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 彤哥
今天早上才发现你突然emo了
又哭鼻子的那种 真的挺心疼的
为了个渣男 为了你那不像样的青春
真的好遗憾 为什么在那一年遇见你的人不是我
或许换成是我 应该能在你的青春里留下许多浪漫的事情
至少不会连一件令人感动的事都说不出来
彤哥呀 慢慢来吧 至少你身边还有个死皮赖脸的我陪着
一定会走出来的 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想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而是过去的时光 那些你觉得美好的时间
可彤哥 你不可能一直停在那的
人嘛 总要往前看往前走的
我现在能帮到你的真的很有限 也非常害怕暴露自己
惹得你无意识中推开我 我也会害怕也会难过
彤哥 一起加油吧 我努力变得更好 你努力早日释怀从前
还有噢 你真的太悲观了 怎么会觉得没人喜欢呢
脾气差怎么了 我脾气好啊hhh
别人我不敢说 但我嘛 是真的很喜欢彤哥
彤哥也是真的很可爱 也很善良
就是有时候 也很单纯 单纯的让人担忧 害怕你会受到伤害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你眯眯笑嘻嘻的样子 真的很治愈他人
所以彤哥 请你不要再自我差评了
hhhhhh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成了你的小迷弟一样[哈哈]
晚安 彤哥 今晚 以后都别再熬夜了 统统一觉到天亮
美梦 好事不断[月亮]

【看图说话】错位(中)
东西送到,还生了场误会,三哥扯了扯嘴角,刚打算离开。小孩一边拿卸妆巾擦脸,一边像是很无意地提到。
“怪不得文姐总说您其实特别细致呢。”他说。
这句话让三哥略略停了脚步,“她还和你说我呢。”三哥说,“你们小孩聊天,不是最烦聊到家长吗。”
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清楚写着高兴,恨不得卡着小男孩的喉咙让他多说几句。
“您不是来开好几次家长会吗。”小男孩说,和方才那句话相比,语速明显着慢了下来,手上动作没停。“好些同学看着您,都觉得您特别酷。和小文说,文姐就是文姐,有其父必有其女。结果文姐说,我爹可比我细致。”
“嚯,家长会啊。”三哥怪不自在地摸摸脑壳。这一路家长会参加下来,他也从小文幼儿园时候勉强拼凑出半套西装,到学会对着镜子娴熟地打领带。但还是怪不自在,对着镜子理了又理,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去闹事儿。到高中之后,小文看出他这点不自在,让他到时候少说话多皱眉就行。小文原话:“就你这么往那儿一坐,你放心,人绝对觉得你是隐藏大佬。”
高三这年,小文迷上些耳钉耳环之类的东西,自己不方便戴,便宜了三哥。隔三差五在他耳朵上比划。甚至有次家长会还专门给他配了幅黑色耳环,三哥一面照着镜子觉得自家闺女确实有点审美,一面又觉得自己这不正经的形象恐怕是要永久在小文的高中流传了。
现在被这么个小伙子提到,三哥笑了两声,手指下意识去摸摸耳垂。这次出来没再搞有的没的,不错。
男孩的目光随着三哥手指移动,在他耳垂上停了片刻。耳骨线条流畅,耳廓还隐约可见细小绒毛。只是被他一摸就泛红,还是被人咬在唇间那还得了。

