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治水#】气候变化危机时代的治水对策

暴雨和洪水经常在世界各地造成破坏,而最近几年,日本也几乎每年都在遭受暴雨灾害的侵袭。鉴于这种事态,国土交通省提出转变思路,改为推行从流域整体角度思考如何减轻水灾损害的“流域治水”。早在41年前就提出了这种治水对策,并在鹤见川长期参与相关市民活动的进化生态学家岸由二将为我们介绍流域治水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岸由二,1947年生,庆应义塾大学名誉教授。曾任庆应大学教授。理学博士。以基于流域思维的防灾和创造多自然都市为己任,在鹤见川、多摩三浦丘陵地区推进相关市民活动。原国土交通省河川专家小组委员。鹤见川流域水委员会委员。NPO法人鹤见川流域网络代表理事。著作有《为了生存下去的流域思维》(筑摩primer新书,2021年)、《自私基因的小革命》(八坂书房,2019年)、《投向自然的目光》(纪伊国屋书店,1996年)等。合作翻译作品有理查德・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纪伊国屋书店,1991年)等。

——传统治水对策遭遇瓶颈——

日本的治水对策迎来了历史性的转机。这是因为国土交通省在2020年公布了“流域治水”方针。这里所说的“流域”,指的并不是“河漫滩(flood plain)”。“河漫滩”是河川携带的堆积物形成的平原,在暴雨等因素造成河川漫溢时就会被河水淹没的低洼地带。相对于此,“流域”指的是可以将雨水转化为河流的地形和生态系统。国土交通省提出该方针的用意是,今后日本“应该在全盘考虑流域结构和生态系统,以及开展的人为利用行动的基础上统筹推进”治水工作。然而,水灾和泥石流灾害本来就是因为暴雨造成大量雨水汇入流域而发生的现象。那么,“应该以流域思维推进治水工作”的方针为什么现在会迎来历史性的转机?或许需要对此加以说明。

传统的治水对策主要包括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基于《河川法》的河川水系治理工作,二是基于《下水道法》的管道设施建设管理工作。无论河川水系,还是下水道设施,都只是流域的一部分。流域内拥有绿地、农地、城市区域各种设施,发生暴雨时,雨水将从包括这些区域在内的整个流域汇聚起来。

过去,按照传统治理方式,始终考虑的是如何能让流域的土地利用获得较大的自由度。通过大力修建河川和下水道工程来防控河流泛滥和水灾,由此减少绿地和农地管理、居住和产业发展等土地利用行为在治水方面受到的制约,从而支撑起了日本列岛迅猛的城市化发展。然而,这种分工方式已经陷入了无法充分发挥作用的境地。原因并不仅仅是河川和下水道建设工程预算不足。光是修建河川和下水道工程,已经无法完全抵御气候变化可能引发的预料之外的暴雨,这种危险性正在不断升高。

——有效利用绿地和水田的蓄水效果——

近年来,日本列岛接连遭遇大河暴雨水灾和丘陵山地严重泥石流灾害。事实上,尽管目前还不能断定这些都是气候变化(全球变暖)的表现,但目前已有越来越多人认识到,针对暴雨危机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建立一套全新应对机制的时刻了。其具体表现便是为适应全球变暖暴雨时代而提出的流域治水方案。

按照这种新方式,除河川和下水道工程外,还强调了要建设可以有效利用流域内绿地具有的保水蓄水效果的“绿色基础设施”,以及寄望于水田等河漫滩空间发挥蓄水效果的“漫溢治水”等办法。这样一来就明确了一个方针,即借助流域的地形和生态系统,甚至是通过流域内生活圈的建设和利用方式,力求从整体角度去适应全球变暖现象。

适应措施的目标可以概括为以下三点:控制暴雨造成的洪水等灾害的规模;控制洪涝等灾害的范围;为灾后重建提供便利。

目前日本还在推进修订相关法律等工作,已经采用“流域治水对策项目”的名称,针对全国109个一级水系的主要河流公布了首批流域治水规划。不过,这些规划都不完备,没有任何一个是包含“河川下水道工程”“绿色基础设施规划”“漫溢治水规划”“城市规划调整”在内的综合规划。今后,经过逐步修订之后,迟早会实施《流域治水促进法》之类的综合法,或许每一个主要河川流域的流域建设规划都将实现法制化。

——长期实践流域治水的鹤见川——

尽管目前日本整体上还处于上述状况,但实际上,有一个一级水系已经采用“综合治水”的叫法,先行开展了长达41年实践的“流域治水”工作,并且取得了成果。那就是流经东京都和神奈川县的鹤见川水系。该水系的流域覆盖了东京、川崎和横滨的中心地区半径30公里范围的区域,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承受了住宅建设等巨大的开发压力。

到了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有时候称不上暴雨的降水也会造成数千房屋被淹的河流洪涝,通过普通的河川和下水道工程治水的做法已经达到了极限。在进一步开发仍不可避免的形势下,当时的建设省(现国土交通省)河川局除加强河川和下水道工程外,还于1980年启动了一项由中央和地方政府联合推进、名为“鹤见川流域综合治水对策”的流域治理工作,核心内容包括保护保水区的植被、将水田用作泄洪区、为超过一定规模的开发行动设置雨水调蓄设施等。抛开名称不说,这项措施在原理上与2020年提出的流域治水其实是一致的。

