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一下和玉田同学的线下一天。

两个i人,在无所谓的一次交流中决定见面。

前几天玉田问我在大连出去玩没,我说打算去威尼斯水城看看。

他说:我也没去过,一起去吧。

我:行这几天。

现在想想两个i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对话简直是惊天动地。

果不其然到见面前一天开始慌张了,见面没话说怎么办,但也只是慌张一下,毕竟两个东北i人,怎么也不能让场子冷。

于是第二天在白云山体公园见面。

事实上这种拆盲盒行为非常刺激,而且对于年龄增长逐渐越来越趋向于深i的死宅人,简直是一项挑战。

站在白云山北门的台阶等他,他说在找停车位,然后就这样见面了。

我们一直往上爬台阶,期间话根本没停过,因为东北人绝不允许让话落到地上,于是在良性互动中,两个人都找到了安稳的相处方式。

他手机是苹果,像素好,前一天我跟玉田说到时候靠他手机拍照,他说他拍照技术不好,交给我了,我非常满意,因为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昨天一整天,我一伸手,他就了然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给我,到最后变成有些地方他觉得我要拍,就把手机递给我。

大连一直风很大,昨天难得没什么风,之前天气预报说是多云天气,结果再看是晴天,还觉得挺开心,一上午的晴天假象,直到下午我们站在莲花山观景台看着阴天,完全找不到太阳的时候。

我掏出手机,突然发现一直看的是长春天气。

他说去北门碰头,因为北门有停车场,于是我们开始漫长的爬山路,爬到上面的时候见到了梅花鹿,有阿姨给它们丢胡萝卜,温柔的喊宝宝。

绕了一圈漫长的山道,太阳温暖,微风和煦,看到了卖胡萝卜的大爷,玉田买了一袋。

然后喂了一只鹿,结果它跟着我们走,玉田不给它,它把袋子弄破了,萝卜洒了一地,玉田痛失十元,我们鉴定为坏鹿,背后曲曲了它一整天。

刚到上面的时候,碰到很多挖土的人,有个小姐姐戴着口罩,印象比较深,没想到后来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又碰到了。

她主动和我们搭话,说你们怎么从这边上来了,然后跟我们说去哪里好玩,往哪边走都有什么。

我们问她来山里干什么。

她说:我给我的小花们弄点土。

这句话听起来真好。

看起来就很热情,很爱生活的女孩子,然后我们告了别,往山下走,我们说再见。

他车停在图书馆门口,顺便去洗了个手,那个小姐姐说附近就是星海大桥,可以去看看。

于是开车停在动物园的停车场,我们过了个马路,去看星海大桥。

真的很漂亮,加上今天有一些雾气,海的边界线是朦胧的,事实上无从判断它的边界线,毕竟海是一望无边的,风吹起海的褶皱,下看是汽车飞驶的轰鸣,我们没有说话,吹着风难得安静了一会。

旁边的路人聊天说,政府不说这是违章建筑吗。

想来这么大,这么漂亮,这么多车走的大桥是违章建筑,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对于旅客和当地人来说,星海大桥就是星海大桥。

我们转了一圈,又走到动物园正门,他问我,想坐缆车吗,我说我都可以,他说那走吧。

于是坐缆车到了莲花山山顶,游客不是很多,天已经开始阴气来,山顶风声猎猎。

看见了很多流浪猫,一只流浪猫趴在祈福牌下面,吃着游客带的食物,可能小猫的祈福就是每天填饱肚子,人类的大脑复杂,多了很多遥远的东西,和丰富的情绪,期许,期望,希望,渴望,祈求。

当然更多牌子其实都很脚踏实地,身体健康,平安快乐,爱人朋友常在。

下山的时候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猫,脑袋两撮黑毛,闭着眼睛,惬意的趴在土里,长的不太灵,但是胖胖的,特别可爱。

