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肯定没料到,有这么一些上海人,会无聊到以它为主题,做一个摄影展。昨晚,看了太多郁闷的消息之后,心里有种想找把梯子爬出来的渴望。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突发奇想,便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征稿:以我对朋友圈的了解,此时此刻,我要策个正经展,一定不如策个不正经展响应的人踊跃。谁不想有件快乐的事情可以一起换个心情?果然,男人们首次如此痴情地去拍一株不会对他抛媚眼的植物。而美女们给别的东西拍照的激情也短暂地但历史性地超过了自拍。他们发来的葱照,大致可分为三类:特艺术的、特真实的,特不靠谱的。
这一张是崇明农村的葱,因为现在菜场都不开了,也不让卖菜,所以农民伯伯地里的葱吃不完,就只能割掉,不然葱会枯萎,割掉以后长出来的葱会更新鲜点。这幅就取名叫《浪费》吧。摄于2022年4月26日(静态管理第30天)。外公留下的花盆,爷爷留下的旧家具,而我们这一代人能展示的只有三根葱。
福 • 葱
——翟勇
快截稿时,还收到一位女诗人摄于澳洲海滩边的葱视频。上海人现在对葱的感情,她懂吗?作为策展人,我自己是不应该参展的。但非常时期,你们也不能憋死我,让我一起玩吧,反正大家都是义务劳动。谢谢大家凑趣儿参与这个自娱自乐的活动。达摩一苇渡江,我等或不能一葱度己,至少可以度过一小会儿的快乐时光。我相信,我们对葱的激情不会持续太久。葱长得很快,疫情终会过去,不用多久我们就会像过去那样不稀罕它。
只是我们要知道,葱长得很快,我们的智慧却长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