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城品尝汕尾擂茶和煲仔饭，都以实际的光盘结束填饱肚子的流程》https://t.cn/A6ifiyWQ# [微笑][可爱]
接上一回，忙完了午餐，又开始了晚餐。对面通往体育西路，那也是繁华的街区。远远地还能看到对面的湘菜馆和猪杂饭。第一眼还以为从右往左念，始终没有通顺。附近有着庞大的居民区，加上上班族的穿梭，晚间就是这么喧闹。原来这里也处在中轴线上，靠近商圈，地理位置很好。老榕树下，还有社区设立的宣传展牌，弘扬主旋律的精神。行走的年轻人很多，双肩包是标志性的装备。的确，在都市里取得一席之地，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地铁站口有几个，花城汇、新村、天河城都有出口。还是言归正传，抓紧把晚餐解决好。肠粉店挺多，不过今天想换一下口味。火锅的话，连个碰杯的都没有，只能对酒成三影。小龙虾，需要一起剥才起劲。砂锅粥，都是大份的，考验自己的食量。佛跳墙，我还心有牵挂，成不了佛。鸡汤粉面，算了，这几天也听了不少心灵鸡汤。煲仔饭，上前问了问，说是时间长，快打烊了。言下之意就是欢迎下次光临呗。来回穿梭时，不巧连狭窄的通道都堵起来了，举步维艰。
看着花样众多的各式店面，忽然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还是坚持在新村里，挑选一家没有被寻常人家淘汰的口味。这应该是没有经过包装宣传的真正的百姓生活。这家叫吃茶，就它了。原来是汕尾擂茶，口味有点偏咸。有一对小情侣进来了，应该也是汕尾人，和店主用方言交谈甚欢。
汕尾的擂茶，其实和湖南风味的擂茶，湖北的很多地区的米泡茶，甚至于江苏地区的炒米茶，有异曲同工之妙。很久没有再次品尝此类食品了，记得有一次在湖南，一碗擂茶硬是没吃完就落荒而逃。 这次是自己选的，重新勇敢地面对。点了标注推荐的菜茶和薄饼卷，后来想想，该试试口味最多的菜粿。摆设中还有汕尾地区的一些用具和手工制品展示。墙上也挂着一些汕尾地区农家曾经的物件，和店家也简单交流了几句。薄饼卷切好端了上来。这就是标准的卷饼，不过比一般的卷的层数更多一些。菜茶也上来了，炒米已经都泡开了。搅拌一下，发现配菜和粉丝之类的都沉底了。这一顿吃得比较素，不过照例光盘行动。
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牛杂店，引人注目的是，和糖水店开在一起。这么晚了，仍在就餐的人还不少。小姐姐亭亭玉立，都不怕多吃影响形象。我身材走形了，更加无所顾忌才对。好吧，老板，来一份糖水。很喜欢这个造型，当然也不忘它传递的精神。回到了住处，继续准备下一轮的牛嚼牡丹。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开始吃最常见的皮蛋廋肉粥。配合着豆沙包，一股甜甜的感觉。在牛饮牡丹茶的同时，也处理了很多事务。中午又回到了原处来“探班”。依旧是整齐的一排车辆停放着。活动场上还有两个乒乓球台，以及孩童们玩耍的滑梯。小区的道路不堪重负，也只能设立单行线，朝一个方向绕行。年代久远，房屋间的电线也拉得很密集。可以堂食可以打包，今天时间预留比较充足。
除了煲仔饭，还有蒸饭，写明工作日，是针对附近的白领们的。我是冲着煲仔饭来的，视线在这边扫描着。特别喜欢这个计量单位”蚊“，应该算俚语吧。江南人民询价时常说的”几钿（升调）“，就是多少钱的意思，也是取自于铜钿这个词汇，与此有相似之处。等的时间觉得很漫长，看着别人碗里的，我悄悄留下了几滴羡慕的汗水。
煲仔饭源自广州，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用瓷器的煲来做饭，火候控制很灵活，煲出来的饭很香，让你回味无穷。锅里会刷些猪油，米饭煲至七成熟时开始加配料，我们常吃的有腊味、香菇滑鸡、豆豉排骨等等，最后在慢火煲熟。所以，来这里，千万不要错过源自广州的煲仔饭。点了一份靓汤，虫草花炖廋肉。还有最大众口味的三宝腊味饭，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配送了几根青菜，让我感受到这些天的绿叶菜营养都是靠水果补充的。估计有接近半小时吧，全部上齐了。使劲地搅拌，把饭里的油搅得很均匀。最后当然是光盘了，不然也对不住我等了这么久。临走时仔细看了看操作的厨房。用工业化的术语来说，厨房里做煲仔饭的并行处理能力很强。
没走几步就是火锅店，要是多来几个人，也许就有兴致围坐其中了。这里的停车比较有特点，有坡度，位置比路面高，下雨不易淹水；而且躲在树荫下，是天然的遮阳屏障。重回地铁站，每次进进出出都要严格测温。站在这里，看着这几个字停留了片刻。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小伙伴们，你们知道这是几个什么字演变的吗？戴着口罩仔细地看着广州地铁的标记，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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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开始吃最常见的皮蛋廋肉粥。配合着豆沙包，一股甜甜的感觉。在牛饮牡丹茶的同时，也处理了很多事务。中午又回到了原处来“探班”。依旧是整齐的一排车辆停放着。活动场上还有两个乒乓球台，以及孩童们玩耍的滑梯。小区的道路不堪重负，也只能设立单行线，朝一个方向绕行。年代久远，房屋间的电线也拉得很密集。可以堂食可以打包，今天时间预留比较充足。
