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黑沉,没有星空的夜,窗外的月光若隐若现,笼罩着惶恐和不安,没有行人,没有灯火,只有黑沉的夜。
        合上眼,睁开,再闭上,不愿去看,不愿去想,只想默默的站在一旁。
        我站着,站在一个地上全是黄的叶,枯的枝都莫名地方,似乎是深秋的城。头上仍然有几点为数不多的绿,它们被风吹着,被枯叶夹杂着,却始终没有落下。前方,一大片一大片的袅袅升起的炊烟,成群结队的人影缓缓走着,但没有一丝声音,如夜那般沉寂。
       我快步向人影的方向走去,进入城中,似乎是一座文明的城市,有高楼,有往车,有牲畜。这样的人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有的看似平常,而有的却显无奈。我前去向一位中年男子,询问发生了什么,他回答到:"这的王(即统治者)发现了一种能够吃下饱腹一月的神奇果子,便下令让全国的民众停止耕种,以果为食。这岂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是这种果子吃下有部分人会引起腹痛,甚至一些更严重的后果。”那为何没有人阻止呢?”他没有回答,摆手示意我离去。
        城中似乎还有这种果子的卖商,他们周围都挤满了人,听见一个穿红衣的大妈在人群中吆喝:“这种果吃了你完全都感觉不到饿哩,快点来买,吃了,等下个月再吃,买吃的快点过来哟!”
好奇心驱使我也凑上去,因为那位中年男子的回答,我怀疑的问道:“听说吃了会腹痛,这果子到底能吃不?”大妈听了拍着腿狂笑,说:“不会哩,吃了好得很,别听他们瞎说!”我这么问,大妈一笑,大伙也都笑了。我离开商铺,继续在城中走着,经过一群结伴回家的学生,他们中有一个人被其他同伴嘲笑着,“呀,那果子都不肯吃。”“吃了可好,饿着了,我们可不管。”“还怕啥肚子疼,真没用。”街上往来的行人依旧,我对那果子的作用愈加好奇,前方有一群人拥成一个圈,在那熙熙攘攘的叫唤。我也凑上去瞧,只见人圈中有位三四十岁的黄发女人,蜷缩在地上,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蹲在她旁边,该是个医生。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人体质,哎,差了。”“还不就那果子害的。”“她说不定是个老毛病了,可与果子没关系。”
         天边的那半个太阳即将被黑沉沉的夜所取代,我离开人群,在这座城中听了看了这么多,我很是疑惑,明说吃了有坏处,那为何又要吃呢?明说有人被其祸害,那为何没人阻止呢?我环顾着城中,似乎已经没有叫卖生食的小贩,更别提见一所饭馆了。吃一顿暖和的饭不比那果子强,我想。我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家饭馆,饭馆里黑漆漆的,好像只有一盏油灯,门前也就只立了一张小小的木板写上"餐馆"二字,大门是推拉门,似乎很陈旧,上面堆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我拉开门,店内没有动静,我看了下四周,这的确是个餐馆呀,有桌有椅的,我试图叫了一声"吃饭。"里面走出一位近六旬的大爷,他看了看,我摇摇头:"走吧走吧,哪还有吃饭的哩,现在人们都去吃果子喽,我这餐馆早就没干了现在没地方去,也就只能住在这楼上,走吧走吧!”我好似从进入那林子就一直没吃过饭,现在当然是饿的不轻,我恳求大爷,让他给我点东西吃。大爷讽刺道:"你去吃那的果子呗!”我向大爷解释了老半天,大爷终于得知我的处境,便从里屋拿出盘干花生,泡了壶茶,对我说的:“你也不信那果子吧,可是现在将近全国的人都相信那东西,你可不知道吃了它呀,可能过个几年身体会差一大载!”大爷喝了口茶,看了看我,我连忙插过话说道:"明知那果子不好,为啥你们这的王还有你们吃呢?有为啥没人阻止呢?”“我们那王啊,怎么可能知道呢,听说他可能自个儿都没吃,确实吃了好,不过这果子也是个新品种,他能知道些不好的地方。他把话这一说,起初是由许多人不确定反对,当初我也是反对,但我又不敢去正面对抗,害怕自己遭秧。那王呀就强制性让那些反对的人不许耕种,这样一来,他们没东西吃,就得吃那果子。现在这人呀,谁能顾得了别人呢?"我好似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吃完这盘干花生,大爷便让我留我在这住一晚再走,我欣然接受。

