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李医生。
#李医生讲病例# #微博健康公开课# #微博新知博主#
刚毕业那年在心血管内科轮科，夜班。
急诊科说有个胸痛的病人，要送上来。我问考虑什么诊断，对方说可能是冠心病、心绞痛。
刚好有一个空床，就让她办了入院手续，收了上来。
这是个52岁的中年女性，说胸痛了2天，难受，所以来急诊看。我埋怨她为什么不早点来，一定要半夜三更来。
她笑笑说，没办法，白天痛一阵好一阵，晚上实在痛的难受，只好来了。
不管是心内科还是急诊科，对待胸痛的病人，都是如临大敌的，因为胸痛的后面很有可能埋藏着致命的原因，比如心肌梗死，主动脉夹层，肺栓塞，气胸等等。
怎么痛法，我问病人。
嗯，有点闷痛，又有点刺痛，说不好。她皱了皱眉，右手捂住左边胸口说。
有没有像石头压在胸口一样，喘不过气那种感觉？我问她。这是典型的心肌梗死的疼痛，也叫压榨样疼痛，因为心肌缺血后产生的疼痛。
图片
不是很像，她摇摇头，缓缓地说，反正这两天了痛了很多次，每次痛几分钟，又好一下，时不时又痛一下。她有点苦恼。
有没有像刀割那样胸痛？或者像被撕裂一样疼痛？我再问。如果有这些表现，要警惕主动脉夹层破裂可能。
她一一否认。
胸痛的时候有没有放射到左手？也就是说，有没有左上臂、手指的疼痛？我继续问。如果是心肌梗死、心绞痛产生的疼痛，可能会放射到左手，这是因为神经交叉支配引起的。
没有，她很肯定地说。
嗯，既往有没有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慢性病。我一边问一边记录。如果她有这些慢性病，考虑冠心病的可能性会更大。如果没有，那么可能性很低。
有高血压，十多年了。她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几个药，说平时吃这几个药，一个地平，一个利尿的，效果还不错，平时量血压都还行。她顿了顿，说没有冠心病，血糖都是正常的，应该没糖尿病吧，哈哈。她笑了。
图片
比较开朗的一个病人，嗯，一个阿姨。
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胸痛，是在安静状态下，还是活动的时候发生，我问。
不定，昨晚睡觉的时候有疼痛，有时候走路走着走着就痛了，没什么规律。她回答。今晚是最痛的，我也害怕有问题，所以就来看急诊了。
如果每一次胸痛都是在活动时，那就要警惕心脏的原因，比如心绞痛。因为活动时心脏耗氧增加，心跳加快，可能会导致心脏缺血，会出现疼痛。但也不好说，有些类型的心绞痛，可以出现静息痛，也可以在睡觉的时候出现胸痛。
再问了些问题后，我给她听了听心肺，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重新拉了一个心电图，看到ST段稍微压低了点，其他没有特殊。跟急诊科做的心电图差不多。一般我们认为ST段压低可能有心脏缺血，但不一定就是心肌梗死，可能是慢性的心脏劳损，有些高血压病人会有这个。
等下再抽个血，再查个心肌酶。我跟病人说。心肌酶一般认为是心肌细胞里面有的（骨骼肌细胞也会有），如果存在心肌坏死破坏，那么这些心肌酶肯定会漏出来，进入血液循环，这时候抽血化验，肯定会升高。这个很容易理解。
又抽血啊？她望着我，有点不乐意。
我说是的，您这个年纪，又有高血压病史，现在有胸口痛，必须得排除心肌梗死，虽然目前看起来不像，但再查一次血会更稳妥一些。如果是心肌梗死，它会有演变过程的，如果两次抽血都是正常的，基本上就排除心肌梗死方面可能了。
经过我耐心解释，她同意抽血了。
结果出来，有点轻微升高，但不是很明显。这样的结果最让人无奈，要么不高，要么显著升高，这样又不高不低的，更需要慢慢分析。
但总的来说，不支持心肌梗死，顶多就是一个心绞痛。心肌梗死是比心绞痛程度更剧烈的，心绞痛仅仅是心肌细胞缺血，并没有坏死，而心肌梗死，已经有缺血到坏死的地步了。