除了煲仔饭，还有蒸饭，写明工作日，是针对附近的白领们的。我是冲着煲仔饭来的，视线在这边扫描着。特别喜欢这个计量单位”蚊“，应该算俚语吧。江南人民询价时常说的”几钿（升调）“，就是多少钱的意思，也是取自于铜钿这个词汇，与此有相似之处。等的时间觉得很漫长，看着别人碗里的，我悄悄留下了几滴羡慕的汗水。
煲仔饭源自广州，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用瓷器的煲来做饭，火候控制很灵活，煲出来的饭很香，让你回味无穷。锅里会刷些猪油，米饭煲至七成熟时开始加配料，我们常吃的有腊味、香菇滑鸡、豆豉排骨等等，最后在慢火煲熟。所以，来这里，千万不要错过源自广州的煲仔饭。点了一份靓汤，虫草花炖廋肉。还有最大众口味的三宝腊味饭，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配送了几根青菜，让我感受到这些天的绿叶菜营养都是靠水果补充的。估计有接近半小时吧，全部上齐了。使劲地搅拌，把饭里的油搅得很均匀。最后当然是光盘了，不然也对不住我等了这么久。临走时仔细看了看操作的厨房。用工业化的术语来说，厨房里做煲仔饭的并行处理能力很强。
没走几步就是火锅店，要是多来几个人，也许就有兴致围坐其中了。这里的停车比较有特点，有坡度，位置比路面高，下雨不易淹水；而且躲在树荫下，是天然的遮阳屏障。重回地铁站，每次进进出出都要严格测温。站在这里，看着这几个字停留了片刻。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小伙伴们，你们知道这是几个什么字演变的吗？戴着口罩仔细地看着广州地铁的标记，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先秦文献的“夏”与《史记》的“夏”真的相同吗？】
《夏本纪》以大禹开篇，并称大禹在舜崩三年后“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1]《史记》的这一说法成为当今学者理解夏王朝世系及其时空位置的基础。徐兴海先生指出：
司马迁之前文献记载的中国不是按照朝代的，如《尚书》、《左传》以帝王为线索，如《国语》以国别记述事件，而朝代的概念自《夏本纪》开始，标志着关于中国历史记述的新体例、新篇章，这是司马迁独立思考的新成果。[2]
那么，司马迁这种“独立思考的新成果”是否符合先秦人的观念呢？在《清华简〈楚居〉横空出世，〈史记〉三代框架成疑》这篇文章中，笔者谈到清华简《楚居》、郭店简《穷达以时》以及《帝系》反映出来的历史观念是“夏商并行”。现在，我们进一步来看看《尚书》、《墨子》、《竹书纪年》等先秦文献所理解的“夏”又是否与《史记》一书相符合。
一、《尚书》与《史记》之“夏”的年代学差异
从被先秦文献大量引用的《尚书》来看，被后人称为《虞书》或《唐虞书》的篇章大多被先秦人称为《夏书》。比如，今传本《尧典》本为伏生所传《尚书》二十八篇之一，后被离析为《尧典》和《舜典》两篇。《尧典》的名称，在早期文献引用时并不稳定，如《孟子·万章上》称作《尧典》，《左传·文公十八年》称作《虞书》，《礼记·大学》称为《帝典》，而更多的文献在引用时则称《夏书》。如《左传·昭公十四年》：
（1）《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
这条材料可以对应今本《尧典》中皋陶的“作士，五刑有服”。又比如《左传·僖公二十七年》：
（2）《夏书》曰：“赋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这条材料在今本《尧典》中作：“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由此可见，至少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的观念中，《尧典》被相当部分人视为夏代作品，而不是“五帝”时期作品。《左传》还引用了大量《夏书》佚文。比如：
（3）《夏书》曰：“皋陶迈种德，德乃降。”（《左传·庄公八年》引）
（4）《夏书》曰：“地平天成。”（《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引）
（5）《夏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勿使坏。”（《左传·文公七年》引）
（6）《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引）
（7）《夏书》曰：“念兹在兹。”（《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引）
（8）《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引）
（9）《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纳，乃灭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己率常可矣。”（《左传·哀公六年》引）
