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宝森，想起小如先生讲杜甫诗《丹青引赠曹将军霸》：“屡貌寻常行路人”，貌读mo去声，当动词解……意思是说曹霸太穷了，只要给钱什么人都画。现在是战乱之后，飘泊于干戈之际，没辙了，不能捡着他想画的人画了，变成摆地摊的了，经常给陌生人、过路人画，什么人都伺候了……艺术家，在他生前未必就那么红。现在提起来，唱京剧老生的杨宝森是一派——杨派，余叔岩之后除了孟小冬，就得数杨宝森了。那会儿我看杨宝森的时候，经常卖三成座儿，没人看。我二十岁左右到天津，跟一个朋友去看杨宝森的《洪洋洞》，唱到最后，台底下没人了，就我们两个观众，杨延昭临死前的一大段唱，专给我们两人唱了。我们特别捧场，唱一句就给鼓掌，他唱得太好了！我估计宝森当时心里一定在想：这回可遇见知音了。我的朋友在旁边大声说：“一字一珠！一字一珠！”演员绝不因为没观众就不好好唱。回到杜诗，曹霸关键不在于寻常行路人不画，而在于“途穷反遭俗眼白，世上未有如公贫”，没有比你再穷的了。最后慨叹“但看古来盛名下，终日坎壈缠其身”，不是说一会儿坎壈，而是整天的倒霉，那个倒霉劲儿啊，一辈子到死都倒霉！

奉勸人行方便事，得助人時且助人。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平生不做皺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官迷心竅能作惡，錢遮眼睛會發昏。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廣積善果成賢名，惡貫滿盈會滅身。
但看古來盛名下，終日坎壈纏其身。
看似尋常最崎嶇，成如容易卻艱辛。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勁退千尋。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髙層。
當年若不登髙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山中自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
身單力薄休負重，人微言輕莫勸人。
無錢交往休入衆，有錢接濟多窮人。
自古忠臣不怕死，若要怕死不忠臣。
莫做虧心僥幸事，自來災害不來臨。
家貧造就是孝子，國亂才能識忠臣。

奉勸人行方便事，得助人時且助人。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平生不做皺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官迷心竅能作惡，錢遮眼睛會發昏。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廣積善果成賢名，惡貫滿盈會滅身。
但看古來盛名下，終日坎壈纏其身。
看似尋常最崎嶇，成如容易卻艱辛。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勁退千尋。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髙層。
當年若不登髙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山中自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
身單力薄休負重，人微言輕莫勸人。
無錢交往休入衆，有錢接濟多窮人。
自古忠臣不怕死，若要怕死不忠臣。
莫做虧心僥幸事，自來災害不來臨。
家貧造就是孝子，國亂才能識忠臣。 https://t.cn/RyhlXW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