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所爱,读书笔记·八

留白的艺术·狐狸篇
文/言偃.T

那也难怪,天这么热,狐狸除了一条饭兜一条牛仔裤,啥都没穿。饭兜下汗水游走的坚硬线条随着动作不停起伏,这样的身体,对于某些对狐狸本质一无所知的无知色女来说,实话讲诱惑力是够大的。

——《影蜃·二》

突兀间令我肩膀不由自主猛一阵发抖,迅速回头,就看到一道身影倚在离我不远那道黑漆漆的门框边。一身黑色登山服散发着浓重的尘土味,一手拎着只厚重的旅行袋,一只手插着裤子兜侧头朝我眯着双弯弯的笑眼。

——《丧鬼·十》

题外话:更让人心动的是狐狸下面一句话:“哎?小白,你的眼睛哪里去了。”本因小白的悲惨遭遇而略感心酸的我,瞬间破涕为笑。

一阵子没见,再次面对他,感觉有种陌生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看到他一身正儿八经西装礼服的打扮,还是一路过来明灭在他嘴里那支让他五官变得有点淡淡模糊的烟。虽然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灰姑娘·四》

忽然狐狸胸口的衬衫在我嘴唇上划了一下,回过神闻到他领口里传出的熟悉的香水味,一下子有种做贼心虚的紧张。

——《还魂香·二》

题外话:就这小小举动,曾令年幼无知的我脸红不已。

他大概从没意识到即使遮着前面那部分,他背面还是赤裸着的,他背面的轮廓非常漂亮,就像一个伟大的雕刻大师最完美的杰作,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令人遐想,他却感觉不到。

——《霜花寒》

这不是我第一次碰触到他的嘴唇,但那么主动地想去靠近,靠得更近,却是第一次。他美丽的唇线,他微笑的神情……我记得那天他旁若无人靠近我两腿间时,我就想这么做了,狠狠的,狠狠地吻住他那双微弯的嘴唇,那双不安分的,嘲笑的嘴唇。

——《霜花寒》

从下往上看,狐狸那张脸非常美丽,从嘴唇到眉宫的轮廓,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种雕像般完美的感觉。

——《霜花寒》

碧绿碧绿的,像夜空里嵌着的两颗最美丽的绿宝石,它们闪闪烁烁望着我,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霜花寒》

题外话:突然意识到在《霜花寒》一章中嵌入了大量对狐狸的身体描写,也正是在这一篇,小白终于开窍,察觉到她喜欢上了大管家狐狸。所以她才这般“好奇”地打量起狐狸,伴着时不时被狐狸无意中勾起的心动,继而“荡漾”。说起来,霜花可以算小白半个师父,某种意义上令她开窍的师父,因为书里有过这样一段描述——

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无霜的声音,他用那种清透的,雪一样纯净的声音说,人总有某些需要,不论那需要叫做什么,“安慰”,或是,“欲望”。

不禁感叹一声:哦呀,美好。

一身白衣在这种地方素得有些刺眼,发也是白的,银丝般的白,细细软软披散在他身后,他脸侧,雪似的静,水似的不安。就像他斜睨着我的眼神,莫名一种似笑非笑的慵懒。

——《番外:人面桃花》

题外话:很喜欢这句,“他脸侧,雪似的静,水似的不安。”难得静若处子的狐狸。

他穿得很奇怪,黑色的长衫,金色团花的马褂,长长的头发编成了小辫,头上还戴了顶可笑的瓜皮帽子。一把纸扇拿在手里轻轻扇着,坐在课堂那把老红木凳子上,乍一看就像个说书先生。

——《番外:嫁衣》

因为眼前这人粗略一看真是像极了狐狸,但细看,那眉眼和嘴唇,却全不似狐狸那般妖娆和妩媚。
狐狸头发很长,他颇短。
狐狸眼睛是碧绿,而他漆黑如墨。
狐狸像只骄傲孔雀,绝不可能有他那样文雅安详的气质。
狐狸那双总是弯着乐充满笑意的眼睛里……也不可能流露出他那样深刻的哀伤。

