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神经美学对康德美学的再审视
（康德和生物都没学好的两天速成的产物）
“审美是否存在客观标准”是美学重要的问题之一，近代以来，神经美学的诞生为此提供了新进路，在此视域下，美感的形成基于认知神经这一客观物质基础，因此具有一定的客观性。当然，如同科学不应该“越界”地解构所有伦理道德问题一样，美学当然也不能完全还原为神经生物原理，社会文化和个人心理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本文仅就神经美学的角度解读美感的形成基础，并主要结合康德美学进行对比，分析二者的共通性与继承性。
康德开启了认识领域的“哥白尼革命”，其美学超前性地具有认知主义的倾向，与当代认知神经美学存在一些契合之处，《判断力批判》本质上仍属于对人的认识能力的批判，而脑科学研究在哲学层面的意义正是对人的理性和意志本身能力范围的考察，甚至可以说，人脑在客观物质层面的局限性即是认知局限性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在单纯对一个对象的反思中不考虑概念而感到愉快, 尽管他的判断是经验性的并且是个别判断, 他也有权要求任何人同意。” [1]康德认为，鉴赏判断虽然出于个体的判断，却因“审美共通感”同时在所有人身上具有普遍性，对于“审美共通感”，康德是这样论证的:“知识是可以普遍传达的———认识知识的内心状态可以普遍传达———情感可以普遍传达———审美共同感是存在的”[2]，康德虽直觉性地认识到了审美的“客观性”，并模糊地提出自然的“超感性基底”概念，其论证却存在一定瑕疵，也是后人对此概念有效性存有争议的原因，而神经美学一系列研究成果却能对这一问题进行独特、全新的阐释，即“不同的审美主体在欣赏或创作艺术时，能通过艺术进行沟通，说明不同的正常人脑都存在一个共同的神经基础……人脑产生审美体验的背后都有着相似的神经机制”[3]，“超感性基底”也因此可被近似解释为神经生物学基底。
康德认为:“为了分辨某物是美的还是不美的, 我们不是把表象通过知性联系着客体来认识, 而是通过想象力 (也许是与知性结合着的) 而与主体及其愉快或不愉快的情感相联系。”[4]，这一点与后来神经美学的一些研究成果惊人的相符，通过对被试各种刺激物做出审美判断时的脑神经活跃区位图的研究发现：“审美判断与知觉力判断有不同的功能区域，情感判断（特别是极端情感）介入审美判断区域”[5], 由此可以看出，康德的哲学思想在科学领域具有预见性。
康德的审美判断（包括鉴赏判断与崇高判断）与生理性神经基础的对应关系如下：
鉴赏判断：“鉴赏是藉无利害的愉悦或不悦对一个对象或表象方式作判断的能力……鉴赏本质上是想象力与知性的自由游戏。”[6]，实验表明：“奖赏效应”不仅能提高认知能力，还会影响到大脑中负责体感的皮层。因此，“知性”主要对应于大脑认知判断通路,“无利害的愉悦”则产生于大脑的奖励中心，当“当想象力与知性和谐一致时, 愉悦感也由之产生。”[7]例如，“这一朵牡丹花是美的”就属于鉴赏判断，对“牡丹花”的认识需要大脑认知区域的参与，“美”则来源于大脑“奖励”的审美愉悦感。
崇高判断：“关于自然对象审美判断的演绎不可以针对我们在自然中称为崇高的东西, 而只能针对美者”[8]，不同于鉴赏判断必须通过具体事物的演绎中寻求普遍性，对崇高的判断不需要演绎，因为“崇高的判断把游戏扩展到想象力和理性之间。”[9]，自然的无形式与先验理性不需要为自身辩护，主体面对诸如火山、悬崖、巨浪、木星等具有毁灭力量的事物而处于安全环境下时，“所感到的并不是愉悦, 而是先感到恐惧, 继而产生痛感, 然后在人的理性能力的升华下, 恐惧变成崇敬再成为愉快。”[10]仅就这一系列主观感受的生物学机理来讲，杏仁核作为情绪自动加工的警觉系统，觉察到环境中的威胁时会被显著激活，是恐惧情绪形成和表达中最为核心的脑区，而压力、紧张、恐惧情绪引发内啡肽这一化学物质的释放，产生镇痛效果和欣快感，同时“腹内侧前额叶参与了条件化恐惧消退的过程”[11]，负责情绪管理与理性价值评估，与康德认为的理性介入崇高感的观点不谋而合。
用当代神经美学的最新视野审视康德的美学思想，不仅对美学的新发展有所启示，对现代科学与哲学的碰撞交流以及互相促进亦有积极意义。
参考文献
[1][4][6][8][9] 判断力批判[M]. 人民出版社,(德)康德著, 2002.
[2][7] 胡友峰.sss论康德鉴赏判断的先验理据[J].文艺理论研究,2018.
[5]胡俊.审美发生、过程及美感性质的神经美学阐释[J].国外社会科学前沿,2021,No.496(09):39-49.
[10]俞圣杰.审美·道德·崇高——康德崇高理论的移情论阐释[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9.
[4] 孟凡君. 认知神经美学视域下的美感问题研究[D].吉林大学,2018.
[11]冯攀,冯廷勇.sss恐惧情绪加工的神经机制[J].心理学探新,2013,v.33;No.135(03):209-214.
