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学典:《论语.颜渊》12.4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司马牛:名耕,一名犁,子姓,向氏,字子牛,又称司马黎耕。宋司马桓魋之弟。善言谈,性子急躁。
▲疚:jiù,内心痛苦,惭愧。包曰:“疚,病也。”

■现代翻译:司马牛问:“如何可得谓君子?”孔子说:“君子不忧不惧。”司马牛说:“不忧不惧,就得称君子吗?”孔子说:“只要内心自省不觉有病,那又何忧何惧呀?(君子自我反省时,能问心无愧,哪有什么忧愁和畏惧呢!)”

●三国魏何晏等《论语集解》:孔安国曰:牛兄桓魋将为乱,牛自宋来学,常忧惧,故孔子解之。包曰:疚,病也。自省无罪恶,无可忧惧。

●南朝梁皇侃《论语义疏》:司马牛问行君子之道也。孔子答曰:君子坦荡,荡故不忧惧也。言牛常愁其兄之罪过及己,故孔子释云。牛嫌君子之行不啻不忧惧而已,故又咨之。内省谓反自视已心也。孔子言人生若外无罪恶,内忖视已心,无有病,则何所忧惧乎?

●宋刑昺《论语注疏》:此章明君子也。司马牛问君子之行何如也。自省无罪恶,则无可忧惧。

●宋陈祥道《论语全解》:君子之修身也,言行无尤悔,俯仰不愧怍(zuò,惭愧)。以守则为仁,以行则为勇;仁故不忧,勇故不惧。古诗有之,徳义之不愆(qiān,过失、罪过),何恤人之言。内省不疚而不忧者也。曾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内省不疚而不惧者也。不忧不惧,孔子犹以为不能,牛不足与言仁,而告之以此何也?牛以魋之为乱,而忧惧焉,故孔子解之而已,非牛可以与言此也。忧在内,惧在外。传曰:“民无内忧,又无外惧 。”

●宋朱熹《论语集注》:由其平日所为无愧于心,故能内省不疚,而自无忧惧,未可遽以为易而忽之也。晁氏曰:“不忧不惧,由乎德全而无疵。故无入而不自得,非实有忧惧而强排遣之也。”

●清《四书解义》:此一章书见君子无入而不自得也。昔司马牛问君子于孔子,彼以君子为成徳之人,意必有所奇特而不同于人者在也。孔子曰:君子心常舒泰,绝无系累之私,纵忧惧之来亦不能免,而君子之心恒不见有可忧可惧者焉。欲为君子,亦不忧不惧而可矣。司马牛复问曰:君子之道人所难能,岂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矣乎?孔子曰:不忧不惧未易言也,凡人涵养未纯,识见未定,则祸福利害皆足以累其心,故事未至而多虑,事既至而若惊,此忧惧之所以不能免也。若君子之心光明正大,无愧无怍省于内者,无一毫之疚病足以累其心,纵有意外之事,皆以理自信而以命自安,夫何忧惧之有哉?此盖脩己功深造于成徳之域者,乃能如是,诚未可以易视也。按:司马牛之兄桓魋作乱,牛尝忧惧,故孔子从而慰释之。要之内省不疚诚君子切实之学也,盖君子常存敬畏,则其心皆天理,而无系吝之私,然则兢兢业业,夫亦内省之实际与。

●清刘宝楠《论语正义》:“不忧不惧”,即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之义。注谓牛忧惧,夫子以不忧不惧解之。夫桓魋谋乱,有覆宗绝世之祸,牛为之弟,岂得漠然无动于心?孟子谓“越人关弓射我,我谈笑而道之;其兄关弓而射我,则己垂涕泣而道之。”如此乃为亲亲,乃为仁。今牛因兄为乱,常致忧惧,乃人伦之变,人情之所万不能已者,而夫子解以“不忧不惧”,是教牛以待越人者待兄也。悖义伤教,远失此经之旨。

