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的音乐、法器

当四方客栈主人食指弯扣、用一个熟练、且很有型、很有仪式感的动作把桌上那个物件提起来的时候,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条牛皮或羊皮带子粘连着的一只倒扣的碗状物而已,像个大号铃铛。碗状物褐黑色,透着做旧后的年代感。
随即主人找来一根六寸左右长、一寸左右直径的圆木棍子,三指拿捏一端,让另一端慢慢贴近这只倒扣着的“碗”边,这就开始沿“碗”边用柔性的力道摩擦着转动了起来。
开始只有简单的木棍与金属碰击发出的清脆声略显平俗,但随着木棍子坚定、持续、匀速的继续沿边摩擦转动,一种有序的共鸣音慢慢滋生滋养了出来、并带着图腾的欲望从倒扣的碗内往外溢。这音起初只是嗡嗡嗡的,但多少有些倔犟,不多会,这嗡嗡音产生了渐变,由低频向高频音域漫过去,自成了有着自己特质的音场,这就低音托着高音开始强势扩散开去。音场的魔力也在瞬时后完成了自己个性的塑形,还佛性般剥离了身边的吵杂,把以主人为中心的人们都罩了进去,随即带入到了一种完全纯净、空寂的状态,牵动着思维离开了这间屋子。
空灵的声响,低转沉婉,悠扬沧桑,这是心之往的天籁之音。一时间,湖海、山川、旷野、庙宇,雪原、似乎还有飘荡朝堂的六字真言也枷汇其间,蓝白红绿黄经幡仿佛把佛言与鸟兽也撩动了起来。

当音色驻定,小棍离开碗沿,而音场却久久不愿散去。最后一抹混音的离去,这才梦醒神归。

看得出,情驻音定,主人把玩的是定力。
它叫透山铃,是茶马古道上马蹄踩踏出来的器物,有着茶马古道源远的古韵,承载着边陲疆域道道纵横山梁,抬头蓝天、低头绝壁沟壑上风雨月色里的谦让、传奇的贩茶故事。

透山铃是客栈主人混世的起点。

一条东北的汉子,因为骨子里的“浪”,浪进了至今无人登顶的梅里雪山里去说要登山,下来后穷愁潦倒的浪迹路上,凭着执拗,到成了透山铃手工制作的传承人!他不敢这样妄称自己,这是因为透山铃在他心里是件法器了。

这次疫情之下丽江行,为他人“开悟”来。寻访多家客栈栖息,要有厨房。后落脚四方客栈算是缘。缘为大,之后这里的小住居然住成了“家长里短”的日常流水。

主人还是厨房高手!利索的厨房运作,素菜、硬菜,至简单的调料配置样样精到有样。疑惑于“浪”的路上,这人这手艺哪来的呢?每问及此,也是呵呵、诳语。
因为这间客栈、这间厨房,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了。好在饺子功还在,能撑着点厨房里的交情。

客栈主人藏法修身,铸铃忆人、唐卡养性。主人说道唐卡,彩缎装裱,挂壁供奉。越过唐卡的黑金、红金、彩绘表现形式,客栈内悬挂的那幅蓝金唐卡尤为尊贵,是现存国内仅有两幅蓝金唐卡中的一幅,据说另一幅现存故宫。主人用“天花板”来形容这幅唐卡的存世。

主人客栈聚宝。
金基德,韩国著名导演,人家好不容易整得的柏林影展终身大奖奖杯也静静悄悄立在主人案头上。
这器物又咋说呢?他说他与金基德是好朋友。这朋友都好到可以终身托付?不是主人朋友物化的低欲望,就是主人贵高智睿的形品使然有了这交换。
可惜主人朋友已然新冠去,不好多方熬读阅为憾。

