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她。

我们的父母或逝去或离开,没有兄弟姐妹,彼此就是对方最爱的人。

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六个年头,对彼此的爱意早已浓烈的像珍藏多年的老酒。只是此刻,我的胸口有些恼人的疼痛。

14年6月,我在江边的一个酒廊的角落静静地喝着酒想在这个城市的边缘排遣自己的孤独。台上的歌手唱着《有没有人能告诉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单曲循环过三千多遍,每一句歌词的情感起伏我都无比熟悉。

曲终,她在我对面的座子上休息。好巧不巧,我朝她看的时候,她的眼神也真好对上。我企图缓解尴尬,脑子里蹦出来一句:你见过这座城市的霓虹吗?

她笑:你好像对这座城市特别了解。

是啊,我来到这座城市已经七年了,算上跟她在一起的六年,十三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我无比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很自然的我们坐到里一张桌子上,跟她谈喜欢的音乐、谈这座城市的经历、谈内心无法言说的柔软。可能是陌生人,对对方好像可以很肆无忌惮的说一些真心话。

那个晚上,我们在江边吹着风。说着平时想诉说又无人倾听的言语。了解到她跟我一样,没有亲人,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独自生活。在某家医院工作,偶尔出来兼职在清吧做歌手。

“其实我出来唱歌,只是太孤独了,想有个人说话,但没人愿意听,偶尔有同事听来大概是情绪无法感同身受,让我觉得自己矫情。索性把情绪放到歌声里,通过音乐舒缓出去。唱歌别人听,比自己在房间里唱给自己听,会更温暖些。“她无奈的笑道。

“哈哈哈~那咱们还真是天涯沦落人。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是想找个地方,一个适合一个人待的地方,来融入人群里而已。你刚唱的那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来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一个人喝酒,跟宽容的江水述说自己对这座城市的不满。“

那晚,我们像找到了亲人一样。

此后将彼此纳为对方最亲密的人。

像普通情侣一样,又像普通夫妻一样。我们进入了对方的生活。

我下班早,会做好饭等她。她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旁边静静听着她跟我讲科室今天的事,有时候说到某个患者的不幸,会叹气。说好可怜啊,为什么有的人要来到这个世上受苦呢。

偶尔看着她发愣的深情,我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的她自己还是说的患者。

她喜欢杜鹃花,在阳台,在客厅,我种满了盆栽杜鹃。

我问过你为什么喜欢,她说,因为妈妈喜欢,小时候妈妈还在的时候,院子里全是杜鹃,偶尔调皮她会摘下一两朵,戴在自己头上,没少挨骂。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就把我的骨灰埋在杜鹃花下作花肥。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妈妈。“

”瞎说,说不准我先走呢。“

关于死亡,我们都探讨过。

其实我们以前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对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而现在,我恐惧了,恐惧于不能再看到她不苟言笑的脸上开始泛出放肆的笑、不能在闻到她身上温柔乡似的淡淡的花香、不能再在我失意的时候紧紧地抱着我说我陪着你……

“把我们的器官都捐献吧。说不准,还能帮别人继续感受着世界的美好。”她有一段时间在住院部,说有一个小孩子,才六岁,就得了白血病。他爸妈该多心疼啊。

“好呀”

后来我们一起加了中华骨髓库。

我们俩对死亡都看得开,死不算啥,就怕不能参与对方的余生以及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死的没意义就太没意思了。

我是想着哪天我不在了,就把我骨灰撒在长江里。后来约定。要是她先走,就一起作杜鹃花肥。要是我先走,就跟我一起散落在某一片江域。我说好。

今年江城疫情,她第一时间报名。我没阻止,我知道这是她能够体现自己价值的方式之一了。另一样是跟我一起唠嗑。

行业不同,我不能做什么。一月中旬,社会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这次很严重。大概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悲凉的人间。

时间还早,我囤了一箱口罩。牛肉、虾、鱼、蔬菜、纯牛奶、鸡蛋。够我们吃一个月的。她不喜欢吃猪肉、鸡、鸭。说腥味重。每天我能做的,就是给她做好饭菜。去接她上下班。偶尔时间赶得上,会帮忙送下她同事。

到后来,她一天休息不到四个小时。防护服脱下来,脸上、手脚邹巴巴的 ,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股汗渍混合着药水的味道。

