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去哪里都很方便,但是你真的不愿意去的地方再方便你也是不想去的。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语气去和那些人交流。
终是临近到了年边,到了约定的日子。搭上了赴约的列车,在这七个多小时的路程里,窗外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在我眼前划过,认不出来的品种实在是太多了,也是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去认识过,他们提供给我的满眼皆是绿,只能是有愧的尽收眼底。
从烈阳当头到月色降临也就只需要这短短一点时间,这中间有过晴空万里,有过斜风细雨。也只是短短百公里的路程天色就能是另一番模样。
路过桥梁的时候,有着那一艘小艇,不对,该形容成一叶扁舟,摇摆着船桨缓缓滑动泛起了涟漪打破了水面的平静,也许是细雨不够大,也许是景色范围太广,也许是我只关注到了那滑动的小船,所以也就是我觉得。
好像时间紧迫,没有给我多余的时间去故地重游,其实是有一定时间可以去走一遭的也许是我刻意不想,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剑,时间上的不对终究是空怀。也为了避免这样的情绪滋生,刻意没有再走上一趟。
一夜的休整直至午饭过后前往丰城,我坐在后排上看着他们用方言交流,很多我听不懂,也就只能关注于路上的景色,也许是景色催人,中间睡了一大段路程。
抵达时,他父母在给他婚房进行一系列的布置,那忙里忙外为了这事操心的神态羡慕不已。
第二天,该搭手的活都干完后,在他那小村庄游走了一大圈,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小村庄,村里的年轻人并不多,是因为回来的时间早了些,小塘边的树可以形容成枯藤老树,倒影在死水湖面。
我没想到我第一次染发会在这样的场景,他的发小给他收拾整理发型,也一起顺道给我收拾了一下,颜色不算很深。
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很多食材的采购真的很是不便,他父亲提到明早前往南昌去买海鲜,
时间很早三点半出发,我很羡慕就事论事,不矫情做作的感觉,定了就好,不同意就说。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路上没什么人影,车库出来的时候,他们说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朝着写好的清单去寻找。
四号的大早,要准备去新娘家那边准备接亲,又是一个早上五点多的出发。先抵达上饶接好人开好车,最后集合在镇上和花店说好明早的接亲的事宜,就要去女方加吃一顿晚饭。
堵门找鞋这些事也就是今晚就要举行的,这一切琐事,繁杂耗时枯燥,只是一个走形式,我
和他发小都是远远的站在最外观望。
虽是江西人,江西彩礼的威力和女方酒席抠搜的样子以前也只是听闻,现在算是亲身体验到了,我找遍了酒桌没看到一包烟,自己反而散了一包。接亲的男方亲友一人只有一个小红包,最后回到宾馆打开看了一下,10元。是有真的见识到威力了。那边各种由头各种小事都要来索要一个红包,最后门口张贴的红纸,榜上有名者都要一人200。流程形式全部结束后,也就到了镇上的宾馆,宾馆是女方定的。再商议好了明早准备时间接亲时间后,大家伙也就早早休息了下来。
五号的五点钟,化妆师和车花都没有按照准时进行。又是一顿磨蹭,吃过早饭,新郎背起新娘终于是出发。
我开新郎的车,因为少油,我在高速服务区加了一下油,在路过鹰潭段的时候电话来说我是最后一台了,只好限速80顶着100跑 限速120顶着140跑。路上看到很多贴了拉花的车,却始终没遇到一台我们车队的车。终是到了袁渡镇,比我早到的只有三台,停在路边等着还没到的车,只是奇怪,大家都说不结婚的,怎么这一个小镇全都是婚车呢,原来大家都只是嘴上说说的,只有我真的当真了?
门口的气拱门,易拉牌立的板板正正,下车礼给足,总算是完成了女方最后一步形式流程。
晚餐结束后,女方随行人员都已经返程,我看着院内几个孩子,玩着一个小气球,更小一些的孩子玩着跳房子,还是小时候好,一个球,画几条线就能玩的开心笑起来。
全部完毕之后,也就下定好了明日离开的车,其实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前往鹰潭,最后也就想着,还是应该见见那些多年未见的老友,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能见到更多的人的,只是湖南段的大雪,致使列车晚点五个小时。
出了鹰潭站,熟悉的路口是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没有注意到具体变化在哪里。路上涛一直和我说别订酒店,直接去他家住,我知道是真心实意,我也真的不喜欢去麻烦。所以也就多说了几十分钟。当我在酒店放好东西再和他说,没有几分钟他就到了,他本就在来接我的路上,已经很晚了,就很随意的吃了一顿念了很久的年糕,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只是我还是很难接受,那个之前一起的玩伴就这样当了父亲,面对他,比面对我师兄的感慨要多很多,真的算的上是闪婚,也算是奉子成婚了。和我说着“老甘,头脑发热的时候还是不要做决定,但是头脑清醒了,这个决定真的很难会做下去”
听出了一些无奈,听出了一丝悔意。他们有人回头羡慕我的自由,但还是要转身面对那该挑起的责任。而我却有一种始终慢人一步,慢一步,步步慢的感受。我从小就慢人一步,当我看着神兵小将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已经在讨论快乐星球了,当我补上快乐星球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聊着NBA了,现在的同龄人,完成了生命中一个重要节点,而我却还没找到我自己想要什么。就如同吃到一半,他又去打包了一份小面,一份自己出来也要给老婆带一份挂念回去。
没有磨蹭很久,说着明天喊上俊凯一起再聚一餐,把我放在沃尔玛门口就好了,我自己走走看看。我绕着城区走了一大圈,那原本只能走的路修成了可以通车了,原来一小边的楼房已经拆除扩建的也很气派,最后也走到了他开的渔具店边,我看了一眼没有多留,鹰潭的夜里也挺冷的,路上行人零零散散,也飘着一些小雨。
