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风景胜似风景__陆永安的画 】

文 / 让-克拉杭斯·朗贝尔

Jean-Clarence Lambert

二次世界大战后，在我作为世界艺术创作理论和批评见证人的漫长职业生涯中，我有幸近距离接触到来自中国融入巴黎第二画派即以抽象和非表现为主导的两位伟大画家：赵无极和朱德群。他们在世时，已被公认为大师级画家。作为非原籍法国的艺术家，他们享有特别的殊荣，均被选为美术院的院士。要说赵无极殒落在瑞士的话，那朱德群却是在我们中间去世的，是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殡仪馆举行的公开葬礼，在葬礼上，我得以用朗诵我受他的启迪而创作的一首名为《蓝色季节》的诗,向他表达我最后的敬意。这首诗数年前他将中译文用他自己的书法书写下来，并石印在彩绘屏风上。
当一个二十世纪中叶寓居巴黎的中国画家，且在历史与政治的背景中回顾往事，确非一件易事。问题难道不是在于既要成为当代的马蒂斯、毕加索亦或是康定斯基，又不丢失伟大的中国传统精神吗？

在那些年代，唯有专家们才能真正地鉴赏Zao Wou ki！而随后，我朋友程抱一(他亦是法兰西文学院院士!）从此成为经典的著作也面世了，如《气息与精神、虚与实__中国的绘画语言》，这些书让我们得以更好地去鉴赏中国画家在西方挥毫的本体工作。

赵无极用寥寥数语格式化地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获取一种技术，能让我用画笔去表达我自身在我体内感觉到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他与自身的一场艰苦的搏斗……但唯有如此，他才成为了一位伟大的、一位非常伟大的画家！
我似乎觉得，陆永安，一个少有的有特权在赵无极身边贴身工作的人才能以他的角度重复赵无极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说，陆永安是有别于赵无极的赵无极的传人。
赵无极和陆永安两人同样都是风景画家。更确切地说，他们都是不是风景胜似风景的风景画家。我是在1950年的一次展览会上，以及在一本由苏拉日插图的诗集中使用这个新词汇的……不是风景而胜似风景的风景画就是没有参照一种具体的自然景观的画：这就是非表现派在生产虚构和想象的图像中最无可辩驳的贡献之一，这些构成想象的王国的图像使我极愿意给下一个定义，如同在大自然中有植物王国和矿物王国一样。
然而，面对大自然，中国画家和西方画家在历经数个世纪的过程中，有着决然不同的态度！在西方，人们真正作为风景画描绘大自然始从十八世纪（几个荷兰画家除外）。作为自然景物视觉统领的透视体系，始于一个固定的点，阻止与自然的一切直接关联。在绘画同样也在庭院艺术中：请看凡尔赛，那是几何图形花园的完美典范，可背逆了欧洲人的感受力，以引起反叛而告终……
不过，多亏英国人威廉.坦普尔，他的反叛却大受中国庭院艺术新发现的青睐。威廉.坦普尔懂得如何向欧洲人解释，中国人是怎样和大自然的力量沟通的。于是在欧洲，“英伦-中国”式庭院诞生了，与大自然关联的新的方式也随之伴生：这是有助于作为整个门类的“风景画”的诞生。
这同时也是一个人们叫做浪漫主义的感性的新时代的觉醒。间接地，中国也同样是浪漫主义的源泉之一。自从以“大自然的思慕”（茹斯金语）作为奠基以来，浪漫主义的风景画派已发展成为一门巨大的绘画艺术，它前面展开的是一个黄金时代，在塞尚那儿找到其评判之前，以克洛德.莫奈的印象派画作《仙女们》而达到顶峰。而始于塞尚，一切都成了问题：立体画派、表现派、抽象派都源于何处？

在中国，如果我读懂程抱一的话，绘画源起之时，即与大自然联系在一起，他在《虚与实的伟大对话》和《可视与不可视的对话》中均如是说。“中国绘画的客体是要恢复生命的气息，让天地万物动起来”。
今天我深信，在西方的中国画家，不可或缺已然浸泡在他们生命中的这种传统。他们绘画始于传统，这就是他们的主要不同之处。
而我们西方人，我们使用变化不定的方式去观察去感受，我们应该是能够感受到这种不同之处、这种独到之处的：为什么陆永安的画，如同赵无极的画，完全有别于其他风景画家们的画作（巴赞、德博雷、马内西艾等等），而为什么陆永安的画对我们有如此大的诱惑.似该对如福祸渊薮或者在内在的和外部的图像间进行辨证游戏，或是寂寥中之音乐、或是与风的对话。

