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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谈心，了解老家的乡情，第一次知道遗头和父亲的小名意义。
一麦分蘖，一杆抽穗开花结果，而别的始终没有抽穗，没有完成生命彻底，父亲说叫遗头，就像把头丢了。他说那时遗头麦子多，带头的麦芒刺长，但几乎单颗粒，一个穗子结五六颗，下种一斗，才有两三斗收获。
此地50年土改，地从地主分到各家手里，很快互助组，再入社、高级社、人民公社，但吃粮始终是不能一面到底，每天一碗白面条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大多粗粮来凑，还是维持在饥饱的问题上。
新丰的上岸地，一亩地打二三斗粮食。玉米是很多荒杆，不抱娃。也像某些文学院院长不写书的，女人不养娃娃，骡马不生骡驹子的。
他是学农业的，又是真正农民出身，祖辈几代和土地打交道。唯一缺憾他少年失怙。的知识都是来自自己母亲、乡邻长辈、学校师长的教诲和影响。为何他出生小名被他父亲起名叫“壤”。
他告诉过去几百年，关中土地偏偏在我们那块，是红黏土，需要做一料靠地，壤情极好，才有可能一亩过石。一石是十斗，一斗三十斤，最高产三百斤。还是十六两秤，三百斤否不到。所谓的粮棉区，重点不是老家土地。
但国家战备要用，给士兵做军衣、背包、棉被等。
壤是松软的土地，也是性情柔和的土。他念过私塾将近文盲但极智慧的农民父亲，因为田地的板结、红胶泥，对自己小儿及自己名下所属的十多亩田地土壤性质最大的向往。
这里种的棉花，从来像棉花树一样，可惜大叶肥厚，白棉花少，棉桃在枝叶底下，结的很少。新疆土地的棉花好，大片大片，他说全是棉花而不见枝叶，我在影像上也见了。包括土豆山药，很多招上门的陕南女婿，希望把老家的作物和自己一直移栽，试探关中的土壤能长，但始终劳而无功。
季村里的街道是空的，一字街，人少。我没真正进去，在村口瞭望了几下。地里干活的人也不多。印证侄子说的，现在连五十岁的人都少，像我这个年龄的伙伴，早跑在街道，要么城里做生意了。要么抓娃娃，陪孩子在城区读中学，穿花绿的女人很少，几乎是彻底看不见。都去了城里。仅剩下一些七八个人岁的老人，看守着各家院落。燕子也很少，花蝶和野蜂飞舞的景象也不见了。
有大叔在给开花的菜籽喷农药，大我十多岁，那时他健壮，当过兵，村子各家过事时，是必到的端大盘子的管事。村子有执事头领，把具体管事的职务也叫跑乱。
说将来除腻，腻就是蚜虫。蚜虫拉屎是甜的，胶粘在一起，才叫腻。我们做孩子时，总踮脚，伸长舌头，在油菜花上茎杆舔着蚜虫的粪便及花上爬行蜜蜂翅膀下两坨粉囊，但眼睛还警觉戒备它突然发怒伸出来肚子下锥心尖刺。 https://t.cn/R2WxdDX

风去准备午饭，碗盆被分配去洗菜和照顾小猪，做菜到一半发现油盐不够了，年和卷就出去采购，盆站在二楼窗台旁边，正好看到他们两个出去，就把小猪往碗怀里一塞说，"我去帮一下马哥"
没走两步又折回来，"你别过来啊，小猪闻到厨房的香味要闹"
一进厨房就看到风站在案板旁边，盯着已经切好的菜发呆，盆轻手轻脚溜过去，把脸贴他后背上说"马哥，我来帮忙了"
风转过身，有点笑模样，"现在没有忙可帮，得等他们把调味料买回来才能帮"
因为离得近，盆得抬起点头才能看清风的脸，看了会儿又踮着脚往前凑，"为什么不能我比你高"
风就半蹲下去逗他，故意比他矮半个头，盆顺势抱住他的脸要亲，刚咬住他下嘴唇，就听到年和鸟在院子里喊"我们买了好吃的，小孩子们快来"
风立刻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抹嘴说"他们回来了"，盆还没来得及抗议风就走了，盆从厨房里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从楼梯上冲下来的碗，两个人一起跑到院子里
风一只手放在白色塑料袋里不知道在拿什么，见到他们就把手举起来晃"糖炒栗子，谁要吃"
盆想到那个被打断的吻，语气有点忿忿，"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