客栈主人的热情不在住店本身,是唠嗑、把物、人像的投缘。话说开去,都在焦灼、对撞处。

说到投缘处,得主人性起引荐了一位国内吉他弹奏高手,住雪山小镇。这也是一个“浪”字了得,又是一个把感性演绎到极致的性情中人。

一把吉他,他整出了他自己的前半生。

这人是一个好好的、吃着吃着白米饭就突然感触到种这碗白米饭的土地是有问题的人,然后把手头米饭放下,自己就开始开荒种地要收割自己理解的白米饭该是什么样的那种人。

过去久远的年代里,他凭着感性放下已经专业有成的钢琴、小提琴,自学吉他成才,然后怀抱吉他,浪迹江湖,游走黄河两岸的天南地北,还阴差阳错志远太平洋彼岸米国。凭着几块板子合成的音乐盒子上六根琴弦的拨弄,音响之处常常人聚人散,常常游走他乡旅途混车票,常常换饥饿饭食,只为找到更好的吉他音乐人,然后超越他们,不为什么,就为超越。

这是兴趣使然的天花板,真聚才的音乐人。

也因当年有的吉他情怀,在哪个雪山小镇里,得见神往。但见他的吉他制作工作室,简洁透亮,这是吉他个性定制设计、打磨音色的地方。千帆过尽流水音,这是吉他音寻缘的地方,更是吉他音驻音散的地方。

于我而言对吉他多少是有些情怀,不过在真正的兴趣使然的情怀面前,那仅是逗趣寻乐追女的一件器物。过后趣淡乐俗,也就不在怀抱六弦编新词了。

那些在透山铃、唐卡以及在吉他边上的神聊,聊出的故事也都没着落、没结尾。
只会意人生聚才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有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浪的极乐,附身的狂、孤、傲,不好丢失!

情到处,故事流落,千杯能醉?

【22天了,他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公安高陵分局通远派出所民警张波的“抗疫”故事】一身警服,一世坚守。寒风凛冽的核酸检测现场有他,高速路口疫情防控观察点有他,社区村组执勤点昼夜坚守也有他,办公室熬夜加班后和衣而眠的还有他……

他,便是公安高陵分局通远派出所一名平凡而又不普通的民警张波。

自本轮疫情以来,22天了,张波就像一只小“陀螺”,永不停止地旋转着……

为了高陵“西大门”的平安

穿上防护服,戴上护目镜、口罩和手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张波迎来了新一天的战斗。

“你好,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

“你好,请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你好,请扫码,测温,请出示48小时核酸证明。”

……

高陵西高速出入口的疫情防控观察点,离顺丰、唯品会等物流企业较近,张波格外忙碌、一刻也不能停歇,全力守护着高陵的“西大门”。

这个高速出入口每天往来500多辆货运车辆,张波主要负责高速口车辆分流点的查控及劝返工作,经常面临驾乘人员不配合的情况,一天下来,他都会不厌其烦的为各地的司机讲上几十遍甚至上百遍最新的防控政策及措施……2020年至今,张波已在高陵西高速出入口疫情防控最前沿奋战了2年。

过往的大车轰鸣声很大,和司机对话需要大声喊,一天下来嗓子喊哑了,耳朵嗡嗡作响……

“带好口罩,做好防护,今天下雪了,路滑,请谨慎驾驶。”除疫情防控查验外,张波还现场普及疫情防控知识,叮嘱驾乘人员做好自身防护。

“我们高速口执勤人员必须认真负责,24小时严防死守,对出入车辆和人员进行查验识别,严格落实扫码、测温、登记等防疫基本工作,绝不能放错一台车、漏掉一个人”。“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大家请放心,我们会用心守护好高陵‘西大门’!”张波说:“作为人民警察,在特殊时期必须站得住、冲得上、顶得住!”

12月20日凌晨6点,为保证通远辖区何村核酸检测点工作顺利启动,张波又提前到达核酸检测点现场,和社区工作人员一道对检测点的警戒带、指示牌和采样流程等工作,进行最后一次实地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何村核酸检测点有居民2200多人,要保证这些群众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安全地完成核酸检测,提前到岗,一遍遍地检查好准备好,才能放心。”张波如是说。

“请大家排好队,打开健康码、行程卡”。“慢一点,别着急!间隔一米,戴好口罩。”在核酸检测现场张波疏导交通、维持队伍秩序、接受各种询问求助,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提示居民,引导广大群众人人戴口罩、落实一米线、服务群众等措施。

检测现场,他碰到年龄偏大、行动不便的群众,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采取各种方法为他们提供方便,一路陪护帮助老人完成核酸检测,如此用心踏实的工作也受到了街办村组干部及群众的一致称赞。

