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点弯而不自知的前后辈小情侣…

在周围邻居同龄小孩都拿到各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气氛甚好时虎杖一脚把柜门踢开,原来是男通讯录了。

在把虎杖送去高专之前,虎杖倭助也像其他家长一样,特地嘱咐他要多多和成绩好的男同学交朋友,也是在这一年,虎杖发现了自己性取向突然好像有点急了拐弯的。

高中三个年级都是走班制,虎杖有几节课的教室在高年级,课间十分钟时间有五分钟在各个教学楼乱窜找教室。

因为走班教室里的课桌椅都是原主人一直在使用的,虎杖用得很小心,连橡皮屑都两指捏着清理干净了。

“你不要把鼻屎往我柜筒里抹啊,被我发现了我会把你揍成存折噢。”

虎杖刚刚收拾完课桌,听见脑袋上传来一道声音,一抬头对上一张趾高气昂的漂亮脸蛋,他一肚子火刚冒上来就被硬生生熄了一半。

五条环胸而立低头看他,墨镜滑到鼻梁上也懒得扶,肩膀松松垮垮地看上去没个正形,不像是会关心自己课桌椅的人,但说出来的话实在刻薄。

人总会对一切漂亮的事物不由自主地率先产生好感,虎杖承认自己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分泌出了多巴胺激素让他心率有那么几秒过快,但是这家伙性格真是差到地府去了。

——完全喜欢不起来。

就算是脾气再好、容忍度再高的虎杖也没忍住克制地略微翻了下眼睛,隐忍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看上去像而已。”

回得飞快。

虎杖气得有点说不出话,抖着根手指指着他嘴里一连说了三个你之后,五条随手翻开了课本第一页,看见首页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原来你就是虎杖悠仁。”

虎杖愣了半晌:“怎么了?”

五条又问:“你之前是不是都一个人住一个寝室?”

虎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是啊。”

虎杖开学报道来晚了几天,原本的年纪人数是刚好能配上四人寝,虎杖只能一个人单独住一间,和隔壁寝伏黑熟络起来后也不会太寂寞,回寝之后还有私人空间,他挺满意的。

五条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从今天起你的一人寝要变成两人寝了。”

虎杖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变成你的舍友了。”

哪想虎杖竟然把嘴一撇,非常不情不愿地说:“…我不要。”

向来都是别人对他逆来顺受说一不二的五条还没被人拒绝过,他冷笑两声:“凭什么不要。”

“因为我会把鼻屎抹在床底下,所以你不要来和我住。”

“那他妈是我开玩笑的!”

虎杖依旧是一副不乐意的表情,嘴小幅度抿着,没用正眼看他。

五条嘁了一声,在虎杖面前急得走了两圈又绕回来,问他那想怎样,现在只有你这一间是有空床位的。

虎杖这回换了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有点不太确定地斟酌着反问他:“嗯…说句对不起…会很为难吗?”

五条顿了顿:“能让我说出这种话的场合不多。”

“好吧。”

虎杖转身就走。

这节课课后就是午休时间,虎杖一不留神和五条耗了十几分钟,他本来就急着要去吃饭,现在再去食堂不知道还有没有热菜了,因此他都没回头再去看身后叫了他两声的五条。

于是五条跟在他屁股后面小声且别扭地说对不起,然后拉住他的手,问他是不是要去吃饭,作为补偿我可以带你去校外吃芭菲。

虎杖盯着五条握住他手腕的手,掌心宽大干燥,手指也很漂亮,指尖透着健康的粉,就是力气太大了,攥得他骨头都疼。

这人本就是学校的热门话题讨论的重要人物之一,长得显眼,身高又高,和他在走廊拉拉扯扯,吸引来了不少路过学生的注目礼。

虎杖还是有点子害臊的。

他挣脱几下,没挣脱开,只好无奈地问:“态度转变的好快…是有什么目的吗?”

心思隐约要被点破的五条有一秒的呼吸加快,很快又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变得冷静下来。

“我怕你会觉得我没礼貌。”

苍天。

虎杖好像是真的被说服了,轻轻晃了晃被五条死死抓住的手,说道:“好吧,我原谅你了,能放开我了吗。”

五条心头一跳,才意识把对方的手抓红了大片,连忙松开,手背过身去,虎口还留着虎杖的体温。

“那你还要和我出去吗。”

虎杖活动了下腕子,摆摆手说不去了,下午还有考试,吃两根蛋白棒凑合一下。

五条噢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失落。

虎杖心里没由来觉得不得劲,临走前回头看了眼五条。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往那随便一站都在来往的学生里显得引人注目,墨镜遮住了眼睛瞧不见神情,看得出情绪不高。