（康德和生物都没学好的两天速成的产物）
“审美是否存在客观标准”是美学重要的问题之一，近代以来，神经美学的诞生为此提供了新进路，在此视域下，美感的形成基于认知神经这一客观物质基础，因此具有一定的客观性。当然，如同科学不应该“越界”地解构所有伦理道德问题一样，美学当然也不能完全还原为神经生物原理，社会文化和个人心理的影响同样不可忽视，本文仅就神经美学的角度解读美感的形成基础，并主要结合康德美学进行对比，分析二者的共通性与继承性。
康德开启了认识领域的“哥白尼革命”，其美学超前性地具有认知主义的倾向，与当代认知神经美学存在一些契合之处，《判断力批判》本质上仍属于对人的认识能力的批判，而脑科学研究在哲学层面的意义正是对人的理性和意志本身能力范围的考察，甚至可以说，人脑在客观物质层面的局限性即是认知局限性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在单纯对一个对象的反思中不考虑概念而感到愉快, 尽管他的判断是经验性的并且是个别判断, 他也有权要求任何人同意。” [1]康德认为，鉴赏判断虽然出于个体的判断，却因“审美共通感”同时在所有人身上具有普遍性，对于“审美共通感”，康德是这样论证的:“知识是可以普遍传达的———认识知识的内心状态可以普遍传达———情感可以普遍传达———审美共同感是存在的”[2]，康德虽直觉性地认识到了审美的“客观性”，并模糊地提出自然的“超感性基底”概念，其论证却存在一定瑕疵，也是后人对此概念有效性存有争议的原因，而神经美学一系列研究成果却能对这一问题进行独特、全新的阐释，即“不同的审美主体在欣赏或创作艺术时，能通过艺术进行沟通，说明不同的正常人脑都存在一个共同的神经基础……人脑产生审美体验的背后都有着相似的神经机制”[3]，“超感性基底”也因此可被近似解释为神经生物学基底。
康德认为:“为了分辨某物是美的还是不美的, 我们不是把表象通过知性联系着客体来认识, 而是通过想象力 (也许是与知性结合着的) 而与主体及其愉快或不愉快的情感相联系。”[4]，这一点与后来神经美学的一些研究成果惊人的相符，通过对被试各种刺激物做出审美判断时的脑神经活跃区位图的研究发现：“审美判断与知觉力判断有不同的功能区域，情感判断（特别是极端情感）介入审美判断区域”[5], 由此可以看出，康德的哲学思想在科学领域具有预见性。
康德的审美判断（包括鉴赏判断与崇高判断）与生理性神经基础的对应关系如下：
鉴赏判断：“鉴赏是藉无利害的愉悦或不悦对一个对象或表象方式作判断的能力……鉴赏本质上是想象力与知性的自由游戏。”[6]，实验表明：“奖赏效应”不仅能提高认知能力，还会影响到大脑中负责体感的皮层。因此，“知性”主要对应于大脑认知判断通路,“无利害的愉悦”则产生于大脑的奖励中心，当“当想象力与知性和谐一致时, 愉悦感也由之产生。”[7]例如，“这一朵牡丹花是美的”就属于鉴赏判断，对“牡丹花”的认识需要大脑认知区域的参与，“美”则来源于大脑“奖励”的审美愉悦感。
崇高判断：“关于自然对象审美判断的演绎不可以针对我们在自然中称为崇高的东西, 而只能针对美者”[8]，不同于鉴赏判断必须通过具体事物的演绎中寻求普遍性，对崇高的判断不需要演绎，因为“崇高的判断把游戏扩展到想象力和理性之间。”[9]，自然的无形式与先验理性不需要为自身辩护，主体面对诸如火山、悬崖、巨浪、木星等具有毁灭力量的事物而处于安全环境下时，“所感到的并不是愉悦, 而是先感到恐惧, 继而产生痛感, 然后在人的理性能力的升华下, 恐惧变成崇敬再成为愉快。”[10]仅就这一系列主观感受的生物学机理来讲，杏仁核作为情绪自动加工的警觉系统，觉察到环境中的威胁时会被显著激活，是恐惧情绪形成和表达中最为核心的脑区，而压力、紧张、恐惧情绪引发内啡肽这一化学物质的释放，产生镇痛效果和欣快感，同时“腹内侧前额叶参与了条件化恐惧消退的过程”[11]，负责情绪管理与理性价值评估，与康德认为的理性介入崇高感的观点不谋而合。
用当代神经美学的最新视野审视康德的美学思想，不仅对美学的新发展有所启示，对现代科学与哲学的碰撞交流以及互相促进亦有积极意义。
参考文献
[1][4][6][8][9] 判断力批判[M]. 人民出版社,(德)康德著, 2002.
[2][7] 胡友峰.sss论康德鉴赏判断的先验理据[J].文艺理论研究,2018.
[5]胡俊.审美发生、过程及美感性质的神经美学阐释[J].国外社会科学前沿,2021,No.496(09):39-49.
[10]俞圣杰.审美·道德·崇高——康德崇高理论的移情论阐释[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9.
[4] 孟凡君. 认知神经美学视域下的美感问题研究[D].吉林大学,2018.
[11]冯攀,冯廷勇.sss恐惧情绪加工的神经机制[J].心理学探新,2013,v.33;No.135(03):209-214.