我说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她说我嫌弃她。其实我是心疼。在他吃饭的时候,我说,等开年了,我们领证吧,就是大概不能向别人一样,亲朋满座,有一个像样的热热闹闹的婚礼。

好啊,你不嫌弃我是个老太婆啦。她还是那么调皮。

元宵节那天,零点了她还没有回我的消息。给他打电话没接。大概凌晨两点左右,电话声把我吵醒,她说她确诊了,病人太多。要在医院隔离。突然间脑子嗡的一下没反应过来。突然失语,只能在电话那头啜泣。

倒是她鼓励我,作为医护人员,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放心吧,只是感染而已。

因为不能去医院,在家里陪她聊天,是我一天中最满足的时候了。

没事了,在家里看着她的化妆镜、衣物、拖鞋、牙刷……好像就是平时她就在房间休息我在客厅忙自己的事一样。

25号那天,医院跟我打电话,说她不行了。急忙赶到医院,路上眼泪哗哗的流,身体抖的厉害,坐在车里脚踩油门都使不上力。人也喘息的厉害,带着口罩,雾气让镜片模糊,差点看不清前面的路。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那句,不嫌弃我老太婆啦,以及她俏皮的笑。

到医院,看到她躺在抢救室,插管、心肺复苏仪不间断的敲打,到26火化,我始终无法平静。一想到她临终时经历的巨大痛苦,我就会感到胸闷,透不过气,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她活生生经历了插管、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心肺按压,我不敢、我也无法想象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这种惨烈的场面十分刺激我的大脑神经,像放电影一样循环在我脑子里播放。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我父亲离世。之前在微博上看到李文亮医生的抢救,想到李医生承受的这些无谓抢救的痛苦,当时我也是感到胸口发闷,现在,她就活生生在我眼前受着这些痛苦。

终于,抢救设备全撤了,你还是没挺过去,我赶到你身边,此时的你,我竟然产生了“恐惧”,你平时红彤彤的脸,现在全部是蓝紫色,嘴唇全部乌青,我呆住了,你微睁的眼睛似乎布满了血丝,还泛着泪光……丫头,你要离开我了吗

接下来,天也亮了,殡仪馆的车来了,你被抬上了车,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殡仪馆。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感觉灵魂出窍,大脑不听使唤。疫情期间,离得近的一个殡仪馆关闭,只能去很远处的一个殡仪馆。到了那儿,就是一系列的琐事,选寿衣、定灵堂、买骨灰盒……

这大半个月,我看着你的每一件遗物,我都在回忆里无法出离。家里的准备招待客人的四瓶白酒,我喝到醉了醒,醒了醉。

前些日子,你跟我一起抓的那个写着风生水起的娃娃,突然从柜子上掉下来,砸到我脸上。是你回来了吗丫头。

丫头,我不准备把你的骨灰埋在杜鹃花下了,那样你太孤独,我要带在身边。我陪着你,你不会那么孤单吧。你曾经说过,等有机会了,想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好好完成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伟大理想。我答应你,我会带着你的愿望,用我的双脚,带你去走走那些你未曾踏足的土地。

我们年前一起看的那部电影《只有芸知道》里有一句台词:“半路留下的人,苦啊。”如今何尝不是说的我俩。

也许,我是自私的,未来还有那么长,你不在身边,我怎么好活……

这是一篇很长的话——用来说声再见 真的很长,比我写过的每一篇作文都长

这段话的灵感源自能把我拉回到军训的六神花露水和一个刚进校就被我骂过的小孩(他是我六年的好朋友,也源自一位一直说话不算数的漂亮小姐姐和看着我长大、陪伴我六年的小外

还有最后一周就要离开这个呆了六年的地方[失望]太伤心了[失望]孤独感涌上心头打破了为时已久的平静久久无法平复。六年前,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同学们备考;三年前,我坐在另一座楼的教室里,等待着高中的降临;现在,命运又带给我同样的轮回,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别人考试。马上就要办理的离校手续给我的感觉仿佛是我被这学校抛弃了。前两次的分别都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六年级的我太小了,初三的我在保送班有很多同学陪着我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自然也不会考虑这些[二哈]只有这次,我真的体会到了分别之际的不舍...好多句再见都没说好多张照片都没拍好多值得纪念的时刻我都没在