我们转了一圈,又坐索道回到山底。

不坐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有什么,看到什么,会发生什么,坐了反而就知道了。

有些体验你就是要支付一些东西,才能解答自己的想象。有些地方,有些事情,你做了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对于我来说,过程永远比结果重要,因为有很多事情没有唯一的答案和明确的结果,但过程却是唯一且清晰的,享受过程就足够了。

下了缆车,看到动物园门前蹲俩人,一看就是大学生,对于两个无业青年,看见大学生只会想再回去读书。

玉田说那时候真好,没课了想的是去哪里玩吧,现在两个无业游民,出来玩,心情截然不同,但事实上只是随口一说,心情其实没有很沉重。

前几天玉田刚回到大连第一件事就是点麦乐送,其中那个麦旋风他说很好吃,我提前买了打算请他吃。

我们开车直接去了劳动公园,然后去附近吃饭,转了一圈决定去吃塔斯汀,等餐期间,我俩把光遇任务做了。

然后边吃边聊一些杂七杂八的内容,吃完之后走回劳动公园,路边是很多很多的迎春花,黄黄的,在阴天里特别耀眼。

玉兰花开的真好看,我头一次现实见到这种花,很大的花瓣,开的满满登登,试图拍照,天是阴的,什么效果都拍不出来,但其实也没有多失落,眼睛能看到本身已经就很快乐了,那也是相机无法记录的。

然后我们在公园散步,玉田夸我会拍,又会给一些他认为的拍哪个会不会好一些,和这种人相处非常舒服,说真的,完全没有指点江山的意思,单纯是一种建议。

再往前走,听到了木吉他的声音,高中开始失眠的时候就会听木吉他合辑,特别催眠,木吉他的声音是那么好听,一开始没什么人看,我拿手机录像,大叔有时候会看向镜头,我们安静听着,刚才翻相册的时候,发现后来去拍花的很多照片背景音都夹杂着木吉他几根弦音。

一曲结束,我俩疯狂鼓掌。

那个大叔微笑着看向我们,说谢谢朋友们。后来围观的人多了,大家一起跟着合唱,木吉他好听,唱的也好听,围观的人也很融入,这种氛围非常的舒适,大叔说他的抖音叫大连木吉他。

走的时候,他看着我们说,走啦?

我们点点头说再见,他说再见。

人和人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交流,光是这么点头,微笑说你好,谢谢,再见,就足以点亮某一段记忆了。

至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他抱着木吉他,站在樱花树附近弹奏的样子,身后落下一片片零散的花瓣。

想说的是坚持一天没有戴口罩。

虽然每次都化了全妆,但是一出门就会想戴上口罩,即使疫情结束了。

平常不化妆不出门,要出门就戴帽子和口罩,然后前阵子就刷到一个博主,开始尝试素颜出门,有一点印象深刻,她一个人去吃海底捞,吃饭的时候把刘海别住露出额头,我当时觉得感触颇深,从那个视频之后我偶尔会尝试不戴帽子出门,或者摘下口罩,和歪歪聊天的时候还说,要挑战一天不戴口罩,结果真的一天都没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不顺眼。

劳动公园逛的差不多,想着去别的地方再看看,时间还早,威尼斯天不黑应该没什么可看的,就小红书搜了一下,看到了渔人码头,就决定去这里了,导航到码头对面的菱角湾,下了车,这里离海还要近一些,远方是轮船的汽笛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天有些晴了,这是好事,虽然没有摄像机,但是相机也可以重在参与。

然后我们走到海鸥那里,不是什么漂亮的沙滩,甚至旁边都是一些闲置很久的儿童乐园,海鸥叫的也属实有点难听,但是看到大爷大妈带小孩来喂面包,也觉得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往口中一抛,就有海鸥精准接住。