（10）《夏书》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龟。”（《左传·哀公六年》引）
以上各条，除第九条的“惟彼陶唐”部分见于古文《尚书》的《胤征》，其他全部见于古文《大禹谟》。此外，古文《大禹谟》中还有几条材料曾被其他先秦文献中所引用，我们也列之如下：
（11）《夏书》有之曰：“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与守邦。”（《国语·周语上》）
（12）且不唯《泰誓》为然，虽《禹誓》即亦犹是也。禹曰：“济济有从，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对诸群，以征有苗。”（《墨子·兼爱下》）
（13）《书》曰：“洚水警余。”（《孟子·滕文公下》）
（14）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孟子·万章上》）
（15）《书》曰：“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栗，瞽瞍亦允若。”（《孟子·万章上》）
今传古文《尚书》中有一部分材料确有较早的史源，但总体上系后人伪作，这是当今学术界的普遍看法。上面第12条为《墨子》提到的《禹誓》，也被收入古文《大禹谟》。从《墨子》自身记载看，《墨子》所称的《禹誓》可能是今文《尚书》的《甘誓》别本。如《墨子·明鬼下》所引《禹誓》即与今本《甘誓》基本一致。
按《史记》的三代历史年代框架来说，“禹征三苗”属夏代建立前的历史事件，故《十三经》本《尚书》将古文《大禹谟》列入《虞书》，而这些内容均被《左传》视为出自《夏书》。由此可以证明，《左传》或者说《尚书》最早的版本均把尧、舜、禹视为夏代历史人物。如果这点被确认，就意味着《史记》的三代年代框架并不可用，而这无疑将对我国的夏文化探索带来重大变化。
二、《墨子》与《史记》之“夏”的年代学差异
先秦文献多有将“虞、夏、商、周”并称的例子。如《国语·郑语》太史伯说：
夫成天地之大功者，其子孙未尝不章，虞、夏、商、周是也。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者也；夏禹能单平水土，以品处庶类者也。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者也；周弃能播殖百谷蔬，以衣食民人者也。其后皆为王公侯伯。[3]
又如《国语·鲁语上》展禽云：
幕，能率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杼，能率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商人报焉。高圉、大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4]
《左传》也有这种“虞、夏、商、周”并称的现象，如庄公三十二年内史过说：
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左传·庄公三十二年》）
又如成公十三年晋侯使吕相绝秦云：
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诸秦。（《左传·成公十三年》）
基于这些记载，杨向奎教授曾提出有虞氏的历史地位问题[5]，甚至还有学者因此尝试对虞世系进行编制。[6]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左传》、《孟子》、《礼记》等文献里大多都只提“三代”，极少见提“四代”的提法（早期仅见《大戴礼记·四代》等少数文献）[7]。更值得注意的是，《墨子》往往均把尧舜归入三代，这与《尚书》把有关尧、舜的记载称为《夏书》非常相似。如：
（1）故唯昔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之所以王天下、正诸侯者，此亦其法已。（《尚贤中》，《墨子校注》，第75页）[8]
（2）然则富贵为贤以得其赏者，谁也？曰：“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尚贤中》，《墨子校注》，第78页）
（3）夫爱人利人顺天之意得天之赏者，谁也？曰：“若昔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天志中》，《墨子校注》，第306页）
（4）何以知贤者之必赏善罚暴也？吾以昔者三代之圣王知之。故昔也三代之圣王尧舜禹汤文武之兼爱天下也，从而利之，移其百姓之意焉，率以敬上帝山川鬼神。（《天志下》，《墨子校注》，第320页）
（4）惟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圣王，其始建国营都日，必择国之正坛，置以为宗庙；必择木之修茂者，立以为位菆必。（《明鬼下》，《墨子校注》，第340页）
（5）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贵义》，《墨子校注》，第686页）
杨宽认为，《墨子》把虞、夏、商、周四代称为“三代”，是“因为三代这一个名词用得太熟了”，“一时改不过口头，所以糊里糊涂的混乱四代为三代”。[9]如果《史记》的古史年代框架确然可信，杨宽所论固然可一说。然而，单就《墨子》一书的内证而言，在《墨子》作者的意识中，似虞夏本就是一代。因此，刘起釪说：
