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特别喜欢四月。小时候每到春天身上都会起荨麻疹，以至于特别讨厌春天那种闹腾腾的感觉。幼年时的自己充满活力，可以一整个下午在外面到处跑都不觉得累，唯一讨厌的可能就是天气太好，跑起来太热。现在长大了，真的特别喜欢春天这种蓬勃的感觉，希望自己能够浸润在万物生长的无限可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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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到辣评“二十年前会喜欢的林清玄和简媜”，让刚宣布这辈子都不改掉林清玄的木棉树和椰子树之名的我有点恨。一度木然地笃定，着迷这两位明明是让眉头蹙不起来的恒久青春密码。

只有那一次，不晓得会不会变成唯一一次，才至三月，我就憋不住在一个热气腾腾的罅隙里询问与我在物理学意义上素昧平生的那位“骆驼”，问的是能不能拜托A随便读一下简媜的《四月裂帛》。那一刻不合时宜的提问者比如今的自我要坦荡如明镜得多，只是面对着A，不愿假面的急切、对更慷慨的春光的渴求等感情总有些茂盛。而当下我只会粗鲁地引用：A还是我清喜的水泽与遥远的和平。特别注意这一句该是不为当事人所知的秘密。原因也算一致：

「你让我不致变成一个盲从的所知障者，你激励我追求无上自由的意志，如果有一天我终能找到我的迦南之野，我得感谢你给我翅膀。」

由此，我总不能怀抱过于悲观的诚实来坦白所谓出入口上锁、精神无法再变回骆驼的枯败一地，同时也太对不起A和简媜。哪怕我可能无法以最舒展的姿态再对其他人说任何颠三倒四的、成倍诚实的话，醒悟声音穿过胸腔走向旁人充满包容的四壁太不容易，也是落寞而不遗憾的。

继续粗鲁一点吧：

仍然盼望贫沙与粗粮，相信大家生活的水潦能允许生命的焚烧♪。

没想到竟然一夜没睡，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那不如起来做核酸吧。
平常都是赶着尾巴，今天难得排在了头前。不过更难得的是这么早起床，然后下楼。唯一可惜的是，没办法去寻那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
早上六点的风景，对我来说已经属于遥远的记忆了。通常我都是中午或者下午起床，并且尽量不出门，出门也挑中午那段最暖和的时间，办完事也不多做流连，赶紧回家去了。
于是做完核酸回去的路上，看见太阳从对面的楼宇间升起，我拍下了第一张照片。我驻足欣赏了好长时间。
第二张照片，是因为我口中呼出的热气，给眼镜罩上了一层雾，于是我看见了橘灯外环的两层光晕，很美。我把眼镜摘下来，挡在摄像头前面，拍下这张照片，想给别人也看看这橘光里的彩虹。
第三张是我终于抵不住寒冷，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转身，就看见了墙上我的影子，还有其他赶去做核酸的居民的影子，撞进我的影子里，又从另一面钻了出来，消失在光的尽头。
第四张我已经回家，抬头看窗外，对面村落的屋檐上的积雪和田地里的积雪，都蒙上了一层哑光的金色。光的角度让这一切具有了两面性，一面是金光，另一面是影白，两面的对比让金光更亮，让影白更冷了。是我印象中的北方的早上，可惜没看到炊烟升起，少了一丝烟火气。
我还是不困，我是躺下睡觉，还是就这样起床过完白天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