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这个养鸟人太typical Chinese了 养鸟博主说了无数遍科学喂养 喂虫子 这人就自己发明一堆精致碳水给幼鸟 鸟无法消化这些破玩意 这货还在那叽歪[哈哈] 太典型了 比如那种 医院里医生做手术之前不让吃饭 然后有些傻货喝碗粥 说粥不算饭 比如有些家长一天天熬各种破营养粥 擦十八遍地板 就是不给孩子足够钱 足够蛋白质摄入量 以及足够轻松的家庭环境

路多多故里人物系列之
因缘
善是个窑匠,跟着爹老子去外乡给砖瓦厂的主家烧窑,收入虽然不算多,可也够他养活一家老小了。
善的人缘好,他看窑火时尽职尽责,从来没有因为火过,把砖瓦烧“琉璃”了而被主家骂过,也没有因欠火,把砖瓦烧成“哑巴”的夹生饭,让主家蚀了本而恨声不绝。他在一个窑场当“师傅”,除非这个窑场“废”了,不烧了,主家才会不好意思的冲他一拱手:“等我再盘下场子,一准还是您的师傅。”
他也双眼含泪一揖:“好的,一定再合作!”他知道主家说的是掏心掏肺的话。他在一个窑场,一干多年,从未被主家辞过工。
他手脚勤快,休班时,他会主动的帮窑主清理清理场地,垫平被车辆碾压坏的道路——这些是没有工钱的,也不是他的职责之内的,更没人会支使“师傅”干这活,他干这活,也从来不会向主家表功,更不会讨巧。这是出于他一个匠人的本性:闲着没事,不如干点自己能干的活儿,累乏了,夜里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浑身有劲儿了。
那一年,腊月二十五夕阳西下时,他从西乡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回来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躲在村西的一个干壕里。等到掌灯时分,他悄悄的走进路大仙那低矮的小院,老头正坐在桐木小桌前喝晚茶——故里把吃晚饭叫“喝茶”。
“你没喝茶的吧?”从粥碗里突然抬起头来的路大仙,看着站在灯光边的善体贴的问。
“还没三叔。”善咽下一囗唾液,实诚的对路大仙说,跟诚心诚意对自己的长辈,也没必要撒谎。
“坐吧,”路大仙用胳膊肘指了下右首的小竹椅,“先喝了这碗粥,”路大仙一边咀嚼口里的麦仁,一边对善道。
“我三婶呢?”善不好意思,他以为这是三婶子的晚饭。
“你三婶子的在锅里盖着呢,她去集上谢家买烧鸡去了,该到家了。”
“这会买烧鸡,有客人?”善刚坐下去,又要站起身,有客人来,他得先避一避,等客人走了,他再来打扰。
“你不是客?!”路大仙停住咀嚼,抬眼看着他。
“三叔,我……我这算那门子客呢?”善有点口讷起来,他没想到小老头用这么高的规格对待他一个族里的晚辈。
“就凭你做的这仁义事儿,叔都得敬你一个!吃叔个烧鸡还不成?!”路大仙有点儿激动。
“您知道?”善忐忑不安的问,问完又后悔了,跟他一起在窑上干了一年的一个外乡人,小年发了工钱,第二天起早要回家给儿子娶媳妇的,早上一摸兜,工钱全没了,老汉哭得用头撞墙:没钱咋给孩办婚事?!好都定下了,不去迎娶,不是找茬的吗?!为了给儿子攒钱办婚事,老汉从来没有休息过,把所有能加的班全加了!
他只好把自己的工钱给了这个工友回去先应急。而他是来找三叔借点钱“过年”的,不然的话,回家没法跟老婆孩交待!正在他不知该咋开口跟路大仙提这个事时,屋外传来三婶子的高门大嗓:“咦,回来了孩——”
他赶忙站起身,“回来了三婶。”
“我说你三叔咋这会让我去集上买只鸡吃,原来是孩你回来了呀!”小老太太把一大包用干荷叶包着的已经分解开的烧鸡放在小桌子中间,“赶快,趁热,恁爷俩吃。”
善感动得有些哽咽,待婶子从锅里盛了碗粥坐下,他夹了支鸡腿先给三叔,又给三婶夹了一只鸡腿,三婶拿筷子拦住他了,“恁爷俩吃,你看我胖的,晚上只喝粥!”
善只好把筷子上夹住的那只烧鸡腿放下,自己夹了块骨头回来啃,三婶子伸手把那个他放下的鸡腿拿着放进他碗里了,“你吃!陪你三叔说说话,一年半载的恁爷俩难得见一次。”
老太太说的是实话,他整年在外乡给人看窑,中间因为窑上歇火回来那么一两次,一次三五天,也很少见到三叔,三叔也很少在村子里。有一年,他专门给三叔捎回来一只外乡的特产熏兔,直到他走,也没等回三叔。
“老婆子,把信封给孩——”饭后,路大爷对刚收拾完桌子的老伴说。
老太太从里屋拿出个牛皮信封给善。
善双手接过来,打开,是两千块!“用不了这么多叔、婶,有个三五百块,这年我就过了。”
“回家宽宽裕裕过个年,给媳妇、孩们都添件新衣,高高兴兴的,你这一年才算没瞎忙活!”
“嗯,我闪过年了,就还您!”善站起身告辞,他的自行车还在村西干壕里藏着呢,他担心被人捡跑了。
“不急还,”路大仙站起身送他,“正月十六出门了,在厢城集上打尖时,一个老婆扔的猫碗,你捡了,收麦子时回来了带回来,给路大记,这个钱他就替你还了!”
“啊,厢城?睢州的厢城?”
(未完待续)