阅读摘录：
诡异的著名数学悖论：缸中之脑
原创：好书都在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8-10-07 12:50
无限的概念与哲学思想密切相关。中国古代有位哲学大师庄子 (公元前369—前286年)，或称庄周，就非常善于观察周围世界中的科学现象，并提出一系列有意义的问题。庄子给“宇宙”一词的定义： “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木剽者，宙也。”可翻译为：“有实体但不静止于某处，叫做宇；有外延但无法度量，叫做宙。”显然给出了一副无限而动态的宇宙图景。
庄子不仅是著名哲学家和思想家，也是文学家。庄周善于用短小精悍又文字优美的寓言故事来表达深刻的哲理。诸如庄周梦蝶、 混沌开窍、庖丁解牛、惠施相梁、螳螂捕蝉等都是出色的例子，其中庄周梦蝶的故事（图3-4-1（a））与我们本节要介绍的悖论有关。
有一天庄子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快乐无比的蝴蝶，梦醍之后他发现自己仍然是僵卧在床的庄子。于是庄子提出一个发人深省的疑问：我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呢？也许我本为蝴蝶， 在梦中变成了庄周。但也可能我本为庄周，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这两种情形哪个是真实的？继而扩展到思考生与死、物和我的微妙界限，我们真的能够区分它们吗？
仅寥寥数言，庄子的描述惟妙惟肖、妙趣横生，因而常被文学家、 哲学家们引用。后人对这个短短的故事有各种不同的诠释，甚至在现代科学中也有一个绝妙的类比。
距离庄周的时代过去2000多年之后，1981年，美国哲学家希拉里· 普特南（Hilary Putnam，1926—）写了一本书：《理性，真理和历史》，书中叙述了一个被称为“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与“庄周梦蝶”有异曲同工之妙，实验的大意如下：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人所感知的一切都将经过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那么，有疯狂科学家便作如此设想：如果将一个人大脑皮层中接收到的所有信号，通过计算机和电子线路传送到另一个大脑，情形将会如何呢？这第二个大脑是放在一个装有营养液的缸中的，见图 3-4-1（b）。
让我们将这个思想实验叙述得更为具体一些。白天，一个人进行各种活动：划船、游泳、爬山、跑步、看电视、听音乐……假设科学家将这十几小时大脑神经末枘接收到（及传出去）的信号全部记录下来并储存到计算机里。当然，实际上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人脑并非只是被动地接收信号，它还需要对不同的信号进行分析处理并发出反馈信息。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通过大脑自身以及神经末梢的输出输入来实现的。当然就目前而言，这只是一个“思想实验”。 夜晚到了，科学家将此人的大脑从头颅中取出，放入实验室的缸中。 缸里装有营养液以维持大脑的生理活性。同时，科学家将原来储存的白天活动的全部信息通过人造的神经末梢传递到缸中的大脑。大脑反馈发出指令，计算机按照储存的程序给予回应。如此反复循环以致实现完成自天十几小时内大脑所经历的整个活动过程。
这颗“缸中之脑”，虽然已经和原来的身休完全没有关系了，但是它却自以为有一个“形体”，它在进行跑步、游泳、划船等各种运动，感觉与白天一样。
我们进一步想象，这个过程可以每天夜以继日、曰以继夜地重复下去。也就是说，让这颗“大脑”，白天活在人的头频中，晚上“活”在实验室的缸中。
现在，疯子科学家提出一个和几千年前庄子提出的类似的问题： 因为“颅中之脑”和“缸中之脑”的体验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该大脑无法分清楚它是在缸中还是在颅中。从我们传统“实验者”的角度来看，颅中之脑认识的世界是“真实”的，缸中之脑认识的世界是虚幻的、模拟的、计算机制造出来的。然而，如果你从“大脑”的角度来思考的话：“两种情形既然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何时是现实，何时为虛拟呢？”
人类认识世界也是靠着我们头颅中的这颗“大脑”，所以上面的问题也可以这么问：我们大脑认识的世界是真实的吗？该不会是某个“疯子、恶魔”操纵的恶作剧吧？
或许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无法判断我们的大脑是 “颅中之脑”还是“缸中之脑”，即使有某个恶魔正在操纵着我们，那又何妨呢？我们照常快快乐乐地活着，早观沧海日出，晚看人间焰火，生活得开开心心，就让魔鬼尽情“操纵”好了。只要虚幻一直持续，它和真实就没有什么区别！
何为虛幻，何为真实？不由得使人联想到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物理学家约翰·惠勒可算是哥本哈根学派的最后一位大师， 他有一句名言：“任何一种基本量子现象只有在其被记录之后才是一种现象。”笔者当初乍一听此话觉得怪怪的，但越仔细推敲越觉得有道理。所有我们认为是客观存在的物休，山、水、太阳、月亮、房屋、 树木，都不过是来自于大脑的意识。
经典理论中，我们将人类所有正常大脑能得到的共同认识，总结抽象为“客观实体”。比如说，我们认为月亮是独立于意识而客观存在的，只不过是因为每个正常人（生物）都能看到它，航天员甚至还曾经站在它的表面挥动国旗。但是，务必提醒大家注意：这一切仍然难以“证明’’月亮独立于意识而存在，因为“实际”仍然来自于意识，正如缸中之脑不能证明它体会到的 “外部世界”的真实存在性一样。
