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山西的第一站是平顺县安乐村的申家大院。我们住在县里酒店,每天早上由包车的师傅接到村里再工作。寒冬天气,山中一片灰败萧瑟,村里不比县上有暖气,家家用炉子烧煤取暖,烟气顺着伸长的管子从屋内通到室外,在村口就能闻到浓郁的煤味。烟气加之天气阴沉,百米开外的事物看的就模糊了。

大院建于明代,迄今百年。南面入口处和北面一进塌了好几处,但其余留下的几处院子都保存的不错,砖墙处,砖雕处,窗雕处,梁架处,旧时气派依然清晰可辨。早上初访此地时,整个大院十分冷寂,站的久了,冷气就从砖石地里往脚心里钻,直到冻的感觉变成痛觉,于是我们不得不拿着画板皮尺在院子里胡乱绕。

大概是受了我们的惊扰,不知从哪冒出几位奶奶开始围观,间或用方言和我们说上几句,听不懂的我们无奈嗯嗯嗯的笑着回应——原来大院里还住了不少人。总共待了两天,围观的爷爷奶奶越来越多,我们渐渐摸清了每进院住几位老人,也能听懂一些他们说的话。独居老人倾诉欲十分强烈,最早给我们开门的一个奶奶一路跟着我们进进出出,分别和我们几个人都讲过几遍自己老伴子女过世的悲惨故事,也不需要我们回应(我们当然也只知道愣在原地),讲述只是为了表达,多讲几遍是担心我们听不懂。我们在老人家的絮叨里画稿、测量、记录,且时不时南辕北辙地聊上几句。

当然,这里是奶奶的家,一切行动举止是她的自由,我们作为打扰的外客理应知道规矩。

后来老人家们似乎也已经熟悉了我们工作的流程,不再多谈其他,只是问我们冷不冷,要不要进屋暖和会儿,吃不吃核桃之类。然后不厌其烦地给我们开一道又一道旧屋门,带我们爬又窄又高又陡的楼梯上二层。屋内光线昏暗,他们就替我们开沉重的木窗采光,又特意找来手电。测第一个院子的西厢房时,我刚软着腿龟速爬过恰容一人通过的楼梯洞口,奶奶已在一片昏暗中健步如飞,边提醒我们小心脚下,边忙去开窗。光照进来一时才看清,二楼放了一地的碗,原来是屋子漏雨时接水所用,见我们好奇,奶奶随手捡起两只磕了磕灰,说都是明朝的旧东西,只不过买不上价,能卖钱的早已卖完了。我想起去年新闻报道的山西暴雨,听着奶奶说她来来回回上下几十趟倒水,楼上的粮食收拾不动都喂了老鼠,只觉得疏于看护的老宅院晚景十分凄凉。儿女在外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又何尝不是一样。

测绘到最后一天下午时,我坐在院门外画大门测稿撞上另外一位屋主。他算是这几天里碰上的唯一一个不友善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态度十分恶劣,拄着拐仗沿着小道一路张牙舞抓地朝我和学姐奔过来,大声质问我们哪里来的,疑心我们觊觎他院内的破烂。我们被的蛮横叫骂震住,却瞧见远处奶奶为护着我们站在院门口和他隔空对阵,才明白刚刚他一路走来嘴里源源不断冒出的污秽喷向何处。最后我们给村主任打去电话,他才一转凶恶的嘴脸作罢,摇着拐进里院去了。不一会儿奶奶来告诉我们,那狗日的(原话)原本就是一讨人厌的主,已经替我们骂过他了,叫我们放心地测。

临行前一晚,我和罗哥感到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我俩大晚上开着导航,一家一家去问有没有卖围巾手套的地方。可惜已经太晚,街上亮灯的店铺本就不多,走出好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和杂货小店老板买下几盒牛奶和面包。原本的车载了行李就十分拥挤,第二天上车我们三个人就使劲往腿上堆货。一个院子按人数分好牛奶,出来时我们的手上还是满满的货——爷爷奶奶们硬塞的花椒柿饼和核桃。我们只得以测绘不便,下次还来等理由好一阵拉扯,费尽口舌才得以空手而归。

