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学同学通讯录感慨

作者:沈建昌

这几天在家里整理东西，翻出珍藏了四十年前，原绍兴市红旗小学的通讯录。重温同学通讯录，仿佛有回到了童年时光。
五十多年前，我们在红旗小学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游戏玩耍，一起共度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那可是最纯洁、最真诚、感情最深的六年友谊。
有人说，同学犹如兄弟，亲如犹如姐妹;有人说，同学是启发懵懂的那个人;我觉得，同学是记忆里盛开的花朵，最纯净，最美的那一朵白色康乃馨：它是代表最纯洁的友谊。它盛开在最美好的年华，珍藏在静美的书页中，不论何时提及，总会是，一脸的喜悦，明媚的春色，及向往的自由。
曾经我们一起读书，背诵诗词，朗读课文，计算着繁琐的数字，或者是紧锣密鼓，奋战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大小考试中，我们并肩作战，度过了春夏秋冬。同在足球场上驰骋踢足球、同在跑道上跑步、同在礼堂里打乒乓球、同在操场上跳绳、打弹子、打羽毛球等，一起洒下了快乐的汗水，来浇灌我们友情的花朵。

同学；无论你在海角天涯，或者在天南地北，我们曾经都是同学。都在一个班级里，一起成长，一起欢笑。 也许曾经是年少轻狂，打打闹闹，由此加深了记忆。多年以后，彼此遇见，沟起了我们的童年回忆，你好；老同学，脑海里浮现出，你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生，她还是那个留着羊角辩子的小女生。虽然岁月蹉跎，彼此改变了模样，但乡音未改，留下了一份纯真美好。 童年已逝去，某些片段总是挥之不去，记忆中的是回暖的春天，破土的绿芽，永远回味不尽，深藏在记忆最深处，珍藏与心中……
同学是生命里的记忆，记忆着那个春天、夏天，有趣的年华，我们都是岁月的小孩子。有那么一段记忆，同学见证、记录其中，参与其中。
当多少年以后，我们依然会想起，微笑挂满了眼睛的纹路和嘴角，一起慢慢回忆、一起慢慢想起、一起慢慢变老，在回去的路上耗尽最后一点油。

悄悄折叠的同学通讯录，见证了同学一生交往的变化深浅。如今流行手机储存通话号码，或者是:微信、QQ、微博、抖音等，自然十分便捷，但总是比不过记忆深处的同学情。
人生的奇妙之处，在于境遇和时代风景一直在改变。一路走来，尤其是年过半百后，大抵会对自己的友情来一次重新排列组合，友情还在，常来常往，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聚聚餐。

人世间的变化在通讯录里，显得非常分明，转行了、升职了、退休了、搬家了、逝去了…… 无论划掉谁的电话、手机号码或更新住址，还是删去姓名，都代表着或大或小的变化。变化的可能是对方，也可能是自己，可能是环境，也可能是心境。翻阅着通讯录中的尊姓大名，记忆的碎片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同学A入住女儿的别墅，有了悉心照料的幸福晚年生活；同学B乔迁新宅，有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同学C移居国外女儿家，有了天伦之乐的享受；同学D飞到上海或者是杭州和儿女，享受晚年的快乐生活；有同学抱上了大胖孙子，升格为爷爷奶奶辈，有同学升级为外公外婆……
他们喜悦的脸让我为之欣喜，暗暗祝福他们过得幸福美满、健康快乐！
人生有喜亦有悲，自然还有噩耗：同学T英年早逝、同窗Y交通事故走了，同学N年前心脏停止了跳动；同学Q和挚友F才花甲之年前便圆寂了，连退休工资都没领上就走了…… 这些逝去的同学让我情不自禁眼眶湿润，感叹不已：人生苦短啊！真不忍心在通讯录里删去他们的名字，于是，另辟“芳名录”，记录在心里，以缅怀之。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见很多人，大多都是过客，最后能留下来的，便是最大的幸运，值得一辈子去珍惜。最让人伤感的，莫过于曾经密切交往的铁杆同学，却在审视名录时发现已疏远了联系，正面临被忘掉名字的命运。因此，每当“迎新弃旧”之间，总会出现抉择的窘境，难免有一番斟酌与挣扎，踌躇再三……

小小通讯录，见证了同学一生交往的变化深浅，尤其感受到沧海桑田的反复与无常。但愿每次回忆，对生活都不感到负疚。
愿时间磨合了一切，在日落西山的夕阳中，唯有同学的情谊，经得起长久的积淀，就像陈年的老酒，越久越香醇。它应是世界上最真、最纯的一片情，同学情，一生缘。

