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原乡

诚然在一个以“大地”命名的艺术节，好像本该多谈论“大地”“自然”“山河故土”，而我却在始终渴望谈论“精神原乡”，会显得有一些不合时宜，有一些偏执。当然，无论是从艺术节的举办或是参展作品的完成来说，都并不是指其是“精神原乡”完成构建的一种呈现，而更多的是一种企图。

这种企图出现在我们讨论“人工智能”的今天；在以消费主义为至上原则的日常中；在“快手”“抖音”式全民狂欢中。这种企图亦出现在当我们谈论艺术时无法从神殿般的建筑中移开目光时；在耳中回响着天价的槌响时。而当我真正将作品放置于家乡的土地上时，的确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感受。当作为艺术作品出现的创造物被放置在土地上，既没有得到欢呼，也没有被排斥；既不显得突兀尴尬，也不平庸。诗意，焦虑，愿景，危机，理性，回忆，缅怀，私密都如同树木，草地，鲜花一般无二，一同被阳光照耀，被山风吹抚，被雨水冲刷。它们一同展现出来的那种沉默令我印象深刻。

时间是2016年，当我随黑人和全也就是本次艺术节的策展人第一次来到这个中国边境上被叫做原乡的小镇，一个原本比小镇还要小的小镇。它远远的覆盖在河岸陡峭的悬崖上，火山岩浆在断崖上留下独特的痕迹，像是大地被撕裂开来，显得有一些不切实际，甚至有些野蛮。我在为资本的力量感叹的同时，也为它所体现出来的理想主义色彩所打动。经过几年的等待，一个以当代艺术为主要面貌的小小艺术节即将在这遥远西南边陲首次开启，虽然听上去这和当初这个叫做“原乡”的小镇一样不切实际，但我也满心期望它如同今天的“原乡”一样长成自己的模样。

今天我们可以讨论一件作品技艺如何的精巧，观念逻辑如何的严谨，或者为其奇观化的视觉和体验所惊叹。但是如果说一件作品还能在什么上触动观者的内心，那是否就是它透露出的真实精神世界，这也许就是我们渴望谈论“精神原乡”的原因吧。

刘瑜
2019/4/4

“一九二八年夏天，我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我在拉·封登学校过着比较安舒的生活。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中国青年。每天早晨和午餐后我一个人要过一道小桥，到拉马河边的小树林里散步，傍晚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沿着树林走到更远一点，大家畅谈着各自的理想，因为在那里谈话是很自由的。”巴金在大家陪同下，来到恬静的校舍里，他望着校舍后面的蓊郁树林，心中百感交集。他对那些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的林木产生了无限感慨。他和大家走进过去住过的校舍，指着窗外对女校长说：“那时候，窗外好象有一颗苦练树啊！如今为什么不见了？……”

Z哥来京，住顺义，千里迢迢约饭。
忍不住想起去年此时，与Y哥的最后一顿饭。
为了喝酒，他特意从顺义打车过来。还是印象里永远笔直利索的样子，我像孩子般跑到他身边，挽着胳膊傻笑，如同见到亲人一样的放肆。
一份鱼生，两瓶红酒。榻榻米上促膝长谈。
仿佛从未相隔3年的时光，1千公里的距离。
Y哥嫌日料店无法吸烟，于是转去KTV。
各自的拿手曲目心知肚明，熟悉的旋律娓娓道来。他说我进步蛮大。待人接物甚至歌声都更流畅自如，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聊到当年，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现下会是什么样子。
错过的，遗憾的，终于随时光远去。
只记得那些陪伴与鼓励。
与恋爱5年的男友分手时，是你陪我在西客站的小酒馆喝下一瓶二锅头。
是你劝我结婚有什么了不起，不要怕，变成已婚妇女以后就可以踩着箱喝酒也没人笑话。
也记得父亲去世，凌晨6点你从机场接上我，开三个小时的车陪我赶回去，应对那些我并不熟悉的亲戚。起灵时我吓的后退，不知何去何从，抬眼看到你在人群里望着我，给我力量。
那些让我蜕变的时刻，你都在。
于是聊着聊着，就醉了。
等代驾与专车都到了，我们只能在深夜的街头相拥告别。
相约着春暖花开，或许可以计划一次小聚。

谁曾想，竟是永别。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终究是
塞外牛羊空许约。

快一年了，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