《墨子·明鬼》云：“上者《夏书》，其次商、周之《书》。”《墨子》的《尚贤》、《天志》、《明鬼》、《贵义》诸篇都称尧、舜、禹、汤为三代圣王，把尧舜列在夏代，所以有关尧、舜、禹的篇章都称《夏书》。[10]
三、《竹书纪年》与《史记》的“夏”代时空差异
《竹书纪年》出自战国魏墓，史料价值极高。《史记》有关战国部分的记载问题极大，“清代以来，很多学者利用古本《纪年》校记《史记》战国部分的内容，成效卓著。现在可以说，已经没有人墨守《史记·六国年表》了”。[11]对于夏商历史部分的研究，《竹书纪年》的价值同样不可低估。然而，由于该书原本散失，此后各家整理所得的辑本无不遵从《史记》的三代结构进行所谓“夏代“纪年排列，因此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竹书纪年》记载的夏与《史记》一致。然而，检视《竹书纪年》相关记录，可以发现这种预设需要商榷。《史记·殷本纪·集解》引《竹书纪年》说：
汤灭夏以至于受二十九王，用岁四百九十六年也。[12]
又《夏本纪·集解》引《竹书纪年》说：
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13]
按照《史记》记载的夏商体系来理解《竹书纪年》，则商代积年多于夏代积年。然而，《晋书·束晳传》引《竹书纪年》却说：“夏年多殷。”[14]这说明要么是《竹书纪年》自相矛盾，要么就是《史记》的记载不可信。李学勤教授曾揣测“夏年代殷”有可能是在整理《竹书纪年》的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看法，而不认为是本文，但事实恐怕并非这么简单[15]。《史记·魏世家·集解》引荀勖语：
和峤云：“《纪年》起自黄帝，终于魏之今王。”[16]
而杜预《左传·后序》言：
《纪年篇》起自夏、殷、周，皆三代王事。[17]
又《晋书·束皙传》云：
《纪年》十三篇，记夏以来至周幽王为犬戎所灭。[18]
可见，《竹书纪年》所称的夏代纪年是以黄帝为开端的，这与《史记》记录的以禹为开端的夏代大不相同。又《路史·发挥》卷三引《竹书纪年》云：“黄帝至禹，为世三十。”[19]《说文·卅部》有“三十年为一世”之说[20]，可见，就《竹书纪年》的内证而言，“夏年多殷”之说是可以成立的。《竹书纪年》多记有昌意、颛顼、尧、舜等事。如《山海经·海内经》郭璞注：
《竹书》云：“昌意降居若水，产帝乾荒。”[21]
《大荒西经》郭璞注：
《竹书》曰：“颛顼产伯鲧，是维若阳，居天穆之阳。”[22]
《海内南经》郭璞注：
《竹书》亦曰：“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23]
《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括地志》：
《竹书》云：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24]
五帝被《竹书纪年》视为夏代人物
同书又说：
《竹书》云：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25]
《广弘明集》卷十一：
《汲冢竹书》云：“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26]
《北堂书钞》卷十七：
《纪年》云：命咎陶作刑。[27]
上引诸条均为唐代及其以前文献提到的《竹书纪年》遗文。根据这些材料可以发现，《竹书纪年》和《尚书》、《左传》、《墨子》等先秦文献一样，均把尧、舜、禹甚至黄帝视为夏代人物，换句话说，先秦人观念中的夏与司马迁观念中的“夏”存在极大差异。按先秦人的眼光来看，夏的年代应以黄帝为开端，至于其结尾在哪里，我们且留到讨论《史记·夏本纪》为什么不记载“后羿代夏”这一重大事件时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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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本纪》以大禹开篇，并称大禹在舜崩三年后“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1]《史记》的这一说法成为当今学者理解夏王朝世系及其时空位置的基础。徐兴海先生指出：
司马迁之前文献记载的中国不是按照朝代的，如《尚书》、《左传》以帝王为线索，如《国语》以国别记述事件，而朝代的概念自《夏本纪》开始，标志着关于中国历史记述的新体例、新篇章，这是司马迁独立思考的新成果。[2]
那么，司马迁这种“独立思考的新成果”是否符合先秦人的观念呢？在《清华简〈楚居〉横空出世，〈史记〉三代框架成疑》这篇文章中，笔者谈到清华简《楚居》、郭店简《穷达以时》以及《帝系》反映出来的历史观念是“夏商并行”。现在，我们进一步来看看《尚书》、《墨子》、《竹书纪年》等先秦文献所理解的“夏”又是否与《史记》一书相符合。
一、《尚书》与《史记》之“夏”的年代学差异
从被先秦文献大量引用的《尚书》来看，被后人称为《虞书》或《唐虞书》的篇章大多被先秦人称为《夏书》。比如，今传本《尧典》本为伏生所传《尚书》二十八篇之一，后被离析为《尧典》和《舜典》两篇。《尧典》的名称，在早期文献引用时并不稳定，如《孟子·万章上》称作《尧典》，《左传·文公十八年》称作《虞书》，《礼记·大学》称为《帝典》，而更多的文献在引用时则称《夏书》。如《左传·昭公十四年》：