●钱穆《论语新解》:常人扰扰,多在忧惧中,司马牛亦正为忧惧所困,故孔子以君子不忧不惧告之。然徒求不忧不惧,其人岂便为君子?盖非不忧不惧之为贵,乃其内省而无疚之为贵。问心无病,仰不愧,俯不怍,斯无所用其忧惧矣。孔子亦非教司马牛恝然于其兄而无动于心,此有义命之辨,学者当从实境中磨炼。故本章虽亦针对司马牛而发,然亦君子修德之通义。

●南怀瑾《论语别裁》:能修养到无忧无惧,那真是了不起的修养,也就是“克己复礼”的功夫之一。不忧不惧要随时反省自己,内心光明磊落,没有欠缺、遗憾的地方,一片清净、祥和。

★此章记孔子论君子也。“君子不忧不惧”,君子坦荡,言行无尤悔,俯仰不愧怍,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或有是言君子不为自己的小我私事忧惧,然则君子忧惧天下不靖,忧惧斯文不传,忧惧德之不修,实为君子之仁也。故君子在修养己心,戒慎兢战,如临渊履薄,不敢丝毫懈怠,致祸福利害不足以累其心,此为君子也。“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张居正注解:“凡人涵养未纯,识见未定,祸福利害皆能动其心。所以还没遇到事的时候,就多疑虑;遇到事的时候,又多畏缩,这就是忧惧之所生。而君子平时为人,光明正大,无一事不可对人言,无一念不可与天知,内心省察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所以其理足以胜私,气足以配道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有什么意外灾祸,那也就安然接受命运,所以有什么忧惧呢?” https://t.cn/RxRVHIh

下图为岳飞的八字命盘

正月甲木,初春尚有余寒,得丙癸透,富贵双全,癸藏丙透,名寒木向阳,主富贵倘风水不如,亦不失儒林俊秀,如无丙癸,平常人也。

初春甲木与腊月同,寒木向阳,非丙不暖,立春之后,三阳开泰,更须癸为助,虽丙癸并言,以丙以重,故云癸藏丙透,主富贵,人但知木能生火,不知初春甲木,实藉丙火以生,丙火者,阳和之气也,春回大地,气转阳和,万木自然发生,至于癸水,只要地支不太枯燥,如有丑等字,便为已足,正不用多也,丙癸并透,名为不晴不雨,正好养花之天,(见下正月乙木节)甲木气未壮者,亦适用之。

正二月甲木,素无取从财,从杀,从化之理。

正二月甲木,月令禄旺,自无从化之理。

或一派庚辛,主终身劳苦,克子刑妻,再支会金局,非夭即贫。

此言不能从煞也,正月木方萌芽生机蓬勃,不宜裁抑,故不宜用金,月令临官,虽支会金局,干透庚辛,不能从煞。故金多无火,非贫即夭,木被金伤,残疾夭折,与下文正二月支成金局节同看。

如无丙丁,一派壬癸,又无戊己制之,名水泛木浮,亡无棺椁。

此言不能用印也,春木当旺,毋劳印生。阴浓湿重,反损生机,故春木见金,用印化杀者下格,上文丙癸并透者,以丙火为主,兼一点癸水,调和既济,故主富贵,若一派壬癸,无戊己制之,则水泛木浮,即有戊己为制,而无丙丁出干,亦非上格也,如一派戊己,支会金局,为财多身弱,富屋贫人,终身劳苦,妻晚子迟,

此言不能从财也,初春木嫩,无力克土,总论云:上多则损力,土薄则财丰,若见金局,或庚辛,水气更弱,然月令寅宫,为甲木临官之地,即被冲动,不能消灭时令当旺之气,只作财多身弱论也。

以上初春,专指雨水前而言。

正二月甲木一例,木乘旺气,无金殃,先看庚、次取丁,有庚,木能成器,有丁,木火通明,庚丁两透,科甲定许,即风水不如,亦不失富贵,然须运气相扶,如运气不扶,反困用神,便成虚名无实耳。

