春酒馆

第一杯

我就不等你了。
走到阳春酒馆，春已如海
我端起酒杯，不敬这桃花
不敬这条路和路上的你
不敬人生里多少次感人肺腑的相遇

第二杯

为了保证见面时候的清新，我得把我自己放得
比心情更慢
然而空了的杯子让我一惊
它的光泽让我听到体内微小的风声
围绕着许多年没能起飞的蝴蝶风筝

第三杯

啊，我喜欢自斟自饮，比你给我倒酒时愉快
这个酒馆，没有人比我更准确地切进了一杯酒
时间的魔术里，黄昏或星夜
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有尘世无法淹没的清纯
她有佛祖不能救赎的恶俗

第四杯

你来时，我已经微醉。一眼看出你颓废在桃花深处的痕迹
天地太大了，我们的孤独不能
相依为命
我们的热闹也不能结合在一起
你跺了跺脚
——干！

第五杯

世界和平，我们在哪里——在酒杯里
人世泥泞，我们在哪里——在酒杯里
奥巴马娶凤姐了，我们在哪里
云南又一次地震，我们在哪里
中央会议举办的多好啊
你说，你说，这小白菜里有一条虫多好

第六杯

得了吧，这些没用的。没有爱情了你在哪里
——我去种地，我去打工
我去收垃圾
或者我去当小姐
呵呵，呵呵，反正，反正
反正老子得活着

有没有第七杯呢

管它呢。我们永远和世界保持着平衡
它倾斜，我们就倾斜
你信不，你信不，黎明升起来的时候
会有人告诉我们
……
……

——————

我是舒雍，一个不入流的“作家”，一个生活在成都的创业者，开有一个小酒馆，不定期举办诗歌沙龙。今天再次推荐余秀华的诗集《月光落在左边上》、《摇摇晃晃的人间》、《我们爱过又忘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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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日，2007年的某月某日的某个黄昏与夫人于网络相识，之后相知相恋，最终于2010年五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细细算来彼此已相濡以沫十余载。记得那时我是上无片瓦遮身 ，下无立锥之地，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然而当时正值青春阳光、年轻漂亮的夫人却偏偏选择了一个穷小子。曾经我问过你为什么会是我？你却说：金钱与爱情我选择后者，因为嫁给金钱是产物，嫁给爱情才是幸福，虽然目前时运不济，但我相信只要彼此相守相望，幸福指日可待。往后只要共同努力就好，纵然改变不了现实的无奈但未来彼此的心灵会更加豪迈，仰起头，笑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当时的你像极了爱情！此时我已经掩不住热内盈眶，暗暗发誓此生定不负你，今后在外面无论美酒多少盅，回家也要放轻松。应酬好歹随意弄，想你分分钟。婚后亦是温柔贤惠、精明能干，如今十数载过去了你依然每天把家里收拾得紧紧有条，对老人和孩子的关爱亦是无微不至，日复一日专注于枯燥无味的家庭主妇生活，却忘了自己也曾有抱负，也曾有理想，也曾有颗爱美之心，但最后却俨然选择了相夫教子！现虽然已是徐娘半老、青春不再，但你却无怨无悔，依然履行着当年彼此结婚时：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诺言。今日在你生日之际，愚夫想对你说声：老婆生日快乐！感谢你一直以来对这个家庭的默默付出。
芳华褪尽终不悔
风韵犹存神情贵
若能倒回十数载
依然艳压群芳菲