看《平凡的世界》电视剧真的是越看越难受,我记得我第一次看的是书本的,当时好像还是在学校时候,是有个朋友推荐我看的,当时看这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大的感受,看这电视剧让我记忆中浮现的是河南老家的场景,因为我觉得它可能接近那些场景。

由于我出生在90年代的原因,生活早就已经没有那么苦了,而且是生活在南方的缘故,不能够理解小说里写的情节和状态。

只记得父母和奶奶曾经跟我说过,以前还要打仗,战争结束以后又碰上文化大革命,根本吃不上饭,每天还要干特别多的活,都不够上交给生产队的,还分派别,还会被人欺负,每天别说能吃上饭了,有红薯干吃做梦都能笑。

后来认识王先生以后,当时还没有去河南老家,他给我推荐了一部电影叫《1942》,是一部灾难片,讲的是1942年河南大旱,千百万民众离乡背井、外出逃荒的历史事件为背景的故事,印象最深刻的是家里穷的人要病死了,为了生存,只能把襁褓中的婴儿卖掉,王先生说,真实的情况远比我看到的这些残酷多了,感兴趣的可百度看简介。

像王先生说的这里面的情节,我真的也是没有看懂这电影的,也不理解镜头中的场景,更不理解当年的苦难深重。

直到去年快过年了,跟着王先生回河南,才第一次见识到了镜头中的场景,一入河南境内,空气特别的干燥,入村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山,都是地,当时是刚割完麦子的时候,到处都是土黄色的,车在所谓的水泥路上颠簸着一路前行,车一过,都是满天的尘土飞扬,庄里面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只有一层的,屋顶是庙里面一样的屋顶有房梁翘起来的,楼层都特别高,路两边的树都只剩下树干,光秃秃的在风中摇曳。

王先生当时说,现在还好多了,这颠簸的水泥路还是这两天才修起来的,以前都是黄泥巴路的,一下雨,都是泥巴,水坑,当时想出村只能走这一条路,无论男女老少,都得这样走。

后来婆婆跟我说,当时她年轻的时候,跟我公公结婚生了三小孩,最小的就是王先生了,要去王先生姥姥家,把王先生三兄弟放在板车上,婆婆在前面公公在后面推,当时也是这泥巴路,天亮就出发,一直要走到中午才到,吃个饭一两点,就得动身回家了,赶回家天都已经黑透了,这还是在夏天的情况下,有时候我公公不去的话,就只有我婆婆拉着他们三去,走累了大哥还会帮忙推一推。