正二月甲木者,言雨水之后,清明之前,看法相同也,(清明后,鼓雨前),乙木余气司令,土未当旺,亦同看),春木太旺,则宜裁抑,先庚次丁者,伤官驾煞也,木得庚以成器,得火而繁荣,庚喜丁制,裁抑不致太过,而得其中和,庚金劈甲引丁,又有木火通明之象,运气相扶者,木旺宜庚,庚重宜丁,宜庚者,喜西方运,反之,便困用神,有名无实矣。

或无庚金,有丁透,亦属文星,为木火通明之象,又名伤官生财格,主聪明雅秀,一见癸水伤丁,但作厚道迁儒,或柱中多癸,滋助木神,伤灭丁火,其人奸雄枭险,言清行浊之流。

甲无庚不灵,故无庚用丁,虽同为木火通明,贵气较逊,聪明雅秀,文人大学士之流也,用神不可损伤,一见癸水,伤灭丁火,为厚道迁儒,功名富贵,皆非其份,若四柱多癸,虽不直接伤用,而丁火被困,亦难发达,发为性情,言清行浊。

或一庚一戊出干,号曰财煞相生,运行金水,可许科甲,虽无阴惊风水,亦不失儒林艺士,若庚申、戊寅、甲寅、丙寅,一行金水运,发进士,或甲午日,庚午时,此人富贵,但要好运相扶,不宜克制庚丁。

此言财滋弱煞格,春木当旺,庚金衰弱,身旺煞轻,煞化为官,宜财生煞,不宜印化,(煞旺宜制,见上伤官驾煞格)然庚申一造,行金水运,发进士者,以原命三寅藏丙,丙火出干,阳壮水渴,水为配合之需要也,甲午日庚午时,意义相同,宜湿土生金之运,论运,须随宜配合,可见一班,才滋弱煞,不宜克制庚金,用丁制煞,不宜克制丁火,运气配合得宜,然富贵,凡中等张局,皆须运岁相扶,否则不能大发也。(坊本此人贵,抄本此人富,究之富贵等耳)。

或支成金局,又透庚辛,此人不吉,并无丙丁火破金,名为木被金伤。

承上文,木多金少,用财生煞,名财煞相生,金重用丁火制之,名伤官驾煞,若支成金局,又透庚辛,煞旺无制,月令临官,又无从煞之理,木被金伤,为残疾夭折之命,同上一派庚辛节。

或支成火局,泄气太过,性不愚怯,但常有灾疾缠身。

木火伤官,本主聪颖,见上木火通明节,但支成火局,泄气太过,无水滋润,主疾疾,春深阳壮木渴,若支有癸水,配得中和,木火两旺,亦成美格。

支成木局,有庚万贵,无庚,男命鳏独僧道,女命孤寡,见二庚出干,大富大贵。

甲木见支成木局,不取曲直仁寿格,木旺以用庚克制为上,用丁火泄秀为次,此言有庚方贵者,即总论重见生旺,用庚金啄凿,可成栋梁之材是也,见两庚者,富贵,凡甲木用庚为贵,用辛前否,以庚能劈甲,辛金力簿,无啄凿之用也,木盛无金,其人是勤吃懒做,而无作为造就之人。

支成水局,成透则贵,无戊制之,水多木泛,不止穷卑,且亡无棺椁。

三春之木,正值当旺之时,何劳印生,四柱壮木渴,则宜一二点水为配合,见阴浓湿重,木反被损,故支成水局,须戊土出干为救,更须丙火暄之,方成贵格,与初春无丙丁,一派壬癸节同看。

总之,正二月甲木,有庚戊者上命,如有丁透,大富大贵之命,盖非戊庚金失母故也,或木多无庚而用丁,名木喜南而软弱。

总结上文,初春气寒,以丙癸为上命,春深木老,以庚戊为上命,或用庚戊丁,上上之命,用财滋煞,不如身杀两旺,以食伤制煞之为贵也。金气至春而休囚,无戊,则庚金力薄,不能劈甲,故用庚不离戊土也,何以不言木火通明,盖木喜南而软弱,格虽贵,不过文学之士,木气泄弱故也。