有高血压的病人出现胸痛，一定要排除主动脉夹层破裂，因为一旦误诊，死亡率巨高。所以我特意给她测量了双侧血压，基本对称，再说她没有那种典型的撕裂样、刀割样剧痛，也没有像腰背部放射，所以从临床表现来说，不支持主动脉夹层破裂。
要想彻底明确排除，必须做胸腹部CT检查，而且要做增强。但我觉得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可能性不高，而且半夜三更做这个检查要大费周章，还要把影像科二线从家里叫回来，非常累人。
其他的可能，比如气胸，这个用听诊器仔细听双肺基本可以排除，如果真有气胸，患者除了胸痛，还会有呼吸困难，听双肺会有呼吸音不对称。但患者都没有，可以排除。
心包炎呢？我遇到过心包炎的病例，胸痛也是非常剧烈。但心包炎往往会可以听到心包摩擦音，但她没有。当然，不排除心包炎早期还没有产生心包摩擦音，再观察吧。
什么原因导致的胸痛呢？
不好说，但应该不是致命的原因。虽然疼痛的厉害，但患者的生命体征是稳定的，查了心肌酶也没有显著升高，几次心电图没有动态变化，只要不是心梗，不是主动脉夹层，不是肺栓塞等等，一切都好说，有时间慢慢观察，慢慢处理。
刚好那天晚上特别忙，连续收了几个高血压急症的患者，焦头烂额。所以我并没有把太多精力都放在这个胸痛病人身上，尤其是我初步排除了那几个致命原因之后。但她还是说胸痛，我决定给她用点抗炎镇痛药试试，于是开医嘱拿了一片洛索洛芬回来。
为了不出差错，我还是让护士给她上了心电监护。还好，看了一个晚上，血压、心率等等都是稳定的。
夜间睡了两个小时，快到天亮的时候，一个瓣膜病的老人家突发急性心衰，也折腾了我1个小时，身心俱疲。
路过这个胸痛病人的床边时，见她已经起床了，坐在床沿吃早餐。
这么早起来了，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睡不好么，问她。
她见是我，笑笑说，下半夜睡了几个小时，舒服一点了，刚刚让我家人带了份早餐。谢谢你李医生，你的药真管用。
我礼貌性谦虚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其实我心虚得很，因为诊断未明，我这个洛索洛芬仅仅是对症治疗而已，一切要等主任查房再重新分析讨论了。
不好容易熬完交班。
主任查房，先查了这个胸痛的病人。听我汇报后病史后，主任就开始给病人查体，听了下心肺，估计没发现什么异常，主任让我把门关上。
然后嘱患者把上衣脱了，患者有点犹豫，但还是照着做了。
主任安慰她说，没事的，我们给你认真检查一下，为了不看漏重要信息，脱掉衣服是必要的。
病人点点头，说听主任您的，几十岁了，没什么不好意思。
主任认真查看了患者的胸背，没发现异常。然后问病人，你的胸痛是不是只局限在左边？右边痛不痛？
右边没事，病人很肯定的说。
这时候主任用手把病人乳房往上推，我也躬下身子来看。
主任语气顿时轻松了，跟我说，小李，你来看看这个，这就是胸痛的根源了。
图片
我继续蹲下身子，见患者左乳房下缘有几个淡红色的皮疹，呈带状分布。患者乳房有些下垂，刚好遮住了这几个疹子。
带状疱疹？？我扭头问主任。
主任让病人穿好衣服，然后站起身，缓缓说，很有可能是带状疱疹惹的祸。所以你这个洛索洛芬会有点效果。不信再看几天，估计不用几天会有典型的皮疹长出来，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难怪患者的胸痛不过右边，因为带状疱疹是沿着肋间神经走向的，而两侧类间神经是不融合的，所以疼痛不会过中线。
带状疱疹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一种皮肤病，皮肤好发于肋间神经支配区域，常先出现红斑，很快会出现粟粒样丘疹，簇状分布而不融合。疼痛异常。病程一般不超过1个月。
诊断几乎明确后，我睡意全消。也请了皮肤科会诊，按照皮肤科意见给用了激素口服、外用抗病毒药物治疗。
效果出奇的好。第二天早上查房时，患者疼痛基本没有了。也正如主任所言，接下来几天患者的皮疹逐步变得典型，这就是带状疱疹。