译注：Jean-Clarence Lambert是法国当代著名诗人、文艺理论家、文艺批评家。

非凡阅读《中国古代诗学与美学》（四）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孔子还说：＂小子何莫学大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孔子出发点是启心智，最终达也是以人为核心。孔子＂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看这两句也是一个情感的快适度的命题。在政治上可能是保守的，但从审美心理学的角度看，是符合艺术实际的，是精辟而独到的。孟子＂民贵君轻＂的出发点在诗乐问题上提出＂与民同乐＂的进步主张。孟子的人文思想有相当自觉的性质，他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孟子对人的赞美，对人性的肯定，成为中国古代人文理想的典范。孟子的文章有排山倒海之势，如韩愈所说＂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孟子在任何利诱的条件下都能坚持自己操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中国文论范畴中极具民族文化特点的＂气＂，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孟子＂浩然之气＂的影响。形成了＂文如其人＂＂表里必符＂等待文论观念。孟子认为人的精神气概与其语言格调是密切相关的。刘勰提出作家应＂务盈守气＂，＂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知言＂的根据是＂养气＂。人若有清明无私之气，就会获得特殊的观察力，甚至可以从隐蔽的言辞里看边言辞外的意思来。孟子最富有原创的理论是他的诗歌批评理论：＂以意逆志＂说和＂知人论世＂说。孟子的＂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的解诗方式就是在今天也还有相当的价值。用《左传》的话来说＂赋诗断章，余取所求＂。孟子认为与古人相交，要颂其诗，读其书。从而知道他的为人，了解他生活的时代历史背景。
       解释始终存在着一个与时间距离作斗争的问题，但又永远无法消除这种距离。我们相信，任何新的理论都是＂接受美学＂，人们提倡的＂原创＂能力，＂原创＂思想，＂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开辟天地第一回的创造吗？接受美学在中国＂古已有之＂。＂接受美学＂认为文学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创造的。汉代董仲舒提出＂诗无达诂＂的观点，强调对于诗并无统一的解释。明代学者钟惺在《诗论》中提出＂诗，活物也＂的见解，他强调的是，诗人的修养、学问、需要等不同，对诗作出不同解释是合理的。明末清初学者王夫之的精辟见解＂作者用一致之思，读者各以其情自得＂。总的来说，文学作品是一个具有开放性特征的活的生命体，它可以随读者的主观条件而发生变化，随时代的发展而不断＂生长＂。促使中国古代重视读者的作用的正是中国＂和而不同＂的文化。
        老庄真的都主张＂绝学＂＂弃智＂，排斥、毁灭一切艺术吗？实际上，他们追求的是天然韵艺术。他们的文等观与他们的哲学观息息相通。老子生活在与孔子同时的春秋后期，当时礼崩乐坏，孔子建立一套＂仁＂学，要求＂克己复礼＂以达到社会的治理，他们重视人自身的修养。老子的理想是彻底返回大自然，达到＂无为而治＂。一个要＂治＂社会，一个要保自身。他们在哲学上的＂道＂却十分一致。他们认为＂道＂是＂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博之不得＂的混沌的虚无的东西。老子：＂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庄子＂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所以＂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出人意料的是中国的文论历史却钟情于老庄，正是他们的哲学思想和人生态度滋养了后代的作家、文论家。
       如果说儒家对中国诗学的贡献，主要是文论观念的确立的话，那么道家对中国诗学的贡献则主要是精神启示。老庄强调＂天道无为＂＂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庄子提出＂人簌＂＂地簌＂和＂天簌＂的说法。＂人簌＂是＂比竹是也＂，＂地簌则众窍是已＂，＂天簌＂是＂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人借乐器发出声音，风吹自然界各种洞穴发出声音，不受外界纷扰，洞穴因自身形状在自然风中的自鸣，成为音乐欣赏的三个阶梯层。这种＂天乐＂＂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苞裏六极＂。这就是老子的＂大音希声＂表现的是自然的奥秒。绘画方面庄子欣赏＂解衣般礴＂式的画。在庄子看来，唯有自然本身，或者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人，才是真画。后来许多诗人文论家受庄子＂天籁＂思想的影响。李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陆游＂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我只是个一直在演戏的演员，人生太过复杂，我也不是万事明了，能送给你的只有四个字：好好感受。”

《从文自传》 附录：团聚 沈虎雏 4
“音乐成为他的主要伴侣，唯有音乐在抚慰他受伤的心，梳理别人难以窥见的既复杂也单纯的情感。”很难想象沈老起伏的这段日子，天上轰然爆裂的炮弹他不太在意，无声的政治炮弹（斥反动文艺），却把他震的够呛，病了很久。社会在革新，人人都在奋斗努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一篇我算是能慢慢理解，沈老说的跟不上时代步伐，自己不适应进而放下了执笔的手，一切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2022.1.8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爱情神话出乎意料让我满意，可能也是我本身没什么期待…就是结尾的突然，让我觉得不像电影而是长长的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