在那里呆了很久,然后决定去最后一站威尼斯水城。

到那边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又起风了。慢悠悠挪到威尼斯水城,灯还没亮。我们就随便走走,碰到了一只小三花,肚子有些大,有个阿姨推着小车来了,我一开始以为里面是小朋友,没想到是一只梳着辫子的小泰迪,阿姨喊三花叫花花,跟我们讲这个小猫去年十一月的时候还很小,特别听话,怎么摸都可以,特别温顺,喜欢往年轻人身边跑,抱起来在怀里也不跑,是特别好的小猫,和其他流浪猫不一样,阿姨们想花钱送到救助站,救助站说没办法说,现在满员了,宠物店又怕它有病,没有办法。威尼斯这边的物业又不让小猫住在那里,阿姨就把窝挪到了附近,小猫特别乖,和另一个阿姨的小泰迪碰了碰鼻子。

我看着婴儿车的小狗,觉得小辫子特别可爱,问阿姨能不能摸,她说可以,它的名字叫高高,十二岁了老了,眼睛看不太见了,阿姨说你喊它的名字,摸摸它,然后高高温柔的把脑袋搭在我手上。

它在发抖,我问阿姨,它是冷吗,阿姨把它抱起来说,它是老了,身体不舒服的在发抖。

那时花花站在婴儿车下安静的看着远方,然后过了一会走到了围栏旁,下面是威尼斯的河道,然后我看着花花,天也暗下来了,对面的建筑开始逐个亮起灯来,它没动。

阿姨喊着花花,说溜达一圈再回来看你,走了。

芽芽特别喜欢我摸它的脑袋,它会很热情的拱我的手,怎么摸都可以,最喜欢芽芽的小耳朵软软的,但是我摸小三花的脑袋时,它耳朵硬硬的,毛发也很粗糙。突然觉得它的温顺可能是希望换来一些食物,或者是想也可以将来像高高一样被人好好爱着吧,又或者只是性格很好,是天生有猫德的好小猫,如果把她送到莲花山上,它会不会祈福有人可以带走她。

它的脸还是小小的,身子很大,按阿姨说的,它应该一岁都不到就当了妈妈,还好有阿姨喂着,还好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

不是节假日,威尼斯的人不是很多,灯亮起来确实很漂亮,很喜欢对面的那些大楼,玉田说要考摩托证,打算买摩托,那块有一家哈雷店,说要去看看,站在门口我俩退怯了,回来的时候经过,上一秒他说早知道进去看看好了,我看上面写着车间禁止围观,下一秒:谁惜得看,我也有,一天换一个哈雷壁纸。

我:对对对,还有头像。

天太晚了,我说送到轻轨站就好,玉田说我家太远,给我送回家然后再走高速路也挺快的,我一看送我再回家最少也要折腾两个小时,真的特别不好意思。

清汤大善人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感觉特别好,有车真的非常方便,不然根本无法想象一天能去这么多地方。

然后他开车送我回家,我说放点歌吧,于是两个R&B爱好者开始放歌,别说晚上边开车,边听歌,看城市亮起的街灯真的感觉不一样,听丁世光,听王力宏,听方大同,听陶喆,高喊陶喆牛逼。然后想起我俩听歌软件刚认识的时候,谁会用赵玉田当头像呀我说,所以玉田痛失本名,摇身变成乡村爱情赵玉田。

开到家附近,突然发现麦当劳没去,又原路返回开了十多分钟去找麦当劳,然后再开回去送我到家门口,又折腾到家,真的是特别伟大的大善人,照片拍了,东西吃了,花看了海看了,星海大桥也看了,特别好的一天!

感谢玉田师傅开了一天车,陪我走了一天,如此辛苦。

现在虽然很少交朋友,但是偶尔交到性格很好的朋友是特别开心的事情。

对了,我下了车,我们也说了再见!

