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远水


原创作者

晴空有云



高高山下的清泉湾,清泉湾以一泉清水响名。清澈的泉水流淌在堰里,堰里积聚了夏秋山上下来的雨水,堰阔苇长,鲜鱼肥。往日亲近的山和水渐行渐远,但心底里的记忆明晰可辨。

夏日炎炎的正午,兄长们领着小弟弟在堰里“凫水”,在狭窄的水道圈鱼。从小有与水的亲近。虽不在水乡,但有游水的经历。堰的里湾的水岸有草甸,草甸可晾晒白布汗衫、外衣外裤。用水草作澡布,将全身搓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读小学的时候,泉水引来了拉水的汽车,专门的水车。清泉湾的后生是从小坐过水车上下学的孩子。水泵抽水,是亲眼目睹;机械开山辟路,是追着跑着眼睁睁看着地上有了大路。虽不在城市里,但也坐过马达轰鸣的机器。


上初中的时候,当看到公社办公地北山上的桃杏花开、秋叶红于三月花的景象时,就觉得高高山上的树木太少。


读高中的时候,当你站在葫芦河沿看月亮山巅的云朵时,高高山不算高,山色也不够青。月亮山上的野草莓俗名瓢儿俯拾即是,野菜叫蕨菜的满山遍野。山麓有一片接一片的钻天杨林,随风吹响的哗啦啦梢叶声在山谷回荡。山谷是葫芦河的源头。谷口逐步开阔,开阔地看不到头的林带是学校的林场,林场也是葫芦河床。

河床的北岸有校区,校区距离月亮山二十公里,云在校区读书两年,任教四年。


云从一个乡镇转到另一个乡镇,除了山的高度,还有地势的平岖,再有了高中时期的新选择。


县城是一座山城,走进山城,有了楼房的概念,有了楼上楼下的空间认识,还有对电灯电话色声的感觉。云是参加高考时认识的山城。山城主在葫芦河的北岸,山城距离月亮山四十公里。葫芦河自西向东流。


高考的选择,有了新诗与远方。


九月的清泉湾已清凉,秋粮开始收割。云是雨天离开,从西边的兰州市坐火车,然后东向西安,经洛阳、南京至上海,再到甬城。不光认识了铁路运输,还有了深远的空间拓展。

在外地求学的四年,选择过陇海铁路线、京沪铁路线、京包铁路线、沪杭甬铁路线,公路途经过甬温、固西、固兰、固银等。人在穿行中成长。


参加工作后,经过宝渝铁路线、青泰铁路线、京银铁路线、荆西铁路线、银西铁路线、兰银铁路线、长张铁路线、银西铁路线、南武、南南,公路途经荆洪、洪汉、银武、兰合、合九、长韶等。人在动静中不断前行。