凡三春甲木,用庚者,土为妻,金为子,用丁者,木为妻,火为子,

用庚者,煞为用也,财为妻,官煞为子,用丁者,伤官为用也,比劫为妻,食伤为子,言三春者,不分初仲,正二三月,同此看法也。

或二月甲木,庚金得所者,名阳刃架煞,可许异途小贵,若武职便显,但要财资煞,柱中逢财,英雄独压万人,若见癸水,困了财杀,主为光棍,重刃定遭凶,煞重无凶,但性格横暴,正二月甲木,无从财化土之格。

正二月甲木,一例同推,已见上文,独煞刃一格,为正月所无,故另文说明之,得所者,地支通根得禄也。煞刃格,宜武不宜文,故云武职便显,文职不过异途小贵耳,盖二月阳刃驾煞,煞刃暗合有情,庚金休囚无气,故须有财资煞,方为煞刃两停,无财刃旺煞弱,不过异途小贵,凡煞刃格,不宜见食伤制煞,行身旺之运,则假煞为权,如乙亥己卯甲申乙亥,萧耀南命造是也,一见癸水,泄煞之气,便失制刃之意,又要财资煞,并不要煞重,独煞为只,若重重庚金而刃轻,同正月一派庚辛节,木被伤矣,重刃者,地支重见卯木也,无煞制之,定遭凶,煞重不为凶,以刃旺秉令也。但性格横暴,刑克重耳,书云:刃旺复行刃地,进禄得财处,亡于药石之间,煞旺得行煞地,建业立功处,亡于刀剑之下,其言颇验,二月甲木,与正月雨水后甲木,用法略同,所不同者,即煞刃一格耳。

书云:木旺宜火之光辉,秋闱可试,木向春生,处世安然有寿,日主无依,却喜运行财地。

此节造化元钥抄本删,兹据穷通宝鉴,附录于末,以供参考,木旺无庚,则用火泄之,为木火通明格,(同上木火文星节)秀气发越,故云秋闱可试。木主仁,仁者寿,支成木局,不须春生,多主仁寿,四柱无庚丁可用,为身旺无依,运行财地,虽不劫耗,比较为吉,盖正二月间,四柱虽不见火,亦有暗火之用,食伤生财,自有可取,不得已之用法,下格也。

正月

戊寅 甲寅 甲辰 乙亥
,孝廉
按此造寅辰夹卯,亥暗会卯木,旺而不成格,以寅中丙火生财为用,支有亥水,辰藏癸水,气象中和,惜丙火不透,年月空亡,故只小贵耳。

甲申 丙寅 甲寅 庚午
,茂才。
按此造庚金出干,无财相生,则庚金无力,大运双顺行南方,不过茂才而止。

以上造化元钥

庚寅 戊寅 甲子 丙寅
,光绪十六年正月二13日寅时。
陈济棠命:生于雨水前七日,丙透癸藏,大富大贵之命,妻宫癸水,内助尤得力也。

庚寅 戊寅 甲戌 丙寅
,光绪十六年二月初四日寅时。杨化昭命:生于雨水后五日,阳壮木渴,不能无水润泽,四柱无癸,虽丙火出干,富贵皆小。
二月

甲午 丁卯 甲寅 丁卯
,乏庚,富而不贵,运入西支方,大凶,幸两干不杂,木火通明,为人清雅,子多而贤。
按丁火为用,乏庚不贵,虽木火通明,不过文人大学士,为人清雅而已,初运戊辰己巳财地,泄火之气为吉,运至西南,辛未壬申癸酉,伤克用神,自无幸矣。

己未 丁卯 甲戌 庚午
,科甲之命,盖庚丁两造,虽风水不如,不失荣华,但为人色重招殃,兄弟无力。
按庚丁两透,制过七煞,庚金生春月禁地,本宜财星,不宜火制,加以阳壮木渴,无水润泽,午戌会局,庚金无力,不能制劫,故兄弟无力,尤幸运行北方,不失荣华,甲戌,庚午,交互值桃花红艳然,己土财星来合,宜乎色重招殃矣。