先来解释下六神花露水的事情哈哈哈[允悲]每次闻到会莫名感伤,因为会想起军训(四次的军训/学农包括了两次初识,一次天真的疯闹和一次分别每次军训/学农都让我对很多同学有新的认识, 也带给我很开心也很难忘的回忆 很难再有机会放下手机好几天一起被教官”折磨” 一起嬉戏打闹骂教官, 也很难再有机会看同学们强行被教官拉起来的即兴表演了 每当夜幕降临, 大家都会喷好多花露水, 出于过敏的缘故, 我们家从来不喷六神花露水, 所以现在闻到就会想起军训 然后因为现在住在学校里, 熄灯后宿舍里漆黑一片宿舍外楼道里灯火通明也很像国防教育基地.... 会想到第一次相识, 吃完晚饭在操场上江老师教我们做向前冲的场景, 也会想起最后一次学农, 在操场上跟教官学军体拳.

然后记录下我为老师们, 同学们做过的杰出贡献.初一刚开学的书法课上, 我给那名最开头提过的同学写了一篇字帖, 内容应该是会被禁播的, 六年了, 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对不起他哈哈哈 没人可以无缘无故地骂人; 初二时, 我在一瓶饮料里放了风油精, 差点被别的同学喝掉; 初三时物理老师让我收作业, 我不想收, 于是把记分册撕了; 高一时我们班40多个人, 我收了22本作业跟老师说收齐了; 高二好像没做什么贡献; 高三, 我貌似经历了没人经历过的高三, 逃学 逃课 逃考试, 在幸福中感受孤独与痛苦. 但我也做完了我在小外应该做的事情: 看过日出看过日落 淋过春雨也看过冬雪❄️ 和同学一起在操场上跑步也一起在篮球场上打球. 把前五年所经历过的都经历了一遍却仍是没能感到满足. 不知道多少年后小外会迎来另一个xym[允悲]希望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感性和理性之间, 我肯定是更偏向感性. 表面上我是一个挺粗糙的人, 但其实总会莫名感伤 并且会有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情绪. 比如说当别人热热闹闹地过生日时, 我看到他们开心的说说/朋友圈会很难受, 比如说当别人站在聚光灯下过完高中某一年而我却只能在阴暗中默默羡慕他们时, 我会变得很小气也很不开心. 尽管在大部分人看来, 我是一个还算乐观的人, 但我的内心早已扭曲变形. 当我昨天深夜在宿舍里望向窗外时, 我也深知我很有可能会变成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尽管我已在努力地阻止这样事情的发生.

昨天有人说十年后ta还会记得我, 希望那会是真的. 毕竟十年太长了, 时间总喜欢抹去一切[泪]我猜很多小学同学和我初中的老师已经不记得我了, 即便我做出过那么多”贡献”. 希望十年后, 我还记得那些我想记得的人, 也期待我希望能记住我的人还记得住我. 希望共同的回忆永远不会被尘封吧.

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 写到这里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应该不会再发类似的微博/说说/朋友圈了, 就当这是告别吧. 小外, 六年前便承载着我的梦想的地方, 如今已要对它说谢谢和再见了, 没有什么是不在变化的

岁月静好, 希望各自安好.

2021.5.4周二简单田园生活物语,流浪猫飞贼和闲鱼的故事,还有一只大花脸猫还有小咪小福
小动物真的是有灵气,你对它好它就会用它特有的方式表达它对你的喜欢、信任与感谢[憨笑]
每天清晨俩咪听到我开门声都会跑过来冲我喵喵叫几声问早安,其实猫粮都在外面,它们不是要吃的,它们在窝里听到声音也会出来围着你转转,然后俩咪再回窝开始它们白天的午睡。 路易吉养了7年那更是善解人意的小家伙,它不会叫但它会通过眼神和动作表达自己的情感。因为有了和它们的朝夕相处,我的内心更加柔软有爱[跳跳]每天都由它们开启美好时光。感恩遇见感恩惜福[玫瑰]
久不露面的大花脸吃饱了到它日常喜欢睡觉的友邻大哥家门口往里张望,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家里有人,迎着朝阳远去了,真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咪[憨笑]
必须强迫自己进屋,就是出来看看猫,菜园里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拔了一盆草[憨笑]我回来咪也跟着回来了,友邻妹妹遛弯过来看看俩咪。飞贼睡着了还搂着它的宝贝,真是有爱,小闲鱼也是睡着睡着就给妈妈舔毛。岁月静好[玫瑰][合十][合十][合十][合十][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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