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还在进行中。
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已经进行到第5天，对俄罗斯来说，局面显然超出预期了——不好的预期。
1
特别军事行动头四天，乌克兰死于战火的平民才64人。
即使乌克兰军人的伤亡，也不过数百。
看得出，俄罗斯挑起的确实只是一场特别军事行动，而不是全面战争。
众所周知，俄罗斯之所以要对乌克兰动武，是因为北约东扩。
乌克兰如果加入北约，将使得俄罗斯门户洞开，国家安全陷入危险境地。
正如普京战前讲话所言，正是北约的咄咄逼人，让俄罗斯退无可退，被迫选择了军事反击。
普京说得对，俄罗斯向乌克兰用兵确实是被逼的。
但问题是，堂堂帝国竟然对家门口的传统势力范围失去了控制能力，以至于不得不求助于拳头，这本身其实恰恰说明了俄罗斯的衰落。
这一点在“乌克兰硝烟升起，这一次美国还真说对了”中有过叙述，这里不赘述了。
那么，对于“外强中干”的俄罗斯来说，什么样的军事策略是最理想的呢？
当然是成本最低的军事策略是最理想的。
因此，俄罗斯只能采用特别军事行动——而不是全面战争的形式，用闪电战掀翻泽连斯基政府，推选代理人上台，才是最理想的。
所以，俄罗斯的作战过程才呈现出精确拔除重要据点和作战单位的特点。
这样的好处是：一方面有助于争取乌克兰人民，另一方面有助于恫吓泽连斯基政府，最好是他自己跑路，次优是跟俄罗斯谈城下之盟。
然后代理人政府和乌克兰人民，才能配合俄罗斯对乌克兰实现去军事化，让乌克兰成为俄罗斯的战略缓冲区，而俄罗斯则可以顺势退兵，降低成本。
两全其美。
但实际情况显然超预期了。
俄罗斯竟然在哈尔科夫遇阻！
2
哈尔科夫位于乌东地区，是乌克兰第二大城市，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的时候就跟卢顿二州一起闹过独立。
大家注意：乌东本来就是俄罗斯传统势力范围，哈尔科夫更是紧挨俄乌边境，而且哈尔科夫还闹过独立。
所有因素都有利于俄罗斯，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乌克兰居然撑了五天，俄罗斯还是没有拿下。
甚至，如果按照英媒的报道的话，哈尔科夫还是乌克兰从俄罗斯手里再抢回来的！
如果哈尔科夫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以推测其他地方俄罗斯也会遇到同样，甚至更艰难的情况。
原本的闪电战打成了拉锯战。
原以为是箪食壶浆，结果变成了乌克兰的同仇敌忾。
要么是乌克兰的统一民意被低估了，要么是俄罗斯的影响力被高估了。
不管是哪一个，对俄罗斯都不是好消息。
3
时间是俄乌双方的决定性变量。
俄罗斯希望时间越短越好，时间越短战争成本越低；乌克兰希望拖得越久越好，拖得越久国际支持越多。
事实上，仗才打到第五天，原本对俄温和的德国已经转变立场，从援助头盔变成援助毒刺导弹。
而西方集团对俄罗斯的制裁更是不断升级。
俄罗斯为这场特别军事行动支出的成本，随着时间的延长在迅速增加。
首选是乌克兰去军事化，放弃加入北约，踏踏实实地做俄罗斯的战略缓冲。
次选乌克兰放弃克里米亚和卢顿二国。
但不管是哪个结果，都需要乌克兰迅速来到谈判桌前。
而俄罗斯在战场上获得的成果越突出，谈判桌上拿到的成果就越丰厚。
但仗打成拉锯战，谈判桌上的双方越来越平等，这就不好按照俄罗斯的剧本来了。
更要命的是，俄罗斯选择武力解决乌克兰问题的时候，它就已经被架起来了。
如果无功而返，那么普京的统治就会被反噬；而要想按照自己的剧本来，就得增加战争投入。
两个都让普京舒服不起来。
相比之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加大军事恫吓，力图在最短时间内搞定谈判。
于是普京借着回应欧美制裁的由头，宣布俄罗斯战略威慑力量转入特殊战备状态。
4
正常情况下，战备情况是分一级战备、二级战备。我不了解俄罗斯的战备等级分类，不大清楚这个特殊战备状态是个什么装态。
但模糊的军事术语反而可以调动大家无穷的想象，大家只知道战备力量包括核武器，但是不知道他会怎么用。
俄罗斯既加大了核威慑的力度，又可以将失控的风险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倒不失为一招好棋——这是在军事恫吓和防止失控之间取得的最好均衡。
但正如上面说的，“外强中干”的俄罗斯除了军事恫吓，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只能不停地在军事这唯一手段上不停地加砝码，直到核讹诈。
起先是恫吓，后来是小赌，后来是豪赌。
俄罗斯在乌克兰危机中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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