（1）《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
这条材料可以对应今本《尧典》中皋陶的“作士，五刑有服”。又比如《左传·僖公二十七年》：
（2）《夏书》曰：“赋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这条材料在今本《尧典》中作：“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由此可见，至少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的观念中，《尧典》被相当部分人视为夏代作品，而不是“五帝”时期作品。《左传》还引用了大量《夏书》佚文。比如：
（3）《夏书》曰：“皋陶迈种德，德乃降。”（《左传·庄公八年》引）
（4）《夏书》曰：“地平天成。”（《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引）
（5）《夏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勿使坏。”（《左传·文公七年》引）
（6）《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引）
（7）《夏书》曰：“念兹在兹。”（《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引）
（8）《夏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引）
（9）《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纳，乃灭而亡。”又曰：“允出兹在兹，由己率常可矣。”（《左传·哀公六年》引）
（10）《夏书》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龟。”（《左传·哀公六年》引）
以上各条，除第九条的“惟彼陶唐”部分见于古文《尚书》的《胤征》，其他全部见于古文《大禹谟》。此外，古文《大禹谟》中还有几条材料曾被其他先秦文献中所引用，我们也列之如下：
（11）《夏书》有之曰：“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与守邦。”（《国语·周语上》）
（12）且不唯《泰誓》为然，虽《禹誓》即亦犹是也。禹曰：“济济有从，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对诸群，以征有苗。”（《墨子·兼爱下》）
（13）《书》曰：“洚水警余。”（《孟子·滕文公下》）
（14）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孟子·万章上》）
（15）《书》曰：“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栗，瞽瞍亦允若。”（《孟子·万章上》）
今传古文《尚书》中有一部分材料确有较早的史源，但总体上系后人伪作，这是当今学术界的普遍看法。上面第12条为《墨子》提到的《禹誓》，也被收入古文《大禹谟》。从《墨子》自身记载看，《墨子》所称的《禹誓》可能是今文《尚书》的《甘誓》别本。如《墨子·明鬼下》所引《禹誓》即与今本《甘誓》基本一致。
按《史记》的三代历史年代框架来说，“禹征三苗”属夏代建立前的历史事件，故《十三经》本《尚书》将古文《大禹谟》列入《虞书》，而这些内容均被《左传》视为出自《夏书》。由此可以证明，《左传》或者说《尚书》最早的版本均把尧、舜、禹视为夏代历史人物。如果这点被确认，就意味着《史记》的三代年代框架并不可用，而这无疑将对我国的夏文化探索带来重大变化。
二、《墨子》与《史记》之“夏”的年代学差异
先秦文献多有将“虞、夏、商、周”并称的例子。如《国语·郑语》太史伯说：
夫成天地之大功者，其子孙未尝不章，虞、夏、商、周是也。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者也；夏禹能单平水土，以品处庶类者也。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者也；周弃能播殖百谷蔬，以衣食民人者也。其后皆为王公侯伯。[3]
又如《国语·鲁语上》展禽云：
幕，能率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杼，能率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商人报焉。高圉、大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4]
《左传》也有这种“虞、夏、商、周”并称的现象，如庄公三十二年内史过说：
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左传·庄公三十二年》）
又如成公十三年晋侯使吕相绝秦云：
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诸秦。（《左传·成公十三年》）