但无论如何，尽管无法证明，人类仍然可以将这些日常生活中能得到的“共同”休验称之为“客观存在”。因为它们是每个人（包括动物）的感官都能感觉到的东西。不过，人类总是会犯一个同样的错误：常常希望把自己在常识范围内总结的东西加以推广，推广到与他们的日常经验相违背、难以理解的领域，比如说极小的微观世界和极大的宇宙范围。人们往往会错误地以为被他们称为“客观存在”的东西在那些领域也“真的”客观存在，并且存在的形式也都“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模样。
但实际上，到了极其微小的量子世界，大多数人的感觉器官无法 “感觉到”那些量子现象了，只有少数从事量子研究的物理学家们，从 实验和理论中（最终也是来源于意识的）得出了一些与我们日常生活经验相悖的规律。但人们却仍然希望用他们的日常经验来“理解”和 “诠释”这些现象，建立符合他们所能感受到的经验的理论。然而，对尺度完全不同的量子世界，这个要求难以实现，对极大的宇宙范围的研究也会有类似的问题。
我们人类是否永远不能越过自身的认知条件而最终无法妄言理解了“客观世界”？即使存在一个“客观世界”，这个客观世界的样貌在不同的尺度中也将有不同的可能性。“大脑”分不淸自己是在缸中还是在颅中。看看上面这幅埃舍尔的画中的青年，他也分不淸自己是在“画廊里”，还是在自己正在欣赏的“图画中”。
文：张天蓉
图源：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编辑：祈蕊
诡异的著名数学悖论：缸中之脑
原创：好书都在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8-10-07 12:50
无限的概念与哲学思想密切相关。中国古代有位哲学大师庄子 (公元前369—前286年)，或称庄周，就非常善于观察周围世界中的科学现象，并提出一系列有意义的问题。庄子给“宇宙”一词的定义： “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木剽者，宙也。”可翻译为：“有实体但不静止于某处，叫做宇；有外延但无法度量，叫做宙。”显然给出了一副无限而动态的宇宙图景。
庄子不仅是著名哲学家和思想家，也是文学家。庄周善于用短小精悍又文字优美的寓言故事来表达深刻的哲理。诸如庄周梦蝶、 混沌开窍、庖丁解牛、惠施相梁、螳螂捕蝉等都是出色的例子，其中庄周梦蝶的故事（图3-4-1（a））与我们本节要介绍的悖论有关。
有一天庄子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翩翩起舞、快乐无比的蝴蝶，梦醍之后他发现自己仍然是僵卧在床的庄子。于是庄子提出一个发人深省的疑问：我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呢？也许我本为蝴蝶， 在梦中变成了庄周。但也可能我本为庄周，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这两种情形哪个是真实的？继而扩展到思考生与死、物和我的微妙界限，我们真的能够区分它们吗？
仅寥寥数言，庄子的描述惟妙惟肖、妙趣横生，因而常被文学家、 哲学家们引用。后人对这个短短的故事有各种不同的诠释，甚至在现代科学中也有一个绝妙的类比。
距离庄周的时代过去2000多年之后，1981年，美国哲学家希拉里· 普特南（Hilary Putnam，1926—）写了一本书：《理性，真理和历史》，书中叙述了一个被称为“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与“庄周梦蝶”有异曲同工之妙，实验的大意如下：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人所感知的一切都将经过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那么，有疯狂科学家便作如此设想：如果将一个人大脑皮层中接收到的所有信号，通过计算机和电子线路传送到另一个大脑，情形将会如何呢？这第二个大脑是放在一个装有营养液的缸中的，见图 3-4-1（b）。
让我们将这个思想实验叙述得更为具体一些。白天，一个人进行各种活动：划船、游泳、爬山、跑步、看电视、听音乐……假设科学家将这十几小时大脑神经末枘接收到（及传出去）的信号全部记录下来并储存到计算机里。当然，实际上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人脑并非只是被动地接收信号，它还需要对不同的信号进行分析处理并发出反馈信息。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通过大脑自身以及神经末梢的输出输入来实现的。当然就目前而言，这只是一个“思想实验”。 夜晚到了，科学家将此人的大脑从头颅中取出，放入实验室的缸中。 缸里装有营养液以维持大脑的生理活性。同时，科学家将原来储存的白天活动的全部信息通过人造的神经末梢传递到缸中的大脑。大脑反馈发出指令，计算机按照储存的程序给予回应。如此反复循环以致实现完成自天十几小时内大脑所经历的整个活动过程。
这颗“缸中之脑”，虽然已经和原来的身休完全没有关系了，但是它却自以为有一个“形体”，它在进行跑步、游泳、划船等各种运动，感觉与白天一样。
我们进一步想象，这个过程可以每天夜以继日、曰以继夜地重复下去。也就是说，让这颗“大脑”，白天活在人的头频中，晚上“活”在实验室的缸中。
现在，疯子科学家提出一个和几千年前庄子提出的类似的问题： 因为“颅中之脑”和“缸中之脑”的体验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该大脑无法分清楚它是在缸中还是在颅中。从我们传统“实验者”的角度来看，颅中之脑认识的世界是“真实”的，缸中之脑认识的世界是虚幻的、模拟的、计算机制造出来的。然而，如果你从“大脑”的角度来思考的话：“两种情形既然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何时是现实，何时为虛拟呢？”