癸未 乙卯 甲子 己巳
岳武穆命:劫财阳刃,行辛亥运,辛酉年,冲合阳刃,坐囹圄亡身,以上造化元钥。

戊寅 乙卯 甲午 甲戌
,明崇祯十一年正月三十日戌时。
清世祖(顺治)命,寅午戌会局,火盛木焚,寅午犬乡,甲来成灭是也,四柱无滴水解炎,只能用成土泄火气,巳运逊国,不知所终。

乙亥 己卯 甲申 乙亥
,光绪元年二月十六日亥时。
萧耀南巡帅命,阳刃合煞,制刃得力,行乙亥甲运,省高官阶,集于一身,将入戌运,疾逝

春月之木,渐有生长之象,春初,犹有余寒,当以火温暖,则有舒畅之美,水多变克,有损精神,重见生旺,用庚金啄凿,可成栋梁,春末,阳壮木渴,藉水滋扶,则花繁叶茂,初春无火,增之以水,则阴浓气弱,根损枝枯,不能华秀,春木失水,增之以只,则阳气太盛,燥渴相加,枝叶乾枯,亦不华秀,是水火二物,要得时相济为美。三春甲木看法,分为三节,一初春,雨水之前,尚有余寒,丙癸并用,以丙火为主要,二仲春,雨水之后,鼓雨之前,重见生旺,用庚金,清明后,虽属三月,土木当旺,乙木司令,与二月同看,惟阳刃一格,为二月所专有,附于仲春后,三墓春,鼓雨后,土旺用事,丙火将旺,阳壮木渴,木气已竭,非藉水滋扶不可,此三春用法之别也。

解读丨庄子人生哲学中的“命”与“天”#传统文化##国学知识# 庄子的人生哲学是以其天道观和认识论为基础的。安之若命和与天为一是庄子人生哲学的核心。庄子认为人无力胜天,亦不能违命。荀子在《解蔽》篇批评庄子说:“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由天谓之道,尽因矣。”荀子对庄子的批判是公允而且切中要害的。“命”与“天”是理解庄子人生哲学的关键。

01.庄子人生哲学中的“命”
“天”是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上古时代以“天”为世界最高的有意志的主宰。“命”也是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说文》云:“命,使也,从口从令。”段玉裁解释为:“命者天之令也。”

“天”与“命”在中国古代常常结合为“天命”,用来表示上天的意志或命令。《尚书·汤誓》说:“有夏多罪,天命亟之。”夏多罪恶,上天的意思要除掉它。《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说“善之代不善,天命也。”《诗经·大雅·文王》说:“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假哉天命,有商孙子。商之孙子,其丽不億,上帝既命,侯于周服。侯服于周,天命靡常。”“天命靡常”是说天命是可以变化的。周初的天命思想对于儒家学派有着深刻的影响。
在老庄哲学中,“命”是一个哲学范畴,与“道”紧密相关。《老子·十六章》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静曰复命”中的“命”不是上天的指令,而是蕴含着必然性的意义。

庄子认为道为世界的本原,道生天地,为“万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待。”庄子从万物生成的角度对于“命”作了规定。《庄子·天地》说:“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一句是说,事物在未形成形体之时,已经具备了阴阳的区别,而且阳变阴合流行其间,这就叫做命。因为“命”在万物未成形体之时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命”是一种事物先天具有的属性。

庄子认为,作为万物一员的人对于先天之命不能有所损益。《庄子·至乐》篇说:“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夫若是者,以为命有所成而形有所适也,夫不可损益。”褚,布袋;绠,绳索。布袋小不可以装大东西,绳子短不可以汲深井里的水。命形成了,人们就要与之相适应,不可以有意损益。

庄子还认为,“命”是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庄子·大宗师》篇子桑谈及自己所以贫困的原因时说:“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不得也。父母岂欲我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欲我贫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子桑认为使其贫困的原因既非父母,亦非天地,而是一种不得不然的力量“命”。《庄子·达生》十分明确地指出:“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命”是不能改变的、不得不然的一种趋势。