一早我向大爷要了几块他库存的面包,就告别离去,清晨的阳光并不耀眼,秋风迎面吹来树上几片为数不多的绿叶掉在了我头上我将其捡起,旋转在手中。过了一晚,再次走上这城市的街头,还是同昨天一样的叫卖声,嘲笑声响彻街头。前方的一群人吸引了我的的目光,还是同昨天那位大妈一样是一个叫卖者,我见了却异常的惊异,站在人群中的正是那位昨日倒在地上的那位金发女人。昨天他不才应吃了那果子而受伤?我走进后仔细听,“告诉你们啊,这果子吃了可好哩,你们吃了再也不怕饿着了,还有那些胡编乱造的谣言都是假的,还没吃的赶快来这买呀!”我很难相信这是从一位才经历那果子祸害的人所说出的一番话,她用花言巧语骗取那些还未受害的民众,到底是想干什么?我离开人群,继续缓慢的向前走走,我不想走的太匆忙,我想好好环顾一下这个已经被那一颗果子迫害的破烂不堪的城市和人民。忽然一位衣着破烂,头发凌乱,满脸灰尘的人坐在前方一处人较多的地方,双手合拢摊平,好像在要着什么。我走过去,原来他在要食物,这个以果子为食的城市哪还有带食物的人们呀?我好心将大爷给我的面包分给这人,他连声道谢,我趁机向他询问与果子有关的事情,他听到果子顿时横眉竖眼,道:"呵,那果子呀,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吃那果子才沦到这个下场的,怎么着?就算他们不让我种地,我也死活不吃那果子。”他似乎与那位老者相同,但他并没有存够足够的粮食度过余生,我劝他不要太强硬,还是要识时务,他却冷笑道:“时务?那要是不好的怎么办?顺着他!”我与他谈了一阵,彻底的了解到这果子与城市。

叫卖声似乎越来越大,叹气声愤怒声不曾听见,我身处这座城,虽不是他们的民众,但也万般无奈。我转过头,想离开这座城市,我再次遇见了那位在这座城中,我第一位遇见的中年男子,他也手中拿着那个果子。我跑向前向他打招呼,我询问到他有关果子的事以及他为啥要吃果子,他只是简单的答到:"大家都吃了,我难道能不吃吗?”

这座城市的命运似乎好像已经注定了,若我身处在这座城市,定也像那位老者一样,极力反对吧,但似乎又好像没用,那位老者不也曾这样做了吗?;是这个王多么昏庸?不,是王并不了解。

退出这座城市,太好了,回到了漫天黄的地方,树枝上没有绿叶了。我站着开始来的地方,转过身去,回头走,向前一直走着,忽然一大片大片绿向我眼前奔来。原来在我来的地方向前走,便是那座毫无希望的城市,回头走就是那绿叶茂盛的树林。
  没有夜的深沉,清晨的阳光如此耀眼,我站了起来,我想再次闭眼回到那片绿林,但是终究是不可能的。抓住时机吧!在你还站着的时候,是选择继续前进进入那疯狂的城市,还是回头看见那茂密的树林。

致:及时回头,否则永远是无尽的疯狂
  
       

小满和静渠


给尚未存在的文写同人算同人吗?