患者明确诊断后，也就无需做冠脉造影了，省了很多事情。
嗯，毕竟是年轻。
#李医生讲病例# #微博健康公开课# #微博新知博主#
刚毕业那年在心血管内科轮科，夜班。
急诊科说有个胸痛的病人，要送上来。我问考虑什么诊断，对方说可能是冠心病、心绞痛。
刚好有一个空床，就让她办了入院手续，收了上来。
这是个52岁的中年女性，说胸痛了2天，难受，所以来急诊看。我埋怨她为什么不早点来，一定要半夜三更来。
她笑笑说，没办法，白天痛一阵好一阵，晚上实在痛的难受，只好来了。
不管是心内科还是急诊科，对待胸痛的病人，都是如临大敌的，因为胸痛的后面很有可能埋藏着致命的原因，比如心肌梗死，主动脉夹层，肺栓塞，气胸等等。
怎么痛法，我问病人。
嗯，有点闷痛，又有点刺痛，说不好。她皱了皱眉，右手捂住左边胸口说。
有没有像石头压在胸口一样，喘不过气那种感觉？我问她。这是典型的心肌梗死的疼痛，也叫压榨样疼痛，因为心肌缺血后产生的疼痛。
图片
不是很像，她摇摇头，缓缓地说，反正这两天了痛了很多次，每次痛几分钟，又好一下，时不时又痛一下。她有点苦恼。
有没有像刀割那样胸痛？或者像被撕裂一样疼痛？我再问。如果有这些表现，要警惕主动脉夹层破裂可能。
她一一否认。
胸痛的时候有没有放射到左手？也就是说，有没有左上臂、手指的疼痛？我继续问。如果是心肌梗死、心绞痛产生的疼痛，可能会放射到左手，这是因为神经交叉支配引起的。
没有，她很肯定地说。
嗯，既往有没有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慢性病。我一边问一边记录。如果她有这些慢性病，考虑冠心病的可能性会更大。如果没有，那么可能性很低。
有高血压，十多年了。她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几个药，说平时吃这几个药，一个地平，一个利尿的，效果还不错，平时量血压都还行。她顿了顿，说没有冠心病，血糖都是正常的，应该没糖尿病吧，哈哈。她笑了。
图片
比较开朗的一个病人，嗯，一个阿姨。
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胸痛，是在安静状态下，还是活动的时候发生，我问。
不定，昨晚睡觉的时候有疼痛，有时候走路走着走着就痛了，没什么规律。她回答。今晚是最痛的，我也害怕有问题，所以就来看急诊了。
如果每一次胸痛都是在活动时，那就要警惕心脏的原因，比如心绞痛。因为活动时心脏耗氧增加，心跳加快，可能会导致心脏缺血，会出现疼痛。但也不好说，有些类型的心绞痛，可以出现静息痛，也可以在睡觉的时候出现胸痛。
再问了些问题后，我给她听了听心肺，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重新拉了一个心电图，看到ST段稍微压低了点，其他没有特殊。跟急诊科做的心电图差不多。一般我们认为ST段压低可能有心脏缺血，但不一定就是心肌梗死，可能是慢性的心脏劳损，有些高血压病人会有这个。
等下再抽个血，再查个心肌酶。我跟病人说。心肌酶一般认为是心肌细胞里面有的（骨骼肌细胞也会有），如果存在心肌坏死破坏，那么这些心肌酶肯定会漏出来，进入血液循环，这时候抽血化验，肯定会升高。这个很容易理解。
又抽血啊？她望着我，有点不乐意。
我说是的，您这个年纪，又有高血压病史，现在有胸口痛，必须得排除心肌梗死，虽然目前看起来不像，但再查一次血会更稳妥一些。如果是心肌梗死，它会有演变过程的，如果两次抽血都是正常的，基本上就排除心肌梗死方面可能了。
经过我耐心解释，她同意抽血了。
结果出来，有点轻微升高，但不是很明显。这样的结果最让人无奈，要么不高，要么显著升高，这样又不高不低的，更需要慢慢分析。
但总的来说，不支持心肌梗死，顶多就是一个心绞痛。心肌梗死是比心绞痛程度更剧烈的，心绞痛仅仅是心肌细胞缺血，并没有坏死，而心肌梗死，已经有缺血到坏死的地步了。