“怎么你们都认她当姐。”三哥说,“她和我说你比她大来着。"
“文姐身上这种气质。”男孩笑,“特别的.....行侠仗义,说一不二。一看就是您教得好。”
“这词儿用的。”三哥觉得有些怪,眼看着自家女儿从想象中的窈窕淑女变成江湖女侠。
“对了。”男孩又说,脸完全转向三哥,方才的舞台妆已经卸得差不多,残留的妆容在眼角腮边,倒也不难看,小花猫似的,眼角还沾着亮片。和三哥对视不到两秒钟,拼命眨着眼。
“三哥。”他说,“我眼睛里是不是进了什么?“
他竭力睁了眼给三哥看,眼睛里泛着水,一碰就要掉下来似的。没几秒钟又立刻眨眼,细小的泪珠挂在睫毛上,一荡一荡的。
他拧着眉,又要用手去揉眼睛,眼尾都被摸得嫣红。三哥赶紧上手,拍了下他的手腕。
“这是能乱揉的?”三哥说,“越揉越深,当心眼睛被搞瞎掉!”
男孩喉咙里发出声嗯,像是答应又像是在呜咽,手被三哥碰到,张皇地抓了几下,手指摸到三哥的手,像是寻找安全感似的抓着。“现在就已经像是瞎掉了。”他说,说话间,眼泪又顺着眼尾往外流。
“这亮片就是碍事。”三哥感叹一句,“你那什么,忍着点疼啊。我把你眼睛撑开看看,看能不能看到。”
“不麻烦三哥.....”男孩有些为难的样子,“我自己缓缓,说不定就能眨出来了。”
“还说不定。”三哥哼一声,语气是不以为意,手上动作却轻,按着人的眼角,自己凑过去。
“给你呼呼。”他说,“能吹走最好,吹不走你要不想法子哭一场吧。眼球转转,哎对,别和我翻白眼啊,怪吓人。”
他说着,小男孩噗一声笑出来。手才从三哥手腕上滑落就抓住了他的衣角,越笑越大声。
“让你哭,你非笑。你这小孩也是够够的。”三哥叹气。
“三哥你人真好。”小孩说,语气又软又轻,头还要跟着三哥动,被他一把按着了后脑勺。
“三哥。”小孩说,还没说出个所以然,被三哥一呼气,笑着直往后躲,跟三哥和他游戏似的。身子往后仰,重心还不稳,赶紧着去抓个什么扶稳。空着的手臂直接搂上三哥的腰。
三哥感觉着这小孩往自己怀里一扑,吓一跳,这人现在半瞎,还不好推开,只好用肩膀顶顶他,示意他自己挪开。小孩在刚撞上来的时候身体僵硬了片刻,但没说要让开,乖乖儿着待在三哥怀里。衣服上的亮片把三哥黑色衬衫胸口处都蹭上闪粉。
三哥又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小孩呼气全都扑在他脖子,又热又痒,让他都有几分心浮气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够用心,反正是没找到掉进眼睛里的什么,只把小孩眼睛弧度在脑中画了几遍。又吹了一口,三哥见他眨眼幅度小下来,抬眼看着自己,目光还挺能聚焦。
这时候才意识到两人有多近,恨不得是他搂着小孩跳交谊舞的姿势。三哥有些别扭,转转头。
“是不是蹭眼皮子上了?”他掩饰地问,指腹抹了把小男孩的上眼皮。
再看看指腹却没有任何东西,三哥哎了一声,听到小男孩笑起来。
“三哥是不是看到我那颗痣了?”小男孩问。
“很少有人看到呢——”男孩说,看着三哥,脸侧了些,距离却是又近了点。
“三哥你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呢。”他说。

(就是说小男孩看到的是这样的三哥,动心实在是无可避免。)

蛙 鸣

二郎

夜半,池塘边的石蛙依然不停地鸣叫着,仿佛相互提醒着:别睡着了……别睡着了……

石蛙们的鸣是从黄昏时叫起的,一声接一声地穿过池塘、越过山林、趟过河流,把一路的行走轻轻陪伴,把一夏的溽热轻轻淡抹,也把一些丢失了的耳熟重新拾起。看样子,它们是不舍昼夜的,一到黄昏就想用一声声的鸣叫把夕阳衔住再吐出,把黑夜顶住再撑破。蛙们不想让一个个夕阳把自己抛开撇清,也不想让一个个黑夜把自己隐没压黑,更不想让一个个黎明将自己左右为难。它们在自己的独踞冥想里,能顶住一浪又一浪的溽热听见粗粗细细的同伴声,能隔着池塘听见另一半一声又一声的回音,便是自己最安稳的踏实。