基于这些记载，杨向奎教授曾提出有虞氏的历史地位问题[5]，甚至还有学者因此尝试对虞世系进行编制。[6]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左传》、《孟子》、《礼记》等文献里大多都只提“三代”，极少见提“四代”的提法（早期仅见《大戴礼记·四代》等少数文献）[7]。更值得注意的是，《墨子》往往均把尧舜归入三代，这与《尚书》把有关尧、舜的记载称为《夏书》非常相似。如：
（1）故唯昔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之所以王天下、正诸侯者，此亦其法已。（《尚贤中》，《墨子校注》，第75页）[8]
（2）然则富贵为贤以得其赏者，谁也？曰：“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尚贤中》，《墨子校注》，第78页）
（3）夫爱人利人顺天之意得天之赏者，谁也？曰：“若昔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天志中》，《墨子校注》，第306页）
（4）何以知贤者之必赏善罚暴也？吾以昔者三代之圣王知之。故昔也三代之圣王尧舜禹汤文武之兼爱天下也，从而利之，移其百姓之意焉，率以敬上帝山川鬼神。（《天志下》，《墨子校注》，第320页）
（4）惟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圣王，其始建国营都日，必择国之正坛，置以为宗庙；必择木之修茂者，立以为位菆必。（《明鬼下》，《墨子校注》，第340页）
（5）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贵义》，《墨子校注》，第686页）
杨宽认为，《墨子》把虞、夏、商、周四代称为“三代”，是“因为三代这一个名词用得太熟了”，“一时改不过口头，所以糊里糊涂的混乱四代为三代”。[9]如果《史记》的古史年代框架确然可信，杨宽所论固然可一说。然而，单就《墨子》一书的内证而言，在《墨子》作者的意识中，似虞夏本就是一代。因此，刘起釪说：
《墨子·明鬼》云：“上者《夏书》，其次商、周之《书》。”《墨子》的《尚贤》、《天志》、《明鬼》、《贵义》诸篇都称尧、舜、禹、汤为三代圣王，把尧舜列在夏代，所以有关尧、舜、禹的篇章都称《夏书》。[10]
三、《竹书纪年》与《史记》的“夏”代时空差异
《竹书纪年》出自战国魏墓，史料价值极高。《史记》有关战国部分的记载问题极大，“清代以来，很多学者利用古本《纪年》校记《史记》战国部分的内容，成效卓著。现在可以说，已经没有人墨守《史记·六国年表》了”。[11]对于夏商历史部分的研究，《竹书纪年》的价值同样不可低估。然而，由于该书原本散失，此后各家整理所得的辑本无不遵从《史记》的三代结构进行所谓“夏代“纪年排列，因此很容易让人误以为《竹书纪年》记载的夏与《史记》一致。然而，检视《竹书纪年》相关记录，可以发现这种预设需要商榷。《史记·殷本纪·集解》引《竹书纪年》说：
汤灭夏以至于受二十九王，用岁四百九十六年也。[12]
又《夏本纪·集解》引《竹书纪年》说：
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13]
按照《史记》记载的夏商体系来理解《竹书纪年》，则商代积年多于夏代积年。然而，《晋书·束晳传》引《竹书纪年》却说：“夏年多殷。”[14]这说明要么是《竹书纪年》自相矛盾，要么就是《史记》的记载不可信。李学勤教授曾揣测“夏年代殷”有可能是在整理《竹书纪年》的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看法，而不认为是本文，但事实恐怕并非这么简单[15]。《史记·魏世家·集解》引荀勖语：
和峤云：“《纪年》起自黄帝，终于魏之今王。”[16]
而杜预《左传·后序》言：
《纪年篇》起自夏、殷、周，皆三代王事。[17]
又《晋书·束皙传》云：
《纪年》十三篇，记夏以来至周幽王为犬戎所灭。[18]
可见，《竹书纪年》所称的夏代纪年是以黄帝为开端的，这与《史记》记录的以禹为开端的夏代大不相同。又《路史·发挥》卷三引《竹书纪年》云：“黄帝至禹，为世三十。”[19]《说文·卅部》有“三十年为一世”之说[20]，可见，就《竹书纪年》的内证而言，“夏年多殷”之说是可以成立的。《竹书纪年》多记有昌意、颛顼、尧、舜等事。如《山海经·海内经》郭璞注：
《竹书》云：“昌意降居若水，产帝乾荒。”[21]
《大荒西经》郭璞注：
《竹书》曰：“颛顼产伯鲧，是维若阳，居天穆之阳。”[22]
《海内南经》郭璞注：
《竹书》亦曰：“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23]
《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括地志》：
《竹书》云：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24]
五帝被《竹书纪年》视为夏代人物
同书又说：
《竹书》云：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25]
《广弘明集》卷十一：
《汲冢竹书》云：“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26]
《北堂书钞》卷十七：