人类认识世界也是靠着我们头颅中的这颗“大脑”，所以上面的问题也可以这么问：我们大脑认识的世界是真实的吗？该不会是某个“疯子、恶魔”操纵的恶作剧吧？
或许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无法判断我们的大脑是 “颅中之脑”还是“缸中之脑”，即使有某个恶魔正在操纵着我们，那又何妨呢？我们照常快快乐乐地活着，早观沧海日出，晚看人间焰火，生活得开开心心，就让魔鬼尽情“操纵”好了。只要虚幻一直持续，它和真实就没有什么区别！
何为虛幻，何为真实？不由得使人联想到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物理学家约翰·惠勒可算是哥本哈根学派的最后一位大师， 他有一句名言：“任何一种基本量子现象只有在其被记录之后才是一种现象。”笔者当初乍一听此话觉得怪怪的，但越仔细推敲越觉得有道理。所有我们认为是客观存在的物休，山、水、太阳、月亮、房屋、 树木，都不过是来自于大脑的意识。
经典理论中，我们将人类所有正常大脑能得到的共同认识，总结抽象为“客观实体”。比如说，我们认为月亮是独立于意识而客观存在的，只不过是因为每个正常人（生物）都能看到它，航天员甚至还曾经站在它的表面挥动国旗。但是，务必提醒大家注意：这一切仍然难以“证明’’月亮独立于意识而存在，因为“实际”仍然来自于意识，正如缸中之脑不能证明它体会到的 “外部世界”的真实存在性一样。
但无论如何，尽管无法证明，人类仍然可以将这些日常生活中能得到的“共同”休验称之为“客观存在”。因为它们是每个人（包括动物）的感官都能感觉到的东西。不过，人类总是会犯一个同样的错误：常常希望把自己在常识范围内总结的东西加以推广，推广到与他们的日常经验相违背、难以理解的领域，比如说极小的微观世界和极大的宇宙范围。人们往往会错误地以为被他们称为“客观存在”的东西在那些领域也“真的”客观存在，并且存在的形式也都“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模样。
但实际上，到了极其微小的量子世界，大多数人的感觉器官无法 “感觉到”那些量子现象了，只有少数从事量子研究的物理学家们，从 实验和理论中（最终也是来源于意识的）得出了一些与我们日常生活经验相悖的规律。但人们却仍然希望用他们的日常经验来“理解”和 “诠释”这些现象，建立符合他们所能感受到的经验的理论。然而，对尺度完全不同的量子世界，这个要求难以实现，对极大的宇宙范围的研究也会有类似的问题。
我们人类是否永远不能越过自身的认知条件而最终无法妄言理解了“客观世界”？即使存在一个“客观世界”，这个客观世界的样貌在不同的尺度中也将有不同的可能性。“大脑”分不淸自己是在缸中还是在颅中。看看上面这幅埃舍尔的画中的青年，他也分不淸自己是在“画廊里”，还是在自己正在欣赏的“图画中”。
文：张天蓉
图源：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编辑：祈蕊
【多家行业龙头上市公司建言：加强政策预期管理，更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3月21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实施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的政策安排，为稳定宏观经济大盘提供强力支撑；部署综合施策稳定市场预期，保持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近期，各大部委也积极开启政策工具箱，采取切实措施提振市场信心，稳定资本市场。
3月29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要抓紧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和《政府工作报告》举措，坚定信心，咬定目标不放松，把稳增长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统筹稳增长、调结构、推改革，稳定经济的政策早出快出，不出不利于稳定市场预期的措施，制定应对可能遇到更大不确定性的预案。
4月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对特困行业实行阶段性缓缴养老保险费政策，加大失业保险支持稳岗和培训力度。要适时灵活运用再贷款等多种货币政策工具，更好发挥总量和结构双重功能，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
以上市公司为代表的企业群体倍感振奋，多家上市公司负责人对证券时报记者表示，相关惠企政策的出台有利于激发市场活力，稳定宏观经济、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预期，让企业经营发展更有信心。
证券时报记者在采访中也感受到，企业发展面临新的压力与挑战，上市公司对政策支持有更多的期盼。多家公司就营造稳定透明可预期的发展环境、保持资本市场平稳运行、缓解相关企业融资压力、增值税留抵退税等话题提出建议。
更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
无论是周期性行业，还是高科技企业，对更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的诉求都较为强烈。
牧原股份回复证券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前国内生猪养殖行业周期波动大，市场远期供需关系变动与价格涨跌不确定性强，不利于行业健康稳定发展。需要引导行业形成更加合理的市场结构与更加理性的产能决策，让国内生猪养殖稳定、透明、可预期。
陕西煤业认为，提振市场信心的关键不仅来自于公司内部，更来自于国家及行业政策导向。对于煤炭企业，在国家能源转型的大背景下，积极融入能源革命和实现双碳目标的发展洪流，才能完成从煤炭供给商向综合能源服务商成功转型。