枯藤老树,残阳如血,褐绿色的戎装倒在被染红的河的堤岸,数只鸦雀围着尸身热烈地叫着,未干的血渗入了土中和水中,使这赤红的河岸的颜色更深沉了。
柳静渠从梦里醒来,发觉现下还是未时,离傍晚还早得很。小满敲了门进来,说是有寄给她的信。 而今会寄信给她的人寥寥无几,只是那几位罢了。柳静渠不愿拆信。她将信件随手丢在桌上,拿起女学的课本备起明日要讲的课。 不觉间已到了申时,柳静渠已在这桌前坐了半晌。天色已晚,小满替她收起写好的讲义和书本。那封被书和纸挡住的信就这么显露了出来,杵在了桌上。
“小姐,您若是不愿拆信,我给您拆了、念给您听便是。”小满说。
柳静渠没有发言。小满拆开信,念道,“中秋之节将至,静渠你最爱咸肉馅的月饼,我本想给你送些去,奈何没能在城中寻到,只能送你这对耳环。我知晓你对首饰之类俗物并无兴趣,只是我甚是笨拙,没寻到更合你心意的礼物,甚至连对满月的耳环都没寻到,只能送你一对月牙。望你不要怪罪于我。中秋之后天将转凉,切莫忘了增添衣物。儒,七月二十五。”
随信的耳环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谁贪了去。寄信的人也已不在了。小满把信搁在了桌上。脱离了信封的信纸软弱地贴在了桌面上。
“静渠,城东的李翁送来两瓮陈酒,来与我喝两盏吧。“ 柳静渠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明日尚有课要讲,哪能饮酒,若是醉了,岂不是闹了笑话。“
柳静渠走到饭厅,舅舅今日也没回来。这满桌的饭菜都是小满做的,若是只吃两口,又是负了她的心意。可胃里似乎有东西堵着,让她难以下咽。
小满把酒瓮搬了过来,倒了两杯,推给她一杯。 “小满,我喝不下。“
“小姐,我方才倒酒时不小心折了手,却又馋得很,怕拿不稳酒杯,小姐能喂我喝吗?”
柳静渠不知小满这是闹得哪出,便也暂先依她。她拿起酒杯,举在高处。小满微微仰头,柳静渠将杯口对准她的唇间。小满张开嘴,把舌抵在杯口。柳静渠将酒杯倾斜,酒液顺着小满的喉咙流入了胸中。
柳静渠发觉自己不小心倒了太多,连忙把酒杯回正。小满咽下酒液,捂着嘴急促地咳了几声,脸上因缺氧而变得发红。
“小满,没事吧?”
“小姐,我这般胡闹,您会因此厌弃我吗?”
“傻小满,我怎会因此就厌弃你?”
“小姐,老爷也是。”小满低声说,“老爷像小姐一样,不管我怎样胡闹,怎样不合时宜地发疯,都没有因此而厌烦我。老爷最希望的,是小姐您能好好活着,希望小姐您能多笑笑。千万不要在我不在了的时候折腾自己。小满也是这么希望的。”
小满握住了柳静渠的手臂,握住了那些陈年的伤口,说,“小姐,小满宁愿难受的是自己。”
“傻小满。”柳静渠抽开了手臂,把手放在了小满的背上,轻轻拍着,眼神却渐渐暗了下去。
“小姐,您还喜欢江老爷吗?”
柳静渠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这又是唱得哪出?
“年少时曾喜欢得很。”柳静渠放下了抚在小满身上的手。
“那,杜老爷呢?”小满小心翼翼地问道。
“行儒对我那般好,外人皆道我们是恩爱夫妻,可谁知却只是行儒单单爱我,我却从未能回应他半分。”柳静渠苦笑道。
小满听完沉默了,待许久后,才小声说,“那,顾老爷呢?”
柳静渠心下一惊,自己怎会喜欢上自己的表舅?他对自己可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但细细想来,自己追随着舅舅去往天津卫,又回到建康,不是像极了痴情的女子?舅舅并不需要自己跟着他,只是她单单想依赖着舅舅罢了。
柳静渠混乱极了,一方面觉得自己不会对舅舅有男女之情,一方面却没法解释自己的行动。小满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说,“小姐对于小满,是主子。可小满却对主子,超过了平常奴才的敬慕。小满知道自己和主子之间不会产生男女之情,也不存在亲情,更不是江湖知己一般的友情。那小满这份敬慕,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小满想不明白。“
柳静渠沉思良久,回握住了小满的手,说,“或许这世间的感情本就不像常人说的那般简单。或许我就是因为没想明白这些,才错过了行儒。小满,不要再把自己当下人了,他们一个个都走了,现在我身边只有你和舅舅了,我……”
柳静渠听到了外面门开了的声音,是舅舅回来了,她松开了小满的手,把酒盏和酒瓮都挪到了隐蔽处。小满怕打双颊,试图让脸上的红晕消得更快些。柳静渠见状只好赶紧拉着小满离开了饭厅,装作已吃完饭了的模样。
小满和柳静渠躲回了卧房里,两人面面相觑。
“我去打水。”小满率先逃出了卧房。柳静渠无奈地倒在床上,趁着小满没回来时,拿被褥捂住了双脸。
小满却没去打水,她靠在卧房门外,心想,自己对主子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也许,只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恍若隔世。
用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就在刚刚,我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一些往事,但这些事情和人就好像看电影一般呈现在我的脑海里,就仿佛这些属于我的往事只是一种记忆而不是一种回忆。类似于这件事发生过,但我不是当事人,明明我就是那个当事人,想起来的时候却更像是看着别人的经历一般。
这种真实却陌生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我在刚刚意识到的时候,也已经想不起来从什么时间开始,以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从研究。
时间是一抹良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逐渐的让你忘却一切,悄悄的让现实的丰满取代越发干瘪的过往。时间是一把砍刀,一刀斩断了过去与现在,无论后悔还是遗憾亦或者是留念,统统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慢慢的褪色。
记忆不再鲜明,往事失去了设身处地的感觉,就连记忆中的人也没有了光和不可替代,那些人和事变得不再重要。
我还记得曾看到过的一句话,终有一天,那些让你难受、开心、痛苦的人和事会变成一盘下酒菜随着时间伴着小酒下肚,说起此,可与人高调嘲讽自己的愚蠢或是骄傲的说自己的当年。当时就信以为真理,只是感觉或许需要一定的相当长的时间。
而现在,不过几年,就已经忘却,并逐渐的像在看电影一般以为主角不过是像自己的人。当然,这些往事可没有电影那般精彩。
但,不管再平淡的人生,自己也当之无愧的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在记忆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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