有高血压的病人出现胸痛，一定要排除主动脉夹层破裂，因为一旦误诊，死亡率巨高。所以我特意给她测量了双侧血压，基本对称，再说她没有那种典型的撕裂样、刀割样剧痛，也没有像腰背部放射，所以从临床表现来说，不支持主动脉夹层破裂。
要想彻底明确排除，必须做胸腹部CT检查，而且要做增强。但我觉得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可能性不高，而且半夜三更做这个检查要大费周章，还要把影像科二线从家里叫回来，非常累人。
其他的可能，比如气胸，这个用听诊器仔细听双肺基本可以排除，如果真有气胸，患者除了胸痛，还会有呼吸困难，听双肺会有呼吸音不对称。但患者都没有，可以排除。
心包炎呢？我遇到过心包炎的病例，胸痛也是非常剧烈。但心包炎往往会可以听到心包摩擦音，但她没有。当然，不排除心包炎早期还没有产生心包摩擦音，再观察吧。
什么原因导致的胸痛呢？
不好说，但应该不是致命的原因。虽然疼痛的厉害，但患者的生命体征是稳定的，查了心肌酶也没有显著升高，几次心电图没有动态变化，只要不是心梗，不是主动脉夹层，不是肺栓塞等等，一切都好说，有时间慢慢观察，慢慢处理。
刚好那天晚上特别忙，连续收了几个高血压急症的患者，焦头烂额。所以我并没有把太多精力都放在这个胸痛病人身上，尤其是我初步排除了那几个致命原因之后。但她还是说胸痛，我决定给她用点抗炎镇痛药试试，于是开医嘱拿了一片洛索洛芬回来。
为了不出差错，我还是让护士给她上了心电监护。还好，看了一个晚上，血压、心率等等都是稳定的。
夜间睡了两个小时，快到天亮的时候，一个瓣膜病的老人家突发急性心衰，也折腾了我1个小时，身心俱疲。
路过这个胸痛病人的床边时，见她已经起床了，坐在床沿吃早餐。
这么早起来了，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睡不好么，问她。
她见是我，笑笑说，下半夜睡了几个小时，舒服一点了，刚刚让我家人带了份早餐。谢谢你李医生，你的药真管用。
我礼貌性谦虚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其实我心虚得很，因为诊断未明，我这个洛索洛芬仅仅是对症治疗而已，一切要等主任查房再重新分析讨论了。
不好容易熬完交班。
主任查房，先查了这个胸痛的病人。听我汇报后病史后，主任就开始给病人查体，听了下心肺，估计没发现什么异常，主任让我把门关上。
然后嘱患者把上衣脱了，患者有点犹豫，但还是照着做了。
主任安慰她说，没事的，我们给你认真检查一下，为了不看漏重要信息，脱掉衣服是必要的。
病人点点头，说听主任您的，几十岁了，没什么不好意思。
主任认真查看了患者的胸背，没发现异常。然后问病人，你的胸痛是不是只局限在左边？右边痛不痛？
右边没事，病人很肯定的说。
这时候主任用手把病人乳房往上推，我也躬下身子来看。
主任语气顿时轻松了，跟我说，小李，你来看看这个，这就是胸痛的根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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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蹲下身子，见患者左乳房下缘有几个淡红色的皮疹，呈带状分布。患者乳房有些下垂，刚好遮住了这几个疹子。
带状疱疹？？我扭头问主任。
主任让病人穿好衣服，然后站起身，缓缓说，很有可能是带状疱疹惹的祸。所以你这个洛索洛芬会有点效果。不信再看几天，估计不用几天会有典型的皮疹长出来，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难怪患者的胸痛不过右边，因为带状疱疹是沿着肋间神经走向的，而两侧类间神经是不融合的，所以疼痛不会过中线。