高科技企业对于政府引导的诉求也在抬升。国盾量子介绍，前沿科技企业近年来频频被美国纳入实体清单，量子科技领域一些关键组件及测试仪器仪表仍存在“卡脖子”情况。“这些组件或仪器自主研发投入大、周期长、风险高，又没有可观的市场需求量，因此从商业角度出发很少有企业愿意尝试开展研发工作。这就需要政府引导，鼓励科研机构或企业布局研发，在利益分配或工作价值评价上合理倾斜。”
动力电池龙头企业宁德时代也受到上游材料涨价困扰。公司表示，国内碳酸锂价格已经攀至50万元/吨的高位，下游成本“压力山大”，2021年我国65%的锂原料需要进口，建议加快国内锂资源勘探开发，保障供应链安全。
加强市场沟通和预期管理
国务院常务会议明确，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原则，稳妥处理好资本市场运行中的问题，为各类市场主体营造稳定、透明、可预期的发展环境。
长春高新认为，要保持相对稳定的宏观政策，政策调整方面要尊重市场规律，政策的变化调整应具有连续性、稳定性、可预期性，防止出现因政策变动引发市场急剧波动的情况。在运行方面要坚持依法依规，应持续完善法律法规制度基础，对于违法违规行为应加大稽查执法力度，严肃市场纪律、净化市场生态，进一步推动资本市场相应主体高质量发展。
安徽合力董秘张孟青建议，在预期管理方面，有关部门在重大政策出台之前，要充分预判，并给予市场一定的缓冲期，并在缓冲期内对政策进行适时调整，避免“一刀切”，要做好各部门政策出台的协调工作，在设定好原则的基础上，让企业运营拥有充分的自主权。
公平的竞争环境，是民营企业家关注的重点。“民营企业参与新基建有时还存在‘隐形门槛’，亟待破除。”佳都科技董事长刘伟对证券时报记者表示，“部分地区的新基建项目，在招标中入围企业的标准不清晰不透明，或者在招标文件中提出明显超出项目特点和实际需求的资质资格、业绩、奖项等要求，实际上把民营企业排除在市场竞争之外。”
在建设公平竞争市场体系方面，制造业公司对于政策松绑的诉求较为强烈。恒力石化表示，在双碳政策允许的空间内，希望能适当放开对上游相关炼化、乙烯、煤化等节能优质项目和行业先进产能建设的审批，以进一步增强行业的国际竞争力，合理调整产业结构，也有利于从大项目端支撑国家经济发展。
缓解企业
短期融资压力
多家上市公司呼吁完善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体系，缓解企业融资压力，改善企业融资状况，加强政策的普惠程度，尤其是为支持民企融资打开更为便捷政策窗口。
长春高新表示，受银行贷款政策限制，新建医药企业取得贷款资金很困难，资金不足成为制约新建医药企业研发效率的不利因素，导致研发效率严重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建议有关部门提升财政金融支持水平，拓宽医药企业融资渠道，支持早期的医药研发企业发展，使产品在未上市前能够得到金融机构的贷款资金支持。
当前炼化、化工等行业面临原油、原煤成本快速上涨以及用电、用气等综合运行成本因素上升。恒力石化建议，通过积极降低融资成本，实施定向精准的优惠贷款政策，管控过高的煤炭、用电、用气等中间成本等方式，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引导企业加强研发，提升运行效率。
张孟青认为，降低融资成本与优化企业流动性应该同步推进，建议提供并扩大活期周转流动资金贷款方式，盘活企业货币资金，缓解企业短期资金压力。
刘伟认为，数字经济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在信贷融资方面，可以通过考核导向、政策性贴息、创新增信措施等手段，鼓励银行向科技型企业提供多样化、灵活、优惠的信贷产品。“科技型公司的特点大多偏向于轻资产，可以考虑通过供应链融资、ABS融资等方式，支持企业发展所需资金。股权融资方面，再融资政策对募集资金用途有比较多的限制，例如补充流动资金比例一般不能超过募集资金的30%等。在注册制的大背景下，企业能否获得融资、融资对公司市值影响越来越多地由市场来定价和决定，希望未来能够在再融资审核中放宽资金用途限制。”刘伟说。
智飞生物表示，希望金融监管部门能持续支持实体经济，完善金融支持创新体系，围绕创新链和产业链打造资金链，形成金融、科技和产业良性循环和三角互动；鼓励金融机构创新支持新技术研发生产，为企业提供更多综合金融服务，更好地服务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
保持资本市场
平稳健康发展
多家上市公司认为，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与上市公司的融资、市值、投资者回报、品牌形象以及长远发展等息息相关。因此，非常希望有一个平稳健康发展的资本市场环境，不愿意看到因为非企业和非行业自身的因素导致资本市场大起大伏、剧烈波动。
资本市场的平稳健康发展关乎科技创新水平的提高。“对于科创板企业来说，资本市场的平稳健康发展意味着企业在上市挂牌、发行债券、并购重组、再融资等活动中获得优势，可以集聚资源来进行科技攻关和成果转化，为创新蓄力。”国盾量子表示，“公司希望资本市场更加关注量子科技等‘从0到1’的原始创新。”
关于融资政策，张孟青建议建立融资正面清单，对信誉较好、信息披露公开透明的上市公司开放融资绿色通道，缩短审批时长，节省发行时间成本。
神州信息财务总监兼董事会秘书刘伟刚针对股权激励提出建议，允许企业在列支激励费用的期间即可申报企业所得税的税前扣除，在股权激励实施完毕当期按实际行权时市场价与行权价差额汇算清缴，多退少补；取消主动终止股权激励仍需确认加速行权费用的会计处理要求，减轻企业费用负担。
进一步优化
减税降费政策
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实施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的政策安排，年留抵退税约1.5万亿元。留抵退税既覆盖了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也聚焦了重点行业企业。上市公司对这一政策表示欢迎，也对改进增值税制度提出了建议。
