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0月20日,鲁迅去世的第二天,断交13年的二弟周作人仍然去上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始终在讲颜之推的《兄弟》篇。第一堂课下课之前,他眼圈有点发红,在黑板上写下:“对不起,下一堂课我不讲了,我要到鲁迅的老太太那里去。”

1925年,鲁迅发表了《弟兄》,描写了周作人出疹子,自己惊慌失措、照料弟弟的事情——

1917年,周作人一直高烧不退。

当时,正流行猩红热。

鲁迅立刻紧张起来,借钱去请了一位德国医生,给弟弟看病。

当他得知弟弟只是出疹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启孟原来这么大了,竟还没有出过疹子!”

言语中,有对弟弟逃过一劫的庆幸,还有一种莫名的宠溺。

当时,他们住在绍兴会馆,房间没有厕所。

周作人病倒在床,鲁迅伺候弟弟小便大便,再亲自倒到院子里的茅厕去。

1920年,周作人又生病,鲁迅四处奔走,为弟弟筹集药费。

为了让弟弟静养,他还将周作人送去西山碧云寺icon。

回来之后,他在日记里写下此事,心情非常惆怅:

“清晨携二弟往西山碧云寺,为二弟整理所租屋,午后回,经海甸停饮,大醉。”

少年时代,两人的关系更是融洽。

11岁那年,周作人每天睡觉之前,还要缠着大哥给自己讲故事。

鲁迅就给他讲书中看来的仙怪鬼神的故事,周作人听得津津有味。

此情此景,终身难忘。

晚年,周作人写下《仙山神话》,描述哥哥给自己讲故事的情形:

幻想山居亦大奇,相从赤豹与文狸。

床头话久浑忘睡,一任帘前拙鸟飞。

在大哥的羽翼下,周作人几乎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

他说:“我始终同鲁迅在一处居住,有什么对外的需要,都有他去办了,简直用不着我说话。”

对此,母亲感慨道:

“其实他们兄弟,都生长在多灾多难的周家,谁也没有福气可言,只是老二有一个比他大4岁,而且聪明能干又负责的哥哥,家里一切事情都有哥哥承担了。”

周作人和羽太信子结婚后,鲁迅便回国找工作,希望能够帮到弟弟:

“因为启孟将结婚,从此费用增多,我不能不去谋事,庶几有所资助。”

谁知,周作人结婚后,竟然因为羽太信子,跟鲁迅闹翻了!

1923年,兄弟两人失和。

1925年,鲁迅在《弟兄》中,向周作人表达“鹡鸰在原”——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鹡鸰鸟在原野上飞走又悲鸣,只有血亲兄弟之间才能在陷入危难时互相帮助。那些平日最为亲近的朋友们,遇到这种情况最多长叹几声。

1933年,鲁迅在《题三义塔》中,再次对周作人发出求和的讯息,他写道: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其实,哪怕兄弟失和,鲁迅仍然看重弟弟的作品。

一天,鲁迅去商务印书馆,发现编辑正在校勘周作人的译稿。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启孟的译稿,编辑还用得着校吗?”

而且,一旦有人攻击周作人,鲁迅就用各种笔名代弟弟应战。

可是说是非常护短了!

1936年10月19日清晨,鲁迅逝世。

第二天,周作人仍然去上课。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周作人始终在讲颜之推的《兄弟》篇。

《颜氏家训》的兄弟篇,对兄弟关系进行了很多思考:

兄弟关系是仅次于夫妻和父子的家庭关系,可长大后,各有妻子。

妯娌关系不如兄弟关系亲密,如果让妯娌来掌握兄弟关系,就很容易被妻子动摇、产生嫌隙,处在大家庭中,都想顾自己的私利,纠纷必然会发生,还不如早点分开居住。

何况,弟弟对待兄长,不可能像对待父亲那么尊重,为什么要埋怨兄长爱弟弟比不上爱儿子呢?