《纪年》云：命咎陶作刑。[27]
上引诸条均为唐代及其以前文献提到的《竹书纪年》遗文。根据这些材料可以发现，《竹书纪年》和《尚书》、《左传》、《墨子》等先秦文献一样，均把尧、舜、禹甚至黄帝视为夏代人物，换句话说，先秦人观念中的夏与司马迁观念中的“夏”存在极大差异。按先秦人的眼光来看，夏的年代应以黄帝为开端，至于其结尾在哪里，我们且留到讨论《史记·夏本纪》为什么不记载“后羿代夏”这一重大事件时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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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爱黄金桂？
第一次听说黄金桂，我的反应是，“好俗气的名字”。
是呀，安溪还有好多茶，白芽奇兰、梅占，听着多素雅。
可是，我却越来越喜欢它了，它的甘甜，令人一饮难忘，心花粲然。它更是经历岁月陈放后惊喜迭出的品种，有着被低估的后发实力。更为难得的是，陈放中期的黄金桂拥有温厚沁润的甘草味，久处不厌、调和百味，我写了十个字送给它，“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这是其他茶里不多见的迷人风味。
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吧，我如今连这它的名字也觉得好。黄金燃桂，多有盛唐的富丽气象。
看，这便是偏心！
壹丨铁观音与黄金桂的双峰并秀
安溪是乌龙茶的重要发源地，铁观音声名显赫。曾几何时，人们提及乌龙，只知铁观音。其实，安溪乌龙品种极为丰富，是的，用“极为”二字一点都不过分。据说有三百多种，包括铁观音、黄金桂、梅占、毛蟹、本山、白芽奇兰等，武夷山的不少品种也源自于安溪。
这些品种各具特色，细细比来，梅占香高，白芽奇兰醇甜，但这二者的汤水皆不够厚。安溪乌龙里，喝来喝去，还是最喜欢是铁观音与黄金桂。
黄金桂源自安溪虎邱镇的罗岩与美庄村。据说，其名字的由来，是因汤色金黄、奇香似桂花。黄金桂有“未尝天真味，先闻透天香”的美誉，每一年炒茶时，黄金桂特有的香在村子里弥散开来色泽乌润的条索外形，在沸水的冲击之下会散发出高扬的花香。著名茶学者陈椽先生曾以“独特醉人的高香和清醇甘爽的滋味”来形容。
虽然如今黄金桂名气不如铁观音大，但是成名却很早。黄金桂早年出口东南亚，因其独特的风格深受华侨喜爱，最热销时曾经一茶难求，侨商戏称“比黄金还贵”。
铁观音与黄金桂的性状特征，均极为明显，后起之秀如黄观音、金观音、金牡丹等都是以铁观音、黄金桂杂交选育而得。
铁观音兰香铁韵，筋骨刚强；黄金桂则甘甜细腻，身段柔和。打一个比喻，在安溪乌龙茶的家庭里，铁观音如一个有脾气的带头大哥，说话铿锵有力；黄金桂则是俏丽甜美的阿姐，为人处世无不妥帖，能得一家人的欢喜。
贰丨那一杯抚慰人心的甘甜水
安溪罗岩焙茶高手林振文师傅说的：“乌龙茶里，很难找到像黄金桂般甘甜度这么好的了”。是的，黄金桂的甘甜，最能抚慰人。当你渴望阳光明媚时，一杯黄金桂，哇，甘甜厚重，心花粲然。
大家可能不知道，灯庵微店中的基础款乌龙“桃露”，就是以黄金桂为茶底做出来的重发酵乌龙茶，甜润馥郁，是我们最畅销的茶品之一。拿出去给大家喝，没有人不喜欢的。
尤其是野放状态的黄金桂茶树，有一种细腻绵长的甘甜感。栀子花香混合着兰花香、桂花香，饮之厚重饱满。这和茶树良性的生存状态有关。我们特意去探访振文师傅的野放状态的黄金桂，散布在各个山头。去往这些山头的路上，沿路植被丰富，合欢、蒲桃、楝木、鸡血藤、方竹、漆树……错落杂生。行至真正的野放地，无路可走，必须踩着岩石土壁往上攀爬。拨开茂盛的芒草、芦苇、蕨类，三四米高的老丛黄金桂，野性勃勃的跳到眼前。那是野放茶树肆意撩人的世界，也是甘甜风味的源泉所在。
包括十年陈、甚至三十年陈的黄金桂老乌龙，我们也早已涉及。乌龙的火味，经过岁月发酵后，茶汤变的阴陈柔美，达到了一种水火并济的协调感。乌梅香、木香、陈香，幽深而雅致，茶汤甜润阴柔、馥郁黏稠，徐徐饮之，很是舒服。我们还喝过振文师傅的一款82年老黄，转出来药香和清凉薄荷感，非常独特。
叁丨 众味各有主 谁解甘草香
中国茶实在太丰富了，乌龙茶已是百花齐放。对一个喝茶人而言，有单丛、水仙、肉桂、铁观音这些精彩的乌龙茶，为什么还要喝黄金桂呢？这个问题使我困惑了几年。
我们知道，铁观音有独步天下的兰香铁韵，水仙醇柔难匹，肉桂的热辣大胆直接，若单纯用甘甜去描摹黄金桂，面孔虽有，却未免不够立体。它的不可替代性在哪里？
我经手的黄金桂，年份从从新茶到80年初的老黄，跨度达四十年；茶树状态有荒野的、野放的、生态的；焙火程度有中火的、轻火的、不焙火的；成茶形态有球形茶、条形茶，还有类似普洱茶沱的紧压茶球。
其实，黄金桂新茶，不具备优势。黄金桂新茶就是甜厚二字，虽然甘甜，但味道仍显得单一，不若铁观音来的筋骨刚强。在这个维度上，有太多茶能超越它。
黄金桂老茶，也有很多竞争者。尽管黄金桂是越存越好，但无论是老铁观音，还是老水仙，也有越陈越醇的特性。如此看来，黄金桂在老茶领域，也不具备唯一性。
直到后来，我才豁然开朗。闽南乌龙与闽北乌龙相比，精髓在于做青而不是炭焙，只要是做青到位的、不焙火的乌龙茶，会有一种类似普洱生茶的沁润生津之感，那是焙火茶所缺的。前提是做青到位、经历时间陈放，会有光芒闪耀的结晶出现。所以，我越到后来，越能欣赏不焙火的闽南乌龙，我大爱的一支97铁观音便是如此。黄金桂自然也一样。