——《鳏夫·二》

题外话:哀伤的“狐狸”呀,难得一见。

窗外那棵大梧桐树上端端正正坐着个人。
平日那个温文尔雅,仪容举止一丝不苟碧落先生。
此时全身被雨淋得透湿,一把墨黑色长发紧贴着脸颊,凌乱不堪披散他身上。
却由此显得那张脸和那双碧绿色眸子越发妖冶和美丽,他低头笑吟吟望着窗口前她,手里抓着把樱桃,一颗一颗朝着她扔了过来。
扔窗上,扔她手里灯罩上,扔她脸上。
她惊得束手无措。

——《画情·三十三》

题外话:这么幼稚的狐狸,想笑;这么落寞的狐狸,想哭。

我突然意识到此刻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赤条条,如一幅原始而美丽的画一般在夜色柔软模糊光线里坐在我面前。

——《小棺材·十九》

如同先前抱着那具尸体般妥贴,他一边紧贴狐狸发丝嗅着从中溢出的淡香,一边张开双臂无声抱住了狐狸优雅挺拔的背脊。

——《青花瓷下·五十三》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无声看着他,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嘴角轻轻扬起时唇边带出的波纹。

——《青花瓷下·六十六》

他又笑。笑容一直一直都那么好看,让我只悄悄看上一眼就停不下来。

——《青花瓷下·七十一》

题外话:故事讲到后来,连匆匆一眼都蕴满了深情。

沙大曾说:钱姑娘问我,会不会写以狐狸为视角的从引龙调到现代日常的番外?像无霜城的独白那样。坦白说,不会。因为就跟画图一样,一张画面填得太满就不好了,什么都得留点儿白,点到为止。

沙大的着笔,贵求每一笔都包含画内,而张扬于画外。这儿一笔,那儿一笔,勾勒出了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狐狸。

表白沙大@水心沙的空间 ,您慢慢写,我们慢慢看。

我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参加派对。这是我在二十三岁左右的时候发现的。那种场面盛大、人声鼎沸的地方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人群里,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有稍微认识一点的,也有只是对方认识我的:有前辈,也有后辈;有了不起的名人,也有莫名其妙的怪人。置身其中,我常常觉得手足无措。我告诉自己,这种场合里只要自始至终都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四处逢迎就好。可是,这样做着就感觉很傻,看自己那张脸就像是脑子比较笨的人。这样一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硬起来,感到有些疲倦。手里拿着一杯啤酒,刚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忽然有不认识的人来递名片,紧接着这位不认识的人又把他旁边的人介绍给我。这种时候,善于交际的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如果我的话,就只会说:“噢,你好””。毕竟,忽然被一位不认识的人介绍给另一位不认识的人,真的一下子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

 

让我觉得更加麻烦的是,大家认为我是那种“或许会说出什么很有趣的话”的人。也许是因为我从事搞笑漫画创作吧,初次见面的人也期待从我这里听到笑话。

 

在熟悉的人之间,我的确喜欢说些让大家开心的话,像那些相声演员似的,笑话连发,常常把家人和朋友逗得捧腹大笑。但是,在初次见面的人和不太熟悉的人面前,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因此,如果初次见面的人也期待我讲什么笑话,会让我很为难。而如果就此简单地认为“樱桃子其实是个挺无趣的人”或者“没想到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啊”,从而心怀不满,那我也非常遗憾。

 

就是因为在派对上总要注意这个顾及那个的,让人很累心,所以我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我也知道,如果出席派对,就会有机会遇到自己十分尊敬的人以及一直想见一面的人。但是比起这些,我宁愿选择保持无忧无虑的心情。我不是社交型的性格。我是一个喜欢低调地幽默同时充满好奇心的人。

 

这样的我,其实从前对派对也是充满了向往和憧憬呢!我曾经想,人生中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想要像灰姑娘那样,穿上晚礼服去城堡参加派对。那里一定有很多非常好吃的菜肴、蛋糕、冰激凌和果汁。在电影或者电视中,凡是出现派对的画面时,里面所有的人都笑得非常开心,可见那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所以,单是“派对”这两个字就已经让我陶醉其中,心驰神往了。

 