航空选择过温银、京银、青银、济西、西银、银上、银杭、银宁、银南、宁京、银长、长张、长西、银武、银张、银固、银西……

人生是飘逸不定的云。

狼吟

16
春风吹,醒大地,土壤慢慢上商气;
静夜里,惊雷悸,蛰伏地下虫惊起;
俊父亲,早早起,扛犁赶牛下地去;
轻架牛,手扶犁,润土翻飞刨大地。
17
群童乐,多逍遥,儿时背篓采猪草;
大热天,酷难撩,悄悄梭下河边笑;
快脱衣,四处瞧,光着屁股凫水了;
眼四看,忐忑游,怕被发现收拾了。
18
终有日,被发现,大叫家人来收敛;
少母亲,拉着脸,手持树条快步辇;
少顽童,魂魄散,胡乱衣裤慌忙捡;
背背篓,悄看脸,绳索捆柱木棍扇。
19
花季母,忙背粪,手拿锄头地里抡;
细碎土,商气足,挥锄打窝整齐分;
对窝子,花窝子,单窝穿窝整齐成;
轻下种,再撒粪,轻挥锄头盖窝顶。
20
大小孩,带身边,抓把泥土玩具玩;
轻尝口,有点咸,高兴笑脸比蜜甜;
爬出布,顺沟前,手抓青草小虫卵;
望母亲,欢喜玩,父母回头种地完。
21
大地暖,春雨下,玉米土豆快发芽;
署芽紫,麦苗绿,禾苗青青使劲发;
禾苗长,小草发,父母挥锄锄草啦;
小孩子,扛小锄,蹒跚下地锄草茬。
22
父挥锄,在前面,母亲挥锄跟后边;
小孩子,小小孩,挥锄爬行蹒跚前;
快挥锄,轻刨土,松土护根垒得圆;
轻锄草,拾草根,捋好绿人苗赶快前。
23
春日晒,嫩苗焉,耷拉脑袋焦心脸;
忙抽水,下河边,推闸扛锄到地边;
清清水,地里面,哗哗流淌浇田面;
农人们,赶上前,捋沟浇水苗抬脸。
24
小姑娘,羊角辫,清早穿衣忙得欢;
揉揉眼,背背篓,匆匆走进田里面;
急急走,玉米林,露水湿衣没闲管;
快伸手,麻利揪,采把草丢篓里面。
25
使劲采,欢喜干,又见好草在前面;
阳初现,在山边,满篓猪草往回赶;
拿块馍,啃嘴边,慌忙背包学校赶;
假期里,弟妹全,猪草柴胡沟梁转。
26
酸酸草,田埂长,好采方便猪不爱;
肥猪苗,豆卡菜,地角山边才能在;
野荞子,豆瓜叶,人便猪爱小心采;
勒查叶,找桑叶,高坡难遇笑开怀。
27
花儿谢,苗疯长,野草抽穗禾成行;
包谷絮,随风扬,农人挥锄薅草忙;
豆荚摇,风吹荡,瓜开鲜花署花香;
老农人,早起床,眼望天空盼露扬。
28秋
转眼间,秋季来,麦收仓柜包挂彩;
秋风吹,洗云彩,包谷饱浆上粮台;
绿豆夹,泛黄彩,巷风轻摇夹泛白;
无花果,上黑黛,五彩肉馅香溢来。
29
长瓜藤,黄花谢,青亮白瓜清辉泄;
杆架上,土黄瓜,爬上篙杆倒垂下;
圈棚上,园东东,黄黄金瓜溢葱茏;
有人家,种西瓜,两三树下轻轻爬。
30
艳阳下,清风吹,绿梨悄悄染金辉;
青苹果,度金辉,挂在树梢成双对;
红苹果,存五味,脆皮包裹五彩味;
圆核桃,象翡翠,褪去绿衣味香脆。
31
青花椒,上粉黛,树枝摇曳笑开怀;
桃树上,粉桃在,绿叶难掩惹人爱;
绿杏树,把梅赛,杏香四溢迷人来;
金酸梅,绿枝抬,摘个酸酸口水来。
32
绿李树,黄李子,挂满枝头熟透了;
红樱桃,黑樱桃,绿枝难藏满树桃;
大柿子,小柿子,红黄柿子满枝头;
秋风吹,骄阳晒,度满日月精华在。

我还是决定去石泉。
清晨出发,在秦岭穿行,将心沉于山谷,思绪翻飞。
原是昨日落雨的缘故,秦岭多了一份好景致。
白云飘飘浮于山间,涧水潺潺跌落崖壁。山石层叠嶙峋,累积着岁月,却未丢失棱角。房屋朝着太阳,白的耀眼,轨道盘卧于葱茏中,静静然等待着伙伴载着众多思家情,游侠梦驶向乘客的所思所盼。
车驶入镇安,“安澜故里,秦楚雄关”,硕大的摩崖石刻横于绝壁。青铜关历经过腥风血雨,此刻正坦然的看着往来的车马行人。
车驶入隧道,里面的灯光随着耳机里的鼓点跳跃,我猜测着前方未知的长度和出口的惊喜。
进入安康,秦岭失去了锋利,唯一锐利的山尖也被流云淹没,模糊了边界,泄露的阳光流淌在缓坡的草甸上,明明灭灭。我看到了山洞中的人家,黄绿的田地和袅袅的烟。看到了延伸的汉江,红色的土地和飞起的檐。
一路都是未见的风景。
就在晌午十分,我来到了石泉。
未知的金色小鸟翅尖沾了墨,翩然回旋在金蚕之乡———池河镇的上空。然而我此行的目的地却并不在此。
忘却石泉,后柳水乡这些浪漫无比的名字,对当地人而言不过是寻常景致。寻常柳,寻常水,寻常人家。当立于岸边的人成为游客,意义便不同了。地名赋予地方以诗意,而旅行赋予游人以想象。
漫步后柳街,每一步都能惊起一阵蝉鸣,此起彼伏的声浪犹如码头边前赴后继向岸攀爬的浪花。云缓慢游移,不断的向山靠近,远离。
登上画舫俯瞰,江面浮光跃金,两岸竹林掩映,船犁开水面,临时铺就的水路向着两岸扩散,继而消失。
此刻我的心情溶于江水,随鱼儿游哉,融于空气,随云儿悠哉,熔于土地,随牛儿遊哉。
不同于以往写文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这次各种词汇形容在脑海跳跃翻滚,我用手机记录着这些语句,生怕遗忘掉这些来之不易的灵感。
听闻石泉石锅鱼最为有名,遂欣然前往石泉老街以满足口腹之欲,老街临于江畔,由东西两座城楼守护,彼时夕阳正镶嵌在东城楼的门洞里,余晖洒满了半条古街,游人避光而行,寻找着心中美食。
我最终选定了石泉排行第一的石锅鱼,光是排队就用了近两小时,我用所有游客无奈时用的话说服自己,来都来了。所幸,第一是有第一道理的,花鲢鲜嫩,剁椒爽辣,吃起来果真鲜香痛快。
华灯初上,游人四散,暑意渐退,沿江西行,凫水之人游于江心,颇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意思。
我想石泉不能没有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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