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知道,在一些人并不认真了解我而打出“为我好”的旗帜指点我的人生时,我装出笑容认真聆听的样子完全不代表你值得人尊敬,而仅仅因为我有礼貌。

而你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描绘着,所想要我沿着走的道路所通往的目的地,是我擦身而过 余光都不会多停留一眼的地方

况且我从来觉得人性不可测量,你并不了解我却口口声声“为我好”,我是从来一个字都不信。

【门框泡水腐烂用华亨修补膏 https://t.cn/A6pUdgSr自己修复,省心省力】【什刹海】似乎永远都是北京最有情调的地方。据说这里有着某些《红楼梦》中所描绘的景物,因此有人说它是大观园的蓝本。什刹海岸边无数的酒吧会让你领略到另一种风情。坐在某个酒吧的窗前,可以想一些远远近近的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总之,在雪的抚慰里,时间已了无皱纹。

闲说唐山话“掉扇”——读张庆洲《和妈唠嗑》
原创 董国和 近儒山人的绘画世界
文章/董国和
绘画/赵以松
(张庆洲像 白锦杰拍摄)

《和妈唠嗑》是张庆洲的散文新作,其中有一节名为《妈妈说咱家忒穷呢,都穷得掉扇咧》,让我读得心酸含泪。这就是文学的魅力,它唯有感人肺腑,才能将母亲刚毅坚韧的形象铭刻于心中。尤其是那一句“都穷得掉扇咧”,除了可以想见张庆洲家当年的窘状,还可以显示唐山方言形象传神的魅力。正是有了他那句“我说啥叫‘掉扇’呐?”才激活了我对门的一些记忆。从门与雕扇的历史发展演变中,也可了解社会巨变对民风民俗的影响。

门是房屋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还非常重要。就因其重要,才派生门脸一词。门脸门脸,以门为脸,它也就如同人一样,有了高低贵贱的等级差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对贫富不均的愤怒控诉。而朱门也就是红门,这是富贵豪宅的一种标帜,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颜色与材料有了某些变化。正是有了穷富差别,张庆洲母亲才这样回答他的问话:“我也不知道,反正姥家那儿啊,穷得没法说了,就叫掉扇”。门的主要功能除了出入之外,就是保璋这家人的安全,以防备坏人的偷盗和伤害。对普通人家来说,它结实耐用就行,豪华美观是有钱人家的专利。而对一个穷得没有门可以防盗,或者已穷得不用防盗的人家来说,可不就是“穷得没法说了”么?用“掉扇”来表现穷的程度,是过去唐山民间的流行口语,它属于民间文化的独特发明,也应当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种类。

在唐山的俗语中,专门用掉字来形容穷的口语,还有“穷掉底了”、“穷掉孱儿了”、“ 穷掉帮了”等多种,它们与“穷到家了”、“穷断顿了”、“穷得穿不上裤子了”,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在用法上,因每个人的身份、家境和性情而有所不同。如就《和妈唠嗑》的主人公而言,一年轻的寡妇还带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对她来说安全又是何等的重要?然而偏偏他家的门还“掉扇”了,这该是何等的悲凉与凄惨,又有着怎样的酸楚与苦痛?但就是这样一个“穷掉扇了”家的重担,却由一个年轻寡妇柔韧的肩膀来担挑,而且还将小日子过得温馨和睦,儿女们也各有所成,她是如何的刚强和能干,也就可想而知了。她的平凡与伟大,也恰恰就表现在这里。文章中虽然没有一句赞美的言词,但它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却更加撼人心弦。这正是作者的匠心所在,也是他的艺术追求。这种由细节来刻画人物的手法,与那些堆砌词藻的作品相比,真有天壤之别。