因此,我非常喜欢被邀请参加朋友们的生日派对。虽然和城堡里的派对完全不同,但是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朋友家,这也足够让我心潮澎湃了。如果是自己的生日,就更别提有多兴奋了,从一个月之前就缠着妈妈提出这样的生日派对方案。

 

翘首企盼中,终于到了生日派对的那天。大家就快要来了,我高兴地跑到二楼,我房子的窗户里面一直向往眺望,等待着大家的到来。

 

我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每天都能见面的同学,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到了约好的时间,我看见朋友们从街道转角那边走过来。“喂——”我从窗户里面向大家招手。大家听到喊声,都楞了一下,一起向这边看过来,接着也笑着向我挥手。愉快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我飞快地跑到楼下,到店门口迎接大家。

 

屋子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的,果汁和杯子也都排成一排。大家都到齐了,我的九岁生日派对拉开了帷幕,大家纷纷对我说“生日快乐”,接着送上礼物。来的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大家都知道我的爱好,送给我的礼物都是我最爱的东西。关于养宠物的书、彩色铅笔、盆栽花卉……礼物一个接一个摆到我的面前,简直眼花缭乱。我不停地说“谢谢,谢谢”,向每个人道谢,把大家送我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在今天的派对结束之前,这些礼物要一直摆在这里做装饰呢。

 

意气相投的朋友们今天聚到一起,比平时聊得更起劲。大家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吃大餐。所谓大餐,不过就是刚才妈妈做的汉堡包和意大利面,但是吃起来相当可口。朋友们吃得津津有味,夸赞道:“阿姨的手艺真好”。我听了心花怒放,连忙跑到楼下告诉妈妈:“大家都说你做得太好吃了”。看到妈妈高兴的样子后,又赶紧跑回二楼向所有人汇报:“我妈妈听到你们夸她,很高兴呢”。听我这样一说,大家更来了兴致,接着说:“阿姨的手艺,绝对可以开店呢”。我又连忙跑下楼去,把这句话告诉妈妈。看到我一刻不停地跑来跑去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也被自己可笑的样子逗笑了。隔壁房间里的阿宏看着电视哈哈大笑。上午的时光就在充满笑声的欢乐气氛中度过了。

 

天气很好,有人提议到外面去。“好耶,我们出去吧”。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于是我们决定去外面玩。我们来到外面,一起仰望晴空。我告诉大家:“我好像就是九年前的这个时候出生的呢,据说是中午”,“真的啊?那现在要正式祝贺你啊,生日快乐”。大家都为我高兴。

 

到了公园,遇见了班上的几个男生。看到我们打扮得挺漂亮,他们一个个嬉皮笑脸,好像在嘲笑我们。被人那样笑嘻嘻地盯着看,我们感到很害臊。凭什么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人反而要感到不好意思呢?按理说,应该是那些穿得脏兮兮的男生感到不好意思啊。虽然我觉得道理是这样,可是感到不好意思的明显是我们几个。那些男生步步紧逼似地凑近了我们:“呦,今天还挺能臭美的啊”。害我们更加不好意思了。真是的,为什么要搞这么隆重呢?自己也不由得这样想。今天我不但穿上了连衣裙,甚至还戴上了胸针。然而,平时我都是和这些男生在一起疯跑疯玩,浑身上下脏兮兮全是土。现在居然戴着胸针,自己也感觉怪怪的。

 

“你们啰嗦什么,今天是桃子的生日啊,打扮一下不行吗?”不知道是谁说道。对对,拜托了,赶快再多说几句,我在旁边沉默不语,心里却这样想。什么也不说真的感觉很别扭,可我自己又说不出口。

 

男生们听了以后说道:“哦,是吗?樱桃子是今天出生的啊,祝贺你,生日快乐”,我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因为完全没想到这些男生会如此大方地说出祝贺的话语,我心里非常高兴。等到这些男生过生日的时候,我也要爽朗大方地说“祝贺你,生日快乐”。没想到这样的小事就可以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喜悦,原来让别人开心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啊。

 

到了黄昏时分,朋友们都带着礼物——草莓、香蕉和橘子罐头回家了。我从二楼的窗口向大家挥手道别,直到再也看不见每个人的身影。回头看看我的房间,桌子上还摆着朋友们送我的礼物。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我仍然沉浸在快乐的余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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