不得不然即为必然,必然与偶然是相对立而存在的。庄子认为“命”具有绝对的必然性,它排斥偶然,在庄子看来偶然也是必然。

《庄子·德充符》有一则兀者申徒嘉与郑子产合堂共师的记载。子产以其高位而傲视断足的申徒嘉,申徒嘉批评子产,认为人世间幸与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用自己的幸运傲视他人之不幸是没有道理的。他说:“游于羿之彀中。中央地,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羿为传说中上古善射之人,发必中。走进了羿的射程之内,这是必定被射中的原因,然而却不被射中,这是一种偶然性。但庄子认为,被射中是“命”,不被射中也是“命”。人们的任何遭遇都是由一种与生俱来的必然性所左右,所决定。

正因为“命”具有绝对的必然性,所以命对于人是不可抗拒的。《庄子·大宗师》说:“父母于子,东南西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吾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镆铘!’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

大块,指天地、自然;大冶,铸铁工匠,此处指万物变化的主宰。天地自然赋于我人的形体,用生使我劳作,用老使我清闲,用死使我安息,因而以生为快事,也应当以死为快事。在自然的造化面前,人们对于先天之“命”,无法抗拒。所以庄子要求人们对于人生的一切变化、际遇都应当“安之若命”。

《庄子·德充符》说:“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合,不可入于灵府。使之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使日夜无欲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是之为才全。”

人的生死存亡,事业的穷达,德行的高下,种种的遭遇都是事物的变化,“命”的运行,人们无法明了其起始,也无法预测其变化,所以只好顺其自然。懂得了这个道理,就不会因此而扰乱了本性的平和,侵入人的心灵。使心灵安逸自得而不失愉悦,日日夜夜保持着春和之气,心灵能与外界产生和谐感应,这就叫做才全。
《庄子·人间世》说:“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成玄英疏曰:“夫为道之士而自安其心智者,体违顺之不殊,达得丧之为一,故能涉哀乐之前境,不轻易施,知穷达之必然,岂人情之能制!是以安心顺命,不乖天理。自非至人玄德,孰能如兹也!。”既然人的主观努力不能改变自己的境遇,安心顺命,就可以保持内心的安静。庄子认为能具备这样的精神状态,自然就是最高的道德修养。

02.庄子人生哲学中的“天”
老庄哲学以“道”为最高范畴。《老子·二十五章》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以“天”与“地”对举,天为自然之天。《老子》一书对天没有太多的解说,而在庄子哲学中,“天”是一个重要的哲学范畴。
《庄子》一书中,“天”主要有两种意义。一是指自然之天,如《庄子·逍遥游》云:“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耶?”《庄子·大宗师》有“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天之所为”即自然之所为,自然之所为是自然而然的。“人之所为”即人类的作为,人类的作为是有目的的行动。

《庄子》中,“天”的另一重意义是指事物的自然状态。《庄子·秋水》篇云:“河伯曰:‘何谓天?何谓人?’北海若曰:‘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成玄英疏曰:“夫牛马禀于天,自然有四蹄,非关人事,故谓之天。羁勒马头,贯穿牛鼻,出自人意,故谓之人。”“天”指事物的本来面目、自然的状态。“人”则是对事物的自然状态的目的性的改变。这里的“天”已经迥异于宗教意义上的有意志的人格神的天。
庄子把“天”“人”对举,在中国哲学史上明确提出了天人关系问题。那么,庄子认为“天”与“人”是什么关系呢?庄子认为“天”性圆满自足,无须人为。《庄子·逍遥游》说“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在“天”面前,人为实为徒劳。庄子坚决反对“以人助天”。

《庄子·道充符》说:“圣人不谋,恶用知?不斫,恶用胶?无丧,恶用德?不贷,恶用商?四者,天鬻也;天鬻者,天食也。既受食于天,又恶用人!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

