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常书鸿想在莫高窟前,建一堵2000米的土墙。当他和陈姓县长说明来意后,陈县长尖笑道:“常先生,你真是个书呆子。没有土的墙要能筑成,你打我300大板!”

常书鸿和几位同事刚到敦煌,就醉心于敦煌艺术,同时又痛心于敦煌的荒废无人管理。

他们想做更多努力保护这些璀璨遗产,但当时他们获得批准的经费仅有区区5万元。

这些经费,在前期准备工作时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他们现在仅有1000元左右,开展保护工作,还有众人生活费用,这显然是不够的。

于是常书鸿将希望寄托于当地的陈县长身上。

常书鸿心赶着老牛破车,到县城见了陈县长。见到陈县长后,他开门见山说:莫高窟成了无人管理的废墟。流沙的侵袭问题严重。如果不制服流沙,清理积沙,石窟迟早将会被流沙淹没…”

此前,常书鸿已经从易喇嘛了解到:曾经王圆箓icon就是用流水冲沙的办法,来清理积沙的。然而目前常书鸿苦于人手太少,又缺乏工具。所以筹委会希望县长号召人力帮忙。

然而,常书鸿不依不挠继续说着,陈县长则心不在焉地听着,县长根本不想管这事。

常书鸿继续说:“我们发现,破坏洞窟除了环境因素外,还有人为因素。附近的牧民随意放牧,这会导致树林被毁,让石窟失去保护。我希望县长能贴告示:禁止在此放牧。”

陈县长回道:牧民都是睁眼瞎,贴了也白贴。

常书鸿无奈,接着说:我们计划在莫高窟前建一堵2000米的土墙。把石窟群围在土墙里面,以此保护洞窟。

陈县长听到这,尖笑道:“常先生,你真是个书呆子!竟然想到在那个沙土窝里造土墙!哈哈哈!这没有土的墙要能筑成,你打我300大板!”

常书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乘兴而来却只能败兴而归。然而他并未打算放弃筑围墙的念头。

终于,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农历四月初八,佛祖释迦牟尼的诞辰那天,他成功地找到了:筑没土的墙的办法。

那天,冷清的千佛洞,忽然热闹非凡。吃的,穿的,用的各路小商贩蜂拥而至。香客,马匹,小毛驴络绎不绝。

常书鸿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于是他观察着,思索着,担心着。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几家商贩为了避免别人越过自己的地盘,正在筑起小围墙。常书鸿很好奇地询问老板:你这纯沙子的围墙牢靠吗?

老板回:当然。

常书鸿更加兴奋了:如果我要筑一道又高又长,能把千佛洞围起来的墙,能行吗?

老板说:你要筑多高就多高!我们这儿的水管用,含碱量大,只要夯得结实,下死劲夯,没有筑不成的!老板的话,让常书鸿看到了希望之光。

庙会整整开了7天,常书鸿也跟着忐忑了7天,果然,庙会结束后,满地狼藉。树林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破坏。

常书鸿筑起围墙的信念更强了。

于是他们带着筑墙方案又去见了陈县长。在铁证和筹委会成员的狂轰下,陈县长勉强答应贴出告示和并委派会计前来商议筑墙事宜。

万会计一顿算盘打下来后,说:按2米高、2千米长计算的话,要2.7万个工。一个工的工钱是1元,就需要2.7万元;加上材料、工具,不能少于3万元;每天按300个人工施工,最快也需要3个月才能竣工!

常书鸿怔住了。就在这时,龚祥礼拿着易喇嘛的素描肖像画请教常书鸿,常书鸿拿起铅笔,稍作修改,易喇嘛就立刻传神而生动了。

万会计对常书鸿的手法赞叹不已。

此次,经费不足,继续搁浅。

为此,常书鸿前后拍了四份电报回去申请经费,终盼来了回应:同意筑墙,款随后汇。结果一个月多月过去了,款没下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天,龚祥礼又看到了一帮从敦煌往南山挖金沙的人,随意放牧他们的驴马牲口。

常书鸿知看到这,决定再次去求助陈县长。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县长非常好说话。不但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还叫他别担心钱和劳动力的事。

原来,万会计那天回来跟县长说了常书鸿的绘画天赋。而陈县长很喜欢收集艺术品。于是他这次只提出希望常书鸿赐画一幅。

常书鸿欣然答应了。

于是“土墙”开工,常书鸿的《千佛洞风景》也开画了。隔三差五的,他还插手帮忙挑水和泥,他从来没做过这种粗活,但他却乐此不彼。

不知不觉,50多天过去了。画早就给了陈县长,围墙也夯得差不多了,然而这时工人却陆续跑了。

常书鸿的助手窦占彪说,工人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干不下去了。常书鸿愤然找县长理论。

没想到陈县长又摆出了一副:鄙县穷县,鄙人爱莫能助的模样。

常书鸿只好开会跟工人们交代事情真相,并承诺等资金到位后,会马上结清工人费用的。随后和同事一起,带头继续夯围墙。

乡亲们深受感动,不计报酬拼命帮忙。

3天后,千佛洞前夯出了一道千米长的沙土墙。

后来常书鸿在这道土墙上刻下了一行小字:“敦煌百姓,功不可没。”

在鼠目寸光的人眼里,困难始终是困难。而在意志坚定的人看来,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用心刻意去克服,高山流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如果没有常书鸿的坚持,也许就没有敦煌的今天。常书鸿于敦煌,同样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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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好我又刚好有闲的日子,我就会去南边办公区放牧“发财树”。物是人非天流转,我现在又在纯纯的北面办公了。上次还是17年时遛多肉呢,我的万年黄金草,享年三岁,童年三个月阳光灿烂,独占恩宠,青年时困于北方,一年三个月中,偶尔能被放牧到天棚下一线阳光缝里度个假,中老年归家,与若干伙伴雨露均沾,阴阳各享,终卒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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