据婆婆说,当时穷的住的是一间破茅草屋子,冬天还漏风的那种,当年生大哥的时候,家里要啥没啥,更别说像样的家具了,吃的都也没有,而且公公早就没了爹妈,所以婆婆做月子是没有人照顾的,当时连一块破布都没有,还是领居看婆婆平时为人处世还可以,婆婆生大哥的时候,生下来才两三斤,冻得瑟瑟发抖,领居送的一块破布才勉强把大哥包起来,而且还是在冬天的时候,刚生完孩子,婆婆就自己起来洗的那破布,以至于后来,婆婆的手就被冻伤了,还落下了月子病。

生王先生的时候刚好赶上计划生育,当时谁家超生就天天上门要钱,没有钱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卖了,还有把领居家的粮食都会拉走,婆婆就躲到姥姥家去了,生王先生的时候一点粮食都没有,树上有还没有熟的青的发涩的野苹果,领居说生完孩子不能吃凉的,婆婆也知道的,可是饿啊,那顾得了那么多,只能活命要紧,婆婆就吃了特别多这样的发涩的野苹果,没有奶水了就只能和面糊一口一口喂给王先生吃。

当时家里穷的真的是啥都顾不上了,公公婆婆就一起去兰州打工,换碗,收垃圾,帮人家养鸭子,当保安等等,啥能挣钱啥都干,婆婆当时天天都想家里的三孩子,天天都以泪洗面想回家,有一天一婶子跟婆婆说,来了就好好踏踏实实的干,挣了钱才有资本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就算你现在可以回去和孩子们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天天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这样孩子们长大了才恨你。一番话把婆婆点醒了,从此以后,婆婆真的是拼了命的干,养活着一大家子人。

王先生说他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因为婆婆不在家,有一个大爷照顾他们三个孩子,大爷又特别好坏,把婆婆寄回来的钱不是去堵了,就是给外面的女人花了,王先生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当时王先生孩子上小学,学校组织要去城里参加数学竞赛,婆婆交代给了给孩子们的钱用得起都被大爷压扣了,大爷却只给了王先生五毛钱,当时还在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考完才回家。

王先生说,上初中的时候,下雨了,不能吃骑自行车,就得从家里出发要走半个多小时的泥巴路,到下一个村庄才能坐上三轮车,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得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到学校鞋子脏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裤子都湿透了,北方的学校是没有洗澡的地方的,只能勉强的换上干衣服就去上课了。

当时上学都是要自己从家里背馒头去的,一背就背一个星期的馒头,那时候学校里有特别大的蒸笼,可能就跟平凡的世界里那样的吧,具体我也没有见过,早上上课前就得把馒头放到蒸笼里,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是热的,有时候位置放的不好,有特别多的水蒸气把馒头泡涨了,糊的没发吃,二哥跟王先生在同一个学校里上学,二哥就会拿婆婆给的钱去店里买新蒸的,2毛钱一个,二哥心疼王先生,就把新买的馒头给他吃,自己吃那热的已经泡涨了的家里带的馒头。

还有婆婆家周围的领居也是特别友善的,我第一回上王先生家,几乎每天都有村里的老婆子拎鸡蛋来看我,和我说话,基本上每天都有人来,导致隔壁村超市里的鸡蛋卖的特别快,老板娘询问了才知道,然后就进了很多鸡蛋回来。生在南方的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从进门到生完孩子,家里的鸡蛋有一两千个。那情景就像平凡的世界里,打枣节大家都期盼着看一下孙少平从山西带回来一个婆娘秀莲长什么样的那种。

像这样的事情王先生和婆婆还跟我讲了许多,每次听,都觉得自己经历的苦难真的不算苦难,反而觉得婆婆她们的苦难才叫苦难。可是王先生说,当时也没有觉得很苦,想想还是觉得很幸福的。我在想,如果我出生在这样的条件下,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日子可能是非常艰苦的,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像公公婆婆给的爱王先生他们那样的爱,以及周围的领居互帮互助,是能够足以让我在那如此的环境中感受到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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