周作人翻来复去地讲《兄弟》篇,只字未提其他事情。

第一堂课下课之前,他突然在黑板上写下:

“对不起,下一堂课我不讲了,我要到鲁迅的老太太那里去。”

这个时候,学生们发现,周作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柳存仁回忆:

“他并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可是眼圈有点红热,脸上青白的一层面色,好像化上了一块硬铅似的。这一点钟的时间,真是一分钟一秒钟的慢慢的挨过,没有一个上课的人不是望着他的脸,安静地听讲的。这个时候容易叫你想起魏晋之间的阮籍丧母的故事。”

后来,根据三弟周建人说,鲁迅逝世前几天,身边还放着周作人的书,时常翻阅。

遗憾的是,鲁迅一直到死,都没有得到与二弟周作人和解的机会。

晚年,周作人解读鲁迅的《伤逝》——

鲁迅的开头便说:

“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周作人认为:

“《伤逝》不是普通恋爱小说,乃是假借了男女的死亡,来哀悼兄弟恩情的断绝……我也痛惜这种断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总有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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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图外文文献推介之“每日一书”#1842年3月23日,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逝世。1783年1月23日,司汤达生于法国格勒诺布尔,原名马里-亨利·贝尔。少年时代的司汤达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氛围中长大,1800年5月投奔拿破仑军队。1817年他首次用司汤达这个笔名发表了游记《罗马、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1829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红与黑》,并于1830年首次出版。1842年3月23日,司汤达病逝于巴黎。作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之作,《红与黑》在世界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小说发表100多年来,被译成多种文字广为流传。今天为您推荐The red and the black / Stendahl ; translated by C.K. Scott Moncrieff. [monograph],索取号2-2010\I565.44\S825,附详细馆藏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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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山河,忆过往,故人心上过。

多少故事在光阴流转中穿梭而过,往事点滴,故人心、旧人影,疏忽间在心海泛起波浪。念念不忘的,是那些曾经的温柔奔赴,还有不敢面对的兵荒马乱。

曾记得,一低头的温柔,雀跃的心仿如火焰在跳动。美好华年,青春岁月,在刹那间停留。听不到时光在走的声音,看不到人流来往的繁华,满心满眼,唯此一人。生命中,总有那样一个人,留在心灵深处,抹不去的身影,忘不掉的声音,可待追忆!

光阴似箭,岁月流逝,转眼山河又逢春。

冬去春来,多少旧人来了又走,留下的只是转身再也不见的光阴;时光更替,多少故事只留遗憾,剩下的只是夜深人静的沉默以对。留不住的人,暖不热的心,都在往昔里渐渐远去。

曾记否,转身走开就喷涌而出的泪,湿透了谁的衣衫?不敢面对的离别,终究都是要面对的。抓不住的缘终究会散,满心的热忱也抵不过这世间的薄凉。这世间,哪有什么永远,风吹散,人走远,唯有心中那份念,守护着一个人的孤单。

曾记否,怀抱里的温度足可抵挡世间寒冷,如今又暖着谁的心扉?相爱时,仿佛世间一切皆美好。晨起的早安,是温暖的;午后的拥抱,是甜蜜的;暮色下的牵手,是幸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争吵,然后泪河决堤,最后分道。扬镳了呢?曾经爱过的人啊,为何最后离开得如此决然!

故人心上过,离开了的人,走散了的缘,都在心间汹涌起伏。而时光更替,枯枝发芽,溪水泛绿,山河又逢春,谁又记着谁,谁又念着谁?

在光影回放的记忆里,又想起光阴里的故事,回味的是故事,不忘的是情缘;在回忆游走的时光里,又念起生命中的故人,想念的是旧人,难忘的是旧事。

季节更替,时光变换,生命中多少来来往往。想起,念着,仿佛又经历一场爱恨情缘。山河如今又逢春,故人也好,旧事也罢,且都留在岁月长河中吧。令人伤心的情节,就学会丢弃;还有温度的记忆,就留在心窝。

春已来,万物复苏,山河壮美,对往事挥挥手,珍惜眼前人,珍爱眼前事,向美而行,去领略山河至美风光,去拥抱人间至美岁月!

-作者-

倪慧娟,笔名梅江晴月,曾用笔名忆馨,浙江兰溪人,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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