最后一次出院门时,奶奶又追出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依然含糊着答应。走远了才明白过来,那是她告诉我手电的电她帮我充好了,下次来就能用。我想着他们对于无力修缮父辈留下的古宅而流露的感伤,知道自己的毕业设计、这一次测绘包括几盒牛奶对老人们和村子的作用几近于无,且相关单位落地的保护可能还要等上很久很久,心下一片希微。

流水账
之前在xhs上刷到一个我们学校的姐妹,发现她居然和我住在同一栋宿舍!然后我就尝试联系她加了微信,今天就和她面基啦,我们在宿舍做了蛋糕还有红烧肉,最后吃完饭出去散步+狂聊不止一直到十点钟。自闭了这么久今天应该是从寒假开始宅在宿舍以来讲话最多的一天了[泪]果然人还是需要与人交流不然真的会自闭[泪]

【成年后,#她将猥亵自己的小学校长送上法庭#】2021年8月15日,26岁的江雪妮实名举报湖北省荆州公安县一小学校长梁某富曾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多名女生实施猥亵行为。2021年8月21日,公安县公安局发布通告称,“梁某富涉嫌猥亵儿童罪,目前已被公安县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该案件于去年12月22日一审开庭,庭审中共有9名受害者,4名目击证人的证词。
 
江雪妮表示,庭审中,被告人梁某富否定了所有控告。1月11日,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梁某富已经提起上诉。“一审结果给所有受害者很大的鼓舞,我们已经有了一次胜利,肯定会抗争到底的。”
 
2021年8月15日,现居深圳市的江雪妮到深圳福强派出所报案,“我曾经被小学校长猥亵过。”警察告诉她因为时间太久,没有实质证据,建议她找到更多的受害者一起报案。江雪妮说,当时年纪小,没有手机,也没有微信和QQ,她没有那些女孩的联系方式。她决定通过公开举报的方式找到更多的受害者。
 
江雪妮回忆,自己读小学时母亲到深圳打工,她寄宿在当时的小学校长梁某富家中。梁某富家在学校内的家属楼,每年都有十几个学生住在这里。他家为三室两厅,他和妻子会带着年龄小一点的女孩一起住。上述性骚扰过程发生在江雪妮读小学三年级时,“后面我搬到女生房间也被继续猥亵多次。”
 
江雪妮在网上描述了被梁某富猥亵的过程,包括抚摸腹部、下体等行为。江雪妮表示十几年过去了,她印象中这段记忆仍然很清晰,“甚至记得对方的体温,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女子实名举报小学时遭校长猥亵”很快在网上引起热议。十几个同学和家长主动提供帮助,组建了一个聊天群,汇集可能被猥亵的学生信息。
 
有人发来一张照片,梁某富每年都会带住在他家的学生拍照,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在镇上大河的堤坝边。江雪妮告诉记者,他们根据照片上的人回忆哪些人曾经提过被梁某富骚扰过,然后群里的人再一起回忆这个人的名字,“就是这样子一个一个的找,找到了很多人。”
 
公安县公安局的警察很快联系了江雪妮,江雪妮也将找到的其他受害者和证人的名单提供给警方。去年8月21日,公安县公安局发布通告称,“经警方调查,梁某富(男,67岁,公安县人)涉嫌猥亵儿童罪,目前已被公安县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
 
2021年12月22日,此案一审开庭,江雪妮参加了这次庭审。法庭上,时隔14年后,江雪妮再一次见到梁某富,对方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只看到他的一个背影。”江雪妮说,梁某富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莫名的害怕。”
 
江雪妮告诉记者,到场的仅有她和另一个受害者。她在法庭上听到共有9名受害者, 4名目击证人的证词。“这不是全部的受害者。我了解到至少有4名受害者的父母不同意她们站出来,或者自己不敢站出来。只知道名字,没有找到的受害者也有很多。”
 
江雪妮说,受害者的证词中,最小的受害者只有16岁,猥亵的行为包括性器官的接触。梁某富否认了所有指控。
 
2021年的最后一天,江雪妮收到了警方的信息:一审判决结果出来了,15年。
 
对于一审中梁某富被顶格判处15年有期徒刑,“猥亵儿童本身就是猥亵犯罪当中比较重的一种类型。该案件中还存在多人、多次猥亵等恶劣情节,最高是可以判处15年有期徒刑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即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是一名教育工作者,而且还是校长,是管理者,其利用临时监护人的身份实施犯罪,是很恶劣的。” 王万琼说。(新京报)https://t.cn/A6JVaA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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