鬻,《释文》云:“音育,养也。”圣人不用谋虑,哪里还用得着智慧?不用斧凿,哪里还用得着胶漆?浑然无缺,哪里还用得着德行?不求谋利,哪里用得着经商。废弃“知”“胶”“德”“商”四者而不用,就是“天鬻”,“天鬻”即是大自然的养育。人与自然之天相比,实在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了,故曰:“謷乎大哉,独成其天。”

天与人的对立即自然与人为的对立,天与人的统一即人“与天为一。”所以《庄子·秋水》说:“天在内,人在外,得乎在天”。事物的自然状态是内在的,人的有目的的作为都是后加的、外部的,最高的德性在于顺乎自然。

《庄子·大宗师》说:“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天之君子,人之小人也。”畸人,同奇人;侔,等也,从也。畸人就是异于世俗而与天为一的人。所以说,从天的角度看是小人的人,却是世俗的君子;从天的角度看是君子的人,却被世俗认为是小人。

《庄子·大宗师》说:“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不管你喜好还是不喜好,天人都是合一的。不管你认为天人是否合一,天人总是合一的。认为两者合一,就与天同类。认为两者不合一,就是与人同类。把天人看作不是相互对立的,这就是真人。这里的“天与人不相胜”即天人之间的一致与和谐。

《庄子·山木》说:“何谓人与天为一邪?”庄子的回答是“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人之不能有天性也,圣人晏然体逝而终矣。”人为,是出于自然的;自然的事,也是出于自然的。人属于天,天不能属于人。天能决定人、影响人,而人却不能决定、影响天。所以圣人安然地顺应自然,体逝而终。

《列御寇》说:“圣人安其所安,不安其所不安;众人安其所不安,不安其所安。”圣人安于自然,不安于人为;众人安于人为,而不安于自然。又说:“古之至人,天而不人。”“天而不人”即去人为而纯任万物之自然。
在庄子哲学中,“命”与“天”两个范畴是有区别而又相联系的。庄子有时将“天”与“命”对举。《庄子·大宗师》说:“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人之生死是必然不可免的,就象黑夜与白昼的交替一样是自然的规律。许多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干预的,这都是物理的实情。

《庄子·秋水》说:“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人灭天”是说在天人相与之际,不要以人为去毁坏事物本来的自然状态。《吕氏春秋·论人》说:“释智、谋、巧、故。”所以“故”与“智”“谋”“巧”同类,指聪明智慧。“无以故灭命”即不要用聪明智慧去抗拒命运的安排。人对待“天”与“命”明智的办法就是“顺天安命”。

03.庄子的人生哲学
庄子的人生哲学可以分为两个层次,即精神世界的“逍遥游”和世俗生活的遁世。这两个层次的建构都离不了“命”与“天”两个范畴。庄子的逍遥游“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这种精神自由的境界的实现,是以顺天安命为基础的。庄子理想中的“至人”“神人”“圣人”“真人”都可以说是“安之若命”“与天为一”的典范。

庄子在《养生主》一文中,曾将居于“材”与“不材”,“有用”与“无用”之间的世俗的处世方法概括为,“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尽年”,其实质也是“与天为一”、纯任万物之自然。正确理解了庄子哲学中“天”与“命”两个范畴,玄远的庄子的人生哲学也就不再神秘了。
庄子的“天”承认、肯定了事物的自然状态,也承认和肯定了事物的客观规律性。但是他在天人关系方面,主张消极的“天人合一”,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看是不得不然的“事之变,命之行”,从而完全否定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庄子所谓的自由是一种消极的适应,一种精神的自我慰藉。荀子在《解蔽》中说:“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这是对庄子消极的人生哲学的有力批驳。

庄子以“天”为事物的自然状态,具有明显的唯物主义倾向,对后世颇有影响,柳宗元就曾说过:“庄周言天曰自然,吾取之。”庄子的“命”具有“不知吾所以然”的客观必然性的含义,包括了一切不可解释的际遇。荀子的“节遇之谓命”或许就受到其启示。庄子明确提出天人关系,主张人类与自然的和谐,这些都可以看做消极的人生哲学中的积极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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