在优柔寡断中成长
[浮云]19世纪末20世纪初，涌现出三位文学巨星：中国鲁迅，印度的泰戈尔和黎巴嫩的纪伯伦
[浮云]纪伯伦作品的基本主题：东方与西方，灵魂与肉体，孤独与觉醒
[浮云]唇与舌是声音的双翅，而声音飞走时却不能带着双翅，只能独自去觅寻以太。如同鹰不能带着巢，只能独自飞过太阳
[浮云]爱总是这样，不知其深，除非到了别离的时辰
爱如此摆弄你们，为的是让你们知道你们心中的秘密
[浮云]如果你们心存恐惧，只想在爱中寻求安逸和享受
那么，你们最好遮盖自己的裸体，逃离爱的打谷场，走向一个没有季节更替的世界：在那里，你们可以笑，但笑得不尽情；在那里，你们可以哭，但眼里淌不完
[浮云]爱除了实现自我，别无所求，当你爱时，而且还要伴随着某些愿望，那就把这些作为你的愿望吧
[浮云]要心心相印，却不可相互拥有。要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但不要仅仅想贴，须知神殿的柱子也是分开站立着的，橡树和松树也不在彼此阴影里生长
[浮云]你所占有的岂不是恐惧明天需要它而保存起来的东西吗？
[浮云]上帝通过这些乐善好施者的手说话，通过他们的眼睛将微笑洒满大地
[浮云]让你的餐桌成为祭坛吧！祭坛上那来自平原和丛林中的纯洁，清白的肴嚌，正是为了使人变得更纯洁、更清白而牺牲的
[浮云]当你用牙咀嚼苹果时，心中要对它说：“你的籽将在我的体躯中生存，你明日的蓓蕾将在我的心中开花，你的芳香将成为我的气息，我们伴随着四季一道欢乐
[浮云]当你们痛感生活的疾苦之时，会把出生唤作悲剧，把养身视为诅咒，并写在你们的额上，那么我要对你们说，只有用你额上的汗水，才能洗掉你们写在额上的字句
[浮云]你们的衣服遮住了许多美，却遮不住你们的丑
羞怯是挡住污秽目光的盾牌
[浮云]你们不要让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参与你们的交易，因为他们会用花言巧语来骗取你们的劳动果实
[浮云]如果在那里见到了歌手、舞蹈家和吹笛子的，你们也要买他们的东西因为他们和你们一样，都要采集果实和乳香的，他们带给你们的虽是梦幻的织物，但却是你们灵魂的衣和食
[浮云]正如一片树叶，只有得到整棵树的默许，才会枯黄
[浮云]就像那样恶者，如果不是你们大家暗中默许，他是不会作恶的
[浮云]因为理智独自当权，就会变成禁锢你的力量；而热情，你们一旦听任之，便化为火焰，甚至自焚
你也应该在理智中静息，在热情中波动
[浮云]当你与你的思想之间发生争论时，你就要说话了
因为思想是天空之鸟，在语言的樊笼里能够展翅，但却不能飞
[浮云]恶，不就是被自身饥饿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善吗？
确确实实，善临饥饿之时，会到黑暗山洞里去觅食；善到干渴之时，会去饮死水
[浮云]美，并不是一种需求，而是一种欢悦，一个陶醉的灵魂
[浮云]因为生与死是一体的，正像江河和大海是一体的
谁用你们最小的功绩衡量你们，就像用泡沫的脆弱衡量大海的威力
[浮云]含糊与混沌乃万物开端，而不是终结
[浮云]因为爱一旦变成思念之情，用时间测算便失去了意义
[浮云]他发现每张脸上都闪烁着思念与期盼的光芒
朋友们，同道们，一个信条繁多、群体无数而没有宗教的民族是何等可悲！
[浮云]一个穿非自织之衣、食非自种之粮，喝非自榨纸汁的民族是何等可悲
[浮云]一个在睡梦中厌恶嗜好，在苏醒时又屈从于嗜好的民族是何等可怜
[浮云]一个视专制的暴君为英雄、将显赫一时的征服者当做施主的民族是何等可怜
[浮云]一个走在送葬队伍中才高声呐喊、只为废墟而自豪、刀剑置于脖子上时才反抗的民族是何等可悲
[浮云]一个拥有狐狸试的政治家、魔术师似的哲学家，视修补和模仿为艺术的民族是何等可怜
[浮云]为鼓声迎接、以哨声送别一位统治者，然后又用鼓声和笛声迎接另一位统治者的民族是何等可悲
一个仅有年迈哑寂哲，而强者仍在襁褓里的民族是何等可怜
一个四分五裂，而又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民族的民族，该是多么可怜可悲
[浮云]向他们谈谈存于你心中的智慧，抚慰有剑伤的心灵
[浮云]你们要用简洁的话语道出美的真理，永远不要用任何言语述说丑的真理
[浮云]我是一种思想，至今尚未成熟，与你的思想全然无异
[浮云]面包和醉酒都在迷惑着我那软弱的自身。趁我还未伸手去取你未斟满或未祝福或未祝福过的杯盏，[浮云]让我灭神丧魂
[浮云]强者只爱强者
[浮云]被人瞧不起的赤裸裸的爱，比伪装着求胜的爱要伟大
[浮云]那些了解我的人，总想奴役我们的某些东西
[浮云]请不要相信我的言谈话语，莫相信我的所作所为，因为我的谈话，不过是你的思想的回声；我的作为，不过是你的希望的幻影
[浮云]我的朋友你并不是我的朋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明白这些呢？我的路并非是你的路，但我们可以并肩前行
[浮云]呆钝的家伙，多么胆怯，连争吵的能力都没有
昨日黄昏，我见一女子坐在神庙台阶上
[浮云]有两位男子与她站在一起，一左一右，都在望着她。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女子的右面颊苍白、憔悴，左面颊却呈红润
[浮云]其实你是爱你丈夫的，你仍对他怀有未释放出来的激情
[浮云]男子说：我爱你你是一种美妙思想，高远莫测；你是我梦中之歌
然而女子扭过脸去，愤怒地躲开他，说先生，我希望你从现在起离开我，我不是什么思想，也不是你梦中什么东西，我是个女人，我希望你想着我，我是妻子，我是尚未出生孩子的母亲
二人分手了。。。
男子自言自语：又一个梦想破灭了，化成了云雾
女子独自苦思冥想：男人为什么要把我化为云雾、梦想呢？
[浮云]沉默对我们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浮云]一切表面的东西，因永远是表面而没有价值
[浮云]我曾把什么念头送入风中
[浮云]然而你的沉默也实在令人望而生畏至极
[浮云]我们是世上及世外的一切然而我们探问的，不及[浮云]爱情深远；我们唱的，远远不及爱情高尚
[浮云]但纪伯伦住在那里并不开心，觉得想象力和抱负都受到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