七号的时候,我出门绕到三中那边,赣东商城愈发破旧,找到街边还开着的粉店,嗦上了一份很多年没尝到的鹰潭粉。就有了一点小满足。回到酒店等着大家都有时间,等到涛先来,等到俊凯在到,俊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个大男孩,短短几天,我就已记不清我们聊了些什么,又看到说,当你说的都是一些废话的时候就是最开心的时候,我想那时候就是快乐的到了饭店,让涛送我到一下渔具店那里,我把喜糖和红包给了先,三年多时间没有见过,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打了个招呼,留下了喜糖和红包,转身就离开了,也许是有旁人在,这次他倒是没多矫情。
去新开的天虹吃了一顿晚餐,回到酒店聊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涛送俊凯离开,我下去买了水上来没一下就睡着了。
土豆是没有空的,他在镇上,距离还是太远了,也是三年多没有见过,这一次还是没有见到,真的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荔枝味呢他是有时间的,只是我这边的时间安排实在太紧张,他不认识的人喊来见面也实在不好,遗憾也总是有的。也就是在前几天,我是知道他带了对象回家的我说“你们真的,一个个进度拉满了”他说“不小了哦”,六号的时候,另一位室友拍好了订婚照。实在是时间紧张,很多人我都没有见到,不过也算了,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也没有联系过我。
八号的早上,和他回去了一趟,收拾结束后也已经一点多了,再次见到这个妹妹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确实看起来比我还要高,没有什么话,很陌生的感觉。只是最后招呼了一下,说出去吃,吃了一顿火锅,也见到了过来的大姑他们,肉眼可见的老了。散了根烟给大姑父,没有人说不让我抽,也没有人过问你怎么抽烟了,很自然的接受了我现在抽烟的设定。
坤哥说他六点之前有空,我也赶着这个时间点去,这次涛带着他老婆小孩一起出来了,小小一个,看着他熟练的给他小孩擦口水,又是一阵感慨,坤哥看起来成熟很多。到一半的时候坤哥要去赴约,提前离开,我们三又返回去了酒店,这一次一聊又是很晚。
我记不清年三十是怎么度过的了,我的相册里也没有可以供我回想的照片,好像记忆很模糊,好像是睡得很早,初一的早上去了贵溪,接上了大姑他们就前往了弋阳。早上很大的雾,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顶着这么大的雾开车,还是有一点慌的,前方的路只能看见四格白色的线。弋阳变化真的很大,记忆里的一个大下坡已经拆除,小学同学家已经整片拆除,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那些人了。很多年没有烤的火也在二姑家烤上了,二姑的驼背越来越严重,和奶奶越来越像,二姑父说话还是情商低下,没有一下见到了表姐,和外甥外甥女,小时候我抱着的小男孩女孩也这么大了,陌生感更多,没有搭什么话,我更多时候坐在一边听着,时间一到就下一家,表哥的二胎小孩也都已经这么大了,是啊,小姑父离开都已经六年了,我更着去买了我需要准备送礼的年糕和油淋鱼,有些小贵,没有全部准备,有些只送一份年糕就好了,“年糕年糕,年年高”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寓意了。当时已经到了连胜的门口,但是没有进去,又回到了小姑家,我坐在一边,等着他发话,最后还是赶时间去了一趟,去看了那很多年没去过的房子,里面的家具都已经有了时间沉淀过的味道,我一个劲的想要找到以前的老照片,最终也找到了。我选了很多张,随身带走。其实我本想多留一下,只是那边催的很紧,说大表哥快要到了。我没有时间想以前那里是什么样的,我以前藏起来的小玩具在哪里,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看看连胜的变化。
很遗憾的是我没有见到大伯,和大伯视频的时候发现他门牙居然都掉了一颗,牙一掉真的就苍老很多。他现在有一个基督的信仰也好,消磨时间。
我们是在大表哥前面回到的贵溪,大表哥声音还是年轻的声音,只是头发也开始有了很多白发,确实,79年今年也45岁了。只是喝了一小杯白酒,我就已昏昏沉沉,他们说着他们的话,我却始终没忘记,一定要先把票给定下来。初二就要走。
回到鹰潭好好的睡了一晚,早上又出发去了贵溪,知道了我的时间点,也没有再多说了,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了一下要找一个伴,要考虑未来,不用操心起步资金。我真的很难分辨这里面有几分真。
比较意外的就是,抵达高铁站门口的时候,妹妹哭了,我和她真的算不上有多少感情。我第一反应是教唆,又要给我整心理负担。一个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的妹妹,居然在我要进高铁站的时候哭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安抚几句,坚定转身离开。
踏上离开的列车,我轻松了很多,直到抵达深圳的时候,浑身都轻松了很多。报完平安,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时间了。其实小时候,我真的很爱笑的,现在面对朋友,都难全部放松的笑出来。
我可能已经接受了某种设定,接受了离开就是轻松的设定。我可能只是单纯的担不起责任不想面对。
算了晚安。 https://t.cn/RY2yh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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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一九九七年的夏天,我独自一人返回香港,在尖沙咀租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定居。寒暑往来十年,我提笔写下数篇这样的书信却从未收到过你的回信。