带状疱疹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一种皮肤病，皮肤好发于肋间神经支配区域，常先出现红斑，很快会出现粟粒样丘疹，簇状分布而不融合。疼痛异常。病程一般不超过1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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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出奇的好。第二天早上查房时，患者疼痛基本没有了。也正如主任所言，接下来几天患者的皮疹逐步变得典型，这就是带状疱疹。
患者明确诊断后，也就无需做冠脉造影了，省了很多事情。
嗯，毕竟是年轻。
君子兰到达一年中的高光时刻，邻居们路过都夸她好看。仔爸喜欢的花儿，我的观感一般。君子兰不是兰科的，是石蒜科，跟朱顶红、曼珠沙华一科的。石蒜科都有一种憨傻艳丽的气质：肥厚碧绿的叶，鲜艳灼眼的花。
这是养到第二年复花。如果你能把一盆不是那么皮实的花儿养到第二年复花——熬过酷暑和寒冬，还能有余力开放；那么恭喜你，你在养花的道路上晋级了！
这是养到第二年复花。如果你能把一盆不是那么皮实的花儿养到第二年复花——熬过酷暑和寒冬，还能有余力开放；那么恭喜你，你在养花的道路上晋级了！
谁能治疗癌症？如何治疗癌症？（七）
——关于故乡中医院建设肿瘤科的演讲稿
（七）免疫治疗
免疫治疗范围很广，中医里的元气、正气当属人的免疫功能。
免疫调节的手段也相当丰富，临床上常用的免疫治疗有：1、细胞因子，白介素、干扰素、胸腺肽、胸腺法新等。2、个体化的肿瘤疫苗/瘤苗，新抗原疫苗。癌症疫苗既有非肿瘤的病毒来源的，又有肿瘤治疗中癌细胞破坏裂解释放的，还有癌症组织抗原在体外提取制备的，都还没有实现产业化。3、免疫细胞，大多处于实验阶段，通常方法就是对免疫细胞在体外增殖或者改造后回输患者，最成功的例子就是CAR-T细胞。2013年的时候，美国的小女孩Emily Whitehead 5岁时患了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首次化疗后由于感染差点失去了双腿。在等待骨髓移植期间病情复发，这时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几位科学家抽取她的白细胞进行抗原嵌合改造后再输入Emily的体内，奇迹就发生了，随后的改良和发展，让CAR-T成了人们寄予厚望的癌症终极疗法。今年五月份国家批准由复星医药引进Kite Pharma 的CAR-T 细胞治疗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一针68毫升的药价格是120万人民币，据说与动辄三、四十万美元比起来的话，这还是个良心价。话说到此，打个广告，以长长我县人的士气。复星医药负责心血管和传染病分子诊断和药物开发的总裁兼首席科学家就是我们县西端乡镇的杨博士。2018年他还和我一起到漳县给市癌症康复协会讲过《肿瘤的分子研究进展》，杨博士是实力派科学家，他跨界讲肿瘤，比大多数搞肿瘤的研究人员还讲的好。去年在新冠检测试剂和疫苗研发上，他们拿到了国内外很多的资质和通行证。借助疫苗的东风，复星医药的股票涨了几倍。
4、免疫检查点抑制剂（PD1/PD-L1），是今天主要说的免疫治疗，不同以前的免疫治疗是踩油门，这个免疫治疗是放刹车。PD1/PD-L1一出世就惊艳世界。2013年诞生了德瓦鲁，2018年就颁了诺奖。将PD1/PD-L1付诸临床应用的关键人物是福建医科大学校友陈列平，据说十月怀胎快要临盆了，他怀着拳拳爱国之心，想把这个金娃娃生在祖国。结果让院士、学伐们评审的时候给毙掉了，没办法，他又去了美国，墙外开花墙内香，后来又当神一样把他请到福建医科大学。诺奖没有颁给他，大多数人觉得是个遗憾。
