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译《论语》8·3

【原文】
8.3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我译】
曾参病了，（临终前）他召集学生，说：“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手！《诗经》上说：‘小心谨慎啊，要像站在深渊边，要像走在薄冰上。’我知道，从今往后，我的身体不会再受伤害了！学生们！”

去年年底，我以《丹心鉴》为蓝本，写了一个南宋士子避世隐居，却最终因贪图名利而变节，以身事虏的有些反讽意味的故事。后来小茶老师对我说，这篇文让她在早起后一个人惆怅了很久。

我不太喜欢写南宋，她固然有她的风情万种，勾栏酒肆吸引去无数浪荡的才子为之轻狂痴醉。在临安的大梦里头，北方的狼烟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真真切切地烧到自己头上。我有些厌弃这样的王廷，厌弃世俗奢靡的日子，被鲜血淋得透彻。

十三岁的历史课堂讲到南宋末年，然后提及文相的故事，我把课本的纸张哭湿却缄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时候我太年少，懂得也少，对所谓真文人敢蹈死而殉的气节一知半解，只会收紧心头的震颤，趁无人时抬手抹干净眼泪。十六岁那年在语文课上再遇到《指南录后序》，惭愧于自己仍然学得潦草，却被久违的震撼击中某根神经，又忍不住鼻子发酸。“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故河依旧，故国难复。纵然无法切身感受，依然要在读完这些文字之后以一杯白水代酒去敬一敬这样的魂灵。

我从前打趣说不爱看不清历史时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物，唯有顺应变迁方为坦途。可再读起文相绝笔所注“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时，我又一次相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与抉择，那是我十二岁那年在古书上学到的“剖心向日月，九死亦不悔。”即便随着年岁的增长对所谓古之“忠义”有了不同的理解，那些在懵懂年纪里映入脑海的昭昭然之声，终究烙如血肉，成了百折也磨不弯的脊梁。

所幸我在十二岁时念过的书，哭过的人。我在二十岁仍旧为之落泪。小时候读赵襄子哭豫让，我也无声悲泣一场，如今再偶然翻过那一页，书上还留着明显的泪渍。不知道哪天想起来时心痛于他们的故事。人为什么要读那么多书呢，借用文相的那句话。

“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这几日早晨将要醒来之时，意识里都会有和老师所讲内容以及《论语》中的相关知识，今早是这句：《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记得6年前在我压力倍增的时候，同事请我吃饭，因为我们之间多了层xx读书会会友的关系，彼此更能聊得来。

当时我刚想要坐下，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股不好的气息？我诧异，心想自己平时很爱干净，怎会有不好的气息？

他说：“确实很不好，不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又没带镜子。”他说不是让你照镜子... ...直到去年听老师直播时所讲的那句：”世界如镜子照我们的心。“我才真正体会到，他当时让我照镜子的真实含义。

同事当时所说的是我身上散发出的是股戾气。那时，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自己听到这种所谓的逆耳之言，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想虽然你比我业绩好，但我也是部门经理。（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不好不是，虽然过后心里也会揣摩，但面子上必须要撑得住。也是因为这种强势的性格，事事追求完美的心里，没有戾气那才怪哩，当然还不止有戾气，各种不好的集结于一身。）

而他后来跟我分享了他的创业经历。说：“大学刚毕业时就创办了广告公司，那时觉得自己非常有底气，而且实力过人。刚开始很顺利就赚到了不少钱。
可，好景不长，不到一两个月，就破产了。原因就是自以为自己的优秀可以盖过竞对，抢了先机，得不偿失。之后，一系列的问题，使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那时他便对我说过念头的重要性，并要我认真读完《次第花开》。因为他就是通过这本书，又重新热爱生命，重新认识到时间与生命的真谛。现在还能想到他当时讲这段时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说：“现在每一天醒来我都是开心喜悦的，可以重新开始生命，可以革新自己，就是最大的喜悦。”

所以，就如老师所说的：“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要很谨慎，很小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我们就走偏。“
”要如保赤子，善护念；
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善念，同时保护身边的人，让每个人不停的成长。“

今早睁开眼睛时，再次用心去体会每一呼每一吸，再次感受生命于这一呼一吸之间，每个念头细如牛毛甚至是牛毛里的牛毛... ...

前日梦中的那句：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已知，求为可知也。」让给我回想到大会期间，答应领导全力支持媒体部，承担下短视频的拍视与推广。刚开始时，还可以保持初心，可到后面因为连轴转，加上自身难以克服的怪念头，终未抵过过考验。就算曾做出过一些不错的成果，但也不及放弃的那一念之间。

四月，是美好，亦是考验，用心守护好自己的每一个起心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