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搭班语文老师投喂了一餐簸箕饭当早餐,模样和口感像肠粉,第一次吃,感觉新鲜,还挺开胃。今日陷入两个班的作业复批里,依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这些道理对四年级的孩子而言是懵懂而未知的。所以听课效率差到怀疑之前的数学老师是怎么教的?怎能容忍?昨晚沾床秒睡。工作日很少感到胸闷心悸缺氧,昨天全摊上。邻座的同事邀约点饮料,贪嘴喝了一杯温热的椰乳芋泥,口感不及上周喝的芋泥青稞牛奶好喝。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糖耐没过,产检时主任医生说我血糖没高,和标准值(正常人的)做对比,妊娠期都会稍微偏高,让我安心。半信半疑[跪了]

第七章 袒露心声

我推荐,喜剧之王,欢乐谷,你的名字。

收到孟医生发来的信息,第一反应就是发错了人,并未看出隐藏的含义。信息石沉大海,我并未指出他的过错,再次碰面,亦如从前,未曾有所改变。
生平第一次表白,说的如此含蓄且露骨,我竟然不解风情的未察觉。该说我不懂他的别样浪漫,我们之间缺少心意相通的默契,这是已然存在的事实。
每每见到我,孟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总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未表露。他的不解释,我的不追问,造就这场误会越滚越远,偏离原本轨迹。
姥姥病愈前夕,孟医生约我办公室一聚,我以为他要交代一些出院需要注意的细节,未曾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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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以一种直白的出场方式,呈现在我面前,反应缓慢的我,并未有所察觉。“孟医生的字很漂亮。”我只能夸赞一下,他的字写得好,其他的,他还要听哪样。
“范沐希,你是真笨,还是装傻,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孟医生恼羞,将开头的四个字圈出来,我喜欢你就那么直白的映入眼中。
告白都那么含蓄,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没看出来,你才傻,你最笨。”真想撬开孟星然的脑袋,到底有没有情商这根神经腺存在,我服了他。
“你怎么那么笨。”孟医生无奈道。
“你那么聪明干嘛,连告白都说的那么含蓄,有病。”某人一再提及笨这个字眼,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他聪明,没有他脑子好使,才会不敢大胆的说出口。
“我这病只有你能医治,怎么办?”瘦瘦高高的男生,站定我面前,抬头仰视他的那刻,心没有跳动过快的频率。说不上喜欢,可也不讨厌,怎么办?
我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耳朵靠在孟医生的胸前,聆听他的心跳,铿锵有力的频率,速度稍有点过快。
“抱歉,孟星然,我刚结束一段恋情,心情还没整理好,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没错,我拒绝了他,若是此刻接受他,对他不公平。
“需要多久能够整理好,我等你,给我个确切时间。”孟医生不依不饶,微张的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整个人傻掉般看着眼前的人。
“我真的,没办法,确定时间,抱歉。”低下头,逃避孟医生的直视。大脑里再次浮现袁沐宸的面孔,那么清晰,无法被抹掉。
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遗忘一个人,却要很久才能做到,甚至无法遗忘。如果,无法遗忘那个人,是不是代表着爱。无法遗忘的喜欢,升华成爱,日夜所想,魂牵梦绕的源头,都是那个人。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无法忘掉他,是吗?”孟医生弯下腰,与我平视,找寻我躲闪的目光。
他眼底的那抹不甘和坚毅,让我羞愧。孟医生扶住我的肩,轻声道:“不管多久,我都陪着你,好不好,范沐希?”孟医生向我伸出的手,心照不宣的在达成什么协议,握手言好。
或许,他太过执着,让我动容,接受他的提议。我的手被他包裹在掌中,嘴角牵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未达心底,已上眉梢。
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次回到从前那般自在、友好的氛围,我笑谈孟医生小气,连个像样的告白惊喜都不准备,就想让人答应,哪儿那么便宜的女朋友可找。
被我挖苦的人,竟然会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我动了恻隐之心,不想为难他,识趣的找了其他话题,结束这个有点尴尬的窘境。
人乃性情中人,即使,我现在并未对孟医生产生好感,可他也未曾做出让我讨厌的举动,所以,我们才能友好相处。
姥姥康复出院,与孟医生碰面的机会,已然减少很多,心底悄悄松口气,无比的舒畅。我似乎忘了,孟医生有我的联系方式,每次见到他,总是在医院这种带着莫名伤感的地方,我才不愿意来这里。
孟医生好心的帮我们提行李,一副有话嘱咐的样子,奈何身旁有我的家人在,不能单独跟我相处,寻找合适的机会。
“回吧,孟医生,谢谢了。”麻烦了人家,可不得说谢谢的,诚挚递上我的谢意。
“我明天调休,一起吃饭吧,位置待会发给你。或是,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我不挑食都可以的。”孟医生你没搞错吧,这么公然的发出邀请,我是可以拒绝的。
若是此刻拒绝了孟医生,会不会被冠以翻脸无情的罪名,毕竟,他刚医治好姥姥,我怕走不出医院大门。
“我……”一时语塞,没有下文。
“女大不中留呀。”姥爷感慨,让我情何以堪,羞愧难当。
“我跟孟医生就是普通朋友。”可以这么解释吧,不能被误会了。
“叫我名字吧,别孟医生的叫着,听着别扭。”孟医生认真的模样,还是挺呆萌的,有一丝不言而喻的喜感。
“孟星然,你真客气,要请客也是我请,多谢你妙手回春……”我竟然与人客气上,原本,孟星然准备的约会,被我这么一说,成了感谢宴。
“怎能让女生请客,你会准时到达的,对吧。”聪明如他,竟然不上当,没有被我带偏。
我甚至都要怀疑,若是这会我敢说不,孟星然一定会拿出一把小刀,那情景让我不寒而栗,好恐怖。乖乖的点头,孟星然甚是满意,微笑的看着我们离去,不在阻拦。
隔天,孟星然西装革履的站定在约定的餐厅,手捧一束鲜花的样子,让经过的行人看上一眼,这家伙长得还不赖,跟袁沐宸比差了一点。
奇怪,脑子里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暗自比较一番后,我依然还是倾心于袁沐宸,难道,就因为袁沐宸是大明星。
“你来了。”孟星然主动打招呼,拉回我神游的思绪和理智,我呆呆愣愣的接过他递来的花束。
凑近一闻,满鼻清香,心情跟着变好。“孟星然,有心了。”收到异性送的花,是女人无法抵抗的顽疾。
孟星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我挽着他走进去。这家店的环境很适合年轻男女约会吃饭,谈情说爱的绝佳之地。
微愣一瞬间,我将手放在他掌中,“见到你,我很开心,范沐希。”孟星然的浪漫,仅仅短暂的瞬间,他立马暴露出本性。
“希望你用餐愉快,留个美好的回忆。”从进门到吃饱喝足离开,孟星然的嘴巴,都用来吃东西,没说任何废话。
有那么一刻,让我有种错觉,我俩这样不是约会,倒是挺像搭伙结伴吃了个饭而已。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还怀疑这家伙开窍了,懂得这些哄女孩的招数。感情是我未到那会,孟星然看到另一个男生,那么对待他的女伴,孟星然只是现学现卖罢了。
这无聊透顶的约会,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我怕自己会消化不良。