这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小松原俊先生弹曲子,弹完了,就一边调弦一边跟大家唠唠嗑,翻译再翻译出来,他说他很喜欢汉语,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能说一口流利汉语,但谁知道自己的汉语都是看延禧攻略学出来的,大家笑成一片。[笑cry]
他还直接用汉语说:“汉语太难了!”剧场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还说,他自从十几岁读大学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么瘦,目前他也就只有四十九公斤,我比他重一倍。[允悲]
这次演出小松原俊的状态还挺可以,只是毕竟年纪大了,今年66岁了,所以个别的音会有一点发呲,但总体弹的还是很干净的,吉他这个乐器本身按弦的控制和音色的操纵就很难很难,而且弹琴这事儿就跟唱歌一样,也是要吃机能的,年老了不可避免的,手指机能就会下降,Voyager这首神曲就略有点翻车。
但是大多数的曲子都是演奏的相当好,瑕不掩瑜,Voyager也是。
全场最炸裂的那就莫过于释迦摩尼的花供御了,小松原俊先生对比录音室版本,把这首曲子魔改了一番,加入大量即兴段落,同时把各种技巧挨个来了一遍,甚至把樱花的旋律都穿插了进去,演出的效果惊人的炸裂,我和我身边的哥们和小姐姐,三个人听得大气都不敢喘,全场除了小松原俊的琴声,安静的可怕。
还有,他所持有的Somogyi实在是声音巨好听,Somogyi不愧为独立制琴师之神,给小松原俊制作的吉他甜美厚重,声场巨大,再配合上效果器,绝妙的声音。
当然这次演出也有一点遗憾,因为小松原俊一时疏忽,说得比较多,导致时间没把握好,再加上万代南梦宫文化中心未来剧场居然有九点半之前结束的规矩(这里我就有那么点……以前摇滚livehouse你躁到凌晨都没人管你),于是还是有一部分精彩的作品没有演奏(比如文明开化,桃源乡,mother and father 奔跑的烟囱等等),是吧,生活总要留下一点遗憾才算完满。
最后一首曲目是全中国指弹玩家几乎都练过的鲸,而后的安可曲目是Love Song。
我们走出剧场,互相道别。
我还久久的沉浸在演出中,印象最深的是女翻译讲着小松原俊的音乐,最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了。
至于我自己对小松原俊音乐的想法,我个人认为他是一个画面感做得最好的吉他演奏家,或许没有之一。他的曲子的旋律和名字永远紧紧贴合,且画面感满的快要溢出来:给骆驼写曲子就能让人看到骆驼,给鲸鱼写曲子就能让人看到鲸鱼,给蒸汽火车写曲子就能让人看到蒸汽火车,给爱写曲子就能让人感到浓浓爱意。
写到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老一辈演奏家们的年纪都大了,这样的演出或许真的是看一场少一场了。
但是我还是足够幸运,因为我有幸看到了。
想不起拿什么收尾,我希望那是一艘白色的小帆船,在碧海蓝天间离开海岸,驶向远方……

从卖气球的人那里,每一个孩子牵走一个心愿

窗外的树叶逐渐变得稀疏,一阵瞌睡过后,南北分界线被留在了南方,秦岭淮河分割了河南,安阳则长在更陌生的北方。作为名胜古迹,安阳地下沉睡着殷墟,作为风景区,太行大峡谷一直躺在安阳的西边,作为我同事的家乡,他说"我不是安阳人,我是林州的。"这一次的出行实际上是出差。六个小时的动车也足以坐得人昏昏欲睡,我听见驶向北方的列车碾过铁轨,发出磕噔磕噔的声响,其实并没有,它只是在摇晃中沉默地驶向安阳。

此次去安阳,是要在一座古建筑里办一场展,那里曾经是一座驿站,三座硬山顶的居室,一大两小,藏在一条小巷子里。司机师傅说他知道的,那巷子是当地知名网红打卡地,叫仓巷街,我顺势问师傅到时候他要不要来看展,他笑着说,不要。