其实也不怪你无情,我既不知你姓名也不知你的家庭住址,只好写了这没头没脑的一页纸塞到邮筒中去,抱着一丝侥幸盼望着收到你的回应。

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初到伦敦,在一个雪夜被人偷了钱包和伞,裹着大衣躲在书店屋檐下的时候是你为我撑起一把伞送我回到学校。伦敦的雪夜太冷,作为回礼我便跑去不远处的咖啡厅买了杯热美式赠你。你说在大不列颠喝美利坚倒是有趣,我只笑你人说话有趣,从此便与你来往交流三年,硬是熬过了在异国他乡求学的苦日子。

九五年的那个夏天我顺利毕业,你同我飞去维也纳过了个意外开心的暑假。我在圣斯蒂芬大教堂许下愿望,明年还要和你一起来听交响乐团。可惜秋天来时你就不告而别,我寻不到你,甚至只好抱着你留给我称作名字的四个字母,在午夜梦回时看着你的脸唤出你的名字,Luke。

其实飞维也纳的那个夏天我曾瞧见过你的护照,CHEN HAILIANG,可我却无法确定是哪几个字。

分开的日子已经是相伴岁月的好几倍了,Luke,我们是否还有机会重逢?

人海茫茫,我找不到你。

零七年二月十八
Yosh于香港尖沙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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