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吟秋之十二：这些年，读了不少书，可还不够多：比如，《老人与海》就没碰过一手指头，当然，还有类似的一长串耳熟能详的书名。我喜欢海明威的文字，性情、精悍、观察入微，还有一种他所营造的语境，姑且称之为“甜蜜的伤感”吧。《巴黎的盛宴》，《乞力马扎罗的雪》让人手不能释，意犹未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多年错过《老人与海》。按正常的阅读速度，一百零三页是如此之薄，费不了人半天功夫。自从读完译林版《追忆逝水年华》七卷本，除了《大英百科全书》，任何一个大部头，科学、哲学除外，都不再成为我的阅读障碍。

“许多公认的作家对我来说不存在，他们的名字刻在空墓穴上，他们的作品只是仿制品，就我的阅读趣味来说，他们完全无足轻重。布莱希特、福克纳、加缪，还有许多其他作家，在我看来，绝对算不了什么。当我看到查泰莱夫人的通奸和庞德先生装腔作势的废话被批评家和同行轻易地称为“伟大的文学”时，我不禁怀疑是否有反对我大脑的阴谋。

我碰巧发现一些二流和短命之作，它们出自这些自负的作家——如加缪、洛尔卡、卡赞扎斯基、D·H·劳伦斯、托马斯·曼、托马斯·沃尔夫，还有数以百计的其他的“大作家”的二流作品，就为这个，我自然被他们的阵营跟随者、媚俗追随者、时尚追随者，还有各种“机器人”所厌恶。

自高尔斯华绥、德莱赛、还有泰戈尔、马克西姆·高尔基、罗曼·罗兰这些可怕的庸才被当作天才之后，我就对所谓的“巨著”这类伪概念感到困惑和好笑。举例子说，托马斯·曼的愚笨的《威尼斯之死》或帕斯捷尔纳克的夸张，写得糟糕的《日瓦戈医生》，或福克纳的南方编年史被认为是“杰作”，或至少是新闻记者所说的“巨著”，在我看来，是一个荒谬的错觉，如同一个被催眠的人同一把椅子作爱。

在我心中的20 世纪散文杰作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卡夫卡的《变形记》，别雷的《圣彼得堡》，还有普鲁斯特童话般的《追忆逝水年华》的前半部分。”——纳博科夫《文学讲稿》

5

你把什麼守護在駝起的背底下？

一隻駱駝對烏龜說。

烏龜回答：

對柑橘你會怎麼說？

一棵梨樹的葉子會比

《追憶逝水年華》茂密嗎？

為什麼樹葉會在

感覺變黃的時候自殺？

7

和平是鴿子的和平？

花豹都在進行戰爭？

教授為什麼傳授

死亡的地理學？

上學遲到的燕子

會怎麼樣？

他們真的把透明的書信

撒過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