阿尼玛卿转山⛰️  4/6天

每一天的路都是未知。

这感觉在心里即新鲜又不安,可那股不安在背上厚重的行囊时,即刻就变成了道与义,油然而生着信心和自给的任重道远的责任。

早餐用酒精炉做的挂面,属实没有路餐经验,粘了厚厚一碗底,又暗自庆幸板房一角的脸盆和热水壶,洗搓了半天才拾掇妥当。

下大武镇有土路直通给同沟,站在路旁,却鲜少车辆驶过。我折回镇子里,意图同路边警察打听二三,警察尚未接话,一旁听我描述的好事者却笑着直嚷嚷:“姑娘呦,他是警察,为人民群众办事的!你尽管缠着他,没车让他送你过去!”话毕,众人都乐了,警察无奈,也只好带走我这个拖油瓶。

没能找下顺路的车子,他即刻充当起送我的角色。警察到局子里打了招呼,便带我前往给同沟村委会。途中,他为我指引一条更为便捷的步行轨迹,"当地人转山大多走的公路。"他作如是描述。

"知亥代垭口附近有牧区吗?"我暗自设定好今日目的地,警察摇摇头。
"那野外露营的话,野兽会很多吗?"
"公路边扎帐篷,相对来说是安全的。"他思索后又道:"如果你走不到垭口,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像今早一样,再送你到起点。我们局里可是有床有热水,还有暖气的。"

我一时语塞,这话像是一剂安宁药,使我心有落处,不再因不可预见的一切而感受慌乱。

下车后我记下他的号码,问道:"你叫什么呢?"
"猜猜看。"
我笑了,"你叫… 人民的好警察!"
他乐不可支,在后车窗上写下了"公保"二字。

步行一小时后,70公里标志处,我看到了远方阳光下闪耀着的格日寺,如果寺庙可以作为起点,应是有另一条步道的。暗自琢磨片刻,却仍是听了公保的话,一路沿着高速路基苦行。

而之所以称为苦行,是因路基最窄处仅一脚宽,时高时低,有些地方没了路基,公路作了桥的,需要与车并行,高原上货车多且快,擦肩而过的呼啸声,便足以震颤我的身躯,紧张的好似连同灵魂也动摇起来。

一招险棋啊!