免疫治疗非常热门，肿瘤学会议不谈PD1/PD-L1，好像就不上档次。果真很香吗？毕竟用到临床才8年时间，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需要探索。首先，它作为一个大分子单抗，难以到达肿瘤体内，单药应用的有效率为10%，且还会产生耐药。其次，根据它的作用是调理人体免疫功能到合适的程度，过欠都不行，所以怎么用还是个问题。在2020年10月15日《肿瘤医生》杂志举办的青年论坛上，陈列平教授认为PD1/PD-L1用两个周期就够了。到底是用两个月好还是用两年好，他希望有兴趣的临床医生去做一个比较研究。
当然有限的认知，不能阻止无限的需求，PD1/PD-L1联合放化疗、抗血管生成治疗，有效率可以提高到30%至50%。在驱动基因阴性非小细胞肺癌ll-lllA期术后辅助化疗序贯免疫治疗、lllB期肺癌转化治疗中免疫联合化疗、肝癌免疫联合抗血管生成靶向治疗均较对照组都有阳性结果，尤其放疗联合免疫治疗往往会带来惊喜。苏大附院的Brag研究不仅看到小剂量放疗也可以取得良好效果，看到远隔效应、旁观者效应、路过者效应，而且还解释了这些效应产生的机理。所以，有条件的话尽量采用联合治疗要好一点，有时候些许的效果叠加在一起，病人会有巨大获益。
联合治疗的作用机制逐渐得到阐明。对肿瘤免疫分型的研究较多，其中比较受研究者广泛认可的就是肿瘤的三大免疫分型：1、免疫浸润型 ，2、免疫排斥型 ，3、免疫沙漠型 。免疫沙漠型肿瘤中很少有 CD8+ T 细胞的浸润，肿瘤免疫应答反应较差。低剂量放射疗法(Low-dose radiotherapy, LDRT) 联合PD1/PD-L1能够通过调动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的参与，以及下调免疫抑制性因子 TGFb，最终有效地控制肿瘤的转移。2021年巜Cancer Discovery》刊文证明了LDRT 和合理的免疫疗法组合在治疗免疫浸润不良肿瘤方面的一种新颖而重要的协同作用，其关键在于同时激活多种固有和适应性免疫通路，揭示了 LDRT 和免疫调节之间的相互依赖性，从而导致了强大的抗肿瘤免疫动员。
这种现象我很有共鸣，我在临床上也很注意一些细节。像食管癌放疗的时候，我会让病人口服一点氟尿嘧啶注射液，我会让病人根据病灶所在部位采取不同的躺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去呷，以求最可能长时间地让药物和病灶接触，我观察效果不错。前些年有些医生给白细胞低的病人化疗期间打升白针，我总觉得不合理，化疗杀死的是增殖细胞，升白针打下去，难道是要把动员起来的干细胞杀死？化疗前、后48小时不能用升白针是写入说明书的，却偏偏有人违规使用。还有化疗要护肝，还原型谷胱甘肽、以及含有巯基的护肝药属于解毒剂，同时应用到底是要对抗化疗药物的细胞毒作用呢？还是要利用化疗药的细胞毒作用？这也是一个问题。
目前有许多的PD1/PD-L1联合治疗的系列研究病种几乎全覆盖，进行的如火如荼。
Pacific
CheckMate
lmpower
Keynote
lmbraver
……
因为肺癌发病率高，非手术治疗占比大，治疗手段丰富，药物研发更加突出。所以我把Pacific研究结果介绍一下。2019年ASCO报道了N2阳性lll期非小细胞肺癌放化疗后序贯德瓦鲁的3年期数据，当时还不到五年，3年的OS为57%，与安慰剂对照的PFS分别为16.8个月和5.6个月。今年已满5年，数据出来OS是42.9% ，PFS是33.1％，传统根治性放化疗的5年生存率是15%～20%。
鉴于Pacific的良好结果，根治性同步放化疗是lllB期非小细胞肺癌的标准治疗，序贯免疫是锦上添花。问题是有了金刚钻就能揽到瓷器活吗？戴虎皮帽子的人就受人敬仰吗？当然戴虎皮帽子的人不一般，杨志荣是虎胆英雄，连沈从文的《一个戴貂皮帽子的朋友》都很不简单，沉浸在仇十洲的香艳世界里，享尽了人生幸福。真实的世界中65%的人不规范，非根治性方法仍广泛应用。原因：1、副作用，2、完不成，3、80%进入lV期。这还是人家的临床实验，治疗免费不花钱，我们的真实世界中，90%的不规范，99%的将会进入lV期。实际上，这个治疗的不良反应，如气管炎、厌食、疲劳等都是可控的。免疫相关不良反应（irAE）的发生率与安慰剂相当。Pacific还观察到抗生素会降低疗效，益生菌调节肠道菌群提高疗效。伍用抗血管生成药物会导致肿瘤缩小太快引起大出血，血管内皮抑制剂能增加疗效，而不引起出血，主张使用。由此看来，癌症治疗观念的转变，新方法的接受仍任重道远。