不过，还是有不同。黄金桂之真正不可替代性，不在新，也不在老，而在于中期，在十年以内的中间段。在这个中间段，铁观音还没有进化到老铁，兰香减弱，老味未出，略显尴尬；与铁观音相似的是，闽南水仙、佛手经历五年左右存放后，往往也有点变得面孔模糊，不上不下。
而黄金桂恰恰在此时呈现独特风味。未经焙火的茶，经过两三年以上的陈放后，开始发酵出甘草香、梅子味，一种独特的骨架开始成形了。
那种淡淡的甘草香与梅子味交融的味道，纵使在其他陈年乌龙茶里也有，但却没有那么清晰。甘草的味道，是甘甜、舒服、温和、宽厚的滋味，平淡自然，有调和百药的寒热偏性。陶弘景说：“此草最为众药之主，经方少有不用者，犹如香中有沉香也。”温和的黄金桂是有一点药性的，当地人常常把黄金桂老茶浸泡在冬蜜里，提神消暑、醒酒止渴、消食健胃。
此种沁润喉吻的味道，迥异于肉桂、梅占的木质香和辛辣桂皮味。如老生普之樟香陈香，如白茶之糯香粽叶香，如走水焙之闽南水仙的水乳之润，皆是甘而温，柔而润。我常常在焦渴之时，思念这种味道。
于是，我渐渐知晓心中独一无二的黄金桂，该是何等模样。它必须以野放黄金桂作为鲜叶，采取四遍摇青重发酵制作，且最好是未经焙火的球形茶。当以上的条件具足后，经历两三年以上陈放（但又不要超过十年），展现淡淡的甘草香和梅子韵。这种甘草香，绝非它唯一之风味，却是它可以大树特立之存在。
每一类名茶，均有那么一种无可替代的风味，那是每一个茶人深切到骨子里的念想。“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这就是我眼中的陈年黄金桂的独特性。
我是越来越喜欢它了。在闽南乌龙，以至于中国乌龙茶中，黄金桂真的是经历岁月陈放后惊喜迭出的品种，它有着被低估的后发实力。
“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且满饮这一碗沁润喉吻的清凉汤吧。
第一次听说黄金桂，我的反应是，“好俗气的名字”。
是呀，安溪还有好多茶，白芽奇兰、梅占，听着多素雅。
可是，我却越来越喜欢它了，它的甘甜，令人一饮难忘，心花粲然。它更是经历岁月陈放后惊喜迭出的品种，有着被低估的后发实力。更为难得的是，陈放中期的黄金桂拥有温厚沁润的甘草味，久处不厌、调和百味，我写了十个字送给它，“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这是其他茶里不多见的迷人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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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品种各具特色，细细比来，梅占香高，白芽奇兰醇甜，但这二者的汤水皆不够厚。安溪乌龙里，喝来喝去，还是最喜欢是铁观音与黄金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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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黄金桂名气不如铁观音大，但是成名却很早。黄金桂早年出口东南亚，因其独特的风格深受华侨喜爱，最热销时曾经一茶难求，侨商戏称“比黄金还贵”。
铁观音与黄金桂的性状特征，均极为明显，后起之秀如黄观音、金观音、金牡丹等都是以铁观音、黄金桂杂交选育而得。
铁观音兰香铁韵，筋骨刚强；黄金桂则甘甜细腻，身段柔和。打一个比喻，在安溪乌龙茶的家庭里，铁观音如一个有脾气的带头大哥，说话铿锵有力；黄金桂则是俏丽甜美的阿姐，为人处世无不妥帖，能得一家人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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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金桂新茶，不具备优势。黄金桂新茶就是甜厚二字，虽然甘甜，但味道仍显得单一，不若铁观音来的筋骨刚强。在这个维度上，有太多茶能超越它。
黄金桂老茶，也有很多竞争者。尽管黄金桂是越存越好，但无论是老铁观音，还是老水仙，也有越陈越醇的特性。如此看来，黄金桂在老茶领域，也不具备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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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类名茶，均有那么一种无可替代的风味，那是每一个茶人深切到骨子里的念想。“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这就是我眼中的陈年黄金桂的独特性。
我是越来越喜欢它了。在闽南乌龙，以至于中国乌龙茶中，黄金桂真的是经历岁月陈放后惊喜迭出的品种，它有着被低估的后发实力。
“众味皆有主，谁知甘草香”，且满饮这一碗沁润喉吻的清凉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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