行进间抬起眼,发现了原来公保所说的耗时的土路,就在公路两侧来回穿梭着,有时出现在山腰,弯弯曲曲隐约一条土黄色的线,有时又沿着百米开外的河床蜿蜒,穿梭着溪流与牧区。
公保说的对,走土路我一定在今天抵达不了垭口的。

拥有许多条路选择的,还有人生。终点一致,难度不尽相同却各自复杂。每一条路都会带来不同的收获,每一个念头都好似留下些遗憾,心里念着:"嗐,当初要是走另一条路多好!"
倘若踏实稳步当下,兴许也会少去那么几分后悔。

七点钟,太阳落了山,天气骤然阴冷,公路没有尽头的无限延伸,我站在路边,饥寒交迫,有些迷茫,路段修整,车辆往来也不算太快。

思索下,我还是穿行至隔离带处,那群打量我已久的工人们见势也围了过来,男男女女顶着新鲜的目光统统望向我。我表达来意后,问及附近可否有牧民家,大家都摇摇头。

那个大嗓门的乾县乡党,操着陕西话对我说:隧道口有我们的帐篷,你住那里去,和她睡一起!

"她"指的女眷们,我转过身,裹着头纱的女子在认真点头。我问帐篷的距离,乡党说还要走一个小时,不过我可以等他们忙完,一起坐车过去,我摆摆手,说太冷了,还是自己走吧。

大家夸起我,乡党笑嚷:那可不,我陕西女子都强的很!

这熟悉的乡音呵,原来成为别人的骄傲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美好。

暂别众人,又踏上了这漫漫长路,我回头看去,太阳早已沉在远山后,朝霞映红着阿尼玛卿,公路边,是广袤的河滩,景色开阔,犹照内心。

忽地,一车减速停在我前方,又缓缓倒回,问我需要搭乘否,我急了,忙催他走,怕他因我出岔子,高速公路,怎能这样大意。他见我意已决,倒是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恍惚有灯光闪烁,黑黢黢的洞口越发的近,是了,隧道!我转头看去公路另一头,三顶帐篷赫然而立,终于到了!十一个小时的举步维艰。

帐篷分男账、女账和厨账,女账里探出个戴着头巾的姑娘,为大家做饭的,我和她说明来意,她赶忙烧炉子热水,我把包放在地上表示晚上睡这里,她指着一旁两张床垫合拼的铺子,腼腆的对我说:"你和我们挤一个被窝吧。"

门口一阵脚声,乡党周大哥进来问我是否有自己的碗,我抱着跟他去厨房盛了一大碗烩面片,男账里坐了满满当当的人,吃谈间我也对他们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些年轻人,大部分是青海各地的打工者,男人下苦力,出设备,女眷一般跟着干干简单的活,或是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别说,那厨娘手艺忒了,饭可真香。

很久没有见到一群人了,尽管游移在我身上有许多目光,却毫无半点敌意。

今天我因为公保的话一路走的心安,也没有选择回头而是随缘以居,尽管4300+米海拔,无半点高反带来的不适,一段高速公路的对向相交带来的温暖让我感恩。

阿尼玛卿在护着我,我知道的。

乡党抱了一床被子给我,关上灯,我躺在三个女人的中间。

"你多大了?"左边年长点的问我。
"我30岁。你呢?"
"我32,但是我有三个孩子,结婚都17年了。"
我震惊的转过头,她看上去四十的模样。

却闻右侧年轻厨娘也插了话:"我也结婚十年了,比你小六岁。我们那边结婚早,都十四五结的婚。"
"那,你几个孩子?"
"两个,隔壁帐篷刚坐我旁边的就是他。"
我笑言:"我这么老,都还没结婚呢。"

我想如果,如果我也生在少数民族的小镇,喜欢上一个人,嫁给他,陪他打拼,为其生子,过着简单无欲的一生,所谓的幸福感应该也不会很低。

可是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者性格与命运迫使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无法成全自己,就将信仰,将慈悲之心作为输出,毕竟,利他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

而众生离苦,本不就是我此行所愿吗?

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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