——关于故乡中医院建设肿瘤科的演讲稿
（七）免疫治疗
免疫治疗范围很广，中医里的元气、正气当属人的免疫功能。
免疫调节的手段也相当丰富，临床上常用的免疫治疗有：1、细胞因子，白介素、干扰素、胸腺肽、胸腺法新等。2、个体化的肿瘤疫苗/瘤苗，新抗原疫苗。癌症疫苗既有非肿瘤的病毒来源的，又有肿瘤治疗中癌细胞破坏裂解释放的，还有癌症组织抗原在体外提取制备的，都还没有实现产业化。3、免疫细胞，大多处于实验阶段，通常方法就是对免疫细胞在体外增殖或者改造后回输患者，最成功的例子就是CAR-T细胞。2013年的时候，美国的小女孩Emily Whitehead 5岁时患了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首次化疗后由于感染差点失去了双腿。在等待骨髓移植期间病情复发，这时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几位科学家抽取她的白细胞进行抗原嵌合改造后再输入Emily的体内，奇迹就发生了，随后的改良和发展，让CAR-T成了人们寄予厚望的癌症终极疗法。今年五月份国家批准由复星医药引进Kite Pharma 的CAR-T 细胞治疗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一针68毫升的药价格是120万人民币，据说与动辄三、四十万美元比起来的话，这还是个良心价。话说到此，打个广告，以长长我县人的士气。复星医药负责心血管和传染病分子诊断和药物开发的总裁兼首席科学家就是我们县西端乡镇的杨博士。2018年他还和我一起到漳县给市癌症康复协会讲过《肿瘤的分子研究进展》，杨博士是实力派科学家，他跨界讲肿瘤，比大多数搞肿瘤的研究人员还讲的好。去年在新冠检测试剂和疫苗研发上，他们拿到了国内外很多的资质和通行证。借助疫苗的东风，复星医药的股票涨了几倍。
4、免疫检查点抑制剂（PD1/PD-L1），是今天主要说的免疫治疗，不同以前的免疫治疗是踩油门，这个免疫治疗是放刹车。PD1/PD-L1一出世就惊艳世界。2013年诞生了德瓦鲁，2018年就颁了诺奖。将PD1/PD-L1付诸临床应用的关键人物是福建医科大学校友陈列平，据说十月怀胎快要临盆了，他怀着拳拳爱国之心，想把这个金娃娃生在祖国。结果让院士、学伐们评审的时候给毙掉了，没办法，他又去了美国，墙外开花墙内香，后来又当神一样把他请到福建医科大学。诺奖没有颁给他，大多数人觉得是个遗憾。
免疫治疗非常热门，肿瘤学会议不谈PD1/PD-L1，好像就不上档次。果真很香吗？毕竟用到临床才8年时间，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需要探索。首先，它作为一个大分子单抗，难以到达肿瘤体内，单药应用的有效率为10%，且还会产生耐药。其次，根据它的作用是调理人体免疫功能到合适的程度，过欠都不行，所以怎么用还是个问题。在2020年10月15日《肿瘤医生》杂志举办的青年论坛上，陈列平教授认为PD1/PD-L1用两个周期就够了。到底是用两个月好还是用两年好，他希望有兴趣的临床医生去做一个比较研究。
当然有限的认知，不能阻止无限的需求，PD1/PD-L1联合放化疗、抗血管生成治疗，有效率可以提高到30%至50%。在驱动基因阴性非小细胞肺癌ll-lllA期术后辅助化疗序贯免疫治疗、lllB期肺癌转化治疗中免疫联合化疗、肝癌免疫联合抗血管生成靶向治疗均较对照组都有阳性结果，尤其放疗联合免疫治疗往往会带来惊喜。苏大附院的Brag研究不仅看到小剂量放疗也可以取得良好效果，看到远隔效应、旁观者效应、路过者效应，而且还解释了这些效应产生的机理。所以，有条件的话尽量采用联合治疗要好一点，有时候些许的效果叠加在一起，病人会有巨大获益。