中午12点,何村新一轮核酸检测工作有序进行着,忙里偷空时,张波一边舒展一下紧张的身体,一边笑着对记者说道:“所里的民警基本都是这个节奏,医务人员更是跑在我们前面,比我们更艰苦更危险,每个人都在坚守一线,我也一定会坚持到底。”

“我们所先后组织了上百人次的民警对辖区10个核酸检测点进行秩序维护,同时对辖区9个公共场所开展疫情防控工作检查,我也只是其中之一……”

防护服下张波的警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穿上防护服,就要进入紧张的工作,尽可能的少吃少喝少上厕所,能憋着都尽量憋着,因为怕防护服穿脱被污染浪费。马上我要出发,配合医护人员护送已采集的核酸样本……”张波给记者介绍着他刚刚接到的最新任务。

深入社区联动化解“疫线”纠纷
这个冬天,对于26岁的张波来说格外漫长。单位离家仅15分钟车程,但从12月9日以来的20多天里,始终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的张波辗转奔波在社区村组、高速路口等疫情防控点,却没有时间回过一次家,甚至连给家人打个电话都是奢侈。

12月23日上午8时,张波和同事驾车巡逻,接到报警称有人在何村执勤点跟防疫人员发生争吵。张波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作为社区包抓民警,如何应对基层工作中的各种突发状况,对张波来说驾轻就熟。

“咱都先消消火,啥情况?”张波问到。

“我是咱何村村民,要出去贩菜,他们把我车挡住不让出。”村民罗某气愤地说。

“大哥,你先别生气,咱区上现在有防疫政策,车出去要办证,你有证么?”

“车还要证?要啥证?我没证!我就要出去!”说着,罗某就准备开车闯卡。

“大哥,你先从车上下来。这政策不是针对咱个人,现在形势严峻,咱都要遵守防疫规定,做好个人防护,这既是为自己和家人好,也是对全村人负责……”

……

张波与罗某聊了一个多小时,耐心地为其讲解了当前疫情防控政策和形势,罗某也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并保证以后坚决执行疫情防控相关规定,积极配合工作人员的查验与登记工作。

“警察是冲锋在疫情防控前线的主力军,工作经常是连轴转,往往手头上的事还没有结束,就又有新的任务下来。这不,刚接到命令,因工作需要,我又被抽调到高陵混检应急组了……”刚结束上一场“战斗”,张波便准备前往下一个“战场”。

深夜,当大家安守家中,万家灯火亮起,大街小巷的灯光静静地向天空延伸,张波肩上闪烁的“警灯”与身后的光亮融为一体,这星点的光汇聚成炬火,将这座城辉映得如此璀璨,让我们坚信有了他们的守护,新冠疫情的阴霾将会很快散去。

(通讯员 张艳妮 雷续)

【鹌鹑奔奔】#美文悦读#那个冬日,到中牟县三官庙镇土墙村,去看张氏家族墓园。冬日杲杲,衰草连片。给我们带路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很健谈。就在他弯腰之时,露出一个布袋。

同行的朋友问:你会逮鹌鹑?那人有些惊喜,忙不迭声地回答:是的,也就是玩玩、玩玩。

在一些地方,说某某是“玩鹌鹑的”,跟说某某撵鸡遛狗一样,多指不务正业者。这人或有自谦之意。

鹌鹑体型小而浑圆,像半大的鸡仔,翅膀、尾巴皆短,人直呼其秃尾巴鹌鹑。它一次只能飞400米左右,多是贴地飞行,或顺着地垄沟快速奔跑。它善隐匿,喜欢昼伏夜出,尤爱在清晨鸣唱。

鹌鹑“形如鸡雏,性好搏斗,人多驯养之以为游戏”。其历史悠久,“西凉厩者进鹌鹑于明皇,能随金鼓节奏争斗,故唐时宫中人咸养之”。斗鹌鹑原是民间游戏,后成为官宦富豪、纨绔子弟消闲取乐和赌博的活动。

家养的鹌鹑,已经失去原始野性,雌鹌鹑也不善斗。因此,斗鹌鹑先要从田野“逮”(捕捉)雄鹌鹑回来,民间有“逮来的鹌鹑好玩”的说法。

逮鹌鹑,春季在暮春,秋季在晚秋。暮春时节,雄鹌鹑羽毛最为丰满,自然适宜捕捉。从春到秋,农人们在黄土地上躬耕,风里来雨里去,忙得不可开交。到了晚秋,有了空闲时光,他们便常结伴,带着自制的器具和牛角口哨去地里逮鹌鹑。