静静倾听蛙鸣,显得瓮声瓮气的,应该是蛙群族长发出的,它的声音低沉苍茫,“呴—”地叫一下,就像盘踞的老虎穿透山林。略显清脆悦耳的,应该是褪去尾巴初长成的年轻幼蛙,时而叫一声,时而没了动静。对于蛙鸣,我是熟悉的,也是不熟悉的。熟悉的,是因为曾经的少年时光里,蛙声成片的田野茁壮过许多艰难而欢快的日子。不熟悉的,是因为别离故乡后,已经多年没有听到如此清脆而又笃笃有序的蛙声了。

站在池塘边寻觅,一位从身边走过去的大姐说:应该是石蛙。石蛙?是藏在石头缝里的青蛙,还是背上托着石头的青蛙?权且叫石蛙吧。石蛙们纷纷藏在草木间、石头下、黄昏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它们把晚霞映染的黄昏鸣叫成自己的憧憬,让人听到时瞬间想起了过去、记起了曾经,有的甚至听着蛙鸣一片笑呵呵地讲起几十年前的乡野轶事、人间趣事。它们也把略有洞天的小小池塘鸣叫成自己梦中的故乡,用一声声的蛙鸣告诉来来往往的听者:这是它们最惬意的今生,也是蛙们流浪至此再未别离的故土。

蛙们的叫是笃笃的,也是此起彼伏的。东边叫一声,西边应一声;左边鸣一声,右边跟一声;石头缝里瓮一声,池塘边就清脆回一声……站在一块石头上,蛙声是从池塘边的石头底下发出来的,声音是悦耳的,水面是波纹的,并且是层层颤波而出,瞬间而去。听声音,小池塘里应该有十几只大小不一、年龄不一的石蛙在此栖息生长。它们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隐身于这个小池塘,像是守卫自己的领地一样鸣叫不停。那些颇显节奏的蛙鸣仿佛是在一个族长统筹指挥下苦练功夫,并且有股子“春来我不先张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气势。听,有个粗犷浑厚的蛙鸣鼓腹卷舌而鸣时,前后左右几个方位的蛙们先后有序地轮流鼓噪。等一波连环式的蛙鸣结束时,新一波的蛙鸣继续鼓噪。尽管看不见一只石蛙的身影,但从高低起伏的蛙鸣声可以听出一群蛙们的欢快与恣意,也能听得出蛙声里流淌着的空旷与绝响。

很长时间没有听见过蛙鸣了,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青蛙了。记得三四月时去果园、去田野、去溪流寻觅青蛙,竟然在黄昏独坐里没有听到一声蛙鸣。听不到蛙鸣,再美好的晚霞也有些栖惶,再质朴的田野也有些心慌。想想五六月间游弋在池塘里的小蝌蚪,想想七八月间雨过天晴后的小青蛙们沿路蹦爬相拥时的壮观,再想想九十月间成片成片的呱呱蛙鸣啦响彻黄昏傍晚、连绵山坡村庄时的蛙鸣,昔日该有多少欢欣,又有多少美好?而现在站在池塘边,叹息辽远了黄昏,无奈浸透了云月,无端封断了故乡。连蛙声都听不到的乡土,未来还有多少可以亲近的重归?一代人听见了蛙鸣,能让流淌的汗水熟悉过去、茁壮庄稼。而亲手送出去的另一代人听不见蛙鸣,不知晓青蛙,他们离开乡土的脚步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拾不起回家的念头。

听听蛙鸣,黄昏渐去。顺着韶山水库走一圈,除了沿途汩汩的溪流、昏黄的路灯指引人,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蛙鸣让人熟悉着来路。

听到蛙鸣声,是在韶山冲。

2022年7月10日记于湖南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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