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某一天将目光聚焦于一个名为布雷顿角的海外岛屿，布雷顿角——位于加拿大新斯科舍省东部，是一个对很多加拿大人来说都颇为遥远的地方，可它却奇迹般地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印痕。究其原因，无外于加拿大作家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一书，这是一部包含7个短篇的小说集，每个短篇都是以布雷顿角为背景，勾勒着生存于其间的景和事，但所传达的情和意却又越过布雷顿角，飞向遥远而广阔的诸多国度，恰如乔伊斯•卡罗尔•欧茨所说“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的布雷顿角无处不在，任何人只消跨一步便能进入。”在《去乱岑角的路》中，“我”缓缓讲述着七十年代初的那个七月前往乱岑角去看望奶奶的事宜。一夜大雨后的早晨，开着车行进在狭窄而朴实的“慢路”上，原本这条寂静村庄路可接入枫叶满目的“加拿大横贯公路”，作别布雷顿角，穿过坎索海峡，冲进大千世界里去。然而，在村庄尽头，它却急转向右，告别平整路面，开始沿海上的石壁上坡，小路抱着山壁蜿蜒，如此这般数英里，直抵“我”此行的目的地——乱岑海角下奶奶所在的那一个小小农庄和屋舍。在车子向上攀登时，刚开始还可看见两侧的房屋，渐渐地路越发陡、越发窄，石头越发多，枝条越发蔓，行进越发难。而在最后两英里处有一几乎是九十度的拐角，溪水如瀑布飞溅，冲刷着周围的一切，之后的那两英里，无疑是在沿着峭壁的岩脊蜿蜒上升，最终，看到有羊在路边或路当中吃草和消磨时光，毫无疑问，这一景象预示着目的地临近了，直至没有路时将老旧的栅栏门推开，这一刻此行已然抵达。“我今天来奶奶这里”，如文中所言“似乎有点像间谍片里的双重间谍。我莫名希望能找到一种办法，让我理解生死，坦然面对它；可内心深处又明白，在这里我只能发现饱满的生命，并意识到归根结底我不过二十六岁，在别人看来，依然是青春的年纪。”但在奶奶的生命历程中，对死亡有太多不同的感受，她的三个兄弟都死于自己生活所孕育的事故中，她的三个儿子都死于现代事业的诡谲事件中，而她的丈夫在那个直角急弯和紧接着上升的陡坡处骤然丧命，可怜她一夜的焦急等待，换来的却是死亡的确证，“她能分清每条狗的呼叫，也听懂了它们悲苦的声音中所传达的讯息。就在那一刻，也就是在那些声音里，她知道她和她的孩子们的生活，将永不再相同。那时她二十六岁，怀着第七个孩子。”多少年过去了，奶奶固守在这里，重复着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生活，但在近十五年的每个夏日，她的儿女、孙辈、曾孙辈乃玄孙辈都会从大千世界汇聚而来，只为说服她搬离这里，但面对着吁求、眼泪、请愿甚至威胁，她始终坚定，只是这次她突然开口道“…卡伦说了，他要留下来跟我一起住…”倏然间，一切都解决，众人离去，独留“我”和奶奶。终于，“没用的，奶奶，你的办法行不通的。”
“什么？”
“说我会留在这儿。行不通的…行不通是因为我快死了。”
“我明白…我们都要死的，早晚的事。”
“已经不是早晚的事了…很近了…我见不着下一个春天了…”
“别犯傻了…你才二十六岁。你的人生才开了个头呢！”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我的确如她所以为的，是在犯傻。我希望能回到伤痛能被亲吻抚平的岁月，希望她是对的，而我很庆幸地错了。
“不是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懂啊…卡伦啊，卡伦…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俩以后会怎样啊？”关于以后，谁又能知晓呢？当天晚上，“我”看到“奶奶就躺在路当中，没几步就是那段陡峭上坡路，小溪淌过路面…她身上没有见到伤痕，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向上直视着黑暗的夜空…”七十年后，在爷爷殒命的那一“伤心的拐点”处，奶奶也离开了。而“我起身攀登了最后那段陡路。立在悬崖边缘，面朝大海。我转头，向右沿着海岸想看到我的家和乱岑角的其他建筑，但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在这条黑暗道路的终点没有人了，自从苏格兰移民来到这里，这是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我转过来面向宽广的海面，我凝神想见到些什么，但依旧是徒劳。现在我奶奶望不见爱德华王子岛，以后也不会望见了。我低头看脚下的黑暗，但那里也只是一个黑暗的虚空，虽然我听得见海水温柔地拍在底下很远的巨石上。奶奶在久远的早晨演奏的音乐在我脑中徐徐回荡。我分辨不清音乐到底在我体内还是在我身外，但似乎这也无关紧要了。眩晕的黑暗漩涡在体内升起，似乎很想融入我身处的黑暗中，我想扶一下稳住的门柱，或抓住牢固的座椅，但伸手处却空无一物。就在这时，和音乐一样，内在的黑暗向着合而为一蔓延，它们涌向对方，交融，不分彼此，差别消弭成一种纯粹。没有间隙，没有声响，这个相逢让万物归一。”今天很平常，但也些许特殊，等待着，期盼着，以为会有无尽言辞，却寂寥无语。不愿言，不忍言，不敢言，只因无从言，一切皆在，却不似从前。立于前，默然伫立，思绪纷繁，心潮汹涌，离开之人所留下的那片灰色将永久持存于心底，再也不会有任何一道光能够抵达，暗夜之际，寂然无声，或静默，或沉思，或怀想，或遥望…夫复有何求，惟愿入梦来！

#阳光信用##每日一善#
做一个安静细微的人，于角落里自在开放，默默悦人，却始终不引起过分热闹的关注，保有独立而随意的品格，这就很好。生活并不完美，我依然快乐。虽然拥有过的东西会失去，得到过的友谊会离开，想追求的感情还那么遥远，但是，我懂，我懂我身边的一切事与物，我会珍惜。春天的喜雨给田野换上了一片新绿，思绪在春雨里飘荡，心灵在细雨中陶冶。对那些不成熟的人来说，他们永远都可以找到一些借口，以掩饰他们自身的某些缺点或不幸——《人性的弱点》 卡耐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