联合治疗的作用机制逐渐得到阐明。对肿瘤免疫分型的研究较多，其中比较受研究者广泛认可的就是肿瘤的三大免疫分型：1、免疫浸润型 ，2、免疫排斥型 ，3、免疫沙漠型 。免疫沙漠型肿瘤中很少有 CD8+ T 细胞的浸润，肿瘤免疫应答反应较差。低剂量放射疗法(Low-dose radiotherapy, LDRT) 联合PD1/PD-L1能够通过调动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的参与，以及下调免疫抑制性因子 TGFb，最终有效地控制肿瘤的转移。2021年巜Cancer Discovery》刊文证明了LDRT 和合理的免疫疗法组合在治疗免疫浸润不良肿瘤方面的一种新颖而重要的协同作用，其关键在于同时激活多种固有和适应性免疫通路，揭示了 LDRT 和免疫调节之间的相互依赖性，从而导致了强大的抗肿瘤免疫动员。
这种现象我很有共鸣，我在临床上也很注意一些细节。像食管癌放疗的时候，我会让病人口服一点氟尿嘧啶注射液，我会让病人根据病灶所在部位采取不同的躺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去呷，以求最可能长时间地让药物和病灶接触，我观察效果不错。前些年有些医生给白细胞低的病人化疗期间打升白针，我总觉得不合理，化疗杀死的是增殖细胞，升白针打下去，难道是要把动员起来的干细胞杀死？化疗前、后48小时不能用升白针是写入说明书的，却偏偏有人违规使用。还有化疗要护肝，还原型谷胱甘肽、以及含有巯基的护肝药属于解毒剂，同时应用到底是要对抗化疗药物的细胞毒作用呢？还是要利用化疗药的细胞毒作用？这也是一个问题。
目前有许多的PD1/PD-L1联合治疗的系列研究病种几乎全覆盖，进行的如火如荼。
Pacific
CheckMate
lmpower
Keynote
lmbra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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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肺癌发病率高，非手术治疗占比大，治疗手段丰富，药物研发更加突出。所以我把Pacific研究结果介绍一下。2019年ASCO报道了N2阳性lll期非小细胞肺癌放化疗后序贯德瓦鲁的3年期数据，当时还不到五年，3年的OS为57%，与安慰剂对照的PFS分别为16.8个月和5.6个月。今年已满5年，数据出来OS是42.9% ，PFS是33.1％，传统根治性放化疗的5年生存率是15%～20%。
鉴于Pacific的良好结果，根治性同步放化疗是lllB期非小细胞肺癌的标准治疗，序贯免疫是锦上添花。问题是有了金刚钻就能揽到瓷器活吗？戴虎皮帽子的人就受人敬仰吗？当然戴虎皮帽子的人不一般，杨志荣是虎胆英雄，连沈从文的《一个戴貂皮帽子的朋友》都很不简单，沉浸在仇十洲的香艳世界里，享尽了人生幸福。真实的世界中65%的人不规范，非根治性方法仍广泛应用。原因：1、副作用，2、完不成，3、80%进入lV期。这还是人家的临床实验，治疗免费不花钱，我们的真实世界中，90%的不规范，99%的将会进入lV期。实际上，这个治疗的不良反应，如气管炎、厌食、疲劳等都是可控的。免疫相关不良反应（irAE）的发生率与安慰剂相当。Pacific还观察到抗生素会降低疗效，益生菌调节肠道菌群提高疗效。伍用抗血管生成药物会导致肿瘤缩小太快引起大出血，血管内皮抑制剂能增加疗效，而不引起出血，主张使用。由此看来，癌症治疗观念的转变，新方法的接受仍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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