在之后的41年时间里,鹤见川流域进行了筑堤、大规模疏浚、包括设置大小五处泄洪区在内的大规模河川建设、包括设置大容量雨水调蓄管道在内的下水道建设,同时在流域内各地推进环保工作,还配合区内开发行动建设了大小各异的5000多个雨水调蓄设施,一直使用到今天。

“鹤见川流域综合治水对策”已经取得了显著成果。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流域平均两日降水量达300毫米级别的暴雨造成的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达到20000起以上。而在90年代以后,即使数次遭遇同等级别的暴雨,该流域也没有发生过河水满溢的洪涝灾害。

作为本人的拙见,就目前鹤见川流域的治水状况而言,即使发生50年一遇的暴雨,也不存在大规模河水漫溢的危险。尽管这一流域属于没有水库和广阔水田地带的典型都市水系,具有限定性,但今后在推进全国各地的流域治水工作方面,该水域长达41年的综合治水经验无疑可以提供极为重要的参考。

——全球变暖暴雨时代的流域管理——

话虽如此,但鹤见川流域的“综合治水”与今后的“流域治水”的性质仍然存在区别。原因在于,“综合治水”是应对城市化迅猛发展的都市流域治理对策,而2020年提出的“流域治水”没有区分都市河川和自然河川,因为它是旨在适应全球变暖暴雨时代的措施,具有特殊的使命。如果是应对城市化发展的治水规划,那么只要在水利建设方面考虑100年乃至200年一遇的暴雨应该就可以了。然而,全球变暖暴雨时代的流域治水还必须考虑到于大量降雨、局部极端暴雨、海面上升和潮水高涨等情况。

现在,国土交通省已经针对部分重要河川发布了预想最大极限暴雨(1000年一遇)时的洪涝逃生地图。流域治水想必会是将这些情况纳入视野的防灾和减灾对策,而且将是甚至在鹤见川流域也没有先例的、需要由中央和地方政府,乃至整个社会通力合作的、前所未有的宏大工程。

顺便提一句,鹤见川水系的河川建设总方针预想的是150年一遇的暴雨。即便不是1000年一遇,只是150年一遇的暴雨,但只要并行的多摩川泛滥,就可以预见鹤见川流域下游地区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被高达数米的洪水淹没。预想最大暴雨时的下游预计淹没水深为3到10米。还有一些超乎想象的难题,那就是旨在适应这种事态的流域治水,以及更远未来的流域环境改善,需要怎样的技术革新、流域合作和城市改造?

如果要从鹤见川流域综合治水的实践提炼教训,那么我认为或许就是协调中央、地方、企业、民众在流域问题合作关系的重要性和难度。我们必须牢记,推进流域治水的相关主体之间的配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鹤见川长期以来实践的综合治水自不待言,今后将在全国河川推行的流域治水工程,无论在规划还是执行方面,都没有要求各种主体配合的综合法律框架。或许总有一天能够制定名为流域治水促进法之类的法律,针对所有主要流域设立负责协调相关主体关系、统筹推进规划的组织,但到底还需要多少年呢?推进全球变暖应对措施的紧迫感和程度与之不相上下的使命感,正是如今中央政府各个相关主管部门被寄予厚望的原因所在。

原文请看日本网:https://t.cn/A662Tdic

#日本[超话]# #防灾减灾# #治水# #河道治理# #全球气候变暖# #鹤见川#

【又见白石——“一白高天下”齐白石抗战时期作品展2021.12.11】
第一次见齐白石先生的画作是2015年,那个时候刚刚中考完,在报纸上得知三峡博物馆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图的展讯慕名而来。当年三峡博物馆把山水十二条屏图轴放大成巨幅绸布屏风高高地悬挂在大厅中庭,非常显眼壮观。那次在展厅里看了山水十二条屏图,蝉和蜻蜓的册页,但很遗憾的是,当时的我只钦佩于蝉和蜻蜓的精微细腻,没能识得山水十二条屏图的意趣。今天的我站在同样的山水十二条屏图面前,却几度差点落泪。

这次的“一白高天下”展极为难得,集北京画院、辽博、重博的精品,12月20日就要撤展了,实在是不容错过,今天紧急赶来一观[心]细细欣赏完每一幅画作、每一方铃印、每一句题跋,我脑海里蹦出了八个字——风骨气节、真实意趣。更有一个很强烈的感受:一个好的艺术家,就是终身求变!是积极地在各种生活的细节中汲取营养,要自己不断地观察、体悟、琢磨、精进。这个展让人清晰地看到齐白石诗书画印俱佳,艺术水平之高,功力之深,能充分地感受到齐白石是从传统乡土中国滋养成长起来的一代大家!他的画里,传统的笔墨、传统的内涵、生活的可爱,大胆求变,开宗立派,既传统又现代。