长春高新控股子公司华康药业主要产品为中成药，增值税税率13%。长春高新表示，近年原材料成本上涨，人工成本、设备更新等成本提高，同时又受国家药品限价、降价政策的影响，中药企业经营困难，建议适当调低中药企业增值税率，缓解企业压力。
恒瑞医药建议，依据药企在海外研发投入的资金或进展进行一定比例税收减免，引导更多药企积极开展国际化工作。
深圳华强表示，希望政府能以补贴租金、补贴防疫成本费用等方式，稳定市场的经营者和商户。
减税降费政策如何更好落地执行，是上市公司关心的重点。刘伟表示，企业研发费用总额的认定是采用研发投入总额，还是影响损益的金额，目前没有统一标准，希望能综合考虑相关因素，制定更加科学的企业研发费用认定和支持政策。
刘伟刚认为，应该完善关联交易定价制度。“为了避免关联交易造成的税收转移，现行增值税规定赋予税务机关核定销售额的权利，但未明确由哪一方的税务机关核定。”他说，“出现调整时，销售方及购买方主管税务机关的税收利益有可能是不一致的，因此建议在现行增值税制度和规定中，增加对关联交易定价如何调整、由谁调整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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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总理李克强3月21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实施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的政策安排，为稳定宏观经济大盘提供强力支撑；部署综合施策稳定市场预期，保持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近期，各大部委也积极开启政策工具箱，采取切实措施提振市场信心，稳定资本市场。
3月29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要抓紧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和《政府工作报告》举措，坚定信心，咬定目标不放松，把稳增长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统筹稳增长、调结构、推改革，稳定经济的政策早出快出，不出不利于稳定市场预期的措施，制定应对可能遇到更大不确定性的预案。
4月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对特困行业实行阶段性缓缴养老保险费政策，加大失业保险支持稳岗和培训力度。要适时灵活运用再贷款等多种货币政策工具，更好发挥总量和结构双重功能，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
以上市公司为代表的企业群体倍感振奋，多家上市公司负责人对证券时报记者表示，相关惠企政策的出台有利于激发市场活力，稳定宏观经济、金融市场和资本市场预期，让企业经营发展更有信心。
证券时报记者在采访中也感受到，企业发展面临新的压力与挑战，上市公司对政策支持有更多的期盼。多家公司就营造稳定透明可预期的发展环境、保持资本市场平稳运行、缓解相关企业融资压力、增值税留抵退税等话题提出建议。
更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
无论是周期性行业，还是高科技企业，对更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的诉求都较为强烈。
牧原股份回复证券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前国内生猪养殖行业周期波动大，市场远期供需关系变动与价格涨跌不确定性强，不利于行业健康稳定发展。需要引导行业形成更加合理的市场结构与更加理性的产能决策，让国内生猪养殖稳定、透明、可预期。
陕西煤业认为，提振市场信心的关键不仅来自于公司内部，更来自于国家及行业政策导向。对于煤炭企业，在国家能源转型的大背景下，积极融入能源革命和实现双碳目标的发展洪流，才能完成从煤炭供给商向综合能源服务商成功转型。
高科技企业对于政府引导的诉求也在抬升。国盾量子介绍，前沿科技企业近年来频频被美国纳入实体清单，量子科技领域一些关键组件及测试仪器仪表仍存在“卡脖子”情况。“这些组件或仪器自主研发投入大、周期长、风险高，又没有可观的市场需求量，因此从商业角度出发很少有企业愿意尝试开展研发工作。这就需要政府引导，鼓励科研机构或企业布局研发，在利益分配或工作价值评价上合理倾斜。”
动力电池龙头企业宁德时代也受到上游材料涨价困扰。公司表示，国内碳酸锂价格已经攀至50万元/吨的高位，下游成本“压力山大”，2021年我国65%的锂原料需要进口，建议加快国内锂资源勘探开发，保障供应链安全。
加强市场沟通和预期管理
国务院常务会议明确，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原则，稳妥处理好资本市场运行中的问题，为各类市场主体营造稳定、透明、可预期的发展环境。
长春高新认为，要保持相对稳定的宏观政策，政策调整方面要尊重市场规律，政策的变化调整应具有连续性、稳定性、可预期性，防止出现因政策变动引发市场急剧波动的情况。在运行方面要坚持依法依规，应持续完善法律法规制度基础，对于违法违规行为应加大稽查执法力度，严肃市场纪律、净化市场生态，进一步推动资本市场相应主体高质量发展。
安徽合力董秘张孟青建议，在预期管理方面，有关部门在重大政策出台之前，要充分预判，并给予市场一定的缓冲期，并在缓冲期内对政策进行适时调整，避免“一刀切”，要做好各部门政策出台的协调工作，在设定好原则的基础上，让企业运营拥有充分的自主权。
