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爱好者】

七月初读到黎戈老师的新书。由于长期关注黎戈老师的动态,几乎所有文章都读过。但时隔两年,再次翻阅黎戈老师的纸质本,还是满心舒适。

文字是有性格的。黎戈老师的文字像一块明矾,投下去,让日渐混沌的心慢慢澄明。

吸引我的,是她身上和谐的秩序、敏锐的知觉、质朴的善意,以及严肃的思索与自足。我着迷于她的沉淀。

读黎戈的书,也读黎戈读得书。从《时间的果》开始,每一本,都静候。从来那些过于圆满,过于顺滑的事情,让我不容易信任。而那些,有缺憾、有伤口的事或人,反倒更容易接受。读黎戈的书,会觉得安全。她不回避现实的坚硬和粗粝,她的幸福也是可触而踏实的。

对于心动的作家,我常常惊叹于他们的角度之妙。眼光,是创作者抛却一切冰雕玉琢的技法之外,独具匠心洞若观火的功夫和积累。如果灵光乍现,是御风而行的酣畅,那么诚实生活,就是那托住翅膀的风。

黎戈笔下的风物多是生活化的,甚至太过寻常,而被囫囵吞枣,一带而过。她却始终以审慎的目光、温和的笔触捕捉那些日常中的暖意与哀矜。

于是我在很多时刻读黎戈。读到《小鸟睡在我身旁》的软糯平和,就像自己也做了一回被爱着的女儿,安享亲昵的舒适和信任。

失落的时候读到,「对方是独立于自己的存在,他是为他的人生理想,而不是为我的期待值而活。」挂着泪受教。

睡不着的时候读到,「人生而不平等,一路用资源堆积出来的成功女士,努力程度未必多于一个逆境而上的普通女性。在自己的天赋框架里取得最大值,向内而活,不受困于他人的评价体系。」有一种解题的豁然感。

我记得里尔克在《给青年诗人的信》里提醒过,「你不要相信,那试行劝慰你的人是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那些有时对你有益的简单而平静的几句话里。他的生活有许多的辛苦与悲哀。不然,他就绝不能找到那几句话。」

黎戈也在《美,以及它挽救的》中坦言,经过不愿回溯的刺痛,之所以不放弃让自己幸福的决心,是因为对美的执着和热情。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记录零星,「不是岁月静好,也不是小清新,而是我的决心化为现实的场景,是漫漫长夜,步履不停。」

这篇文,让我生出一股油然的亲切感。莲花并不是在「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刻,才成为莲花的。而是在淤泥中,为破泥而出,不放弃苦苦挣扎时,就已经是莲花了。

我一下子联想到另一位我很喜欢的诗人,「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的苏轼。从少年得意的理想主义者,到黄州五年,饱尝人情势利、生离死别。从苏轼,变成苏东坡。人人称道东坡的才气,只是这天赋的才气中,大约多少有几分是一生波折蹎踬换来的。

生活的辩证法,伟大到近乎让人感激。至美至痛,童叟无欺。

黎戈老师是一个勤奋的读者,一个优秀的写作者。白先勇先生曾说「文学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真诚」。黎戈老师做到了。

读黎戈的书,让等待有一种微弱的幸福感。道别,通常于我而言,是「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而每一次读黎戈读到末尾,都会生出莫名其妙的信心,「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阅读记#

202207.03.记录

情绪的触点并不知道是何故就爆炸了。

平日里,下午五点多还没到下班时间,周日,已早早用完晚餐,窗外阳光依旧热辣,射线一般刺眼。
躲在空调里一天了,想着寻点事情做吧,总不能吃完就躺平吧?
屋里转一圈,拿起板刷牙刷洗起了淋浴房,一边清洗一边开着视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应着、和着……有念无心、一心两用,念头转到下一句“江南几度梅花发人在天涯鬓已斑星点点……”嘭咚一下,起身匆忙,头撞上了置物架,瞬息痛到怀疑人生,就那一瞬间,各种念头如联翩万马峰拥,起伏冲突:为什么要这样活着?为什么要来世间走一回?受苦、遭罪、折磨、操不完的心、负不尽的责任?无来由地就想到上上周那个选择自我了断的亲戚,有多少人在责备、在不解、在埋怨、在痛诉她的不应该,有她最亲近的人、也有旁人的流言蜚语。她一定是撑不住了吧?一定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吧?但就算走了,也没能安心。为什么她就不能为自己去活去死?为什么她一定需要“为了孩子也不能做这样的了断”?她的孩子已经三四十岁了啊。

不知道真实的触点是什么,是撞得太痛了,还是念头转到这个点,又看到玻璃上正在一滴滴快速划落的水珠,情绪就崩溃了,使劲开大了莲蓬头,嚎啕大哭,不清楚那一刻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而哭、而哀、而痛?或者只是需要发泄?

哭完了,也洗好澡了,再摸摸头,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不就是一瞬间的软弱吗?可能也是疫情又肆虐后突发的悲观厌世一瞬间吧?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没有过不去的,谁活着都一样。

坐下来,便又去翻读依依的倒计时博文。
(记得她曾经写过:我想活下去,活过秋天。)

摘抄她的一段文字:

第59天,晴。
天气炎热人总是有几分不得过的。坐在山头望山头,有鹭停在电线,像五线谱上弹起的音符。它不走,我便静悄悄地看,彼此相望,人间一场。
原谅夏天。毕竟,大大方方晴热,又毕竟,大大方方落雨,晚霞,雷电,风中的鸽子,树上果,塘里荷…些些般般夏天风物,毫不含糊,热得干脆,开得明亮,落得痛快。都值得原谅。
煮米粥,米少汤多,安慰自己喝下去,喝下去才会有力气。
听小娟的《回旋曲》,余光中作词,灵气如水溺,宁愿水溺。从眉尖淹没,淹没至脚心。
一只手干活总是会磕磕跘跘,自己打碎数只碗。我总觉得破碎的东西,兜兜转转是去圆另一份满。所以,我信轮回,有时候看到一根草就会看到它前世少年的样子,或者一滴雨,是女子的耳垂,嘀嗒嘀嗒,听得彼世到此世。

重读一遍,再读一遍,渡我此刻。感恩在。
(图片来自依依的无水印分享) https://t.cn/R2WxpQa

#这代年轻人不如上一代能吃苦吗#

✦ “吃苦”这件事,无可比较:

我们当然知道战'火纷飞的的年'代难以言喻的苦'楚,也很感恩能够生活在安'全、和'平的年'代和环'境,但对于我们真实的感受而言,成长过程中必然经历的“不'安'全”、“不'满'足”、“求不得”、“自'卑”、“分'离”、“丧'失”等等本'质的痛'苦,也并不因为我们处在和'平'年'代就能够幸免。

✦ 人'生'本就'苦'难'重重,每个人的生'命'体'验不同,功'课不同,但“喜、怒、哀、乐”的本'质体'验是相同的,我们也无可避免的每天都在经'历和体'验每一种情绪。

并没有现在许多人“抑'郁'轻'生”就表示不能吃苦,或者没有上一代能吃苦,当我们只有“生'存'之苦”这一种选择的时候,我们不会考虑其他需求,而当我们有基础的生'活'条'件,精'神更有追求的时候,清醒和思考深入的痛'苦也就随之而来。

同一种“苦”对于不同人来说,承受力和程度也是不同的,不能因为一些人能承受,就攻'击另一些不能承受的人“吃不了苦”,所谓的苦甜,是以每个“独'立'的'人”的“个人真实感受”为准的,而不是以他'人'评'价为准的。

#盛夏情感派对##微博新知博主# https://t.cn/Rxdg3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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