先来说前四个字,他的“风骨气节”,展厅前几幅字,读了令人心生敬意[作揖]1922年,陈师曾把白石的画带到日本,大受欢迎,一抢而空,从此白石的画在日本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影响。抗战时期,小日本许多人找齐白石先生求画,企图拉拢文人名流,宣扬他们虚伪罪恶的“大东亚共荣”,白石先生用行书在牛皮纸上写道“心病复作,停止见客”(p1下)贴在门上,一概拒绝。一幅极具金石之气的篆书(p1上),读到其中的忠义志节更是令人敬佩,是于七七事变之时,白石先生借马文忠之言表露心境:“此三十年,可使其人重于泰山,可使其人轻于鸿毛,是以君子慎之。”不仅如此,在那个困难的年代,他还一并拒绝沦为小日本操控的北平艺术专科学校配发的煤炭。这是一个画家的抗战!

接下来是后四个字“真实意趣”。首先要说的是我最喜欢的花——梅花(p2),大胆地用色把梅花傲然怒放的娇俏之姿表现得极美,艳而不俗,颇为难得。用书法的笔法去表现枝干,浓淡枯湿疏密变化皆在其中。更是大胆地把白菜和梅花放在一幅画中,淡墨湿笔,让人能感觉到白菜的鲜嫩[馋嘴]

p3的螃蟹,S形的绝美构图,用淡墨湿笔表现蟹壳的凹凸和坚硬,更绝的是他画蟹腿,既尖锐又有绒毛感。

齐白石说他画虾经历了五个变化阶段,他画的虾是河虾和对虾相结合。p4的虾,太灵动了,简练的笔墨,极其有神的背后是几十年的观察和提炼。

寓意长寿延年的松鹤图p5,松针的线条足见功力,能让人感觉到松针的韧性,鹤气宇轩昂,挺拔高大,浓墨干湿控制得很好,能感觉到鹤羽翼丰满漂亮。

p6墨荷游鱼图,80年的邮票就用了这幅经典画作,典型的“红花墨叶”风格,色彩对比之强烈,湿笔浓墨堆积展现荷叶的姿态,左下角的几只游鱼,让整幅画都灵动了起来。

这次展出了《荷花鸳鸯图》(p7上)的样稿,样稿非常有意思,白石在样稿上标得非常细,把怎么用色,用笔,用墨都标好,像是在标色块一样。我看到他在样稿中标注道“似朱砂少许 和墨和黄 欲紫不紫”“此点似赭石又似朱砂”,这个句式像极了他的经典论断“似与不似之间”,可以看到白石先生对画面用色的大胆尝试和讲究严谨。一对鸳鸯在水中本是并肩而行,但白石让他们对视[doge]

展厅中风格最特别的一幅当属p7下的这幅新柳图,这种构图和表现形式是那么的现代,浓淡黄绿之间,掩映交错,蓬勃的生气跃然纸上,看得人心中欢喜。

p8的鲶鱼,真的是寥寥几笔,形神兼备,功力之精深,太强大了[可怜]

p9拼了部分山水十二条屏图,是三峡博物馆镇馆之宝,更是白石与王缵绪神交的见证。这些画作,是一种很主观的独特审美表达,基于他自己对自然的体悟,也只有齐白石会这样去画。站在这些画作前,我觉得我能感受到风在吹,闻到清新的荷香,感受到水面波光粼粼,竹林的空濛薄雾,乌云压顶的凝重,逆光的光影。那些姿态各异的飞鸟水禽仿佛就在你眼前,你能听到它们欢悦的叫声。《梦游渝城》(p9最末)是他画给抗日名将王缵绪的,题跋诗记录的是他梦到了王缵绪。画面中的树和馒头山都挺拔清俊,也应该是表达一种敬意和感激。王缵绪1951年把自己收藏的所有文物都捐给了国家,之前在“千人千面”“溪山清赏”等很多展览中也看到了他的捐赠。

要狠狠地夸这次三峡博物馆的策展、灯控,真的是一次更比一次好!整个展厅灯光控制得非常好,既保护书画,也能把画看得清晰,也不妨碍拍照记录。很喜欢这个展览,大家最近有时间一定要去亲眼看看[给你小心心]值得!表白重博[心]

昨天和朋友的一些思考。
加入我们没有找到“自我”,只找到一些虚假的意义,我们还不至于要扫清那些数以万计的朽骨,他们从古至今堆积着独眼智慧的作品,并大言不惭地自诩为唯物主义。普遍的智慧自然要抛出它的思想;人们拾起它头脑中智慧果实的一部分,并由此著书立说:人们不断前进,无所用心,昏睡不醒,甚至连美梦也没有。想当通灵者,首先需要研究关于他自身的全部知识;寻找其灵魂,并加以审视、体察、探究。必须经历各种感觉到长期的、广泛的、有意识的错轨,各种形式的情爱、痛苦和疯狂。我们耽于幻想的痛苦的一代十四倍地憎恶,去体味太浓重的贝尔蒙戴、拉梅尼、耶和华与大柱子的味道,过于庞大、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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