虎杖默默换了个离考场教室更远的路,朝五条那个方向走去。

此时距离考试还有不到十分钟。

五条余光看见虎杖从他身后走上来与他并肩,然后快步超过他。

虎杖回过头,笑了一下,说:“晚上再请我吃吧。”

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成了能够”同床共枕”的舍友,对于虎杖来说每天睁眼闭眼能够看到对床那张如此赏心悦目的脸其实还蛮不错的。

有时候虎杖忙训练回寝晚,五条说话会突然变得很不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被惯得不行,颇有点颐指气使的意味,像初次见面那样非要弄得虎杖为他驻足停留。因此虎杖看他偶尔像看猫,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就霸道的在桌子上来回踱步,抓住机会翻倒一切可以翻倒的东西以此来博得虎杖的一些注意。

可怕的是虎杖发现自己也乐在其中,乐此不疲地为这只爆毛大布偶顺毛。

前辈是个矛盾体,身上有很多复杂的情感,对他好是真的,有时候说话蛮伤人也是真的。

两个人吵起架来基本也是当天吵当天好,都是些小事罢了,硬说是吵架不如说有时更像调情。

虎杖难得被五条吵得有点急眼,罕见地反驳了一句他认为比较重的话:“所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五条躺在床上,手撑着一边脑袋,侧起身看虎杖激动到耳朵通红地嗔他,平静地说道:“那要不你喜欢我一下吧。”

虎杖像突然被人掐了麦,看着表情淡定的五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抖着手指着他又一连重复了三个我。

五条依旧看着他:“这回没和你开玩笑,因为我是真的在喜欢你。”

最后他只能将滚烫的脸埋进自己的掌心搓了两把:“你让我想一下。”

接下来一周虎杖回家住去了,爷爷看他每天魂不守舍,早上把洗面奶当成牙膏用就算了,洗完的碗筷都差点放冰箱里。

那天饭后,爷爷很严肃地同他讲:“悠仁,你是不是有早恋对象了。”

虎杖瘪嘴,说我不知道。

虎杖倭助没有那么迂腐传统,读高中的年纪也不小了,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虎杖一五一十和爷爷讲了,说对方成绩很好,是年级第一,也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奖,长得很好看,睫毛很长,皮肤也很白,就是刚开始会不太好相处,还大三岁。

爷爷说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而且我们家也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虎杖有点扭捏地说,他是我学长。

第二天虎杖放学回家,恰好遇见刚从药铺抓完药回来的爷爷,随口问了句这什么呀,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虎杖倭助把三钱半的白术放进砂锅里,回道:他们这个方子说可以治同性恋。”

虎杖嗫嚅着说:“不是你让我多和成绩好的男同学玩的吗。”

他无可奈何,收拾好行李又灰溜溜回了寝室,但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直面自己的感情。

虽然五条已经明确展露过自己的真心,但虎杖始终认为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他不能含糊,他也需要给五条一份郑重的告白和回应。

那天五条有考试,虎杖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回学校了,在他操场第一把椅子坐着等他。

入冬之后的东京晚上风很大,五条带着月色和冷意朝他走来,动作很自然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把虎杖裹了进去,留他自己冻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不冷的样子。

虎杖从又大又宽、带着五条身上气味的外套里探出个脑袋,仰着那张娇憨幼态的脸看他,笑他做事不带脑,然后伸手环住五条的腰把人往热乎乎的怀里拥。

他摸到五条僵直的后背,小声说:“前辈,你好像有点紧张。”

五条声音也硬邦邦:“就一点点紧张吧。”

“这样啊…”虎杖毛茸茸的脑袋重新低下去,埋进五条的怀里,显得声音有点闷:“如果我说我也很喜欢你,这样能不能让前辈再为了我更紧张一点点啊。”

五条把下巴搁在人脑袋上:“那你能不能为了我能更紧张一点点多说几遍。”

……

某天虎杖和五条一起收拾家的时候清理出来一个保存得很好的纸箱,打开里头无非就是教材,毕业照,同学录和老师寄语,直到虎杖本着好奇的心态拿起五条的日记本,亲眼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里面滑落。

照片很模糊,是因为拍摄距离过远导致无法聚焦,但不难看出里面的主角是虎杖。那天他刚入学报道,在迎新典礼上的队伍里明明那么不起眼。

即便是结婚多年,虎杖依旧会为这些而觉得幸福到头晕眼花。

“你当年追人的手段是有点蹩脚的。”

五条无奈地抽过那张照片夹进了自己钱包里,和结婚照放在一起。

“多多包容吧,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追喜欢的人。”

——
又爆字数了…写得很多很辛苦…所以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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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在无常的岁月中,任时光荏苒,心静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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