“穷掉底了”、“穷掉孱了”、“穷掉帮了”所指的物品,就是家中必备的锅碗瓢盆。因为都是生活中离不开的日用品,用来形容一户人家穷的程度,就显得即形像又传神。仔细想想,如果连饭碗还用“掉孱” 的来凑合,其穷到何种地步就可想知了。也正因此,在过去就派生出了鋦锅鋦碗鋦大缸的手艺人,专门修理那些掉了“底”、“ 帮”、“ 孱”的锅碗瓢盆。鲁迅在小说《风波》中,就用一只鋦了十六个铜钉的粗瓷碗,来刻画 “一代不如一代” 的九斤老太。这样的破碗还花钱来鋦,现代的年轻人也许难以理解。对他们来说,不用说掉了孱儿的粗瓷碗,就是精美餐具裂一道小纹,也顺手丢掉了。有此与时俱进,那些鋦锅匠,也早就改行另谋生路去了;木匠虽然还在苟延痰喘,但干得也都是装修的高档活,修理门窗已经无人问津了。话又说回来,现在已经改用实木门、防盗门,不用说他们修理不了,就是能修,还会有人这么“掉价”,早就以新换旧了。至于说“掉扇”,那简直更难想象,门既然是专为“防盗”的设备,如果“掉了扇”那还了得!由此可见,“掉扇”一语的消亡,不仅顺理成章、毫不足怪,也是生活富裕后的必然结果。

门因与生活息息相关,在诗词文章中也就频繁亮相。如果说“朱门酒肉臭”是对贫富不均的愤怒控诉,那“柴门今始为君开”,就表现出杜甫为迎接友人到来的喜悦心情;而陶渊明的“门虽设而常关”,则将他穷且益坚的孤傲性情,表现的淋漓尽至。柴门多用树枝桔杆等物品捆扎而成,也多用于篱笆院墙。这种门其实是形同虚设,只能“挡君子不挡小人”。 柴门在上世纪五、六时年代的农村,还非常普遍;“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其诗中所表现的情景,也经常出现。改革开放之后,富裕了的人家首先是盖新房高垒墙,柴门也就被大铁门挤兑得不知去向。现在它除了可以在影视作品中偶露丰采,想寻芳容已是难上加难。农村新房也越来越时尚,门当然也就没有“掉扇”的可能了。但“掉扇”的命运却与柴门遭遇不同,它在文学作品中非常少见,在生活中已经是久违之语。如果不是在悦读《和妈唠嗑》中激活了记忆,它在我的记忆词库中,也早就消失了。而只有清楚了它消失的原因与过程,才能品悟它所要表达的内涵和宗旨。

过去的门之所以会“掉扇”,这与它的结构太原始也太落后有关。普通人家的门均为木制,只有豪宅和衙门的门,才用特制鉄钉来进行包装,以显示高贵与威严。门为木制,工艺又非常简陋,就是将门轴放在门臼之中,使门可以开关。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成语,也就由此而来。门轴经常转动,就不会因蛀虫嗑咬而腐烂。但经过年长日久的风吹雨侵,它总会有磨损,也就会脱落,因而也就有了“掉扇”一说。“掉扇”了就应更换新门,又因为又因为穷无力更换,它才与穷结缘。当然,这比起“穷的揭不开锅了”、“ 穷的断了顿”、“ 穷的要了饭”的人家来说,还略微好一些,因为这毕竞还表示有饭吃。在《和妈唠嗑》中,它所展示的只是初见败落的窘状,用“掉扇”来形容,也就恰到好处。民间俗语的精彩,也恰恰体现在这里。

在唐山作家中,长正、张荣珍和张庆洲,是善于使用民间俗语的老中青“三张”。张庆洲以长篇小说为主打作品,所描绘的也都是唐山人的本色生活,容量也就更多样更广泛,这就使得他的作品因“忒呔”,反而显得特雅。俗到极致方是雅,这在《和妈唠嗑》中尤为突出。在这篇长文中,他几乎激活了流行在那个年代的所有唐山俗语;而用它们的鲜活来再现当年老一辈人的日常生活,才有了原汁原味地感受。如果说“掉扇”这样的俗言俗语是唐山历史的活化石,重新打捞和激活它们,则是作家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妈唠嗑》让人耳目一新,也源之于此。只是它有点像新沏的茶水,虽清香淳厚,却略感苦涩。好在它还没写完,下半部也一定会像喝上口的茶水,越品越有味道,也越品越觉甘甜。

《和妈唠嗑》,唠得其实就是一部先苦后甜的家史。年轻受苦不算苦,老来享福才为福。正是有了母亲的节俭拼搏,还有儿女的要强争气,才有了这能享老来福的回忆。可以说,小户人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没有张庆洲那支生花妙笔,只能倾听他这样的《和妈唠嗑》。

张庆洲的《和妈唠嗑》没能出版,也可能因病他没有杀青,已成憾事。张先生仙逝有年,发此以示怀念,也意在希望能得到唐瓦当先生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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