仓巷街的街面复古但不老旧,踩在青石砖铺成的路面上和踩在水泥路上似乎并没有区别,但看着这一片凹凸不平的路面,我的心思也凹凸不平起来,这路面要怎么把展品拉进来啊。为了保护青石路面,仓巷街是不允许货车驶入街道的,所有展品只能在巷口处从货车转移到小推车上,再由几个精壮体力旺盛并且休息充分的青年拉到展区。彼时整条巷子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准备,工人们爬上脚手架,就着火光焊接着青涩水果一般的灯笼,铺青石砖的师傅们蹲在地上把一层厚水泥抹平,再尽力把石砖对齐,如果当日的烈日真的能做料理,那这几排石砖将会块工整的蛋糕。我们穿梭在脚手架和水泥堆之间,跨过被泥土掩埋的阶梯,绕过尚未干透的地砖,将所有的展品垒在展区附近,一间低矮的平房里,所有的展品依照分类各自叠放在房间各处,而辅料箱则被我刻意放在房屋中央,我们将其取名为功德箱,除了汇聚全公司的善缘之外,同事们也盘算,万一备用金用完了,我还能提着这个箱子跑去街边卖艺。

总是要留点时间给意外,意料之内的疲惫会让人产生一切顺利的错觉,而意外会第一时间让你意识到这是错觉。这一次的意外发生在正式开展前一天,没人会注意到进来的人是不是多拍了几张照片,也没有同事会料到,我们原以为的爆款会以极其可惜的方式点燃,炸出一团眩晕的光后就被我们亲手熄灭了。不过,意外的优美之处在于,有些已经定死的部分又充满了生机。

我一直很乐意把我们这一支小团队当做一支乐队,毕竟这是我最熟悉的团队结构。我们的鼓手,也就是我们整个项目的主心骨非常迅速地稳住了节奏,正是她的可靠,我们得以继续演奏,她和我认识的所有女鼓手一样值得信任,有时甚至会打出惊喜的鼓点,我会惊叹,原来这样也可以啊。我们的主音吉他手从他熟悉的r&b里回过神,他先前喜欢一个人演奏,不知道这一次当他回过头看到身后共同演奏的家伙们时,脑子里闪过的是哪一段旋律。尽自己所能不去麻烦别人当然是一个可敬的想法,但是在乐队里,互相交错的音符就注定了这会是互相填补缺陷,展示彼此特色的空间。所以,弹奏主音还有solo的时候不要担心出错,那个错的音反而可能会成为那段旋律的闪光点。另外一位木琴旋律吉他手也终于融入了团队,至少在从超市归来时,他不再只是一个人拎着一瓶冰红茶,而是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分享。至于我,我当然是贝斯手,这次我可以放心地加过载和失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现在是摇滚乐的时间。

等一切顺利解决,已经是正式开展的第二天,我靠在展区的墙上,看着我们放在空地里的两座祈愿墙,其实就是两个木架。在我原先的构想里,这个地方将会是用于和另一个次元的人交流沟通的场所,可以把自己最想说的话挂在上面,另一个次元的人就会接收到,所以我将其命名为次元相逢墙。"这真的不会变成姻缘墙吗?""那岂不是更好?!"于是,这两座木架就立在这里,一天过去后,上面已经挂满了红色的祈愿牌。我好奇地凑上去看,有幼稚的笔迹写着"想要长高",也有短促祈祷的"教资科三过过过",还有"我们结婚了"。上面应该有一些心愿是志愿者们写的,一群附近大学动漫社的学生,从陌生到和他们混熟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有一些玩笑是只有同好才能知道的咒语,有一个约定是我们之间才知道的秘密。不知道附近小超市的老板有没有写什么心愿,"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都要好好的。"是我这一趟旅程里听过的第二感人的话,我去他那买抹布,他直接把家里的抹布和一条毛巾送我了,也把这句话一并送我了,大叔可能没来看我们的展会,但我真心希望他们一家都健康。那两天的风很大,架子上的祈愿牌般作响,像一片片无名的树叶在回应风的呼吸,我想这些飘起的心愿应该都传达到了吧,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次元,但至少每个人都挂上了一个心愿。

撤展的流程和离开安阳一样,都是来时的倒带。动车摇晃着驶向南方,发出磕噔磕噔的声响,那是我们的推着车穿过青石砖铺成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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