公平的竞争环境，是民营企业家关注的重点。“民营企业参与新基建有时还存在‘隐形门槛’，亟待破除。”佳都科技董事长刘伟对证券时报记者表示，“部分地区的新基建项目，在招标中入围企业的标准不清晰不透明，或者在招标文件中提出明显超出项目特点和实际需求的资质资格、业绩、奖项等要求，实际上把民营企业排除在市场竞争之外。”
在建设公平竞争市场体系方面，制造业公司对于政策松绑的诉求较为强烈。恒力石化表示，在双碳政策允许的空间内，希望能适当放开对上游相关炼化、乙烯、煤化等节能优质项目和行业先进产能建设的审批，以进一步增强行业的国际竞争力，合理调整产业结构，也有利于从大项目端支撑国家经济发展。
缓解企业
短期融资压力
多家上市公司呼吁完善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体系，缓解企业融资压力，改善企业融资状况，加强政策的普惠程度，尤其是为支持民企融资打开更为便捷政策窗口。
长春高新表示，受银行贷款政策限制，新建医药企业取得贷款资金很困难，资金不足成为制约新建医药企业研发效率的不利因素，导致研发效率严重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建议有关部门提升财政金融支持水平，拓宽医药企业融资渠道，支持早期的医药研发企业发展，使产品在未上市前能够得到金融机构的贷款资金支持。
当前炼化、化工等行业面临原油、原煤成本快速上涨以及用电、用气等综合运行成本因素上升。恒力石化建议，通过积极降低融资成本，实施定向精准的优惠贷款政策，管控过高的煤炭、用电、用气等中间成本等方式，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引导企业加强研发，提升运行效率。
张孟青认为，降低融资成本与优化企业流动性应该同步推进，建议提供并扩大活期周转流动资金贷款方式，盘活企业货币资金，缓解企业短期资金压力。
刘伟认为，数字经济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在信贷融资方面，可以通过考核导向、政策性贴息、创新增信措施等手段，鼓励银行向科技型企业提供多样化、灵活、优惠的信贷产品。“科技型公司的特点大多偏向于轻资产，可以考虑通过供应链融资、ABS融资等方式，支持企业发展所需资金。股权融资方面，再融资政策对募集资金用途有比较多的限制，例如补充流动资金比例一般不能超过募集资金的30%等。在注册制的大背景下，企业能否获得融资、融资对公司市值影响越来越多地由市场来定价和决定，希望未来能够在再融资审核中放宽资金用途限制。”刘伟说。
智飞生物表示，希望金融监管部门能持续支持实体经济，完善金融支持创新体系，围绕创新链和产业链打造资金链，形成金融、科技和产业良性循环和三角互动；鼓励金融机构创新支持新技术研发生产，为企业提供更多综合金融服务，更好地服务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企业和专精特新企业。
保持资本市场
平稳健康发展
多家上市公司认为，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与上市公司的融资、市值、投资者回报、品牌形象以及长远发展等息息相关。因此，非常希望有一个平稳健康发展的资本市场环境，不愿意看到因为非企业和非行业自身的因素导致资本市场大起大伏、剧烈波动。
资本市场的平稳健康发展关乎科技创新水平的提高。“对于科创板企业来说，资本市场的平稳健康发展意味着企业在上市挂牌、发行债券、并购重组、再融资等活动中获得优势，可以集聚资源来进行科技攻关和成果转化，为创新蓄力。”国盾量子表示，“公司希望资本市场更加关注量子科技等‘从0到1’的原始创新。”
关于融资政策，张孟青建议建立融资正面清单，对信誉较好、信息披露公开透明的上市公司开放融资绿色通道，缩短审批时长，节省发行时间成本。
神州信息财务总监兼董事会秘书刘伟刚针对股权激励提出建议，允许企业在列支激励费用的期间即可申报企业所得税的税前扣除，在股权激励实施完毕当期按实际行权时市场价与行权价差额汇算清缴，多退少补；取消主动终止股权激励仍需确认加速行权费用的会计处理要求，减轻企业费用负担。
进一步优化
减税降费政策
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实施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的政策安排，年留抵退税约1.5万亿元。留抵退税既覆盖了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也聚焦了重点行业企业。上市公司对这一政策表示欢迎，也对改进增值税制度提出了建议。
长春高新控股子公司华康药业主要产品为中成药，增值税税率13%。长春高新表示，近年原材料成本上涨，人工成本、设备更新等成本提高，同时又受国家药品限价、降价政策的影响，中药企业经营困难，建议适当调低中药企业增值税率，缓解企业压力。
恒瑞医药建议，依据药企在海外研发投入的资金或进展进行一定比例税收减免，引导更多药企积极开展国际化工作。
深圳华强表示，希望政府能以补贴租金、补贴防疫成本费用等方式，稳定市场的经营者和商户。
减税降费政策如何更好落地执行，是上市公司关心的重点。刘伟表示，企业研发费用总额的认定是采用研发投入总额，还是影响损益的金额，目前没有统一标准，希望能综合考虑相关因素，制定更加科学的企业研发费用认定和支持政策。
刘伟刚认为，应该完善关联交易定价制度。“为了避免关联交易造成的税收转移，现行增值税规定赋予税务机关核定销售额的权利，但未明确由哪一方的税务机关核定。”他说，“出现调整时，销售方及购买方主管税务机关的税收利益有可能是不一致的，因此建议在现行增值税制度和规定中，增加对关联交易定价如何调整、由谁调整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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