这时节逮鹌鹑,常常在黎明到来的黑暗里,霜重风寒,熬夜受冻,并不轻松。人们先采点、下网、插窑,然后用口哨吹出雌鹌鹑的叫声。据说,雌鸟的叫声像“追追”,雄鸟叫起来像“咯咯咤”。在空旷寂静的冬日田野,声闻数里。不一会儿,只听“咯咯咤”的欢快叫声此起彼伏,雄鹌鹑以为是同伴在呼叫,急不可耐,欢跳着匆匆赶来。人们围追、堵截,雄鹌鹑一头钻进器具里,东突西奔,逃不脱这网,只好束手就擒。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琴瑟相鸣本是和谐之景,不料却成了容易受伤的软肋。梦想温柔乡,谁料是陷阱!人们用不同的哨子引诱,很轻易就能让它们就范。因此,也有人称其“傻鹌鹑”。

一如麻雀新逮的鹌鹑,野性十足,自然不肯轻易就范,人们要“把鹌鹑”。冬闲时节,“玩鹌鹑的”腰里别个布袋子,耷拉到屁股上,一走一蹦跶。鹌鹑就在布袋里。每当休息时,就解下布袋子“把鹌鹑”。“把鹌鹑”,要把鹌鹑拿出来握在手中,用无名指和小指夹住鹌鹑的双腿,使它的爪子悬空,使不出劲儿乱动,再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住鹌鹑的脖颈,拨拨嘴儿,捋捋翅儿……如此三番五次,磨掉它的野性后,再放进笼子里养着。

因秋末冬初斗鹌鹑,即称“冬兴”,一般在早晨举行。早上这鸟禽肚子饿,“人为财,鸟为食”,它们的争斗也为果腹。鹌鹑生性好斗,好鹌鹑啄坚硬,有耐力,下口狠,有套路。主人这边手还没离身,它们虎视眈眈,怒目圆睁,敌意甚重。斗时,鹌鹑脖颈羽毛舒展,上蹿下跳,尖喙相啄,利爪相扑,互不相让。互相捕啄五六分钟后,一方羽翼渐收,便分出胜负。

俗话说,“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鹌鹑一经斗败,将永不再与胜者再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甘拜下风,也是识趣的角色。

儿歌叙述得很详细:小鹌鹑,秃尾巴,我跟爷爷去逮它。这边下了缠丝网,那边小哨吱吱响。逮个鹌鹑喂半月,鹌鹑惊得只炸窝。带到集上斗一场,赢了一斗红高粱。带到集上斗两场,断了翅膀断鼻梁。爷爷恼得直摔头,我给鹌鹑抹香油。

鹌鹑是不注意打扮的主儿,一身朴素的栗黄、黑褐色,白色冠纹、眉纹,两翅上缀以黄白横斑,斑斑驳驳,有一种鲜明的土气。成语“鹑衣百结”“衣若悬鹑”,说的是人的衣服破烂不堪,就像鹌鹑的羽毛。这样一种形象,不知怎么会被宋徽宗视为一种吉兆。

宋徽宗29岁时绘有《水仙鹌鹑图》,画中的鹌鹑优游自在、水仙枝叶舒展,有静谧、安定、祥和的气象。此有何寓意?“鹌”与“安”谐音,表明他有安享太平之心。以后诸多画作皆取其意。

张氏家族墓园里,有张弘范墓冢。相传,张弘范遣弟弟张弘正为前锋,于广州五坡岭俘虏文天祥,在崖山击败南宋张世杰大军,在石壁上刻上“张弘范灭宋于此”字样而还,后来,有人在他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宋”字,变成“宋张弘范灭宋于此”。

这则传闻,与其说是讽刺张弘范,倒不如说是在讽刺那个文艺皇帝的。历史风云散去,大地一片苍茫,甚至连一只鹌鹑的身影也看不见。宋徽宗的吉兆,没能保住煌煌大宋王朝,令人扼腕叹息,个中缘由更值得深思。(任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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